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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文辉点点头道:“你快去吧!小心注意,一有消息,就来告诉我。”
小耗子躬躬身道:“小的知道。”
说完,提着水壶走了。
初更!
祝文辉房中,早巳熄了灯火。
他站在后窗口,正好可以遥遥监视后进的屋脊。
迎宾客栈的后进,正是柴掌柜的住所。
初更方过,后进屋脊上,果然冒起几条人影,由为首那人打了一个手式,一齐腾身掠起,
朝西飞纵而去。
祝文辉右手一按窗楼,正待穿窗而出,但听“嘶”的一声,一道黑影,划空掠过,紧随
着前面几条人影,远远尾随下去。
祝文辉心中暗暗忖道:这人不知是谁,一身轻功,大是不弱,自己差幸慢了一步,否则
岂不成了捕蝉的螳螂?不知身后还有黄雀?
心中想着,人已轻轻一躬,穿窗而出,然后回身掩上了窗户。
这一阵工夫,前面那条人影,已经出去了十来丈外,最前面的几条人影,去得更远。
祝文辉不敢怠慢,立即施展轻功,远远追了下去,他和前面那条黑影,一直保持着十丈
距离。
初更时分,大街上还相当热闹,但前面几条黑影,穿房越脊,奔行极快,不大工夫,便
已远离闹市。
这一带,地势僻静,民房也疏疏落落了,灯火全熄,只听远处隐隐传来犬吠之声。
前面那条黑影,忽然停住奔行之势,身形一下闪到了一棵大树之后,探首朝前看去。
他这一举动,显然前面几条人影,已经到了地头。
祝文辉因中间隔着一个人,根本没有看到前面几人的行动,也不知道究竟到了什么地方?
悄悄向右移动,正好几丈外,有一排矮树,可以掩蔽身形。
这就一提真气,使了一式“宿鸟投林”,贴地飞掠,轻悄地闪人矮树林中,缓缓站起身
子,朝前看去。
这原是一瞬间的事,但最前面的几条人影,已经走得不知去向!
就是方才隐人大树的前面那人,敢情也已经藏了起来。
离前面二十丈左右,是一座黑越越的庄院,远望过去,占地不小,此时已经灯火全熄。
一片夜色之中,寂无人声,好像只剩了自己一人,祝文辉既不知道这座院,是什么地方?
也不知道残缺门的人,来此有何举动!
他这一思索,顿觉自己跟踪他们前来,未免太以盲目,但继而一想,自己既然来了,总
得看个究竟再说。
正在心念转动之际,瞥见左首忽然飞起一道人影,快得如同流星,朝那座黑黝黝的庄院
射去!
此人身法奇快,一闪而没,就隐入暗陬。祝文辉认出这人正是方才在自己前面的那位仁
兄。
他跟了过去,可见残缺门的那几个人,已经先他进入庄院去了。
祝文辉也不怠慢,由矮树丛悄悄绕向庄院右侧,然后迅快的纵身掠起,只不过两个起落,
便已掠过一片狭长的草地,长身飞上围墙。
围墙并不高,墙内是一片小院落。
离墙不远处,有一根枝叶极密的银杏树。
祝文辉在墙上并没耽搁,再一点足,就隐人树荫之中。他轻功当然极为高明,闪入树桠
杈,树上枝叶,只不过轻轻摇动了几下。
就是一阵天风吹过,树枝也会摇动的。
这座庄院前后共有两进,约有一、二十间房屋,全是平房,并没有楼。
北方的房屋,多半都是平房。
银杏树比二层楼房还要高,祝文辉隐身材上届高临下,全座庄院,悉在眼底。
但他却暗暗觉得奇怪!
这座院中既没有燃火,又没有人声,生似一座空宅。
残缺门的人当然不会劳师动众,夜袭一座空宅来的。
如果不是空宅,那么屋中人分明已经有了戒备。
他在树上等了一阵,依然不见丝毫动静!据他估计,残缺门的人,应该早已进入庄院,
何以会—无动静?
那只有一个理由,这座庄院是残缺门的集会之所,他们今晚前来,是在此地秘密集会。
就在他思忖之际,突听远远传来一阵得得蹄声,和辘辘车轮之声!
