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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尖露出袖口外,确像是女人的玉手。
女人十丈外止步,扭头说:“那就是敝长上,你去见他好了。”
三个神秘黑袍人,不言不动,只用一双精光闪闪的怪眼,向他不转瞬地注视。
他独自上前,在两丈外双手叉腰而上,傲然地睥睨着对方,泰然地说:“你们当然是人而不是鬼,虽则此地是鬼域。哈哈!你们派人捉我,反而被我把你们的人捉来了。你们这是待客之道吗?不嫌慢客了?”
右首那人哼了一声,冷冷地道:“咱们对你已经够客气了。”
“如果不容气呢?”他问。
“当然要你缴械拜谒。”
“你是不是口气太狂了些?办得到么?”
“你认为办不到?”
他沉静地举目四顾,身后,背了阮成龙的女人不见了。四周草木森森,碎石破砖凌落,可看到一些崩坍了的断壁颓垣。
他看到了有人出入的形迹,从荒草的倒塌形状猜测,此地曾有不少人来往。
“呵呵!四周大概有三十人以上埋伏。”
“你怕不怕?”
“如果怕,在下便不会来了。”
“这是说,你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并未将咱们放在心上了。”
“当然在下并不敢轻视你们。俗语说:人多人强,狗多咬死羊,好手也怕人多。”
“但你却狂傲地闯来了。”
“在下不得不来。”
“这是说,你甘愿接受命运的摆弄了。”
“不然,既然敢来,在下自有所恃。”
“你有何所恃?”
“你们将付出可怕的代价,在下认为你们将有一半以上的人,随在下到枉死城结伴同行。”
黑袍人冷哼一声,突然飞跃而下,人落地剑已出鞘,叱道:“小子太狂,老夫一个人便足以将你碎尸万段,拨剑领死!”
四周,草木乱石断垣中,先后出现卅余个戴黑罩穿黑袍的人,他身陷重围。
他徐徐拔剑,哈哈大笑道:“就凭你老匹夫这种冲动暴躁的举动看来,在下便可猜出你有多少斤两。上!”
他立下门户,神情有说不出的轻蔑和傲慢,豪气飞扬,根本没有将对方放在眼下。说是立下门户,其实根本不像是即将拼命的架式,双脚斜立,左手叉腰,右手剑垂靴尖下。缓缓拂动冷傲地盯着对方狞笑,任何门派的剑术,也没有这种懒散松懈的门户,倒像是懒洋洋与好友聊天的人。不是他目中无人,而是存心激怒对方,谁沉不住气,谁便注定了失败的命运。
这姿态果然把黑袍人激怒得像疯子,一声怒啸,挺剑疾冲而上。
上面坐在中间的戴面罩黑袍人突用女性的嗓音急叫:“博老,他在激起你的怒火,沉着些。”
黑袍人突然止步,猛然醒悟,可是已接近至八尺以内,一顿之下,反而给予林华抢制机先的大好良机。
风雷俱发,剑影漫天,林华突然展开空前猛烈的抢攻,以排山倒海似的声势,奋勇进击主宰了全局。
“铮铮铮!嗤嘎嘎”一阵令人闻之惊心动魄的双剑接触震鸣声暴起,罡风激射,人影急速地进退挪移,青虹幻化重重剑网,罩住了黑袍人。
黑袍左冲右突,疯狂地封架,只片刻间,陡退了两丈余,被迫至土台下,迫在死角上,像入槛之虎,无法脱身,也无法挪移闪避了。
上面左首的黑袍人看出危机,一声长啸,跳起拔剑。
可是慢了一步,恶斗突然结束,沉喝似乍雷:“丢剑投降!”
