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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见傻小子愣头愣脑,憨声憨语,不少人哈哈笑了。
秃子立即对他埋怨道:“还没出师就说这些话是不吉利的,好像你准知道船一定会被烧
掉似地!”
铁罗汉一听,反而望着秃子,正色道:“不是你说的吗,三五天工夫如果学不好水功,
攻打天水寨的时候,别忘了背个大木桶去吗?”
如此一说,再度掀起一阵笑声,就是金杖追魂阮公亮也忍不住哑然笑了。
柳长青首先笑着道:“三五天当然学不成水功,至少可学会浮字诀,万一被打落水中,
也不致于沉底……”
铁罗汉一听,不由关切的问:“柳大娘,‘沉底’是不是就是灌油瓶?”
双剑无敌被问得失声一笑,连忙点头道:“是呀!你们谁不会水功……”
话刚开口,铁罗汉已一挥小手,煞有介事地道:“不用问了,就俺一个!”
阮公亮听得眉头一蹙,柳长青却不由一愣,同时惊异地问:“闹了半天你们都会水功呀!
我和公亮还一直为你们担心呢?”
江玉帆立即欠身解释道:“同盟中只有玉儿玲妹和王坛主三人会水功!”
柳长青听得神色一阵惊喜,不由望着江玉帆,惊异地急声道:“玉儿,我一直没想到你
也精通水功呀!”
阮公亮立即哼了一声,讥声道:“你是木头脑袋怎会想到这些!娘和外公都是水中蛟龙,
玉儿还能不精水功?”
柳长青被说得粉面一红,但仍恍然笑着道:“我实在糊涂至极,怎的竟没想起飞蛟邓老
爷子和邓丽珠夫人?”
黑煞神突然站起来道:“俺和三条腿的独臂虎同样的掉进水里抓不住兵器,最多也只能
挣扎一会儿,久了照样沉底……”
柳长青听得柳眉一蹙,不由忍笑望着陆佟韩朱四女,问:“你们四位贤侄女的水功……”
话刚开口,陆佟韩朱四女已微红着娇靥,笑道:“只能说掉进水里淹不死!”
阮公亮一听,立即既风趣又正经地道:“也就是说,如果水底下有人拉腿,马上就喝
水!”
这话虽然说得有趣,却没有人觉得好笑,反而个个神情凝重起来。
柳长青则凝重地道:“果真这样,你们只要一艘湖船就大冒险些了,万一翻江豹出动战
船数十艘,喽罗近万人,一阵如雨火箭射过来,那该怎么办?”
如此一问,江玉帆等人俱都无话可答了。
阮媛玲首先关切地问:“娘,你和爹怎么替我们打算的?”
阮公亮抢先道:“十艘铁皮战船,二十小队挡箭排,我们老两口子和阮老大弟兄九个都
去!”
话未说完,江玉帆已断然道:“不,玉儿不希望岳父大人,也扯进这场是非之内,如果
铁皮战船有防火箭,避凿漏的功能,就请改派一艘铁皮战船,两只梭形快艇就够了!”
阮公亮微蹙眉头,沉声问:“挑掉天水寨,为百里内的渔民除害,你们确有这个把握?”
江玉帆毫不迟疑地断然道:“确有把握!”
阮公亮一听,也断然道:“好,我老人家就看你们的了!”
柳长青担心女婿顶不下来这件大事,又怕老头子撒手不管了,不由焦急地去看悟空、一
尘、风雷拐等人。
一看之下,发现他们方才还神情凝重,这时听了江玉帆的断然果敢的确有把握之后,立
即大碗喝酒,大口吃肉起来,神情显得极为笃定。
看了这情形,柳长青虽然断定江玉帆等人,在来此途中也曾有了计划安排,但她却知道,
水上交手绝不能与陆地上打斗相比拟。
心念间正待说什么,阮公亮想是想通了,突然又关切地问:“玉儿,不管你们是怎样计
划,在攻打天水寨之前,应该把老和尚元台先设法救出来!”
