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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失惊也不多言,拱手一揖,就此去了。
林青与虫大师互望一眼,林青缓缓道:“这里去点睛阁有多远?”
花想容开口道:“我四大家族驻在湘赣交界处的鸣佩峰,由此去足有近二十日的路程,看来我们的计划要改变一下了。”阁楼乡冢四大家族在江湖传闻中神秘至极,谁也不知道在什么地方,林青此刻才第一次听到鸣佩峰的名字。
“如此甚好,我早想请林兄一行,只是不知如何出言相邀。”虫大师大掌一拍,一付正中下怀的样子:“这样吧。我与容儿仍是赶去焰天涯,清儿便带着林兄与小弦先回鸣佩峰。”他见林青一脸疑惑,放低声线,意味深长地道:“我不妨告诉林兄,你既然要挑战明将军,与四大家族的人见见面是极有必要的。”
林青一震,听虫大师的语气他与四大家族确是颇有关联,竟然还牵扯上了明将军,实在弄不清楚是怎么回事。虫大师不等林青询问,又续道:“林兄不必多疑,到了鸣佩峰自然一切都明白了。”
小弦怯生生地问:“那我爹爹怎么办?”
虫大师安慰小弦道:“媚云教主陆文渊虽然为人优柔寡断,但一向礼重贤士,颇有孟尝之风。现在又正是媚云教用人际,你父亲精擅匠艺,必不会为难于他。”
林青略一思索:“我却有个担心,龙判官急欲重树威望,只怕立时就会拿媚云教开刀。许兄与我患难之交,我必不容他受人伤害。”众人闻言一怔,在江湖传闻中龙判官性烈如火,此次被宁徊风如此算计,颜面全无,只怕真要落在媚云教身上出这一口恶气,倒是不可不防。
林青眼中神光一闪,决然道:“我仍是要先去一趟媚云教,虫兄亦按计划去焰天涯,小弦便请二位姑娘先带去鸣佩峰治伤。”又对小弦笑笑:“你放心,多则二月少则一月我必来接你。”
小弦不愿离开林青,心想那鬼失惊说一月后自己的伤势才发作,这一个月或许来得及随着林青先救回父亲再去那个什么鸣佩峰……可心中思来想去,到底不敢拿自己的性命做赌。他人小心眼多,刚刚体验到这种丰富多彩的“江湖”生活,正觉有趣,实不愿去做一个病号,又想到若是万一治不好自己的伤,岂不是要与父亲和林青等人永别。一念至此,眼眶都红了,只觉天底下再也没有比自己更命苦的人。
花想容还道是小弦担心自己的伤势,出言安慰道:“小弦不要怕,景大叔医术天下无双,定可妙手回春,把你治好。”
“既然如此……”虫大师想了想道:“容儿便带着清儿和小弦走水路顺江直下,过二天到了万县可去找段氏兄弟,由他们陪你们一同去鸣佩峰,路上也有个照应。”
水柔清拍手道:“好呀好呀,上次下棋输给段老三我可不服气,正好去报仇……”又对小弦笑道:“不要哭鼻子了,过几天到了三峡,容姐姐有好多故事讲给你听呢。”
“谁哭鼻子了?”小弦愤然道,又拉拉林青的手:“林叔叔你可要早些来接我。”林青拍拍小弦的头,含笑点头。
虫大师对林青解释道:“那段氏三兄弟是四大家族的外姓旁支,武功皆是不俗,有他们在旁必能护得小弦安全。”林青知道四大家族中的弟子奇功异术层出不穷,本还担心小弦的伤势半路发作,听虫大师此言亦放下心来。
当下众人计议已定,花想容与水柔清便将鸣佩峰的地址详细告诉林青。
那鸣佩峰在湘赣接壤萍乡县附近的罗霄山中,罗霄山山势绵延数里,树林密布,若是无人指点实难找到。花想容对林青交待一番后,又从怀中取出一块佩玉交于林青:“我四大家族在中原各地均有落脚处,若你到了萍乡县中,只要找到旗号上绣着一支玉色小花与三道水纹的一家米店,便可出示此信物,自会有人接应你来鸣佩峰。”
林青见那佩玉呈心形,色泽淡青,触手温凉,中空的地方嵌着一块浓绿欲滴的翡翠,那翡翠却是雕琢成一个“花”字,十分的精巧细致。估计此玉应是花想容的贴身之物,本想说换个其它什么信物,但看花想容轻咬嘴唇,俏脸生晕,又觉太着痕迹,只得收下放于怀中。
水柔清想起一事:“鬼失惊既然说那个什么灭神绝术乃是御泠堂的不传之秘,他却如何知道?”
