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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日箭-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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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值气氛微妙之际,却听得门边忽地传来一声极为怪异的弦音,声若龙吟,直荡入每个人的耳中,良久不息。
一个人轻轻“咦”了一声,似是蓦然驻足于店外,然后一挑门帘,踏入三香阁中。
那弦音令小弦的心里蓦然一震,就似有针尖在心口上猝不及防地扎了一下,几乎惊跳而起。抬头看时,却见一个高大的黑影冷不丁地出现在门口,脑中突地一窒,只觉得这黑影似是挡住了透入室中的阳光,却又分明感觉到眼前一亮,那种诡异的感觉一闪而逝,却一直盘留于心中不去,十分难以形容。
在座诸人似是全都感觉到了一种威慑力,齐齐抬目看去,只见到一个男子负手站立在门口。他年龄不过三十出头,身材高大,一身合体的黑衣遮不住一种随时欲爆发的力量,背上负着的一个狭长的蓝布包袱高过头顶,却猜不出是什么兵刃。一张瘦削微黑的面上最惹眼的便是那条放恣的浓眉,似是欲从额间飞扬而出,锐针般的亮目正炯炯望着众人,配和着英挺的鼻梁、微抿的嘴唇,显得十分的英俊潇洒。
最令人一见难忘的还是那份万事不萦于怀的从容气度,全身上下似是充盈满着一份澎然的自信。
每个人都觉得他雪亮的眼光正看向自己,除了那个戴着蓑笠的男子,其余人都不由转过脸去,以避开这似是漫不经心又似是凝注一线的目光。
负弓男子与戴蓑男子的目光一碰,脸上微现诧容,随即就近找个座位坐下,对伙计淡淡道:“打一斤酒来。”
伙计方从惊愣中清醒,这人出现的如此突兀却又令人觉得理所当然,相貌如此英俊却又令人觉得异常心虚,怕是大有来头的人物,连声答应着一路小跑转去内房将上好的美酒端了上来。
负弓男子擎起酒杯,对诸人微一示意,眼光却似一直锁定在那戴蓑男子的身上:“路过此地,所负长弓忽现异声,便进来打扰一下。”
这一句招呼与其说是解释倒不若说是喃喃自语,众人这才知道他背后所负的长长兵刃原来是一把弓。但见他气势慑人,却也不敢怠慢,纷纷举杯还礼。
戴蓑男子微微一怔,喝下杯中酒后重又低下头去,让宽大的蓑笠隔住二人对视的目光,似是若有所思。
小弦见诸人都举杯,却说什么也不敢再尝这像火烧一般的酒,更是觉得那声弦音犹在耳边颤动不休,心惊肉跳之余,勉强笑道:“我年幼体弱,酒足饭饱,这一杯就不用喝了吧。”
负弓男子看到小弦被几大桌菜团团围在中间,不禁微微一笑:“小兄弟随便好了,我岂是强行劝酒之人。”
小弦见到负弓男子这一笑就若是开云破雾、光风霁月般将他原本略带漠然的神情化做乌有,大起好感,心中一横复又端起酒杯:“一见大侠的磊落风范,小弟的酒量却也大了数倍。”闭着眼睛将这杯酒倒入肚中。他这话却也不是虚言,本来酒量就是全无,如今强行灌入一大杯,可不正是大了数倍。
负弓男子见这小孩子说话有趣,更是如挨刀般强行灌酒入肚,大笑起来,竟然重又斟了一杯酒,陪小弦同饮了。
小弦见他一付英雄气慨,却是毫无一点架子,心头大喜,豪气顿生,唤过伙计,一指那人桌前的酒壶:“一并算在我的帐上。”又对那人招呼道:“我这许多的酒菜反正也吃不完,不若请大侠吃饭。”一般行走江湖之人各有顾忌,怎会轻易请人同席,何况是吃了一半的。他却丝毫不懂江湖避讳,见那负弓男子相貌英武,气度豪迈,有心结识,心想反正今天是请日哭鬼吃饭,请一个请二个亦无太多的分别。
负弓男子微怔,正待答话,却听那小女孩笑道:“才敲诈了人家二十两银子便在摆阔么?”
小弦这一惊非同小可,手指那小女孩:“你……”心念电转,猛然想起自己对费源说话时听到一个古怪的笑声分别就是这小女孩的声音,只是见到她的似笑非笑娇俏可爱的神态,胸口又像是被重物所击,不由一窒。饶是以他平日的口若悬河,才吐了一个字便再也说不出话来。
那年长的女子笑着伸指点点小女孩的头:“清儿你可把人家小孩子吓坏了。”
清儿掩住嘴吃吃的笑,口中犹含混道:“男子汉大丈夫敢作敢当,怕什么?我只是看他胡乱请客却不请我们,心中不忿罢了。”
小弦缓过一口气来,结结巴巴地道:“我……都请好了。”想不到竟然有机会请这美丽的小姑娘吃饭,一句话还没有说完,脸都涨红了。
清儿拍手大笑,对那年长的女子道:“这可是他自己说的,容姐姐我们快搬过来大吃那个小鬼一顿。”又转脸看着小弦,奇道:“又不是花你自己的银子,你脸红什么?”