四周传出一阵惊讶的呼叫声,然后突然万籁俱寂。
中间的神秘黑袍女人,不知何时已经站起了。
左面作势扑下的黑袍人,保持原姿势僵立在上面,眼中神色惊骇,可明显看出目中所流露出来的俱意。
林华的剑,抵在黑袍人的咽喉上,似乎锋利青虹剑尖,已刺破了皮肤。
黑袍人背部贴在土台根下,双手外张,右手的剑斜举收不回来,衣领已被汗湿透,右腿半屈无法伸直,像被钉死在壁上一般。左肋下衣被血沁出,右上臂也裂了一条缝。可以看到胸部因呼吸紧迫而急剧起伏,可以从露出眶外的双目,看到恐惧绝望惊骇的表情。
“丢不丢?”林华再次冷叱。
死一般的静,最后是黑袍人打破僵局:“博老,听他的话弃剑。”
“当”一声响,博老脱手丢剑。
青虹乍闪,拂断了博老左肋下悬着的革囊,接着“嗤”一声裂帛响,头罩被林华撕掉了。
是一位年约花甲,貌不惊人的老者。
“你是千里追风康博文。“林华意似不信地叫。
先前作势扑下抢救的黑袍人一跃而下,引剑叫:“阁下剑术通玄,在下专程领教。”
林华脸色一沉,一指头点在千里追风的右期门要穴上,一把将人拖过,冷笑道:“一个武林中声誉甚隆的白道名宿,竟然戴头罩掩去本来的面目,委实令人起疑,必定有见不得人的苦衷,不知你们还有些什么阴谋诡计施展呢!在下不才,但不愿和那些见不得人的人物打交道。姓康的你是在下的人质,走。”
“你难道不管贵同伴的死活了?”上面的黑袍女人沉声问。
“在下没有同伴。”
“什么?你……”
“姓康的,咱们走。”林华挽着千里追风向后退。
“且慢。”
“在下不听你们的了。”
黑袍女人举手一挥,上台后的矮林中钻出两个同样打扮的人,一左一右挟持着丑骑士出现在黑袍女人身后。丑骑士神情依旧,可见已经复原,双手上了绑,两名黑袍人紧挟住他的臂膀,无法动弹,一双晶亮的大眼,向林华射来满怀希望的神色。
“哦!果然是你们把她掳来了。”林华略为宽心地说。只要不落不戒魔僧的手中,便不至于太糟。
“答应我们的条件,使释放你的同伴。”黑袍女人沉声说。
林华冷笑一声,说:“你我交换人质,没有交换的条件,不然兔谈。”
“你少做清秋大梦。”
“是否做梦,那是我的事。在下不会在暴力下低头,你的威吓在下不在乎。”
“那么,我下令先砍了贵同伴一条手臂。”
他哈哈大笑,说:“在下以牙还牙,也砍下千里追风的一条手臂,公平交易。”
“真的?”
“怎么不真?你可以试试看。”
“你不珍惜贵同伴的生命,果真是无情无义之徒。”
他又是一阵大笑,笑完说“你错了,女英雄。那位仁兄根本不是在下的同伴,在下至今还不知他姓甚名谁呢?我为何要关心他?”
“废话!如果他不是你的同伴,你会冒险前来救他?”
“信不信由你,其实,他还是在下的情敌呢。在下志在蔡二小姐,他也是为蔡二小姐而来,只不过昨天他被你们的人用毒针所伤,在下恰好适逢其会救了他,一时不忍,救人须救彻底,所以送他返回客店而已。哈哈?在下再愚蠢,也不会因为救一个陌生人而断送了自己的老命,在下此来,用意是要摸清你们的底细而已。废话少说,在下要走了,那位仁兄的死活,在下是不会关心的了,救他一次,已尽了江湖道义的本份,在下问心无愧也就算了。他无自保之力尚出来走江湖只能怨他自己。”
黑袍女人冷哼一声,大声说:“即使你不管他的死活,你也无法在卅余名高手的围攻下保全性命。”
“不见得。”
“咱们的条件极为优厚,可以说对你绝对有利,你如果仍然不顾后果,一意孤行,我只好下令围攻你了。”
“在下敢向你保证,你的人最少也得死悼一半以上,而且在下仍有脱身活命的可能,信不信立可分晓。而且你不顾千里追风的死活,贵属下岂不寒心?为了在下一个人,你将陷入众叛亲离的困境,你才是一意孤行,有百害而无一利。”
“咱们的条件是你远离铁城山山区,在府城等候消息,置身事外,不干预咱们与七星会的事。你要蔡二小姐,咱们保证将人交给你。只要你答应置身事外退出铁城山区,今后大江南北咱们的朋友将保证你可以自由往来。”
条件之优厚,所求之简易,确是大出林华意料之外。可是,他答应了甘龙暗中保护雷盟主,而找到雷盟主的唯一线索在蔡家两位小姐身上,委实令他为难。大丈夫千金一诺,他怎能置身事外?略一沉吟,他断然地说:“在下不能离开,当然我有不能离开的理由,但我可以保证的是,不会干预你与七星会的事,在下与你们双方无仇无怨,不会自找麻烦介入两强之间给自己过不去。除此之外,在下只能如此保证。”
“你不是蔡家请来的人吧?”
