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梅玉哈哈大笑道:“马船长,你是个很有意思的人。”
两天之后,梅玉也遇上了选择的机会了。
不过这次马清破例地向他作了一个消极的建议:“小侯,我看你这次还是放弃货物算了,反正你也不是真正做生意的,不在乎这点损失。”
梅玉陪着他走上甲板,眺望着远山出现的三点帆影,皱着眉头道:“对方有三条船?”
“是的,他们所悬的是海鲸旗,那是南海最大的一股海盗.盗首叫赤鲸陈友义,他们的堂号叫赤鲸帮,全有四五百人众,实力很雄厚。
“你以前接触过吗!”
“没有,我们大家都有个耳闻,他的船看到我的神龙号,就调转走开了,大概也是避免跟我对上,这次他们有三条船只结在一起,实力足够吃我了,所以才迎了上来。”
梅玉想了一下,道:“陈友义和陈祖义是什么关系?”
“这倒没有听说,因为陈友义行踪不定,很少有人见过他,也很少有人知道赤鲸帮的事,只知道他的总坛设在苏门答腊的一个岛上。””
“我倒觉得他们一定关系密切,陈祖义是李至善的外甥,也是李至善在南海中培植起的一般势力,陈友义很可能也是他的另一个外甥,我得向珠大嫂请教一下。”
他们向李珠询问的结果,证实了梅玉的猜测。
陈祖义是李珠舅母的儿子,陈氏是一个大族,子弟众多,陈祖义那一代是义字排行,所以李珠虽然不记得有陈友义这样一个表哥,但几乎可以肯定是陈祖义的同族,因为陈氏有很多弟兄在南海做海盗的--那是陈家的事业。
梅玉道:“马船长,如果陈友义和陈祖义是同族的堂兄弟,那我们这次海上的遇合,就不是弃货能够解决得了。”
“这不太可能吧,我的身份很秘密,没人会知道的。”
“李至善是搞密探出身的,不要忽视密探的能力,他们中间颇有一些人才的。”
“小侯以为他们是存心对付我而来的。”
“我想是的,否则三条海盗船只结行动的事很少会发生的,在南海中航行的都是普通的商船,根本不需要如此巨大的人力来对付,我认为他们是冲着神龙号来的。”
“不会是为了对付小候的吧?”
“这次我相信不会,因为没人知道我上船,我们每个人都经过了乔装才登船的,走得十分秘密。再者如果是为了要对付我,用不着海上拦截,在高港的边岸上以逸待劳,捉我不就容易多了。”
马清点点头,陷入了沉思。
梅玉又道:“假如对方是专为对付神龙号而来,则我们弃货投降仍然得不到安全了。”
马清只有苦涩地一笑道:“小侯,很对不起,害你受到牵累了,不过小侯放心,我们力量尚可一拼的。”
梅玉道:“海上战斗我不熟,由你去指挥,但等到双方要接触时,你把指挥权交给我,我们来漂漂亮亮地打他一仗,叫对方片甲不回。”
马清立刻下去指挥了,其实他的那些水手们都是老经验的战士,早就把火炮准备妥当了。
马清也很沉得住气,他在发现对方时,就掉了方向,对方也衔尾急迫,但是那三条船由于船行速度较快,距离迫近了,而且不断地打出要前面落帆停船的信号。
追逐了一阵,马清下令打横船身,看来是好像知道逃不了而准备投降了。
来船很快地就接近了,到距离五十丈左右,可以看清对方船上人的面目时,突然轰轰连声,火光直射。
神龙号上有十二门火炮,炮座下有轮子,可以推动安装,事先他早已把十二门火炮推放到一边,一声令下时,十二门炮齐吼。
每四门炮瞄准一条船,一发过后,迅速装填,再度击发,如此连续下去,每门炮都放了五发,已经有六十发炮弹发射,因为距离足够,没有一发落空。
六十发炮弹平均落在三条船上,造成的损失是相当可怕的,其中的两条船还起了火,另一条船则整个翻了过去。
海面上只见蚂蚁般的人头在浮动,赤鲸帮的三条船都毁了,他们迅速由大船上解下了小船,飘流在海上,而且也向神龙号划近,每条小船上都爬满了人,为数总在百来人。
马清哈哈大笑道:“这批王八蛋,今天总算尝到厉害了,狗胆不小,居然敢来找马老子的麻烦……”
梅玉也到甲板上观战,见状不禁骇然赞叹道:“马船长,你这阵火炮真叫厉害,每炮五发居然没有落空的,实在叫人佩服。”
马清笑道:“这是我重金聘一位荷兰的技士,特地铸造的,这位技师是铸火炮奇才,他所监铸的火炮,口径不大,射程极远,最难得的是准度,在五十丈到七十丈内,可以击中一条牛,他所制造的炮弹不但穿透力强,而且还能发火爆炸,我的神龙号能够横行七海,就是靠着这几门火炮的威力。”
“既然大家都知道这些火炮的威力,为什么赤鲸帮的人不加预防呢?他们集结了三条快船,未作还击的准备?”