江玉帆立即应了声是,并坚决的道:“玉儿等已有了探寨计划……”
柳长青一听探寨,粉面立变,不由惊得脱口急声道:“探寨你们可要小心呀!天水寨水
中的机关不但厉害,名堂也比咱们这里多,一个不小心,粉身碎骨,尸首都找不到,尤其你
们的人手又少……”
阮媛玲一听,立即焦急不高兴地道:“您们老人家总是顾前顾后的……”
话刚开口,阮公亮已沉声道:“你懂得什么,所谓不经一事不长一智,吃过一次亏,学
得一次乖,凡事总得小心一些……”
柳长青急忙在旁解释道:“你不晓得天水寨的厉害,许多年前我和你爹也曾悄悄去过,
要想进入内寨而不触动机关,那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如此一说,大碗喝酒,大口吃肉的独臂虎和铜人判官几人,俱都停了下来。
阮媛玲面带难色地看了一眼檀郎江玉帆,看他俊面光彩,气定神闲,似乎心里一点也不
烦。
但是,她却忍不住望着阮公亮和柳长青,焦急地撒娇道:“可是我们总不能不先摸清里
面的底细,先将元台大师救出来呀?”
阮公亮一听,立即冷冷地道:“你们还想救他,他自己都救不了他自己喽,到这时,他
恐怕正在西天如来佛座前念经呢!”
如此一说,全座震惊,阮媛玲不由惊得脱口急声问:“爹,您也以为元台大师早已不在
人世了?”
阮公亮不答反而冷冷地问道:“你们没有这么想过?”
说话之间,同时看了一眼爱婿江玉帆。
只见江玉帆就在说话的刹那间,俊面光彩尽失,眉宇间充满了煞气,唇角哂着一丝冷笑,
右手紧握着银杯,内心地焦急和愤怒,可想而知。
身为丈母娘的柳长青,看了怎不心疼,赶紧接口道:“这件事应该是大家早料到的,诸
位想,以元台大师的深厚功力,除非一直用毒药麻醉着他,否则他会听任金毛鼠和翻江豹他
们的摆布吗?”
佟玉清只得颔首道:“伯母判断的极为正确,我们也曾想到,果真元台大师已经不在人
间,他的灵体也不会在天水寨内……”
柳长青立即接口道:“那是当然!”
佟玉清继续正色道:“正因为这样,我们必须探一次天水寨,如果确定元台大师已死,
我们便不必再为元台大师的生命安危踌躇不前!”
话声甫落,阮公亮已赞声道:“对,贤侄女说的不错,这一点非常重要!”
柳长青却关切地问道:“可是,你们怎么个前去,可也想出个周全的办法没有呢!”
江玉帆不答先问道:“不知岳父大人这面战船已预备出多少艘了?”
阮公亮夫妇一听,立即转首去看已退出席外,肃立柱下的阮上八。
阮六一见,赶紧恭声回答道:“回禀新姑老爷,明天午前可改装出五艘来!”
江玉帆一听,立即望着阮公亮,继续道:“玉儿准备施用明修栈道,暗渡陈仓之计,明
天午后,五艘战船由两位表姊和左右护法,率领着三堂三坛,迳自由水路出发……”
阮公亮眉头一皱,不由关切地问:“那么你呢?”
江玉帆续道:“玉儿和玲妹,马上潜出水帘山庄,星夜赶往瓦岗湖西岸……”
话未说完,阮公亮已摇头道:“计是一条好计,你和你玲妹先去,等到明天天黑,先潜
进天水寨摸摸底,等到四位贤侄女的船到了,再重商攻打之计……”
江玉帆立即颔首道:“不错,玉儿就是这个意思!”
阮公亮举手一捻小胡子,慢条斯理的道:“计是一个好计,在瓦岗湖却是行不通的!”
江玉帆听得俊面一红,不由“噢”了一声。
柳长青怕爱婿年轻好胜心里不高兴,不由瞪着老头子,嗔声道:“这不是废话吗?行不
能也不说出个原因来,拐弯抹角,你自己不怕憋得慌?”
阮公亮一笑道:“不这样孩子们会听吗?”
柳长青含嗔正色道:“你说的有道理,玉儿自会听你的。”
阮公亮点点头,立即望着江玉帆解释道:“莫说沿岸沿途布满了翻江豹眼线,就是到了
瓦岗湖西岸,你们两人同样的会被天水寨的人发现,因为沿岸的渔民都有向他们通风报讯的
义务。换句话说,也没有哪一家渔民发现了陌生的可疑人物敢不向他们报告的……”
铜人判官立即沉声道:“我们离开湖边去住店嘛!”
陷公亮毫不迟疑地正色道:“店里的店小二就是他们放的眼线……”
说此一顿,特的又正色解释道:“再说,天水寨在瓦岗湖的尖字岛上,距离西岸最近的
地方也在十里以上,小船你就雇不到,游水去那多消耗体力?”
