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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幼时的我一样。用所谓明智来取代幻想,我决定要靠自己一个人的力量活下去。
这样一来便不再去傻瓜似的学校了。不,是因为不把一整天都用在工作上的话,是养不起一家人的。年龄不大又有经验,工作要多少就有多少。还有着一半良心这玩意儿的我,还做不出抛弃家人这种事情。虽说如此,从辍学以来我便没有再跟父母说过一句话。
就这样…当发觉到时,我连那么喜爱的跑步,也忘记得干干净净了。
明明是那样的喜爱。明明只有那样才能得到解脱。
发觉到那只不过是因为这么点不幸就会被舍弃掉的东西时,我确实愕然了好一阵。
赞扬我的人消失了。没有去跑步的时间了。只是因为这种借口一般的事情就放弃,实在不配说是喜爱这种心情。
实际上…跑步这种事情对我来说是无可替代的,要是用作名为臙条巴这个人的";起源";的话,应该只能是那种事情。
……年幼时。曾被父母带去牧场看马。看着连名字也不知道的那匹马,我哭泣起来。只是看着那一味跑动的身躯,就禁不住流下泪来。如果有前世这种东西的话,我一定是属于它们那一类的吧。由于这么相信着,对于跑这种行为才有着单纯的感动。
但是,我是虚伪的。
是啊。虽然拥有着真实般的确信,但也不过是个虚伪的东西罢了…。
";…到最后,也不过是一个杀了人的东西。";
试着笑起来。明明一点也不快乐却能笑得出来,人类还真是满是故障的东西啊。
看厌了天空,再次眺望街道。
……人潮一如方才般源源不断。
带着笑容或装模作样的那帮家伙,应该不是真实的。要是为了什么目的而生存的话,会跑到这种游乐场所来吗。不对,也许游玩才正是那帮家伙目的。但是…那种";真实";,我绝对不会认同。
……喀锵喀锵喀锵喀锵。
忽然,在这里清醒过来。我…纵然进行着这种程度的独善式思考,也应该不会成为什么主义或主张才是。
看了一眼表,时间已经迫近傍晚了。
总不能一直待在这里。我毫无目的地,尾随在了拥挤的人潮之后。
◇
街灯微弱的光线照在陌生的住宅区的路面上。
在秋日西沉之后的三个小时里一直在走着。
烦恼着在哪里过夜,发觉到时,我已经来到了两仪的公寓附近。
人类,一旦堕落的话就会变得如此懦弱吗。我很惊异于这个事实。
我…名为臙条巴的这个家伙的长处就是快速切断自己感情,自己也明明一直为此而自豪。但是现在,已不再是快或者慢的问题了,这不是完全没有切断自己的懦弱吗。
抬眼看时,两仪的房间中没有灯光。似乎她还没有回来。
";…也罢,进去吧。";
明明知道不便进入没有人的房间却还是走上了台阶。似乎是想把自己引导到直面的严酷现实中,引导到唯一的救赎中,引导到紧紧抓住的自我之中。
当当地踩着铁台阶向上走着,最后来到二层一端的某个房间之前。
今天早晨离开时插在门上的报纸没有了。似乎之前两仪曾回来过一次。我敲敲门,不过没有任何回应。
";看吧,不在。";
我在离开之前,试着转一下门的把手。
…动了。
门毫不费力地开了。
里面很黑。我的手依然握着把手冻在那里,头脑中一片空白。
也许就会这么站上几个小时吧,这般想着的下一个瞬间…我已经从门缝间滑了进去,悄悄地向里面走去。
";……。";
咽了口唾沫。
不敢相信不敢相信,真不敢相信我会做出这种事情来!
虽然我以罪犯自居,却又很讨厌犯罪。从年幼时起就厌恶卑劣的事情。尽管如此,继杀人之后竟然又侵入到别人的家中。…不对,这是不可抗力。而且那个家伙不是也说了吗,可以随便使用什么的!
喀锵喀锵喀锵喀锵。
一边在内心作着毫无说服力的辩解,我一边继续前进。从玄关到走廊,从走廊到客间。
因为没有开灯,房间里一片漆黑。黑暗之中,我粗重地呼吸着放轻了脚步。
…可恶,这么一来不就真成小偷了吗。电灯。电灯。因为黑暗我才会这么奇怪。啊,不过开关在哪儿啊?
