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总部的中央通道,忙个不停的三人组(绰号威肯、布林肯和诺德①)紧紧跟随,汇总资料,替他做好战斗准备。
①出自于美国专栏作家尤金·菲尔德的儿童诗《威肯、布林肯和诺德》尤金·菲尔德是19世纪80年代活跃在芝加哥的专栏作家,他的文章以幽默笔调评论政治人物和问题,此外他也创作儿童诗。
在局长克拉比面前,他再一次勾勒了一遍大致方略。“我们需要掌握‘犯罪动机’、‘犯罪方法’和‘犯罪时间’,局长。迄今为止,我们只知道可能的犯罪时间,就这些。你知道莫斯那老家伙,它肯定会要我们提供过得硬的事实证据。”
“哪个老家伙?”克拉比看上去很吃惊。
“莫斯。”鲍威尔笑道,“那是我们给MOSAC式多路通讯检举电脑起的外号。你不会想要我们使用它的全名吧?那可真够人受的。”
“那台复杂到极点的加法器!”克拉比轻蔑地哼了一声。
“是的,先生。现在,我准备对本·赖克和他的帝王公司全线出击,为老家伙莫斯找到证据。我想直截了当地问你一个问题。你也准备好全线出击了吗?”
憎恨一切超感师的克拉比脸涨成了紫色,从办公室黑檀木桌后的黑檀木椅子上跳了起来,“见鬼,你什么意思,鲍威尔?”
“别揣测过头,先生。我问的仅仅是这个:你和赖克或者‘帝王’有没有任何牵连。当我们的调查逐步升温的时候你会尴尬吗?赖克是否有可能到你这里来,把我们的火箭冷却下来?”
“不,不会那样,你他妈的。”
“先生,”威肯对鲍威尔投去思维波,“在去年12月4日,克拉比局长和你讨论了‘巨石’一案。以下是摘录片段:“鲍威尔:局长,这件案子有个棘手的地方,对方可能有个金融方面的保护神。‘帝王’可能会对我们提出抗辩。
“克拉比:赖克向我保证过他不会。我信得过本·赖克。在地方检察官的问题上他就支持过我。
“摘录完毕。”
“干得好,威肯。我就觉得克拉比的档案里有点问题。”鲍威尔换了个手法,对克拉比怒目而视,“你还想敷衍我?你竞选地方检察官的事又怎么说?赖克支持过你,不是吗?”
“是的。”
“我怎么能相信他没有继续支持你?”
“你他妈的,鲍威尔……是的,你应该相信。他那时支持过我,之后就再也没有支持过我了。”
“那么我得到处理赖克谋杀案的调查许可了吗?”
“你为什么坚持是本·赖克杀了那个人?这是荒谬的,你自己也承认你没有证据。”
鲍威尔继续怒视克拉比。
“他没有杀他。本·赖克不会杀任何人。他是个好人……”
“这件谋杀案我能得到您的调查许可吗?”
“好吧,鲍威尔。你得到了。”
“但是有极大的保留。记一笔,小伙子们,他对赖克怕得要死。另外再记一条:我也一样。”
鲍威尔对自己的手下道:“现在的情况是这样。你们都知道老家伙莫斯是个什么样的冷血怪物。总是吼叫着要事实、事实、证据、不容置疑的证据。我们不得不拿出证据来,让那台他娘的机器相信它应该启动起诉程序。要做到这一点,我们就要对赖克使出‘粗人加机灵鬼’的招数。这一套你们都懂。每一项任务我们都要派一个粗人、一个机灵鬼。粗人不知道参与行动的还有一个机灵鬼,嫌疑对象当然也不知道。当嫌疑对象把粗人尾巴甩掉的时候,他会以为自己已经没事了。这时机灵鬼就可以趁机下手。我们对赖克就要用这一招。”
“同意。”贝克说。
“动员每一个部门,找出一百个低级警察。让他们穿上便衣,派他们调查赖克一案。去实验室,把过去十年间投入使用的所有乌七八糟的跟踪机器人都调出来,将所有这些小玩意儿都投入赖克案件。这些加一块儿,就是咱们的粗人尾巴……那种他毫不费力就可以发现,但又必须花大力气摆脱的粗尾巴。”
“具体的调查内容是什么?”贝克问道。
“他们为什么玩那个‘沙丁鱼’?是谁建议他们玩这个游戏?根据博蒙特秘书的陈述,他们无法透思赖克,因为他的脑袋里有一首歌不停地瞎吵吵。什么歌?谁写的?赖克是在哪里听到的?实验室说警卫遭到了某种视紫红质电离器的袭击。检查那个领域内的所有研究课题。杀死德考特尼的凶器是什么?把武器研究搞上他一大堆。追溯赖克和德考特尼的关系。我们知道他们是商业竞争对手,但他们是不共戴天的仇人吗?这是一次因为利益驱动的谋杀还是因恐惧而起的谋杀?德考特尼死后,赖克可以得到什么好处,多大好处?”