阮媛玲一直微笑着望着父亲,似乎早已成竹在胸,一俟阮公亮话落,立即漫声问道:
“爹,照您老人家这么说,天水寨的底细是摸不成了?”
阮公亮听得心中一动,不由瞪着小眼惊异道:“你丫头还有什么锦囊妙计?”
阮媛玲顽皮的一笑道:“女儿逼得没办法,也只好利用您老人家埋下的那支精锐伏兵—
—老洪七了!”
阮公亮听得脱口“啊”了一声,显得十分意外地道:“老爹唯一的一个暗桩你也要给我
拔了哇?”
大家见阮公亮表情滑稽,说的有趣,俱都忍不住哈哈笑了。
阮媛玲却忍笑嗔声撒娇道:“天水寨都拔了,还留个桩儿在那儿干什么?”
阮公亮一听,顿时无话好答了,只得望着爱妻柳长青,无可奈何地摇摇头,风趣地道:
“这是你生的好女儿……”
柳长青立即忍笑正色道:“玲儿说的也对嘛,天水寨都挑了,还留老洪七祖孙俩在那里
干什么?”
阮公亮一听,只得无可奈何地道:“好吧,你们母女俩一个鼻孔出气,我也没有办
法……”
笑声一直未歇,这时再度高笑起来。
江玉帆深怕阮公亮确有困难,赶紧歉声道:“岳父确有困难,也就算了……”
阮公亮赶紧正色道:“一个是七、八十岁的糟老头子,一个是十一二岁的黄毛小丫头,
我也怕他们办不了事情。”
说此一顿,立即改变正题问:“你们准备什么时候动身?”
江玉帆没想到事情会急转直下,正不知怎么说好,阮媛玲已抢先道:“为了争取时效,
当然是马上出发的好!”
阮公亮一听,立即望着阮六,吩咐道:“快去准备一艘快艇!”
阮六恭声应了个“是”,转身奔出殿门去。
柳长青舍不得乖女儿刚到家就走,虽然知道走得愈快愈不易被对方发觉,但她仍忍不住
迟疑地道:“其实,明天傍晚前去也不迟……”
阮媛玲却撒娇地道:“娘,您不晓得玉哥哥对这件事有多急……”
柳长青也知道爱女虽然和江玉帆相处了一年多,由于有陆佟韩朱四女环侍在身侧,可能
很少有两人单独在一起的机会。
如今,难得两小在一起,当然急着离去,但是,她却想到了欲工其事必先利其器的明训。
因而望着阮媛玲,正色道:“可是,你们不带合身的水靠怎成?须知天水寨的四周,布
满了刺索蛇网,穿着并曰通衣物,绝难潜入,一个不慎就缠在刺网上……”
话未说完,阮公亮已正色警告道:“一旦不慎触动了蛇网,必须火速远离那个地方,稍
微迟疑,寨墙上的星锤巨石,白石灰便雨点般掷下来……”
佟玉清朱擎珠,以及韩筱莉和一尘等人一听,不由焦急地齐声道:“既然是这样,何必
一定去探虚实?索性明天大家乘船前去,公然向翻江豹挑战……”
话未说完,阮公亮已正色道:“不,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如果知道了天水寨的虚
实,再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方奏奇功!”
陆贞娘虽然满腹心事,但江玉帆前去冒险,她却不能不加阻止。
尤其,她一直严密监视着佟韩朱阮四女,结果仍让佟玉清有机可乘怀了身孕。
如今,她怎可让娇小美丽,楚楚动人的阮媛玲,单独和玉弟弟相处两个夜晚?
何况玉弟弟已尝到了人生真谛的乐趣,就以他离开了武当山,抽暇就向佟玉清纠缠这一
点来看,让小鸟依人般的阮媛玲和玉弟弟单独相处两个夜晚,实在危险。
仅此一点她就有必要阻止江玉帆前去天水寨,何况天水寨的内外水中还置有那么多机关。
再说,佟玉清已夺了头筹,她绝不能再让阮媛玲领了先。
是以,急忙郑重地道:“既然天水寨内外机关重重,我认为我们仍以稳扎稳打的好,冒
险总是非不得已的事,以我们‘游侠同盟’的实力,远超过翻江豹之上,就是明枪明箭的交
手,我们仍占胜算……”
说此一顿,肃手一指悟空、一尘、风雷拐等人,继续道:“再说,玉弟弟身为同盟之主,
群龙之首,实不宜单独一人前去,万一有个闪失,可怎得了?”
如此一说,朱韩二女与黑煞神几人深觉有理,纷纷称是。
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