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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过是张开然后再握紧手掌的时间,只不过是这样的行动,但…在两仪式的疾走之前还是太慢了。
“————”荒耶发不出声音,连想都来不及想,就吃下了那一刀。
两仪式,正如字面般地弹跳出去。她保持一刀砍断歪曲的姿势,靠近魔术师发出一击。
在踏出去前,她把刀横向挥舞,而魔术师所依靠的结界,就这样消失了。
……若只是外围的那圈,被那刀破坏也没有什么关系。
荒耶觉悟般地想着,他认为就算被接近,也会在式杀掉第二层结界的时候分出胜负。
但——她光是一刀,就把距离外的两个结界同时消灭了。
然后她踏出了一步。若挥动的刀是神速,那这脚步又快上许多。
两仪式光用一步,就把四公尺的距离化为零。
她的身体在流动,踏出的这一步,同时也是为了使出必杀的一刀的步伐。
那太过快速的身体,与其说让人感觉时间倒退了。
斩击出招了,魔术师往后方跳去。
两仪式就这样保持挥完刀的姿势看着魔术师,从她嘴里流出了一丝鲜血。
她并没有受伤,只不过是昨天的伤口裂开了而已,她那断了几根肋骨和内脏受伤的身体,光是走路就会让血流到嘴里。
受了这么严重的伤,还能使出这么厉害的刀法…往后跳的魔术师右手掉了下来。
不,不是手,而是从肩膀开始,整块胸口连着手掉了下来。
魔术师荒耶宗莲——拥有能够躲开手枪发射子弹的运动能力,但却在完全挨了一刀后才往后跳去,连他本人都没有察觉。
“——你,到底是什么人。”
魔术师连自己的伤口都没看,只是瞪着站在面前的对手。
……现在这一刀可以说是致命的一击,若式的第二刀杀的不是两个结界而是三个,荒耶的身体就会被整个砍成两半。
守护最接近魔术师的第一结界——不惧,因它的保护让她的步伐稍微减缓,魔术师才能躲开这致命一击。
不,应该惊讶的不是这个。式跟昨晚比起来,简直是完全不同的人。
是臙条巴被杀的愤怒让她发挥超越自己的势力吗?不,绝对不是。魔术师凝视白色和服的少女。
两仪式重整了姿势后,把两手握着的刀恢复单手拿着……光是这样,少女就变回了昨晚的少女。
她“咳”一声吐出了血,要是没有昨天的伤,她或许会毫不停留地砍向魔术师,取下他的首级。
“……为什么,这是因为武器的差异吗?”荒耶愕然了。
式变成另一个人的原因,除了锻炼到极限的战斗意志控制法以外,别无其他。很久以前,在武士们拔出刀的当下,就把杀与被杀当作理所当然般地接受。那不是因为身为武士的心理,而是因为在握住刀柄的瞬间,他们就觉醒了。只为了杀人而存在的肉体,还有只为了存活而存在的头脑。这不是比赛前集中精神的程度,他们是藉由拔刀来切换脑部的功能,并非把肉体切换成战斗用,而是把脑部把身体改变成战斗用。
这时,肌肉就以不是生物的使用方法活动,血管改变了血液的流向,连呼吸都不需要了……没错,他们把对战斗没有用的“人”之部分完全排除,把一切都换成战斗用零件。
“——架势。这自我暗示造成的改变还真惊人。”听见魔术师痛苦的语言,少女“嗯”的一声回答他。
……在式张开眼睛的瞬间,荒耶所害怕的真面目就是这个。
魔术师诅咒着自己的愚昧,他没有想到竟然有把这种方法流传到现在的族群存在。
荒耶知道对与以前存在的古流剑客来说,三间的距离犹如没有,刚才的式不仅是五间……大概九公尺的距离也可以一步踏完吧?
没有人知道她原本的样子。他把“魔眼的使用”和“小刀战斗”定位成为两仪式的战斗方式,但这女人实际上应该是拿着武士刀的杀人魔。跟现在的她相比,普通时的她完全不值一提。
“……被骗了。看来你跟浅上藤乃的战斗并不是认真的。”听见魔术式的话,两仪式口中念着:“不对。”并摇头否定。
她冷漠的眼神说,不管是什么武器,自己总是认真的。看到这个眼神,魔术师察觉了。现在——这个女人回答了什么?