马清笑了一下道:“他们也有火炮的,只是一般火炮的射程,只在四十丈内有效,我的火炮是精制的,可及远七十丈,通常我也是将距离拉到四十丈左右才发火,就是不让人知道我的火力详情,再者,一般的情形下,我的船上只陈列了四门火炮,其余八门都藏在舱底压舱,必要时才推出来,陈友义是以一般的状况来了解我,所以才吃了大亏。”
“那几条小船来得较近了,船上的人数多出我们两倍之多,马船长,你的火炮能击中小船吗?”
马清笑道:“没问题,我能击中七十丈外的水牛,那小船总不会比水牛小吧!何况他们已划到了三十丈左右,闭上眼我也能击中它。”
马清是个很幽默的人,他说闭上眼,就是真的闭上了眼,然后做了个攻击的手势,火炮又开始发火了,
发射火炮的炮手可没有闭眼,他们瞄得很准,轰然声中,夹杂着阵阵的惨叫声,炸死的人尸飘浮在海上,还有不少人则在海上拼命地游,本来他们都手执兵刃,一付准备拼命的样子,现在却可怜地高举着手,哀恳着这边的大船救命。
马清对梅玉道:“小侯,你现在负责指挥了。”
梅玉朝他笑了笑道:“好,那我就不客气了。”
梅玉也不多作客套,只是问道:“船长,你船上的水手们弓箭技能如何?”
“他们是千挑百选的好手,什么技能都可以来一点,海上作战,弓箭是第一战技,他们都能在百步之内,箭无虚发射中飞鸟。”
“这就行了,我要他们全体各携强弓一把,长箭一壶,集中舷边候命。”
马清很快转达了命令。
梅玉自己居高眺望,看到那群游水的海盗快要接近,为数约在七八十左右,梅玉朗声发令道:“每人先选好一个目标,瞄准要害,务期一矢击毙,只要对方还有一口气在,就立刻补上一请菏。现在箭上弦,等候命令发射。”
四十名水手,四十把强弓,一齐瞄准海上,等那批海盗游到离船十丈左右时,梅玉一声令下,但见矢飞如雨,嗖嗖声响中,又是连声惨叫。
那些海盗们没想到在他们表示投降之后,对方仍然会出手猝杀,想要逃回头已经来不及了。
每个人都被长箭刺心,有的立刻就断了气,有的则还在挣扎着,但梅玉不放松,继续下令攻击,那些射手们遵令又补上了一箭。
这次都是取立刻致命的地方,不是一箭穿喉,就是矢贯头部眉心,没有多久,海上又浮满了尸体,当他们真正断气时,尸体又缓缓下沉。
梅玉的命令是海上不准有一个活人,而那些水手们也执行得很彻底。
现在海上也见不到一个活人了,只有几具未沉的尸体飘浮在水上。
梅玉才下令放下两条小船,命马大江、马大海兄弟这十名水手,驾一条小船,下去检查尸体,不管是否死亡,先枭下首级再说。
马清道:“小侯太小心了,这些人挨了一箭之后,应该是活不成了,我们的箭镞上还涂了一种夷所制的毒树汁,见血封喉,不可能再有活人的。”
梅玉笑道:“小心总是好的,我的信条是不放过一个敌人,不容有一丝疏忽的。”
他的小心倒还真有道理,有四具尸体居然在小船靠近欲待枭首时,居然动了起来,而且向下潜去。
大船上还有二十名水手持弓等候着,他们的反应很快,浮尸才动,乱箭即至,立即又有三个人被射死了。
只有一个人动作快,潜入了水中,但梅玉却吩咐两条小船分开十丈,守着海上不动,没有多久,那人憋久了气,才伸出头来想透口气,已经被人发现了,立刻有十几名水手跳下海去,把他捉了上来。
有认得他的人立刻叫道:“他就是陈友义!”