祝文辉举目看去,但见一辆马车,疾驰而来。转眼工夫,已经到了庄院前面。
两匹高大神骏的红鬟马,一辆崭新漆黑的油壁车。
车前坐着一个灰衣老者,浓眉苍髯,正是中午酒楼上遇见过的老苍头。
那么车中准是那位紫衣少女了。
祝文辉暗暗“哦”了一声,敢情锦衣铁手王赞中午在酒楼吃了亏,今晚是翻本来的。
想到这里,就觉得自己不该跟他们来的。
灰衣老头驾着马车,到得门口,两匹马方自一停,不见他腾身作势,一个人已经离座飞
起,一下越过围墙,落到大门之内,伸手拔启横木,打开大门,再跳上车辕,把车子驰进院
子,然后再去关上大门。这时已从车厢上,跳下两个青衣小鬟,打起帘子。
接着走下手持金漆杖的蓝衣老妪,一手扶着紫衣少女,口中却“噫”了一声,道:
“奇怪,两个丫头没有出来,连大花小花都不见了!”
紫衣少女娇昵一声道:“是啊!大花、小花听到咱们回来了,怎么会不赶出来呢?”
蓝衣老妪矍然道:“莫要出了事?”
说到这里,立即朝两个青衣小鬟挥挥手道:“喜鹊、黄莺,你们快进去瞧瞧,屋里两个
丫头怎么了?”
这时两个青衣小鬟已经点起了两盏纱灯,闻言立即答应一声,并肩往屋中行去。
灰衣老苍卸下车辕,把马匹拴好,突然口中怒哼一声,俯下身去。
紫衣少女站在庭前,闻声转过头来,问道:“古伯伯,有什么事吗?”
灰衣老苍头有掌一扬,从掌心取下一支蓝汪汪的钢针,愤怒的道:
“大花、小花不知被哪一路的鼠辈,用毒针射死了。”
紫衣少女吃了一惊道:“大花、小花死了,嗯,这是什么人杀死它们的吗?”
大花、小花,敢情是两条狗,祝文辉方才来的时候,就曾听到犬吠的声音。
蓝衣老妪拉长了马脸,说道:“大花、小花,都是狼种,凶猛无比,来人身手一定不
弱。”
灰衣老苍头道:“来人使的是黄蜂针而且淬了毒,见血封喉……”
话声未落,只听屋内有人惊啊一声,慌慌张张的道:“黎嬷嬷,弱翠姐姐她们被人点了
穴道……”
蓝衣老妪双目精芒电射,沉声道:“古老儿,你四面搜搜看,是否还有贼人潜伏?”
身形一闪,飞快地往屋中奔去。
祝文辉暗暗叫了声:“糟糕!”
他们如果搜索起来,自己隐身的这棵银杏树,树身高大,枝叶浓密,是最好的藏身所在,
也是最易引人注意的地方了。
他心念方动,突听灰衣老苍头忽然洪笑一声道:“朋友既然来了,何用再躲躲藏藏,快
请下来吧!”
祝文辉听的心头猛吃一惊,正在考虑自己该不该下去?
接着但听有人清朗的笑道:“老管家这么说了,在下再要躲藏,那就显得小气了!”
祝文辉不知他躲在哪里,但见一条人影,随着话声,从阴暗中掠出,飘落到阶前。
正是自己前面的那人。
祝文辉方才看到的只是一条黑影,没看清楚对方面貌,这时他从暗眼中掠出,姣洁的月
光之下,自然清楚。
这人不过二十三四,身穿一袭天蓝长衫,生得剑眉朗目,丰神俊逸。只见他缓步走近石
阶,朝紫衣少女拱拱手道:“在下冒昧造府,姑娘幸勿以匪人目之。”
他有些自命风流,说话之时目挑眉语,稍嫌轻薄。
紫衣少女后退半步,看了蓝衣少年一眼,问道:“你是什么人呢?”
蓝衣少年倜傥一笑,依然抱抱拳道:“在下秦少卿。”
灰衣老苍头一双炯炯目光,一直注视着蓝衣少年,防他突起发难,闻言冷冷一哼道:
“中条山秦家堡的少堡主。”
秦少卿道:“不敢。”
灰衣老苍头嘿然道:“咱们和秦家堡似乎井水不犯河水,从无梁子可言,秦少堡主夜入
咱们庄院,居然还使用歹毒的黄蜂针,射死宅院的两条狼犬不知是何居心?”
秦少卿道:“老管家这是误会……”
灰衣老苍头冷笑道:“事实俱在,就凭秦少堡主说上一句误会,就能了事么?”
秦少卿脸色微变,傲然道:“那么依你老管家之见,又该当如何呢?”