虫大师眉间隐有忧色,分析道:“鬼失惊起先不说小弦的伤势,却又转来找上我们。这是什么道理?”
水柔清道:“莫不是想避开别人耳目,不过鬼失惊有将军府做靠山,也犯不上怕齐百川和关明月吧?”
花想容冰雪聪明:“他想避开的人是周全!”
水柔清一惊:“我那天晚上夜探鲁家庄时似乎被宁徊风误认为是鬼失惊,可见他二人确是有某种关系。难道……”她顿了一下,一字一句地说出自己的猜想:“难道鬼失惊亦是御泠堂的人?”
林青不语。鬼失惊的来历谁也不知,做了将军府的杀手后出手绝不落空,与虫大师并称当世两大杀手。若连这等人物都是御泠堂的人,这御泠堂的实力确是令人心悸!
虫大师打断众人的猜测:“时间不早了,我们先送二位姑娘与小弦上船,林兄与我尚能同行几日,不妨在路上慢慢参详。”林青心中一动,虫大师必是了解御泠堂的一些情况,或是不想当着几个晚辈面前说出来。
当下林青同虫大师将花想容、水柔清和小弦送至须闲号上,林青再对小弦嘱咐几句后,与虫大师跳到岸边,吩咐林嫂解锚行船。
须闲号沿江东行,顺风顺水下舟轻帆满,十分迅速。
小弦蹲坐在船尾,望着江岸上林青与虫大师的影子越来越小,终渐渐隐去,平生第一次感觉到了离愁别绪,心头似是堵了一块大石,激涌起一种难言的惆怅,忍不住叹了一声。
“好端端的叹什么气?”水柔清在他身边坐下,随手拿起一支浆轻轻拨打着江水:“林叔叔不是说了最多二个月后就来见你。”
小弦又是一叹:“虽然如此,可心里还是忍不住难受嘛。”
水柔清大笑:“看不出你小小年纪还挺多愁善感的,简直像个女孩子一样。”
小弦愤然道:“我才不像你一般的铁石心肠,明知会许久不见也是眼睁睁地无动于衷。”
水柔清也不生气,笑嘻嘻地道:“看来你真是没有江湖经验。”随口胡吹起来:“像我这般常年行走江湖,便知道合久必分、分久必合的道理,从来不觉得有什么难过。你必是从小就和爹爹在一起,从来没有离开过吧。”
小弦一呆,点点头:“是啊,从小我就一直和爹爹在一起。有时爹爹去山中采石,我一个人呆在家中就不由怕了起来,总想着爹爹会不会不要我了,便早早到门口等他。后来懂事了些,才知道爹爹总会回来的……”
水柔清微微点头:“你妈妈呢?”
“妈妈……”小弦脸色一沉,缓缓道:“我从没有见过她,问爹爹也从不告诉我。”
水柔清一震,垂下了头:“我四岁的时候妈妈就去了京师,那以后我和父亲都再也没有见过她。”
小弦料不到这个平日古怪精灵、伶牙利齿的“对头”竟然也是从小没有了母亲,心中大起同病相连之感:“你也不要难过了。至少你还知道妈妈在京城,而我妈妈只怕早就……”说到此心中一酸,再也说不下去。
“我才不难过!”水柔清话虽如此,面上却不由自主流露出一种哀伤:“每次我一问母亲的事,爹爹都会大发雷霆,后来我再也不问他。有次听门中长辈无意间说起,好像是爹爹与妈妈之间起了什么争执,然后妈妈就一去不回了。”
小弦吃惊道:“她就忍心丢下你不管?”