小弦讪讪道:“我……我不是小鬼。”他尚是第一次与清儿正面对话,偏偏说得又是让自己心虚的事,一边在心里痛恨自己不争气,一边却是红晕满脸说不出一句话来。
“哦,对了。”清儿促狭地挤挤眼睛,强按笑意正色道:“你不是小鬼,今天你是小员外、小财神、小东道、小掌柜、小老板……哈哈。”一言未毕,已是手捧小腹,笑得直不起腰来。小弦没好气地瞪向那小女孩,却见她弯腰低首间露出脖颈上挂着的一面小小金锁,映在雪白的肌肤上,心中又是一跳,连忙移开目光。
那被称为容姐姐的女子抬眼望了一下那负弓男子,脸上竟也似有些微红了,对清儿道:“你看人家都不动声色,就你急得像饿死鬼投胎一样。”
负弓男子闻言微微一笑,起身往小弦的桌前走去:“既然如此,便唠扰小兄弟了。”
清儿见状更是拉着容姐姐与那戴蓑男子一并去小弦那席,容姐姐却是红着脸不依,一时酒店中嘻笑不休,一派旖旎小儿女风光。
戴蓑男子却是有心认识那负弓男子,亦不劝阻。容姐姐终于抵不住清儿的软缠硬磨,盈盈站起身来,就待往小弦这边走来。
西首桌上那番僧甚为好色,一直呆呆望着那容姐姐,见此情景甚是恼恨负弓男子有机会与佳人同席,冷哼一声对小弦道:“你这小娃娃就不请我们了么?”
小弦如何擅于应付这等场面,不知用何话推辞,只得回应道:“这位大师要是有意,我也一并请了便是。”心道这下可好,估计这二十两银子全数花光不说,还要等日哭鬼回来应急了。
那番僧哈哈大笑,不顾同桌那青衫人的阻止眼色,大刺刺地站起身就待上前,同桌那二兄弟模样的人低声调笑道:“和这等标致的小妞同席,大师艳福不浅呀……”声音虽低,但在场几个人却都听在耳中,心头有气,但见小弦身为东道主若是不发话,却也不好发作。
番僧嘿嘿笑道:“这不算什么。想那骆清幽何等孤傲,若是有日能与她同席,方才真是艳福齐天呢。”他这话却是大声说出,分明是将诸人都不看在眼里。
负弓男子浓眉一挑,煞气乍现,看得小弦心头莫名一惧。他头亦不回,只是缓缓道:“骆清幽的名字你也配叫么?”
那番僧大怒,却也有点惧那负弓男子的凛傲气势,一指伙计:“连一个酒楼的伙计都可以叫,我凭什么不能叫?”这句话的语气虽是不忿,语意中却示弱得多了。
那伙计见负弓男子的目光漠然射来,急得大叫:“不关小的事,我只不过是说骆姑娘在小店中写得这副对子。”
负弓男子显是才经过酒楼边,不知诸人刚才说到骆清幽的事情,闻言望向那副对联,轻轻念着:“傲雪难陪,履剑千江水。欺霜无伴,抚鞍万屏山。”似呆住了一般,声音渐渐转低,终长叹一声:“傲雪难陪!傲雪难陪!若非如此,又能如何呢?”
众人听他语气,似是与骆清幽有什么关系,心头均是泛起一丝疑惑。
那番僧虽是酒酣耳热之余,却也知道这负弓男子并不好惹,借机下台:“算了,我也吃得饱了,下次再让这小兄弟请我吧。”
同桌那个名唤桃花的女子却见大家都对骆清幽视若神明般,心头醋意大起,冷笑道:“骆清幽也没什么了不起,若是早嫁了人,也不会引得天下这许多男子对他念念不忘了。”
负弓男子蓦然转过身来,冷冷看了一眼桃花,脸色铁青:“千叶门主葛双双自是不同,嫁了又嫁,不然只怕就再没有男子能记住她了。”千叶门的掌门“繁星点点”葛双双先后嫁了五个丈夫,一个比一个位高权重,最后一个嫁得却是当今丞相刘远的二公子,在江湖上传为笑柄。
负弓男子这番话说得阴损刻薄之至,以他的行事,若不是怒到极点,断不会出此不恭言语,只是骆清幽实是他心中十分在意的人,绝不容人当众辱她。
桃花大怒,小眼圆睁,柳眉倒竖,脸上的粉似也簌簌落下不少,手按腰间:“你算什么样东西,竟敢辱我千叶门主。”看她架式,只要一言不合,千叶门名震江湖的暗器就将尽数射出。那同桌为首的青衫人暗暗扯桃花的衣袖,似是劝她不要生事。
负弓男子的眼光却不看桃花,而是望向那青衫人领间绣的一朵花:“原来是洪修罗的人,怪不得区区千叶门亦敢如此嚣张。”洪修罗乃是京师三大掌门中的关睢掌门,官拜刑部总管,旁观众人听他提及了洪修罗的名字,心头更是疑惑。
青衫人一惊:“你是谁?”
