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骗到手 的“万里飘风”,尚不知道“万艳杯”已经不翼而飞,他也无脸在江湖上自豪了。
正在大家满怀高兴,悄悄疾驰的时候,半峰上突然传来一声少女的娇叱和男人的惊叫!
江玉帆虽然听到了,反而加速了身法,希望尽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因为他断定这必是
方才发啸, 的两批女子,前来此地寻仇。
心念方毕,峰腰上突然传来一个男人愤怒的声音说:“本观一再向两位姑娘表白,我们
没有看见‘游侠同盟’和江玉帆……”
江玉帆听得心中一惊,身形不停,转身向半峰上扑去,身法之快,捷逾惊鹰!
“风雷拐”一见,大吃一惊,不由焦急的压低声音说:“盟主最好不要现身!”
说话之间,众人已紧跟江玉帆身后,飞身向半峰上扑去。
众人飞朴中,上面又传来一个女子的清脆怒声娇叱道:“那个问你们有没有看见‘游侠
同盟’的 人!”
江玉帆一听女子的声音,心中大喜,因为他业已听出发话的女子,正是“飞凤谷”的表
姐陆贞娘,只是不知另一女子是谁?
心念间,已到了半峰的平崖边缘,由於有了“风雷拐”的警告,他不便现身,迅即隐在
崖上的怪石后!
就在江玉帆隐好身形的不久,“悟空”等人也纷纷飞身纵了上来。
韩筱莉早已飞身纵至江玉帆身边,先满含妒意的看了一眼凝目注视场中的江玉帆,接著
也向场中看去。
举目一看,只见广场的尽头是一座巍峨堂皇道观,由於观门高大,看不清门楼下的巨匾
上写的是什么道观。
在道观的门前,站著数十灰袍道人,一个重伤道人已被抬进观门,另一个负伤道人尚倒
在地上,两个道人正在为他包扎腿伤。
中间一个两鬓斑花的中年道人,正怒目瞪著傲立场中的两个仗剑少女。
一个身材较高,身穿紫缎劲衣短剑氅,另一个正是她见过的洪泽湖老湖主的爱女阮媛玲,
这时也 换了一身黄绒劲衣短剑氅。
韩筱莉虽然没见过陆贞娘,但她却听江玉帆讲过,她与陆贞娘以及江玉帆与陆贞娘,都
是表亲关系。
这时一见,不由悄声问:“玉弟弟,穿紫衣的是陆姊姊吗?”
江玉帆立即颔首悄声说:“正是她,不知她为何找到黄山来?”
话声甫落,观门内突然奔出一个青年道人,望著场中朗声道:“观主到!”
场中的数十道人一听,立即纷纷后退,形成一个八字队形散开了。
江玉帆和韩筱莉凝目一看,只见一个身穿月白道袍,年约七旬的老道人,手持拂尘,大
步由观内 走出来,两个灰衣小道僮,一捧如意,一捧宝剑,一左一右紧紧跟在老道人身后。
只见老道人,道髻高挽,上插玉簪,五柳银须,飘散胸前,一双寿眉,斜剔如飞,两只
锐目,冷 芒闪闪,愤怒神情,充满了眉宇之间。
江玉帆趁场中变动之间,立即以“传音入密”的功夫,悄声说:“表姐,请你不要回头,
我们就 在你的身后树林内!”
话声甫落,耳畔已传来陆贞娘的警告声音说:“你们千万不要过来,最好躲远些,这个
场面我和 玲妹妹应付得了!”
说话之间,被称为观主的老道人已到了场中。
中年道人一见,立即躬身稽首,同时恭声说:“启禀观主……”
话刚开口,蓦见老道人的双目冷电一闪,急向场中走了数步,神情震惊的望著陆贞娘,
稽首宣了 声佛号道:“无量佛,善哉,善哉,原来是‘飞凤谷’的陆谷主暨洪泽湖的阮姑
娘到了,贫道不知两 位姑娘的芳驾光临,有失迎迓,尚祈两位姑娘海涵!”
数十道人一听,个个神色大变,俱都楞了。
只见陆贞娘和阮媛玲,双双扣剑还礼,由陆贞娘代表回答说:“仙长太客气了,小女子
夜入黄山,,惹恼了贵观的诸位道长,内心甚感不安,失礼之处,还望仙长多多包涵,不过,
小女子出道尚浅, 见闻不多,还不知道仙长的道号是何称呼,以及仙长怎的认识小女子和
阮姑娘?”
老道人再度宣了个佛号说:“贫道‘法鹤’,主持‘纯阳观’已二十多年了……”
陆贞娘一听,立即微一躬身,谦和的说:“原来是‘法鹤’仙长,小女子失敬了!”