“才不是呢。”水柔清骄傲地一甩头:“每年妈妈都要托人给我带好多东西,只是爹爹不许我去京师找她。哼,再过几年我自己去。”她拉起小弦的手,故做轻松地笑道:“你也别伤心,也许你母亲还在人世,待你长大了也去寻她。”
小弦与水柔清相识以来,尚是第一次听她如此软语温言,不由把她软绵绵的小手紧紧握住:“我已经长大了,等再见到爹爹我一定要好好问一下妈妈的事情。”
“你长大了么?”水柔清笑道:“我怎么看你还是个不懂事的小鬼头呀。才不过与你的林叔叔分开几个月,就差点哭鼻子。”
这一次听水柔清骂自己“小鬼头”,小弦却没有丝毫生气,反是心中感到一丝温暖:“说来也怪,刚才看到林叔叔离我越来越远真是好伤心呀,就算被日哭鬼抓走和爹爹分开好像也没有这么难过。”小弦想了想又道:“大概我知道爹爹总会与我在一起,而林叔叔要去做他的事情,也许有一天分开了就再也不会见面了……”
“若是我们分开了你会不会难过?”水温柔眼望着滚滚江水,无意识地随口一问,立即反应过来,自己倒是涨红了脸。
小弦没有注意到水柔清的表情,一本正经地答道:“我说不上来。或许到了分开的时候我才会知道是什么感觉。”
“哼,好稀罕么!”水柔清本就觉自己失言,听小弦如此说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一把甩开小弦的手:“等治好了你的伤,你就给我走得越远越好,才不要再见你呢。”
小弦尚不明水柔清何以生气,幸好早就见识了她各种不可理喻之处,见怪不怪,也不着恼:“治好了伤我自然会走,总不能一辈子留在四大家族中。”他双眼放光:“到时候我就随着林叔叔一起去江湖中闯荡,定是有趣极了。对了,还要看看林叔叔如何打败明将军……”
水柔清淡淡道:“你林叔叔可未必愿意带着你。”
小弦自尊心大伤,大声道:“林叔叔是我爹爹的好朋友,当然会带着我一起。”
水柔清冷笑:“带着你有什么用,武功那么差,只能是别人的累赘。”
小弦被这一句击中要害,心底猛然一震。他从小便从父亲口中听说了许多暗器王的往事,心目中实已当他是自己最大的偶像,经这几日的相处,更是对林青的灵动武功与果决处事佩服的五体投地。这些也倒还罢了,尤其林青虽是名满江湖,却是一派谦冲风范,对自己这样一个小孩子亦是如朋友般尊敬,一点也没有长辈的架子。爹爹有时还会倚老卖老地数落几句,相比之下仿佛与这位才相处几日的暗器王还要更亲近一些。可听水柔清如此一说,心里虽是百般不愿承认,但也知是实情。林青一意挑战明将军,当然不会总带着自己这个“累赘”。
小弦一念至此,登时心灰,只是不愿在水柔清面前示弱,勉强挣出一句:“我定要苦练武功,以后好做林叔叔的帮手。”
水柔清一语出口也觉得过份,趁机道:“我温柔乡中不收男弟子。正好你要去找景大叔治伤,要不我便求他收你入点睛阁门下为徒……”
小弦被水柔清刚才的话伤得甚重,他平日表面上顽皮胡闹,心气却是极高傲,发狠道:“你放心,我绝不会与你们四大家族沾上任何关系。”犹觉得不解气,又加上一句:“我最看不起那种仗着父亲与长辈到处耀武扬威的世家子女。”
水柔清哪受过这等闲气,当下俏脸一沉,差点脱口说出“你有本事就别去找景大叔治伤。”幸好话到嘴边强忍住了,只是一时语塞,狠狠一跺脚,转身跑入舱中。
小弦心中气恼,定定地看着脚下永不停歇般奔涌不息的滚滚江水,一面想像着自己日后如何练得高强武功,在水柔清面前好好显耀一番;一面又止不住地拼命思念起父亲与林青来……
船行二日,到达川东万县。花想容便带着小弦与水柔清去找段氏兄弟。
小弦这二天与水柔清互不搭理,只是各找花想容说话。花想容虽觉蹊跷,但对这两个冤家的斗气早也习惯了,肚内暗笑,只当是小孩子赌气也不放在心上,料想过几日便会和好如初。
才一到段家庄院门前,不等花想容着人通报,水柔清便大叫起来:“段老三快快出来,上次输给你太不服气,我们重新比过。”
“呵呵,我当是谁大呼小叫,原来是你这个小丫头。”三人并肩从院中走出,领头一人二十七八,蓝衫长袍,一脸温和,活像是一个教书先生,先笑着点点水柔清的额头,再对花想容躬身行礼:“花家妹子好。”
第二个人约摸小两三岁,却是面若重枣,浓须满面,一身短衣劲装,十分膘悍,对花想容一颌首,再看着水柔清嘿嘿而笑:“一个女孩家也这般争强好胜,哪有半分温柔可言?”
水柔清的目光却只看着第三个人:“段老三,这次你跟我们一起去鸣佩峰,路上的时间足可让我们大战一百局,看看到底是谁厉害。”
那段老三不过十七八岁年纪,一张娃娃脸十分逗人喜爱:“好呀,一局一鹤。你若是不怕便是下一千局也行。”
“一局一鹤?!”水柔清似是有些慌了:“那你输了怎么办,难道你也会绣花?”
段老三笑道:“我输了便给你捉活的。不过我们先要说好,不许悔棋!”
“呸!我悔过棋么?”水柔清笑啐道。
那劲装汉子接口道:“我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