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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的角落中有着胡乱堆放的酒吧椅。……房间的正中残留着一张台球桌。……从超市购买来的简易食品的残渣散了一地,餐盒堆积得像山一样。
这种种怠惰的形态,已经成为了丑恶的沉淀物。
充满房间的酸臭,让藤乃感到十分不快。
这里是废墟。又或是某个遥远国家中贫民窟里的小巷。根本无法想象楼梯上面还有一个正常的城镇。
要说这里还有什么正常的东西,恐怕就只剩下他们所带来的酒精灯了。
";这个…";
以十分谦恭的态度打量着周围。
藤乃的意识仍然没有回复正常。还无法把握从醒来后到现在的情形。
她拾起掉落在一旁的断腕。被扭断的手腕上还残留着手表。数字表示的表盘上显示着九八年七月二十日。
时间是晚上八点。那之后经过了不到一个小时。
";呜……!";
突发性的剧痛袭来,藤乃不禁呻吟起来。
腹部残留着强烈的感觉。
她无法忍耐这种连自己的内脏都被绞紧一般的焦躁感,站都站不稳了。
支撑着身体的手撞到了地板,发出一声水响。
仔细看时,这个废墟的地板已经被水浸满了。
";……啊啊,确实今天下雨了。";
独自一人自语着,藤乃再次站起身来。
一瞥之下,自己的腹部上还留有血迹。
那是自己,浅上藤乃被散乱在地上的男人们所刺伤的痕迹。
用刀刺伤藤乃的男人,是这个城镇里的有名人物。在被学校退学的高中生之中是最为引人注目的,原因在于他是如同这群不务正业的人们的首领一般的存在。
集合臭味相投的同伴做自己想做的事情的他,作为其娱乐中的一环而凌辱了藤乃。
没有什么理由。只是因为藤乃是礼园女子学院的学生,同时又是个美人。
一点点的野蛮,不知反省的任性,总带着些愚钝的他,以及如同他的类似品的他们,不会满足于仅仅一次的暴行。
对于他们来说,似乎也清楚自己正处于被控诉的立场,但是一旦知道了藤乃对谁也没有说只是独自烦恼时,最初的担心也便消失了。发现是自己比较强的他们,已不知将藤乃带进这个废墟多少次了。
今晚也是这种行为的延续,他们渐渐放心起来,同时,也对这种行为渐渐厌倦起来。
就连那个男人亮出刀来,也不过是为了打破这种惰性的反复罢了。
面对着被凌辱后还能一成不变地生活的藤乃,这群人的首领的自尊心受到了伤害。他想拥有";支配藤乃的人是自己";这种观念的确实证据。为此准备了象征着进一步暴力的小刀。
然而,少女只是做出了更为冷漠的表情。
对于这个被刀指着都不变脸色的少女,他愤怒地将她压倒,然后…
";……这样一来,就没办法到外面去了。";
轻触着染满鲜血的自己,藤乃垂下眼睛。
只有腹部被刺的伤流出的是自己的血,从头发到鞋子上沾染的血是他们的。
";这么脏…像傻瓜一样。";
比起至今以来的侵犯,被血弄脏这件事似乎更难以容忍。
藤乃向散乱的年轻人中的一块肉体踢了下去。与平时的自己相差甚远的凶暴性,连藤乃自己都感到吃惊。
外面下着雨。再过一小时左右的话街上就没有什么人了。虽然下着雨不过现在是夏季,也不必担心寒冷。边让雨冲掉身上的血边向公园的方向走,到了那里的话身上差不多也就干净了…。
做出这个结论的瞬间,她一下安心了不少。
从血泊中走出来,坐在了台球桌上。终于想到要清点一下尸体。
一,二,三,四。……四。……四。……四?不管怎么数也是,四……!
愕然起来。
…少了一个。
";有一个人,逃走了呢…";
恍惚地自语道。
那么自己会被警察逮捕的吧。要是他跑到派出所去,我便会被逮捕。
不过…究竟他会不会去派出所呢?
对于这种事情,要怎么样来说明呢?
从把名为浅上藤乃的少女绑架并凌辱,威胁她如果敢说出去就在学园内曝光之类开始说明吗…?
