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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补上……”
话未说完,佟玉清已惶急愤怒的低声说:“那样一来,不是浑身都是疤了吗?”
“鬼刀母夜叉”毫不迟疑的正色说:“可是睑蛋儿漂亮了呀?”
佟玉清一想到光颜照人的面庞,不由又失声笑着说:“你一定是在骗我!”
“鬼刀母夜叉”突然一整睑色,沉声道:“老姊姊要是骗你,就叫俺五雷轰顶死了!”
佟玉清听得神色一惊,突然失声说:“大姊你?……”
“鬼刀母夜叉”有些生气的继续说:“俺不发这么重的誓你会相信?”
佟玉清只得委屈的说:“小妹什么时候说不信来?”
“鬼刀母夜叉”一听,只得又压低声音,郑重的说:“还有,老姊姊是过来人,等到你
洞房花烛那晚上,盟主的手在你身上这么一摸……”
佟玉清一听,娇靥非但没红,反而花容惨变,一想到自己的身上到处都是疤,不由脱口
急声道: “请你不要说了,不要说了!”
“鬼刀母夜叉”只得无可奈何的说:“俺就知道你不爱听,你是聪明人,你早该听出盟
主的话意中并不希望你找到雪莲,他没有直接阻止你,是因为太喜欢你,不愿扫你的兴!”
佟玉清听罢,珠泪夺眶而出,不由流着泪自语似的说:“我应该私下里先和他商议商议
的!”
“鬼刀母夜叉”正色道:“你早该先和盟主商量一下了!”
说此一顿,突然又宽慰的说:“快睡吧,明天一早还要赶路。”
于是,两人重新倒在床上,不一刻,“鬼刀母夜叉”已呼呼睡去。
佟玉清那里睡得着,思前想后,总觉得自己得到的太多了,而给玉弟弟的太少了,这一
次寻找雪莲的事,竟一心梦想若把自己的容貌弄得像天仙般美丽,却没有想到自己得到玉弟
弟的欢心并不是靠着面目的娇好。
继而想到“鬼刀母夜叉”方才说的话,那是非常有道理的,自己原本聪明,只是被“美
丽”给迷住了心窍,果真像“鬼刀母夜叉”说的那样——浑身的疤,即使玉弟弟仍深深的喜
爱着自己,八位夫人知道了底细也会坚绝反对,那时岂不是反害了自己。
最后,她决定自明天起,绝口不谈寻着雪莲的事,把自己的心和爱都奉献给玉弟弟,不
再想任何旁务之事。
心思想通后,不觉含着一丝甜美也蒙蒙胧胧的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楼下院中突然传来虬髯大汉王定山的焦急声音道:“请朋友快请江盟主
起来,‘都巴利’的老土司立候在通阁下……什么?你不会讲话?”
佟玉清一听,知道院中担任警戒的是哑巴,是以,急忙掀被起床,背上“青虹剑”,披
上短剑氅,“鬼刀母夜叉”也被惊醒,不由掀被下床,急声道:“好像是说老土司回来了!”
说话之间,伸手取起床头的两柄鬼头刀佩在腰上。
佟玉清一面走向楼外,一面急声说:“老土司连夜赶来,一定是‘玄玄’真人出事了!”
说话之间,即和“鬼刀母夜叉”双双走出楼外。
这时楼下院中已有了“悟空”“一尘”“风雷拐”等人的谈话声!
佟玉清走至楼栏探首向下一看,发现江玉帆正由正厅阶上向围立院中的“悟空”等人走
去,楼上 的陆韩朱阮四女和憨姑张嫂等人,也纷纷奔出房来。
大家一看院中情形,各自由就近的楼梯匆匆向楼下走去。
到达院中,已见“风雷拐”向着江玉帆,恭声道:“老土司连夜赶回来,说有急事要见
盟主,卑 职赞……”
江玉帆立即关切的问:“他现在何处?”
虬髯大汉王定山,抢先恭声说:“现在通阁恭候!”
江玉帆会意的点点头,先望着“黑煞神”“独臂虎”以及“铜人判官”和秃子四人吩咐
道:“你 们四人仍回房睡觉,有事可喊张嫂。”
说罢,不待秃子四人答覆,立即望若虬髯大汉王定山,催促说:“我们快去吧!”
王定山恭声应了个是,急忙转身在前带路。
出了宾馆即是长廊,由于廊内的宫灯大都熄了,廊外一片沉寂,时间应是午夜以后了。
众人匆匆前进中,尚未进入通阁,已看到老土司神情焦急的站在侧门灯光下不安的恭候
着。
老土司一见江玉帆和佟玉清等人,立即前迎数步,施礼恭声道:“老臣参见公爷公主!”