灰衣老苍头突然洪笑一声,道:“很简单,老夫也不难为你,只要屈留泰少堡主几天,
让你老子亲自来把你领回去就好。”
祝文辉心中暗道:这老苍头口气托大,莫非真是二叔说的飞天蛛蜘古东华不成?噫,方
才前面还有四五条人影,怎么不见了呢?
秦家堡在北五省,可说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堡主万里飞虹秦魁元,号称晋南大侠,在黑白两道上,都有交情,遇上什么事儿,只要
秦堡主一言,立可解决。
秦少卿听了灰衣老苍头的话,自然忍耐不下去,剑眉一挑,朗朗笑道:“老管家口气倒
是不小啊!”
灰衣老苍头道:“老夫一向如此。”
泰少卿点头道:“很好,不知管家又凭什么,能把在下留下?”
灰衣老苍头嘿了一声,双手朝前一摊,冷冷说道:“就凭老夫这双手。”
秦少卿一张俊脸,气得铁青,转脸朝紫衣少女道:“在下虽不知姑娘身份,但却不想因
小小误会伤了两家和气,他是姑娘的老管家,不知姑娘意下如何?”
以秦少卿平日的脾气,早就发作了,那是因为紫衣少女实在生得太美了,使人下忍在她
面前动气,更不愿使她对自己有不良的印象。
紫衣少女眨动一双清澈的大眼睛,徐徐说道:“他是我的伯伯,他说要把你拿下,那就
是要把你拿下的了。”
祝文辉心中暗道:原来她只是个从未出过门的大小姐。
心念方动,突听身后有人沉喝道:“下去!”
声音入耳,一股暗劲,突然朝身后涌来!
祝文辉不由的大吃一惊,急切之间,使了一式“麻雀换枝”,身形迅快一缩,侧闪而出,
到了另一枝干之上。
回头看去,只见那蓝衣老妪手持金杖,颤巍巍站在身后一支树干上,脸长如驴,双目精
光,熠熠逼人!
她看到祝文辉居然一下避开自己的掌风,口中不觉沉哼道:“好小子,身手居然极高!”
挥手又是一掌,直击过来。
祝文辉没待她掌风出手,朗笑道:“老婆婆何用苦苦相逼,在下下去就是了。”
人随声起,一下拔起三数丈高,从大树上冲天而上,然后飘然飞落地上。
蓝衣老妪口中冷嘿一声,跟着急扑而下,沉喝道:“走,到前面去。”
祝文辉也没有说话,举步朝月洞门行去。
蓝衣老妪手持金漆杖,跟在他身后走出,这情形,好像是押着他走出去的。
紫衣少女忽然回过头来,问道:“黎嬷嬷,这人哪里捉来的?哦!我想起来了,今天中
午,我在酒楼里见过他。”
祝文辉朗朗一笑,拱手道:“姑娘在酒楼上见过在下,那是没错,如说在下被人捉住了,
倒未必见得。”
紫衣少女道:“你们是一路的么?”
祝文辉道:“秦少堡主,在下倒是久仰得很,只是并未见过面,你说咱们会是一路的
么?”
说到这里,但见四个青衣使女手握亮银短剑,一阵风般从屋中奔了出来,朝黎嬷嬷躬躬
身道:“回黎嬷嬷,屋中都搜过了,一个鬼影子也没有。”
蓝衣老妪点点头,朝祝文辉冷喝道:“小子,你叫什么名字?”
祝文辉眼看四个青衣小婢说屋中鬼影子也没有,心中不禁大惊,走在最前面的四五条人
影,明明已经进来,怎会不见了呢?
这一瞬间,他突然明白了!
自己和秦少卿,都是上了人家的当!
这可能是残缺门有意安排的,他们敢情算准紫衣少女约在初更稍过,才会回来,因此把
自己两人引来,而且事前用歹毒暗器杀死两头狼狗,把两个留守的使女,制住了穴道,然后
悄悄从屋后退走。
这样一来,这场误会,岂不全栽在自己和秦少卿的身上!
他们自然知道自己和秦少卿的来历,不论如何,由误会而引起的冲突,都会因此结下梁
子,让紫衣少女她们,凭空结下了两个强敌。(万里飞虹秦魁元和金眼神鹰祝天佑)这是最
狠毒的借刀杀人之计!
蓝衣老妪看他站着出神,不觉怒声道:“好小子,你还在老婆子面前装傻?我问你姓甚
名谁?你怎不说话?”
祝文辉抱拳道:“在下祝文辉。”
蓝衣老妪道:“你不是秦家堡的人?”
祝文辉道:“不是。”
蓝衣老妪道:“那么你是什么人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