法鹤道人也稽首还礼道:“不敢,贫道五年前在龙首大会上,会见谷主侍立於老谷主之
侧,故而认得。”
说此一顿,又看了一眼阮媛玲,继续说:“阮姑娘常年追随阮老湖主左右,已是人尽皆
知的侠女,贫道自然也识得!”
陆贞娘听罢,不由关切的问:“五年前的龙首大会上,不知仙长是代表的那一门派,担
任什么职位?”
法鹤道人微一躬身,回答道:“贫道系属邛崃派,在龙首大会上,只是追随掌门师兄
‘灵鹤’上人前去一增见识,并未担任职务!”
说此一顿,突然一整脸色,郑重的问:“两位姑娘夤夜前来,不知有何教言?”
陆贞娘立即淡淡的说:“我们并非前来贵观,而是前来黄山。”
法鹤道人听得一楞,不由迷惑的问:“既然两位姑娘不是前来本观,何以连伤两名本观
弟子?”
陆贞娘尚未答话,阮媛玲已抢先然声道:“那是贵观诸位道长自已找的麻烦,与我们有
什么相干?”
法鹤道人听得神色一变,不由沉声问,“这话怎么说?”
阮媛玲继续说:“本来嘛,我们是来找几位朋友,发啸与他们连络,没想到贵观的道长
们便气汹 汹的出来干涉!”
法鹤道人听得寿眉一蹙,冷冷的问:“两位姑娘深夜发啸,扰乱山中宁静,妨碍寺院晚
课,业已 犯了禁例,怎能责怪本观弟子出而干涉?”
陆贞娘冷冷一笑,问:“黄山是夭下人的黄山,任何人都有权前来,至於发啸列为禁条,
不知是何人制定的?”
法鹤道人毫不迟疑的说:“是本山各寺观庵院的主持会议决定的。”
陆贞娘正色问:“可曾通告天下。”
法鹤道人正色说:“业已通报武林各大门派。”
陆贞娘毫不迟疑的沉声问:“何以不通知八大世家?”
法鹤道人略微迟疑说:“贫道认为应该通知了。”
陆贞娘正色说:“可是本谷主并不知道?”
玩媛玲也娇哼了一声,沉声道:“我爹爹也没有接到这种通报!”
法鹤道人一听提到洪泽湖老湖主“金杖追魂”阮公亮,完全气馁了,只得放缓声音说:
“两位姑娘俱是出身武林世家,知书达礼,晓通世故,至少应该知道入境问俗的道理……”
陆贞娘未待法鹤话完,立即沉声说:“深夜入山,急於找人,在这么大的山区里找人谈
何容易,只有发啸连络是最佳的方法,如果说入境问俗,山口既没有明文告示,半山也没有
贵观的道长把守, 难道说要小女子两人深夜叩观,先向仙长请教了规矩再去找人不成?”
法鹤道人一听,不由生气的说:“天都峰下,任何人入夜不得发啸的规定并非本观创立
的……”
阮媛玲立即忿忿的说:“可是只有你们观里的道人出来横加干涉!”
一句话提醒了法鹤道人,不由望著躬立一旁的中年道人,沉声问:“法华寺的弟子可有
出来?”
阮媛玲未待中年道人答话,已先抢著说:“人家法华寺的大师们没有你们奉公守法,他
们看了我和陆姊姊一眼,就悄悄的退走了。”
法鹤道人何尝不明白“法华寺”的僧人中,一定有人认识陆贞娘和阮媛玲,所以才悄悄
退走,免得招惹了洪泽湖的老湖主,只有自己观里的弟子,有眼无珠,不知天高地厚。
但是,事情既已闹到了这个地步,也不能示弱让步,抢了邛崃派的声誉。
是以,冷冷一笑,道:“那是他们阴奉阳违,胆小怕事,故而遇难退却,畏缩不前……”
话未说完,黄影一闪,挟著一道寒光,直奔法鹤道人的身前,同时叱声道:“法鹤道长
快些亮剑,本姑娘倒要看看你的胆子究有多大,贵观是如何的奉公守法?”
法鹤道人见阮媛玲身形一闪,业已仗剑到了他的身前,面色微微一变,不知该不该拔剑?