江玉帆和佟玉清同时还礼,江玉帆肃手一指阁内,镇定的说:“请进内坐!”
老土司满面焦急的恭声应了个是,并向陆贞娘和“悟空”“一尘”等人谦和的颔首致意。
众人进入通阁,依序落座,江玉帆首先关切的问:“玄玄真人可是没去‘都巴利’?”
老土司立即欠身惶急的说:“是呀,老臣亲至几家客栈询问,也没发现‘清虚’的踪
迹!”
佟玉清突然惊异的说:“这么说,‘绿鹃’听到的那声厉喝,就是‘玄玄’真人和‘清
虚’仙长 拼搜时所发的喝声了?”
“风雷拐”立即接口道:“现在已经证实我们的最初判断正确,已不容我们再犹豫不决
了。”
陆贞娘立即颔首道:“是的,根据现在的情形看,他们显然已遭遇到,我们应该马上分
头去找……”
话未说完,“一尘”道人已接口道:“是的,往好的一方面想,他们两人中有人负了伤,
愈早救 治愈有保命的机会,往坏的一方面想,即使两人双双气绝或一人死亡,由于覆雪不
厚,也较容易发现 尸体,所以属下赞成马上分头去找。”
江玉帆听罢,立即望着王定山和老土司,关切的问:“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老士司抢先回答道:“子丑相交,四更未到!”
王定山在旁接口道:“天已放晴,大雪已经停止了!”
江玉帆听罢,立即转首朝着“铁罗汉”,和声道:“大聪弟,你留在宾馆照顾他们几人,
任何人 不准随便进去,知道吗?”
自知轻功逊人一筹的“铁罗汉”一听,只得自我解嘲的一耸肩,缩着脖子咧嘴道:“反
正不是吃 酒席.去也可以,不去也没关系!”
说罢转身,一扭一拐的走了。
江玉帆等人匆匆走出通阁,沿着长廊,直向“玉阙殿”走去。
这时,神情最为焦急的要算老土司了,其次则是陆贞娘与江玉帆。
老土司担心的是万一“玄玄”真人出了意外,不但自己失去了一位好友,也失去了一位
为自己伸 冤辩白的有力证人。
陆贞娘焦急的是“玄玄”真人虽是柳娴华的大师兄,但他却是代师授艺,因而柳娴华的
大部武功,都是由“玄玄”真人亲授的,只是柳娴华天纵才女,青出于蓝,除内功修为稍欠
火候外、轻功、剑术,都不输“玄玄”真人。
如今,果真“玄玄”真人与“清虚”仙长拼斗遇害,将来见到柳娴华,谈起那等凶猛的
风雪中,没有将“玄玄”真人挽留下,不能说自己当时不知而脱卸责任,这对她们两人间的
友情来说,总算有了芥蒂!
是以,她非常希望“玄玄”真人临时改变了初衷,转回了天山,“清虚”仙长也转回了
昆仑。
江玉帆关切的是昆仑和天山两派的仇嫌与火拼,如果“玄玄”真人和“清虚”仙长两人
都能安然返回本门,天山派由于“玄玄”真人的明情达理,也许不会主动向昆仑派挑衅寻事,
“清虚”仙长被佟玉清一掌震飞,含羞带愧返回昆仑,也必然韬光养晦,闭门不出。
但是,如果两人相遇拼斗,不管一人伤亡或双双战死,两派弟子和门人,势必再来一次
大火拼,那时又不知要有多少人流血丧生。
穿过灯光微弱的“玉阙殿”,空气一新,大家的精神不由为之一振。
只见夜空深遽,繁星万点,傍晚尚狂风大雪,这时竟看不出一丝白云,只有微微的夜风,
透衣生寒。
江玉帆由南面宽大的谷口看出去,层层雪峰银岭,隐约可见,一望无际,雪夜景色,尤
为壮观。
打量间,已听老土司恭声道:“公爷请至东南崖巅上,一看断峰下的山势,便可揣出他
们两人可能在何处碰上了。”
江玉帆转首一看,发现“清虚”和“玄玄”两人离去的东南绝壁处,这时积雪斜斜上升,
业已过半,而由谷中的中央向南,愈向前伸积雪愈厚。
虬髯大汉王定山,一看这情形,只得停身止步,拱揖相送。虽然东南绝壁下早已积雪成
冰,坚硬如石,但傍晚的一场大雪尚未结冻,轻功不够火候的人,休想飞升得上去,这也是
江王帆为什么要“铁罗汉”回宾馆的原因。