“不是,一时兴起,游戏而已。”
“那你与蔡二小姐……”
“可以告诉你的是,在下与天下的女人无缘。”
“咦!为什么?”
“那是我个人的事。”
“你……你自己有家室?”
“少废话,在下过惯了无拘无束的生活,如此而已。”
“好,不谈题外话。咱们掳获了蔡二小姐,便将她送到府城给你。本姑娘有言忠告,希望你明白,万恶淫为首,百善孝为先,除非亦有意娶蔡二小姐为妻,不然请勿存心糟踏她,不然,我会亲自找你算帐的。”
“呸!你想到什么地方去了?你把在下看成什么人了?在下顶天立地,可不是人间贱丈夫,蔡二小姐如何处理,那是你们的事,我不要你把她掳给我。在下也有一事忠告,希望你们冲在下薄面,放蔡家二位小姐一条生路,这只是一点心意,与情爱无关,幸勿误会。”
“一言为定,我答应你。”黑袍女人鼓掌三下说。
他解了千里追风的穴道,收剑入鞘也鼓掌三下说:“一言为定,决不失言。”
黑袍女人举手一挥,两名黑袍人立即替丑骑士解绑。
丑骑士奔下土台,扭头向黑袍女人说:“你们的人打了在下一枚毒针,总有一天,我会讨回这笔债,下次在下不会上当了。”
林华冷冷一笑,接口道:“你还不走?真要自讨没趣吗?”
丑骑士扭头向他嘿嘿笑,强横地说:“你别神气,我只欠你一份情而已,用不着以救命菩萨自居。”
林华大为不悦,扭头便走,口中喃喃地说:“女人,女人……”
黑袍女人叫道:“请留步,尊驾可否留下真名号?”
“名号无关宏旨,你就叫我宗三好了。”他转身答,淡淡一笑又问:“你们大概是金花门的人吧?”
“你问多了。”
“抱歉,在下确是多问了,再见。”说完,他扭头便向原路取道下山。
下面拦路的人向侧让,目送他豪迈地扬长而去。
丑骑士在后紧跟,久久不出声。
救人的事已了,目下只有等候沙千里与暗访雷盟主的事了,他感到一身轻松,这一趟险冒得值得哩!他知道丑骑土在后面跟来了,故意不加理睬。
丑骑士终于沉不住气,紧跟两步叫道:“大英雄,走慢些好不?当那么多人面前你大呼小叫多没面子?我并不是有意得罪你。”
他不加理会,脚下反而加快。
丑骑士不能跟上,期期文艾地说:“说真的,我……我真不该,我……我还未向你道谢呢?宗大哥,我……我失礼,请原谅我好不好?”
他止步转身,笑道:“道谢免了,姑娘,你为何不赶快离开铁城山?你知道这里的局面是如何凶险吗?我劝你赶快走吧,愈早愈好。”
“我不怕,我一个丑八怪怕什么?”
“你的易容术并不高明,当然我不相信你丑。姑娘,不要逞强,一个女孩子游戏风尘,到底不便,走错一步,只要有丝毫差错,便会毁了你的一生。男人自诩亡命不伤大雅,女人亡命到底难听。走吧,女人唯一的好去处是做女红相夫教子,打打杀杀闯荡江猢,那是男人的事,做一个女英雄并无好处,言尽于此,咱们再见。”
“我不同意你的话。”
“那是你的事,我只是表达自己的想法而已……咦!有人来了。”
他们站立处是一段山坡,草深但林稀,人出现在坡上坡下皆无所遁形。坡下出现了四个人,全是熟面孔,是蛇山双圣与莽张飞夫妇。
双圣本来不知下来的人是林华,昨天林华脸上涂上墨,但看清了林华背上的青虹剑,那珠光宝气的剑穗,既明白了八九分,腿上一紧向上抢,大叫道:“那大个儿是昨天逃走了的黑个子,昨天他易了容,抓住他。”
“是用镖打大爷的人吗?”莽张飞跟上叫。
“是的,就是他。”二圣叫。四人向上飞掠,速度甚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