怎么可能。
那种事情不可能发生,那帮家伙也不可能有把真实情况隐瞒过去的能力。
藤乃稍稍放下心来,用放在台球桌上的酒精灯点起火来。
随着干涩的声音,火焰照亮了黑暗。
十六只破碎的手足清晰地浮现出来。去分辨的话也会分辨出身体和头部吧。
在橙色的火光照耀下,被粉刷上让人疯狂般的红色的房间,在所有意义上都已经终结了。
藤乃并没有在意这种惨状。
……有一个人,逃走了。她的复仇还没有结束。
喜悦的事情,还没有结束。
";我,是一定要去复仇的。";
不得不再去杀一个人,这个事实让藤乃感到恐怖。不可能做到的实感,让身体颤抖起来。但是不封住他的口自己就会有危险。不,即使是这样,也不想再做杀人这种坏事了…
那是她真正的心意。
……倒映在血泊中的她,嘴角正绽出一丝微笑。
痛觉残留/
1
七月结束前不久,我的周围突然喧嚣起来。
两年来一直在医院的病床上昏睡的友人回复了意识,从大学退学后就职的工作单位结束了第二件大工作,五年来不曾见过面的妹妹回到了城里,这些事情让我连喘息的闲暇都没有。
我,黑桐干也十九岁的夏天,就在这种慌乱中开始了。
今天是久违的假日,却被高中时代的友人拉去出席一个酒会,注意到时已经错过了最后一班电车。
参加酒会的人们都乘计程车回去了,不过明天才是发薪日的我并没有那份闲钱。
无奈只好步行回家。所幸自宅距离这里也不过两站地的路程。
刚才还是七月二十日的日期,已经转移到了次日的七月二十一日。
独自走在已过午夜零时,夜深人静的街道上。
明天又是工作日,繁华街也沉沉睡去。今晚下了很大的雨。虽然到夜里雨便停了,不过柏油路上还是留有痕迹。
湿乎乎的路面上响起了水声。
仲夏的缘故。今夜的气温足足超过三十度。夜的热气和雨的湿气紧贴在肌肤上,让人十分难受。忽然看到有一个女孩子蹲在路旁。
身穿黑色制服的女孩子,很痛苦似的按着腹部蹲在路的一侧。
……我认识那身看来像是教会修女穿的制服。朴实却又让人联想到宴会盛装的优美设计,这是在贵族女子学园中相当知名的礼园女子学院的制服。学人的说法是穿起来就像是侍女一般,在那条道上的人群里很有人气。
先声明一下我可不是那条道上的人,只是因为妹妹在那里就读所以才认识的。
";听说礼园是全日制寄宿制度啊……";
要真是这样的话,在这个时间这个地方出现可太过奇怪了。是被卷进了什么麻烦里呢,还是不遵守校规的不良学生呢。
既然是妹妹就读的学校,还是向那少女打声招呼为好。
打过招呼后,少女缓缓地转过头来。被扎起来的长发流动着。
";……";
少女似乎微微地…极其不易察觉地倒吸了一口气。
是个留着长发的孩子。眼神很冷静,看起来非常的文静。小小的端正脸庞十分可爱,尖尖的下颌。微妙的平衡感使之近似于日本人偶的美感。
长发一直延伸到背后,鬓发从耳根微微束起左右对称地垂到胸部。理应是左右对称的鬓发,左侧像被剪刀剪断似的不见了。
额发剪得很漂亮,一眼望去很容易让人联想到出身高贵的大小姐。
";请问有什么事情吗。";
少女脸色发青地问道。
嘴唇发紫。很明显地呈现出紫绀。少女单手按着腹部,面部痛苦地扭曲着。
";肚子很痛吗?";
";不,那个…我,那个…";
少女强装出平静来,说的话却不是很让人信服。
那个样子似乎很危险。完全像是初见面时的式一般,给人一种随时可能倒下去的感觉。
";你,是礼园的学生吧。没有赶上电车吗?从这里到礼园可是很远的。要我帮你叫计程车吗?";
";不,不用了。我,手里没有现金。";
";嗯,我也没有。";
少女睁大了眼睛。
……我也是,总是出现莫名其妙的条件反射。
";是吗。那么家离这里不远吧。听说礼园是全日制寄宿制,你有外出许可吧。";
";不,家离这里更远。";
毫无办法,只好挠了挠头。