“基督啊!”贝克大喊,“这些全交给粗人办?我们会搞砸这件案子的,林克。”
“也许。但我不那么想。赖克是个成功的人,赢得过无数胜利,所以傲慢自大。我想他会上钩的。每一次他战胜我们抛给他的诱饵,他都会以为自己又一次智胜了我们。让他那样想下去。我们将遇上公关危机,新闻媒体会把我们撕成两半。但我们一定要奉陪到底。怒不可遏、大喊大叫,装成粗鲁粗暴、被他玩弄于股掌之上的笨警察……让赖克不断吞吃我们给他的诱饵,养得肥肥的……”
“那时你再把他活吃了。”贝克咧嘴笑了,“那姑娘呢?”
“有些事不能交给粗人,她就是其中之一。我们要坦诚地对待她。她的照片和外形描述一小时内要发到国内每一个警察手里,除此之外再加一条,找到她的人将自动跳升五级。”
“先生:规定禁止给予超过三级的晋升。”诺德提醒他。
“让规定见鬼去吧,”鲍威尔断然说,“找到芭芭拉·德考特尼的人将自动跳升五级。我一定要找到那个姑娘。”
在帝王塔里,本·赖克把他桌上每一只电子记忆水晶都扫落在他的几个胆战心惊的秘书手里。
“滚出去,带着这些玩意儿给我滚出去!”他大声咆哮道,“从现在开始我不来办公室了,这儿的工作照常进行。懂吗?别来烦我!”
“赖克先生,现在克瑞尔·德考特尼已经死了,我们明白您正在思考应当如何接管德考特尼的股份。如果您……”
“这件事我正在考虑!所以才不想被打扰。现在。走开!快滚!”
他将这群被吓坏的人朝门口轰去,把他们推出去,重重关上门,上了锁。他走向电话,重重地按下BD…12232,不耐烦地等着。
漫长的等待之后,杰瑞·丘奇的形象出现了,身后是当铺的鸡零狗碎。
“你?”丘奇怒吼一声,伸手准备关机。
“我。跟你谈笔交易。对恢复原职还有兴趣吗?”
丘奇目不转睛地瞪着他,“又怎么样?”
“那这笔交易就成了。我马上开始行动让你复职,而且我有能力做到,杰瑞。超感义士团攥在我手心里。但是,我需要很大的回报。”
“看在上帝份上,本。随便什么,只管开口。”
“我想要的就是这个。”
“随便什么?”
“以及一切。无限量的服务。我出的价你已经知道了。你卖吗?”