众人纵下长阶,立即展开轻功,飞身向东南绝壁下驰去。
江玉帆一人在前,陆佟韩朱阮五女紧紧跟随左右,“悟空”“一尘”“风雷拐”,哑巴、
憨姑、老士司,以及“鬼刀母夜叉”几人跟在最后。
一行人群,疾驰如飞,随著积雪的增高,逐渐的上升,一到绝壁之下,身形凌空而起,
直向崖上飞去——
众人登上获巅一看,目光不由一亮,只见崖下形势崎呕,正南是紧临谷口的万丈深涧,
东南形成斜岭,直达一道蜿转伸向正东而转向东北的绝壁断崖,正北和正南,俱是一望无际
的雪岭冰山。
打量间,蓦见老土司举手一指正东方数点微弱灯光,道:“公爷请看,那几点灯光就是
‘都巴利’,由崖下这道蜿蜒绝壁前进,正好到达镇外。”
说此一顿,举手一指江玉帆等人日间前来的两座梯岭,继续说:“由两座梯岭而下,经
那片冰原 ,走狭谷,到达镇外是最近的路线,可是,如照公爷说的情形判断,当时的风雪
那等猛烈,‘玄玄’ 真人绝不敢冒这个险。”
陆贞娘不由关切的问:“假设‘玄玄’真人走了这条路线呢?”
老士司毫不迟疑的说:“如果遇上雪,在当时风狂雪猛的情形下,很有被雪埋的可能,
须知一个 人的武功再高,也难与大自然抗衡!”
江玉帆一看眼前形势,崖下深涧,蜿转前伸,直入东南群峰之间,其余多为广谷冰原,
“清虚”道人虽然在内心羞愤的情形下,也不可能冒险直奔东南,除非在拼斗逃命的情况之
下。
是以,立即回头望着陆贞娘等人,解释道:“根据眼前形势,‘清虚’仙长可能与‘玄
玄’真人在绝壁的起端不远处相遇,假设两人恶斗交手,‘清虚’仙长可能败走东南,‘玄
玄’真人可能逃往正北!”
说此一顿,立即吩咐道:“两位表姊和右护法沿崖下往北寻找,珠妹妹和左护法沈执事
四人由我们日间前来的路线找往‘都巴利’,刘堂主,方坛主和薛执事,由老先生率领,仍
沿壁下前进,小弟与王清姊姊到东南几座峰谷间看一看,一旦有所发现,轻啸为号,如无收
获,天亮之前赶回来,大家在‘玉阙殿’前会面。”
陆贞娘和韩筱莉知道江玉帆的分配是用了一番心思的,而且十分适当,根据他的分配,
显然断定 “清虚”和“玄玄”两人已经碰上,而且作了最坏的打算。
大家都看得出,江玉帆对日间路线和绝壁下都没有抱着太大的希望。
他令陆韩二女和“一尘”往北,显然是为了救助“玄玄”真人,由于陆贞娘与柳娴华的
关系,前往寻找“玄玄”真人也是义不容辞的事。
至于命令“一尘”道人同去,显然是为了“玄玄”真人万一被震呕血或身负剑伤也好及
时挽救。
他自己带着佟玉清前往东南谷峰间寻找,自然是做给老土司看,“公主公爷”在一起,
自是理所当然。
其次,果真遇上“玄玄”真人仍与“清虚”仙长缠斗,如果和解不成,必须强制双方停
手时,佟玉清也是他的得力助手。
当然,他喜欢佟玉清,希望两人有个单独相处的机会,自然也是原因之一。
这在佟玉清来说,芳心深处自然充满了幸福蜜意和对个郎的感激!
大家一挥手势,分向断峰下如飞驰去,各自按照指定路线,分别向东南,正东,和正北
找去。
江玉帆一驰下断丰,即和佟玉清相隔数丈距离,以轻灵飓逸的身法,飞越那片广大冰原,
每逢发 现凸起的小雪堆,两人便停下身来察看一番,但是,直到数座连环拱围的雪峰前,
依然毫无发现。
两人来至两座雪峰之间的谷口之前,立即刹住了身势。
江玉帆游目察看四周形势,发现“清虚”道人如果仓促败走,不可能走峰的西南面,因
为那面紧 临由“玉阙峪”延伸过来的万丈深涧。
是以,举手一指谷口内,低声道:“我们进谷里看看!”
佟玉清看出这几座拱围相连的高峰形势有异,但她却说不出有什么地方不对劲,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