依照他现在的年龄和地位,与阮媛玲交手,胜之不武,败则贻笑江湖,而且,最不智的
是得罪了当今最难惹的人物——洪泽湖的老湖主。
正感为难之际,也急於离去的陆贞娘,已和声说:“玲妹回来,时间已经不早,我们还
得去办正经事。”
阮媛玲哼了一声,飞身纵了回来。
陆贞娘深怕法鹤道人下不了台,不得不阻拦她和阮媛玲离开,只得沉声说:“法鹤仙长,
小女子尚有急事待办,不克在此久停,有关我和阮姑娘在山上发啸,以及剑伤贵观两名弟子
的事,我想仙长 自己也作不了主!……”
法鹤道人老於世故,自然明白陆贞娘的意思,因而微一颔首,沉声说:“不错,贫道一
定要禀报 掌门师兄‘灵鹤’上人裁夺。”
陆贞娘一听,立即沉声说:“很好,小女子在‘飞凤谷’听候贵派的消息,或约定时地
决斗,或 交由龙首大会解决,任由贵派取舍,小女子绝对依约到达就是。”
说罢抱拳,继续沉声说:“小女子告辞了!”
法鹤道人趁机下台,稽首沉声道:“恕贫道不送了!”
陆贞娘礼罢,即和阮媛玲转身,双双向崖边的树林前驰去!
和江玉帆隐身林中大石后的韩筱莉,这时才看清了陆贞娘美好的面庞。
韩筱莉凝日一看,简直看呆了,她很本不敢相信,世上竟真的有这等美貌如仙,倾国倾
城的绝色女子。
就在她神情一呆的同时,陆贞娘和阮媛玲已飞身纵进林内。
但是,陆贞娘和阮媛玲在经过他们身侧时,却招呼也不打,竟如飞驰了过去。
韩筱莉正感到迷惑,江玉帆已一位她的玉手,起身向陆贞娘两人追去。
“悟空”等人一见,纷纷起步,紧随江玉帆身后,直追业已闪身纵向谷中的陆贞娘和阮
媛玲。
江玉帆和韩筱莉到达峰下,陆贞娘和阮媛玲早已等候在狭谷中。
奔至近前,江玉帆首先关切的问:“表姊,你怎的也到黄山来了?”
陆贞娘强自亲切的一笑,说:“我们到山下再详谈!”
说话之间,“悟空”等人已相继到达,纷纷趋前向陆贞娘和阮媛玲见礼。
陆贞娘在阮媛玲的口里,已经知道了佟玉清在江玉帆心目中的地位,在感情的浓度上,
很可能比她陆贞娘仍要深厚,这是她心坎里感到极度不安的事。
但是,她早在来黄山之前便已打好了主意,她要表现得落落大方,不妒不嫉,竭尽可能
的讨玉弟弟的欢喜,否则,任何人都挽救不了失去江玉帆的悲惨命运,她心里非常清楚,江
玉帆不喜欢的女孩 子,没有人会强迫他与她结婚。
这时见佟玉清向前见礼,特别亲切的一笑,伸手拉住佟玉清的柔荑,趁谦和寒喧之际,
将佟玉清看了个仔细。
她觉得佟玉清除了鹅蛋形的白嫩脸蛋上有几个白麻子外,五官端正身材健美,充满了青
春少女成熟的魅力。
江玉帆见陆贞娘对佟玉清特别亲切,心里十分高兴,一俟“悟空”等人见礼完毕,立即
肃手一指 韩筱莉,介绍说:“表姊,这位是韩筱莉表姊!”
韩筱莉早已知道了陆贞娘的芳龄比她大一岁,由於这是第一次见面,立即施礼恭声说:
“小妹韩筱莉叩见陆表姊!”
说罢,屈膝跪了下去。
陆贞娘看了大吃一惊,因为她在阮媛玲的目中,得知韩筱莉是一个倔强任性,近乎不太
讲道理的女孩子,是以,她对韩筱莉,一直没有正眼看一下。
这时没想到,韩筱莉对她竟是如此的亲切,尊敬,这不但使她吃惊,也令她感动。惊急
间,急上一步,伸臂将韩筱莉扶住,同时,真挚的笑若说:“自家姊妹,何必行此大礼。”
韩筱莉一面起身,一面乖巧的说:“小妹年幼,见闻浅鲜,今后仰仗表姐之处正多,怎
能不大礼参见呢?”
如此一说,连“悟空”等人都忍不住笑了。
江玉帆从来没想到要娶表姐陆贞娘作妻子,所以他也没有注意陆贞娘在神色间是否隐有
妒意。
但是,当他看到陆贞娘和韩筱莉如此融洽时,内心自然十分高兴,是以,愉快的一笑说:
“陆表 姐不是有要紧的事要详谈吗?那我们就赶快下山吧!”
陆贞娘听了一楞,不由关切的问:“听玲妹妹说,你们前来资山不是要找‘万里飘风’
赵竟成他 们吗?”
江玉帆立即愉快的说:“万艳杯已经到手了,我们也正准备下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