为了寻找荧光灯的开关,我在墙壁上摸索着。
突然…就在这时,传来玄关的门被打开的声音。
两仪回来了,在我作出相应反应之前,这个家的主人已经点亮电灯,推开了房间的门。
然后,她心不在焉地注视着不法侵入中的我。
";…什么嘛,今天也来了吗。做什么呢,连灯也不开。";
用像批评同学般冷漠的语气说着,两仪关上房门脱下皮夹克。
之后就在床上坐下来,在手中提着的塑料袋中翻寻着。
";吃吗?我讨厌冷的东西。";
一伸手,递过一个装冰淇淋的小杯。包装上写的是哈根达斯的草莓冰淇淋。对于我这个不法侵入者毫不在意是一个谜,为什么会买自己讨厌的东西也是一个谜。
我双手捧着小杯,把理性总动员起来思考着。
这个女人,毫不关心我的事情。我杀了人的这种事情……虽然不知道认真到什么程度……但应该是清楚的。那么为我提供自己的家作为藏身之地这种事,莫不是因为这家伙自己也是被警察追缉的人物……?
";……喂。我说你,是个危险人物吗?";
自己的事情先放在一边这般问道,和服少女哈哈地大声笑起来。
";真是奇怪的家伙呢,你这人。嗯…危险人物,你说危险人物吗!这个词还真是有趣呢,非常有趣哦,真是的!";
两仪认真地笑着。剪得零零落落的黑发摇动着,在我看来只觉得是个危险人物。
";哈哈、啊哈哈哈哈、哈…嗯,是呢。这附近像我这样危险的家伙可没有第二个。不过你也挺危险的吧?这样一来,岂不是怎么也无所谓了么。想说的就这些?";
含着笑,和服少女抬眼看着我。
……半是危险半是平稳的表情,就好像拿到了新玩具的孩子一般。
";不……还有一个问题。你为什么要帮助我。";
";不是你说要我帮助你的吗。也没什么其它事情可做所以就帮你一下。你没有睡觉的地方吧。暂时使用这里也不妨。反正最近干也也不来了。";
……没有其它事情可做所以才帮助我?那算什么,哪有这么愚蠢的理由啊。虽然我实在不敢相信,但也不至于全盘否定这个理由。证据就是,这家伙怎么看也不像在说谎的样子。
我看着穿着和服的少女。她完全没有在意。这与无视不同,是一种堂堂的自然态度。
……这般矛盾。最麻烦的事情,是两仪所说的无疑完全是实话。
还是说。也许这个人没有必要去理会一般性的理由呢。像是想交个友人,或者想赚点钱这种很容易想到的关联,对于这个少女而言根本就没有去考虑过。
但是,那样一来…
";你是认真的吗。帮助我这个什么报答都没有的怪人藏身。莫不是有什么危险的打算。";
";真失礼呢。我可是相当正常的。不会去找警察。要是你说要找的话,那我去找也无妨。";
啊啊,我倒是不担心这个。这家伙联系警察的样子,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到。我所担心的是更为根本性的东西。
";那个。我是个男的,你是个女的吧。让从没见过的家伙住下这种事,没问题吗。我说!";
";哎?想抱女人的话不是要选另外的地方来住吗,对男人来说?";
一脸天真地回答着,让我说不出话来。
";不是,所以说…。";
";啊啊够了,烦死了。不满意这里的话去找别的地方藏起来好了。难得遇见我心情这么好呢,你这家伙。";
倨傲地打断话题,少女再次把手伸进塑料袋中。取出来的是三角形的西红柿三明治。……似乎是真的,没有把我放在眼里。
";那么我就在这里睡下了。那也没问题吗!";
虽然我大声叫了起来,对方却不动声色地点点头。
";啊啊,想住就住下来吧。";
两仪边吃着三明治边回答道。
我全身无力,坐倒在地。
就这样,只有时间静静地流过去。
总而言之,我还是顺水推舟住下来好了。迅速切断感情是臙条巴的长处,取回这种自信的我顺势考虑着以后的事情。