";也就是离家出走之类的了。";
";是的,我想也只能这样了。";
……麻烦了。
少女已经湿透了。看来在刚才的雨中没有撑伞,现在衣服仍然在滴着水。
从那个事件以来,我非常讨厌女孩子被雨淋湿。
所以,很自然地说出口来。
";今天晚上,到我那里去过一夜吧。";
";那个,可以吗……!?";
仍然蹲在路旁,用祈求的眼神望着我的少女问道。我点点头。
";我是一个人住所以不要紧,不过也不能保证。虽然我并没有什么企图,但也有可能发生一些不幸的偶然。毕竟我也是一个健康的成年男子,这一点请你考虑清楚。即使这样也无妨的话就跟我来吧。虽说不巧还没到发薪日,不过镇痛剂什么的还是有的。";
少女十分高兴。我也很喜欢她这种无防备的纯粹的笑容。
伸过手去将她缓缓地拉起来。
…一瞬。
注意到少女起身后的柏油路上,似乎留有一些红色的痕迹。
…
我带着陌生的女孩子走在深夜的街道上。
";还有一段路,难受的话就说出来。一个女孩子的话要背还是背得动的。";
";是。不过伤口已经止血了,所以不痛的。";
虽然如此客气着,她依然单手按着腹部。再怎么看也是在强忍着痛苦。
我无计可施,也只能重复着和刚才一样的话。
";肚子痛吗?";
不,少女否定之后便陷入了沉默。
走了不多远。
在短暂的沉默之后,少女点了点头。
";…是的。非常……非常的痛。我,痛得快要哭出来了…我可以哭吗?";
我点点头,少女便很满足似的闭起了眼。
那是宛如在做梦一般的表情。
…
少女并没有把名字告诉我,我也没有告诉他自己的名字。我总感觉这样很浪漫。
到达公寓后,少女说想要洗一个澡,同时也顺便把制服弄干。于是我便起身回避。
用买香烟这种常见的理由离开了房间。不过我也不可能真的去买自己不会吸的香烟。
在外面闲逛了一个小时后回到公寓,少女已经靠在客厅的沙发上睡着了。
将闹钟设定在早上七点半以后倒在了床上。
……临睡前,由于想起那个少女腹部附近的制服上有被割开的痕迹,而感到相当在意。
次日清晨。起床后发现少女像是无处可去似的在客厅里正座着。
见我起身便深深地行了一个礼。
";昨天晚上给您添麻烦了。虽然没有什么可以报答您的,不过确实十分感谢。";
然后,少女站起身来准备离开。……一想到她就为了这么一句道谢而正座着等我起床,我实在不忍心让她就这么离开。
";等一下。至少吃完早饭再走吧。";
少女老老实实地顺从了。
剩下的食料只有面条和橄榄罐头,所以早餐自然就是意大利面。
熟练地做好两人份的面送上餐桌,和少女一起吃起来。由于没有什么对话而打开了电视,结果一大早就看到了匪夷所思的新闻。
";…哇。又是橙子小姐喜欢的那种东西。";
如果橙子小姐本人在场听到这句话,一定连拖鞋都扔过来。不过这则新闻的内容也的确相当奇特。
身处现场的报道员淡淡地说着。
半年前被弃置的地下酒吧中发现了四具青年的尸体。四个人的手足全部被扯断,现场成了一片血海。
事发地点离这里很近。距离昨天开酒会的地方也不过四站地附近。
…手足并不是被切断,而是被扯断。总觉得这种表现方式很奇怪。不过新闻并没有关于这个细节进行更详细的报道,而是开始公布被害者们的身份。
四个被害者全都是高中生,似乎是以现场附近的街道为中心不务正业的不良少年。
似乎也曾染手过毒品贩卖,现在的画面是有关人士面对新闻报道员的话筒讲述被害者的生平。
";即使被杀了也无所谓呢,那帮家伙。";
这种话,被改变过声音后从电视里传出来,像是在责备死者的新闻内容让我感到不快,随手关掉了电视。
转身向少女看去,她正痛苦地按着腹部。从早饭一口没吃这点来看,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