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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联合欺负吗?”我喃喃说着,感觉好象又接近了许多。
原本一年四班的学生多是从高中才来就此读的人,跟纯粹是基督徒的橘佳织一定有合不来的地方吧!
但是四班班长是绀野文绪,我不认为性格直爽的她会坐视这种事不管。
橘佳织会受到全班迫害,一定得有足够的理由才地。比方说,像是…
“被班上同学知道自己怀孕的事。”这样一来,事情就说得通了。
四班学生集体欺负怀孕的橘佳织,橘佳织无法跟修女商谈怀孕的事,而绀野文绪也认为她自作自受所以旁观不管。
结果,橘佳织自杀这件事发生了,而橘佳织的事也成为全班的共同秘密而隐瞒起来。
“但——这样又有说不通的地方…”虽然这么觉得,但找不出是哪里出了问题。
用片段情报跟直觉来构成故事很容易,但收集足以断定真实的证据,我却相当不拿手。这种工作,干也非常拿手。
如果要用比喻来说,我是用想象力解开手法的侦探,而干也就是靠踏实搜查来确定逮捕犯人的警察。
我非常讨厌侦探小说那些嘲笑刑警、任意指出犯人的侦探角色,他们只靠推理所得的结论,便把“有可能”这件事说成是推理,然后秀出超越凡人的聪明来指出犯人。
侦探说,只会作例行搜查却抓不到犯人的警察很无能,但我认为无能的是侦探才对。
警察的工作,就像在沙漠里找出一颗宝石,他们进行艰苦的工作,然后把过去的事建构成人人都能接受的形象。
但侦探却好像亲眼看到一样,在那里说明自己的空想来指定犯人,他们放弃在沙漠中寻找宝石的努力,只待在自己的范围内看待事物。
一种是设想所有状况,然后平等地一个个评价后找出唯一解答的凡人;另一种是把灵光一现当成事实,认定那是正确的方向并提出解答的天才。
的确,很多事实都位在侦探能想到的想法里,但我觉得想法贫困的人搞不好是侦探才对,因为被既定观念囚禁的人其实是后者。天才这玩意儿,到头来只能自己充当自己的对手。所以他们才会被说成孤独……没错,一直孤独着。
“哦,已经离题了。”我对自己感到哑然,于是把背靠到椅背上,边在心里叹息走到死胡同,一边看着时钟。
时间即将中午。窗外的天气依旧是阴天。
在我想迟早会下雨时,有人敲响房间的门。
“黑桐同学,你在吗?”那是我已经听惯的修女声音。
“是,我在房里,有什么事吗?”我边答话边打开门,对方果然是修女,她告诉我有一通我的电话。我立即知道那是干也打来的,于是便快步往大厅走去。
我闲散地走进大厅后,拿起了话筒。
“喂?是式吗?”话筒另一头响起一阵从小就很熟悉的男性声音。果然是黑桐干也。
“式还在睡,你竟然还特地打电话到礼园来,真关心恋人啊,哥哥。”我刻意用冷淡的口气说着。
电话那头的干也“呃”地咽了一口气。
“我又不是为了这种事打电话来,我只是担心事情的发展所以才打电话的。”
“你想太多了,我以前不是说过吗?我不希望哥哥跟这种事有所牵扯。”
“我也不想参一脚啊!但没办法,你跟式都加入了,我怎么可能放手不管呢?”虽然我认为他放手不管也好,但现在这句话让我有点感动,所以我也没再多罗嗦什么。
……我真是令人失望啊,怎么会在这种半吊子的地方才显得现实呢…
“那么你有什么事呢?是要找式、还是要找我?”
“虽然是式拜托我的,但还是跟鲜花报告比较好。你要听我调查叶山英雄跟玄雾皋月的结果吗?”
我把差点脱口而出的“耶——?”吞了回去。我有听说干也调查这回事。
真是的,我对式那种不考虑先后顺序的行为实在感到生气。
“——喔?式有拜托你那种事啊?我明明说过很多次不要让哥哥陷入危险,但她似乎还是没学到教训,一定是因为她不关心哥哥的缘故,所以把危险的调查推给你。哥哥也该快点跟那种女孩分手才是。”
我充满愤慨的台词似乎对干也毫无效果。
他哈哈哈地笑着回答说:“是没错,式她担心人的方法,的确跟一般人相差很多。”
……真是的,电话那头的声音听来有点高兴,他到底在开心什么啊!我不爽了起来,开始催促干也说出有关叶山英雄的情报。话筒那一端传来啪啦啦翻动资料的声音,看来分量相当多,还把资料整合成档案的形式。
……看来,电话不是从公共电话或手机打来的。
“哥哥,你现在在哪里?”