“卖,本。行。”
“我还要科诺·奎扎德。”
“你不能要他,本。他不安全。没有人从奎扎德那里得到过任何东两。”
“定个约会。老地方。老时间。跟过去一样,是吗,杰瑞?只是这一次将会有一个快乐的结局。
林肯·鲍威尔进入超感行会接待室时,门前如平常一样排着长队。几百个不同年龄、不同性别、不同阶层的人,满怀希望,梦想着自己具有可以让生活如梦幻般美好的魔力,却没有意识到那种能力带来的沉重责任。这些梦想之天真经常令鲍威尔微笑。窥探思想,在市场上发一笔横财……(行会法规禁止透思士投机或者赌博)窥探思想,事先知道所有考试的答案……(肯定是个学生,没有意识到考试委员会雇了超感监考官,专门防止这类透思作弊)窥探思想,了解人们对我的真实想法……窥探思想,知道哪个姑娘愿意……窥探思想,像国王一样过日子……
桌边的接待员厌倦地以最宽频带发送思维:如果你可以听到,请穿过左边写着“员工专用”的门。如果你可以听到,请穿过左边写着“员工专用”的门。
与此同时,接待员对一位手里拿着支票簿、充满自信的名媛贵妇道:“不,夫人。行会的培训和教学不收费,你的赞助是没有价值的。请回家,夫人。我们没有办法帮助你。”
那个连行会最基本的测试都听不到的女人生气地转身走了,下一位是个男学生。
如果你可以听到,请穿过左边写着“员工专用”的门……
一个年轻黑人突然离开队伍,没把握地看了一眼接待员,然后走向那扇写着“员工专用”的门,打开门走了进去。鲍威尔觉得很兴奋,潜在的超感师很少出现,他能赶上这个时刻是很幸运的。
他对接待员点点头,然后跟随着那位具有潜力的年轻黑人走进门。里面,两个行会成员正热情地和那个满脸惊异的黑人握手、拍打他的脊背。鲍威尔也耽搁了一会儿,加入他们,添上自己的祝贺。每当行会发掘出一个新的超感师,对他们来说,这一天就是快乐的节日。
鲍威尔走下通向主席套房的走廊。他路过一个幼儿园,那里有三十个孩子和十个成人正连说带想,思维和语言混合成了一堆乱得吓人、完全没有图案可言的烂糊糊。当老师的正耐心地广播:“思考,同学们。思考。不需要词语。思考。记住要打破把话说出口的冲动。跟着我重复第一条规定……”
一个班的学生齐声朗诵:“不需要声带。”
鲍威尔做了个鬼脸,继续前进。幼儿园对面的墙上有一面金匾,上面镌刻着神圣的超感誓言:传授我这门艺术的人,我将视若父母。我将与他分享我的所有,如有需要,为他提供生活所需。他的后代我将视若己出,我将用训诫、讲演等诸般方法传授他们这门艺术。我还将把这门艺术传授给所有其他人。我将依据自己的能力和判断力,采纳为人类利益服务而非伤害他人的制度。我将不会将致命的思想发现透露给任何人,即使他们向我索取。
无论我进入什么样的头脑,我将为人类的利益而行。我将远离任何错误的行为和腐败。无论我在进入的头脑里看到或听到了什么思想,不应公开者,我都将保持缄默,视之为神圣的秘密。
在教学厅里,一个班的三级生在谈论时事,积极地用思维编织着简单的篮子图案。那里有一个十二岁的小孩,年龄虽小,却已提前晋升了二级。他正为这场没多大意思的讨论随意添加各种曲线花饰,每一个曲折的顶点都缀上一个说出口的词。这些词不仅合辙押韵,还暗含着对其他参与讨论的孩子的讥刺。很有意思,而且惊人地早熟。
鲍威尔发现主席的套房里一片骚乱。所有的办公室门都开着,职员和秘书们急匆匆地奔跑着。宋才,一个发福的中国老人,脑袋剃得溜光、长得慈眉善目,此时却站在他的办公室中间大发雷霆。他太生气了,竟然大叫出声,吐出的字眼把他的手下吓得发抖。
“我不在乎那些无赖说他们自己是什么,”他吼叫,“他们是一帮自私自利的反动分子。和我谈种族的纯洁,是吗?和我谈特权阶级,是吗?我会和他们谈,灌他们一耳朵。普瑞尼小姐!普—瑞—尼—尼—尼——”
普瑞尼小姐悄悄溜进宋才的办公室,为即将接受口述记录而惶恐不安①。
①超感师习惯用思维直接交流,已经不习惯听“口述语言“来进行记录而宋才是因为怒不可遏才使用语言。
“给这些魔鬼写一封信。给超感义士团。先生们……早上好,鲍威尔。有一万年没有见过你了……不诚实的亚伯怎么样了?你们一伙发起了一个运动,要削减行会征收的税额和款项,而这些资金是培养超感师、在全人类中普及超感教育的经费。只有阴谋背叛和法西斯主义才能酝酿出这种运动。另起一段……”
宋止住咒骂,扭头向鲍威尔意味深长地挤了挤眼睛,“找到你那位梦中的超感师爱人了吗?”
“还没有,先生。”
“该死的家伙,鲍威尔。赶紧结婚吧!”宋吼道,“我不想在这个职位上粘一辈子。另起一段,普瑞尼小姐。你们有种种借口,什么高额赋税、什么保持超感师的高于常人的地位、什么平常人不适宜接受超感训练……你想要什么,鲍威尔?”
“想传点小道消息,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