负弓男子微微一笑,却不回答他的问题:“这份兄台且放心,这只是我与千叶门的恩怨,必会给你留点面子。”在场几人先见他与桃花剑拔弓张,大有一触即发之势,中堂的那两个商贾已悄悄往门口走去。此刻又听他如此说,还只道他不想生事,心中刚刚松了一口气,却见负弓男子看向桃花,冷冷一笑:“我已辱了你家掌门,你又能如何呢?”
桃花虽是有些惧此人,但言语说到此处已是箭在弦上骑虎难下,大叫一声,双手扬起,数十道黑光由袖中射出,直奔对方的全身穴道袭去。几人相距如此之近,这数十道暗器乍然发出极难躲避,其威力更是笼罩了大半个厅堂,就算负弓男子能尽数格挡避开,但磕飞的暗器也极易误伤他人。由此可见这个桃花确是一向蛮横跋扈,行事霸道,一言不合便不顾一切出手伤人。
戴蓑笠的那个男子踏前半步,他似是一点也不担心清儿与容姐姐的安全,只是将小弦、那伙计及那两个商贾护在身后。
在如此紧要的关头,负弓男子竟然尚有暇道了一声“好。”却不是赞桃花的暗器功夫,而是赞那带蓑笠男子宅心仁厚、设想周到。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那负弓男子手腕轻动,一把抓起酒桌上的筷筒,力透指间,数十支筷子疾若流星般从筷筒中飞出,后发先至,一一撞在桃花所发出的黑光上。那数十道黑光飞至半途,便尽数被筷子撞回,反射向桃花。
众人眼前一花,只听到“笃笃笃”数十声响动。那些木筷全都钉在桃花桌前,围成一个半圆形,每个筷子下都钉着一枚黑色的铁蒺藜。
那些铁蒺藜打造奇特别,每个中间都有一道小槽,看来是用以加熬毒物所用。是以铁蒺藜尽数陷入桌面中,木筷亦勾卡在铁蒺藜的槽间而不落下,乍看起来便似是以木质之筷穿过了铁质蒺藜一般。令人吃惊的不但是此人以软木胜坚铁的腕力,更有发射木筷精确无匹的准头。
桃花大惊,出道近十年来尚从未见过有人如此不用闪避不用格挡而是硬碰硬地破了自己的暗器,才要再出手,腰间一麻,却是被另一只木筷打在腰间穴道上。
那番僧一声怒吼,却被青衫人一把拉住,对负弓男子一拱手:“多谢阁下手下留情,后会有期。”他眼力最为高明,见此人反震回来的暗器钉得如此整齐,显是留有余力未发,那戴蓑男子不知是友是敌,但也绝非庸手,真要动起手来己方虽是人多亦是败面居多,何况已隐隐猜出此负弓男子的身份,只有日后徐图报复。
负弓男子若无其事地傲然一笑:“兄台慢走,可别忘了结帐。回京后代我问洪总管好。”他举手破去桃花的暗器,却仍是轻描淡写般不动声色,言语间更是冷嘲热讽不留丝毫余地,看来对那堂堂刑部总管洪修罗亦是毫不买帐。
青衫人一拱手,只待留下几句场面话:“在下……”
负弓男子打断他的话:“你不用与我报名换姓,我无兴趣与洪修罗的人打交道。”
青衫人被他迫得缚手缚脚,却不敢发作,只得将一口气发在伙计身上,大声唤来结帐。再恨然望了负弓男子一眼,带着番僧与那二兄弟扶着桃花走出三香阁。
小弦看得目眩神迷,大张着嘴半天才回过神来:“大,大侠出手不凡,小弟敬你一杯。”
负弓男子转过头来一笑,面容平和,却再无适才的杀气:“今天让小兄弟请客,也算有缘。怎么就你一个人么?”
小弦见他适才大发神威,有心结识此人,听他承自己的情,大是高兴,心想若是说有日哭鬼带着自己,这请客的功劳岂不少了一半,一笑含混过去,先招呼清儿、容姐姐与那戴蓑男子就座。咳了一声,学着江湖上的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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