在这里的容器是什么?这个对手——从什么时候开始不是式的?
“原来是这样……原来我终于遇到了……!”魔术师一边按着已经不能说是伤口的巨大伤口吼叫着。
穿白色和服的女子——两仪式,脸上浮现,没有比那更像女性的微笑。她就这样往魔术师杀了过来。
荒耶并没有躲过这一招的手段,但就算如此,——这里可还是他的体内,对荒耶宗莲来说,是不可能败北的。
就算把这栋公寓破坏,他也非得拿到现在的两仪不可。赌上胜利的机会,魔术师前进了。
“——蛇蝎……!”魔术师的声音响起。
他剩下的左手挡住了两仪的刀,那埋有佛舍利的左手还留在身体上,就算是两仪式,也不可能砍断圣人的保护。
在此同时,被砍下的右手动了起来,像蛇一样在地板上滑动,扑向了两仪式的脖子。
“——!”有如千斤万力般的手,握住了两仪式的喉咙。
就在这一瞬间的空隙里,魔术师更加往后退,并且伸出了左手。
“——肃!”手掌在瞬间压缩了空间。来自各种角度的冲击,以压碎全身骨头的力道朝两仪式的身体而去。
“啊”地响起了死前的声音。皮衣粉碎,穿白色和服的少女倒在地上。不,应该说是倒向地上。
——两仪式很干脆地消失了。但是式并不想放过这个对手。在确实失去意识的状态下,白色的影子跳了起来。她,只是单纯想要杀死荒耶宗莲。
一刀挥舞过去。刀刺中了魔术师的胸口中央。自己生命消失的感觉,让魔术师感到厌恶。
“——开什么玩笑!”在这同时,荒耶朝式踢了过去。
那是仿佛要贯穿式的腹部、有如枪一样的中段踢。式往后跳躲过了这一脚。
在刀拔出来的时候,荒耶就领悟了。如果要阻止这个对手——
“——得连异界一起杀掉才行吗……!”魔术师的左腕张开了。
第三次的空间压缩开始,式在一刀砍断之后,愕然站在原地。魔术师的身影,随着黑色外套一起消失了。
式没打算阻止它。魔术师用什么方法从这里消失、要怎样才能阻止。这些琐事,式想都没想。要逃的话就逃吧。
她把手放在走廊的栏杆上。
“——不过,绝不会让你逃走的。”她就这么往外跳了下去。
◇
——荒耶把整个公寓都压缩了。
虽然两仪式的肉体会因此而被压烂,但外表怎样都行,只要留下能维持一个人活动的身体就行了。原本一开始就不需要头,就算头破裂脑浆四溅,只要换上自己的头即可,重要的是那个肉体,他只要那个与根源相连接的肉体。
这个身体被砍断一只手,胸口也被贯穿,大概没法维持太久,但是,只要能到达根源之涡,那个所有事物开始的地方,他也不需要肉体了。也就是说在那之前,只要保有自己的灵魂跟两仪式的肉体即可。
虽然这可能是所能想到的最差方式,但到头来做的事还是一样,只不过是失败时的保险完全不剩而已。
……不论如何,如果这方法不行,他就无计可施了。荒耶思考着。
自己害怕失败的软弱,就是最大的敌人,如果一开始就杀掉两仪式,也就不会走到这个被追杀的地步。
不过无论如何,事情倒此也都结束了。魔术师从他体内的公寓,逃到了体外的庭园去。
被绿色草地包围的公寓,虽然在结界里,却不是公寓建筑的一部分。就算破坏公寓,这里也不会受到影响。
魔术师突然出现在庭园里,在空间转移完后就毫不停息地伸出了手。
他看着星空,为了要握碎圆形的塔而张开手掌。
在这瞬间,他的身体…从肩膀被切开了。
◇
在这瞬间,他的身体从肩膀被切开了。
“两仪——式。”
看着星空,魔术师这样念着。
“这——家伙。”
“咳”的一声,魔术师嘴里喷出血来。
有如粉末般的血液没有落到地上,也没有沾到砍向他的两仪式脸上,就只是这样消失在风中。
“——真是没有想到,实在难以置信。”他会这样说,也是理所当然的事。
出现在庭园的魔术师仰望夜空时,他看见从十楼跳下来的两仪式。
这个对手,……在魔术师从公寓连接空间移动到庭园的瞬间,毫不犹豫地从十楼,走廊跳下来。
他实在无法理解她拥有何种信念才会这么做,但他也不可能了解的。
就算真的预知到魔术师会出现在这里,但谁会想到从十楼跳下来?