“在公司事务所,橙子跟秋巳刑警外出了。”干也这么说道。我也因为这事实而有点震惊。
“秋巳刑警——是指大辅哥!?”嗯,干也像在使性子般的点点头。
秋巳大辅是我爸爸的弟弟,人在警局当刑警。他在父亲的弟弟中年纪排行最小,可算像我们哥哥一般的人。因此大辅很中意干也,两人感情好到跟亲兄弟没两样。
“橙子认识的刑警好象就是大辅,过年时我跟大辅提到我们公司的社长,他便叫:‘那不是苍崎橙子吗!’今天他拿弟弟当借口去跟橙子约会,所长还说:‘不能拒绝黑桐叔叔的邀请。’”
不知在不高兴什么,干也很不满般地自言自语起来。
……没想到橙子老师的情报来源之一竟然是我们家大辅,不过这倒也不是完全无法相信的事,大辅在刑事课里也是个怪人,会跟橙子老师交换情报,想想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回到之前的话题吧!关于叶山英雄,鲜花知道多少情报呢?”干也的声音可以听得出来在担心我。
……这种说不出口的关心,我一下就能理解他在担心什么。
“没问题,你不用担心。现在听到的事我不会惊讶了,因为我大体上已经了解叶山英雄到底是怎样的人。”
“那就好。”话筒另一侧传来声音。干也在稍微犹豫一下后,开始说了起来。
“——直截了当的说,叶山英雄似乎让礼园的学生援交,他把班上的学生带到外面,然后要她们办那种事。”
“——什么?”这句突然的话,我一时只能有这种反应。干也无视我的惊讶,一口气说出真相。
“我并不清楚她们实际上做了什么事,不过为了要活用礼园学生的稀有价值,应该不会叫她们做太过分的事。这样一来如果得提高价码,客人会舍不得出钱吧。他带学生出去的频率大约一周两次。每次只带几人出校,这种行为并非大胆也非谨慎,但叶山英雄经营得相当不错。原本他在繁华街就算有名,是个喜欢装阔的人。而一天天奢侈花费之下,他背负很多借款。那类的酒店大都有后台,说白一点就是黑社会,而叶山英雄就是跟那种人借钱。被债务逼到进退两难的他,只好拜托之前疏远的哥哥让他进礼园当老师。名义上是跟哥哥说要认真工作来还钱。但一开始的目的似乎就打算把学生带出去供人玩乐……
你应该了解吧,说到礼园的学生,除了是名门女校外还有额外价值。她们大多是有钱人的独生女,向叶山英雄讨债的集团也认为应该派得上用场。他们一开始的目标可能只有一人,这些我不太清楚,但总之叶山英雄跟黑道都尝到了甜头,所以到了九月,几乎所有一年四班的学生都被带出去过,这就是事情的大致经过。”
接下来。干也把叶山带出去的学生姓名、顺序、日期、回家时间等都一一报告出来。当然,跟叶山有关的黑社会资料,他也调查得很详细。
“可惜的是,这些没办法当成证据。”干也轻轻地说着。的确,光靠干也调查到的东西无法让警察出动,而且也可能被学生的双亲阻止。
这可不仅是橘佳织怀孕程度的丑闻,而是能让学校全部消失的大事件。
“——鲜花,真抱歉啊。”在说完所有关于叶山的情报后,干也小声地说道。
因为事实太过严重而感到一片混乱的我,也只应了一声:“嗯。”
不过这样一来,一切都串连起来了。一年四班全体隐瞒的秘密不是橘佳织自杀,而是援交团体的事。
她们一开始或许是受到叶山英雄的威胁而外出,但能保守这个秘密整整半年,不是叶山英雄一人能做到的。
照干也所说的情报,被强迫带出去的学生虽然占了大部分,但也有自己主动出去的学生在。
她们受到叶山英雄的控制,为了保住自己以及娱乐而守着秘密。
在高中前都过着普通生活的人,原本就很难忍受这里禁欲般的生活。我想对她们来说,叶山英雄的胁迫有如蛇的诱惑一样。如果把一切的罪恶归咎于叶山英雄,她们对自己也没有歉疚感,正因为如此,这个秘密才得以保守半年。