住的地方暂时确保了。餐费的话手边的三万元大概能用一个月。这期间,一定得找到一个不被警察抓住并且能活下去的方法。
";…嗯?";
忽然产生了一个疑问。为什么今天晚上,这个家没有上锁呢。
";喂。你为什么不锁门啊。";
";当然是没有那个必要了。";
";…啊?";
一听到这句话,我差点晕过去。
这个叫两仪的女人,连家里的钥匙都不带吗?只在自己睡觉时锁门,不在家时就只把门关上。依本人所说,不在家时即使小偷进来也与我无关。
所以我能侵入进来也并不是什么偶然。这个房间里什么都没有,也许有成为常客的小偷也说不定。真是的。
";这个傻瓜,钥匙什么的要拿好!作为房东至少要给我一个大门钥匙吧,一般来说。";
";大门钥匙已经没有了哟。好了好了,有什么大不了的。没有什么让你觉得不便的地方,我也没有多余的东西。
……可恶,说起来也就是这么一个家伙。事实上没有钥匙的话我不会放心。除了自己的人身安全外,两仪这个家伙的生活方式也大有问题吧。我忘掉了刚才还对两仪抱有的抗拒心理,认真地担心起这家伙的不谙世事来。
";别说傻话,连钥匙都没有还叫什么家。你等会儿,我马上就去给你换一个门锁来。";
";……也好吧。有钱吗,你这人?";
";别小看我,这种程度还是有的。今晚就算了,从明天起记得给我把门锁好!";
说着,我站起来。
我曾经做过帮人搬家的工作。房间的改装大体上都有经验,所以像公寓房间这种程度是没有什么修理不了的地方的。两天前还在工作的那间公司的仓库里,应该还会有门锁之类东西吧。
以自己也没有想到的劲头,我奔到夜晚的街道上。
不知何时会被警察追缉的我,却要偷偷地潜入公司,即使在这般认真地烦恼之时,也明白自己冒着多大的风险。
……真是的,不能不说是两仪的缘故。
为了连名字都不知道的女人,去偷偷潜入曾经工作过的公司,看来连我也变得相当地没常识了。
/3
(矛盾螺旋、3)
在两仪的房间留宿,已经经过近一个星期了。
我和两仪都在白天出门,所以只在夜里睡觉前能够见到面,一周以来持续的就是这种奇怪的生活。经过一周连相互的名字也不知道的确相当地不便,我们也曾互通过姓名。
那家伙的全名是两仪式。令人吃惊的是她真的是高中生。除此之外的事情却也一概不知。
两仪称呼我为臙条。所以,我也只称呼她为两仪。两仪本人并不喜欢被别人称呼姓氏,但我无论如何也不愿意以式来称呼她。
理由很简单。只不过,对于我来说还没有做好那样的心理准备。对于不知何时就会永远分离开的对象,增加必要以上的亲密是不可以的。如果以式这个名字来称呼她的话,我一定,会变得不愿意和这个少女分开。对于不知何时会被警察抓走的我来说,那种关系只是一种阻碍。
◇
";臙条,你没有女人吗?";
一如往常的夜晚,两仪盘着腿坐在床上,毫无预兆地问起这种事情。
两仪的质问,总是这样唐突地提出来。
";女人啊……是呢,有的话还会躺在这个地方吗。";
";也是。不过你啊,明明是一副很受欢迎的样子呢。";
";你用毫无感情的声音来称赞,我可是一点也不高兴。而且我也吃过女人的苦头。";
";…哎,什么什么?";
很有兴趣似的,两仪的脸向着躺在地板上的我凑过来。从躺在床侧面的我看来,只有脸伸过来的样子似乎相当可爱。
";那么你是同性恋吗?臙条。";
……前言撤回。这家伙纵然可爱,但只会让人觉得不痛快。
";没可能吧。那样只是麻烦而已。即使真的试着交往的话,恐怕一点也不好玩。";
说起来,我对异性也不是特别有好感。高中时曾试着和女孩交往了三个月,但也并不是有多么亲密的关系,只记得时常有激烈的争吵。
不知从何时起,我开始结结巴巴地开始说起自己的回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