那已经是超越无谋,可以算是奇迹只类的事情了。
从十楼瞄准一个人跳下去?那和从十楼丢一根针,然后命中目标有何不同?
但即使如此,这个对手还是毫不犹豫地跳了下来。
明明魔术师的身影还留在十楼,她仍朝不存在庭园里的荒耶宗莲跳了下去。然后,在魔术师出现的瞬间砍断了他。
为了破坏公寓而伸出的手虽然被当成了盾牌,但是也从肩膀到腰部一起被砍成两半。
虽说有左手的佛舍利保护,但还是无法承受从十楼落下的斩击。
式的身体,没有落到地上却静止住。很讽刺的——魔术师拥有的静止结界还有一个。
藉由这个结界,式没有受到任何落地时的冲击。但从四十公尺以上摔下来的压力,早已让她的伤势恶化。
式趴在结界上不动,手中拿的刀插在魔术师的体内没有离开。荒耶还是一脸充满苦恼的表情,并恨恨地皱起了眉头。
“……你已经抱有砍不到我就会撞到地面的觉悟了吗?不,不对。就算没有这结界,你还是会一样做的吧——真惨啊!荒耶宗莲,是不会被你这种不成熟的人打败的。”
这不是逞强,而是他真正的想法。他的左手从受肘被切断,也早就失去了右手。
只能单纯站立的魔术师,就这样直接踢向式。有如冲破天空的一踢,狠狠命中了式的胸口。
式的身体被踢飞到庭园里去,即使如此,她还是不放开刀,而刀也还深深插在魔术师的身体里。
结果,刀从刀身断成两段,将它四百年的历史划上休止符。式倒在庭园里动也不动。
魔术师看着完全失去意识的她,不愉快的说道:“这种样子,还比较像这个年龄的少女。”
魔术师没有动。他那充满苦恼的脸又深了一层。明明要的东西已经在眼前,魔术师却无法动弹。
这一刀,是无法挽回的最后一击。真是的——这真是非常差的一刀,同时也是威力无比的一刀。
接了这一刀,的确只有死亡这条路可以走。
“没想到又是两败俱伤。”这就是他们的因果。
目标就在眼前却无法动弹的身体,再加上自己的结界接住式跳下来的身体,荒耶一个人说道:“觉醒于起源者会受制于起源吗?原来如此——我的冲动原来是‘静止’啊!”
魔术师讽刺地说道,但不是说给任何人听。
/18
这时,仿佛只有月光还存活着。
此时,有一位魔术师像是散步一般,朝在绿色草地上的式及失去两手站着的黑衣魔术师走了过来。
“荒耶,这次你也失败了。”对于橙子说的话,荒耶没有回答。
“真是惨啊,收集人的死、制造出地狱、体验他们的痛苦。做这些事只会带来痛苦吧?为什么要逼迫自己到如此地步。你为什么这么固执于追求根源之涡这东西。你该不会还认真做着身为台密和尚时候拯救人类的梦想吗?”
“——我早忘记理由了。”回答完,黑色魔术师陷入了自我沉思中。
没办法拯救人类,已经是好久以前的事情了。只要活着,就一定会有没有回报的人出现,无法让所有的人都幸福。
那么——无法拯救的人类是什么呢?要用什么来回报他们的一生呢?
没有答案。无限跟有限是相等的东西,若是没有无法救赎的人,也不会存在被拯救的人。
如此说来——救济就跟流动的钱一样。
人类无药可救、世界没有救赎,所以他才会要记录死亡。
记录事物的最后,记录世界的终结,这样就能彻底分析所有的东西。如此一来,应该就能判断什么是幸福把?
如果能重新看待没有回报者和无法拯救者——就能判断什么才能称为幸福。
如果能了解在世界结束以后,这些才是人类的意义——这些因为无所谓原因而死的人,也讷讷在整体上被赋予意义。
要是世界结束,人就可以分辨人类的价值。只有这个——是唯一、拥有共通性的救赎。
………………
“咯碴”的声音响起。橙子点烟的声音,把荒耶的意识拉回到现实世界中。
“连理由都忘记了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