……不过,没办法完全说是她们的错也是不争的事实。最根本的原因,还是在这所学校。
这个世界在周围建起墙壁,病态般地与外界隔离,既不起风,连外界的声音都听不到,那悠悠流动的空气,的确就是隔离在不净俗世之外的证据。
但是——这里连空气的出口都没有。不流动的空气会浑浊,然后沉淀。这里不是跟外界隔离的异界,要做出异界不能使用墙壁,因此被墙壁包围的世界并非异界,只是一个笼子罢了——
“那么橘佳织呢?为什么哥哥知道她的名字,还要我们调查她的成绩?”我说出了最后的疑问。
“十一月被烧死的女孩是吧?那时鲜花因为宿舍被烧毁,不是暂住在橙子的事务所吗?那时我在调查工作以外的东西时顺便查了她的事,都是以为大辅哥硬拿她的鉴识报告给我看。橘佳织的死因非常奇怪,她有可能是被烧死,也可能在那之前就已经死了。她的检验结果无法断定是药物中毒还是因火灾而死。但有另一个奇怪的记录——她似乎怀孕了。不过因为遗体被烧毁,所以也无法断定是真是假,但是我不认为是有人利用火灾杀了她。所以不论死因是烧死或药物中毒,橘佳织是他杀的可能性非常低,她是班上最后一个被带出去的,从这件事可以知道,她一直抵抗叶山英雄到最后。在非本人所愿的情况下跟人发生了性行为,而且还因此怀孕的话,那自己可就非常污秽了。
16岁的女孩子,不可能在没有周围帮助的情况下撑下去……虽然这只是我的推测,但或许就是因为如此,她才会在火灾发生、全体住宿生逃离时,把自己一个人关在房间里吧?死,或许是她自己的决定。”
干也的话仿佛在考虑什么,听到他的说法,我断定地回答:“嗯嗯。”
“那应该就是她自杀的理由吧!不过——她为什么不堕胎呢?照叶山所说,她也做好了那方面的准备。”
“因为是女孩子嘛!可能无法接受堕胎这件事吧?”对干也充满偏见的答案,我在不同层面上表示同意。
一年四班会迫害她,或许就是因为“橘佳织一直不肯堕胎”这件事。只要她不堕胎,班上的秘密迟早会被揭穿,这样一来她们就完了。不必等到叶山英雄指示,她们就开始迫害橘佳织。但是迫害却不能使用暴力,使用暴力可能会被修女察觉,而且也可能会让橘佳织因为受不了而跑去跟修女忏悔……面对那种如坐针毡般的环境,橘佳织忍耐了整整三个月,包括来自周围的迫害,还有自己身上无法消去的污秽。
即使这样,为人善良的她也没有告发班上同学,最后选择了自杀之路。真是——
“——真是个柔弱的人,有一死的觉悟,应该也能承受怀孕的压力吧?借由一死放弃一切,根本是彻底的失败者。明明小时候开始住在礼园,最后竟然输给外来者。”
我开始想像橘佳织一次也没见过的笑容,然后咬紧了牙根。只能用死来解决这种无意义的事,我连同情都做不到。但是,电话另一头的哥哥,却出声否定了这件事。
“不——那是个十分辛苦的决定。我也是因为鲜花刚刚的话才察觉到……之前我有想过关于自杀的事,但橘佳织这女孩是无法用世间一般论点来看待的。”
干也有如感到痛苦般艰辛地说着。但我却无法理解他能如此断定的原因。
“……哥哥?为什么橘佳织不能用世间一般的自杀看待?人要是感到辛苦就会自杀不是吗?我认为橘佳织也是以为无法解决眼前的现实,所以才决定自杀的。不会自杀的人,也就等于什么事都不做的人——也就是说,是连自杀意义都没有的人。”
对我的反论,干也说:“所以说你不会理解的。”那是跟黄路美沙夜一样的台词。
“我,不会理解?”
“嗯。你刚说橘佳织从小学就念礼园对吧?那么,她应该是个虔诚的基督教徒啰?鲜花你知道吗?基督徒不会自杀。因为在基督教里,自杀是罪孽。教义说基督教徒要活到老使才会被祝福,所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