梅玉笑道:“我想也应该是他,把他押上来吧!”
小船靠上大船,把陈友义绑妥押上了大船。
陈友义是个三十多岁的汉子,皮肤黑黑的,十分精壮,上了船就破口骂道:“马清,你这狗杂种,好毒的手段,老子一百二十九名弟兄,全部死在你手里,你造了这么多的孽,不怕天谴吗?”
梅玉笑笑道:“陈友义,别怪马船长,他只是受我雇佣,真正做决定的是我,我要你们鸡犬不留。”
“你……你又是哪头蒜?”
“我叫梅玉,世袭汝南侯。”
.‘啊!你是梅玉。”
“不错,相信你对我不会太陌生,李至善一定是提到过我,把他从缅甸和暹罗赶出来的就是我。”
陈友义默然片刻才道:“梅玉,你太过分了,我舅舅已经把那两个国家让出来给你们了,你还不满足……”
梅玉道:“不是我不满足,是他太不满足了,他是我大哥的家臣,他却利用我大哥的经费和支援,建下他自己的势力……”
“我舅舅只是奉旨经营西南夷,苏门答腊那边都是他自己经营出来的,缅甸和暹罗已经交给你们了。”
“他在那两个国家的势力不是自己心甘情愿交出来的,而是被赶出来的,他经营苏门答腊的钱也是我大哥拨付给他的,这些道理都不必说了,说也说不清的,你们也都不是讲理的人,我现在掌握着优势,你就只有听我的。”
陈友义低头不吭声了。
梅玉道:“陈友义,我只问你一句话,你想不想活下去?”
陈友义想了一下道:“人没有想死的,可是我想活也活不下去了,我带了一百多名手下弟兄出来,却没有一个活着的……”
马清哈哈大笑道:“那要怪你们太自不量力,我这条神龙号纵横南海,你居然想来寻我的晦气。”
陈友义刚要开口,马清又道:“你可别推赖说是无意碰上的,你老远就看到了我的神龙旗号,立刻追了上来,这证明你是存心来找我的,对不对?”
陈友义顿了一顿,干脆点头道:“不错,我们有人在暹罗知道你的船带了一批货南航,我是存心来截你的神龙,赤鲸是南海的两块天,我们总要碰一下的,只是没料到你船上的火力如此厉害。”
梅玉道:“闲话不必谈了,我是到高港去对付你的舅舅李至善的,所以我必须尽屠你的手下,不放一个人生还,免得有人泄了消息,高港是你哥哥陈祖义的天下,换言之是李至善的势力范围,如果知道我在船上,我们可能登不了岸,我们必须要保持机密……。”
陈友义脸色一变道:“你们要去高港?就凭你们这条船上的几十个人?那不是拿鸡蛋碰石头……”
梅玉道:“我知道你哥哥是高港的大酋长,手下有两万多战士。”
“还有其他各族,他们都听我哥哥的,如果集合起来,将近有五万甲兵。”
“他们都是未开化的蛮人。”
“不管他们是否开化,也不是你们这几十人能敌的。”
“我们不止是几十人,也有几万人,三宝太监郑和即将领军远征南海,我们只是打个头站,到时做接应而已。”
陈友义的脸色大变,可见他也知道了消息,现在又得到了证实而已。
知道了郑和即将率师来袭,陈友义的态度转变了,他对双方的大势都很清楚,他的兄长陈祖义在高港,虽然号称有两万大军,那只是唬唬人的,实际上真正受过训练的步卒不过五千人,其余都是些蛮人,平时放之山野,任之自由生活。
陈祖义只是把他们的头目酋长召集了略施训练,然后在必要时,再叫这些头目们,召集了部属,发给甲胄武器,让他们穿戴起来,排成队伍呼喊逞威。
这些兵是不能打仗的,既不懂阵法,也不懂汉语,甚至于连如何使用武器也不知道。
陈祖义只有五千人,这五千人是受过训练的,陈祖义在苏门答腊时常召集那些土王酋长们开会,点阅军队。
他把所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