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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联想到;二先生在一个时辰前到客店追问他老主人的病因,一个谜未解,现在又是一个谜。
〃二先生,你准备怎样知道?〃紫薇的眸子里射出可怕的光芒,野中带着残恨,如果你看过母豹,便可领略出她此刻的眸光。
〃要你自动说出来!〃二先生的声音转冷。
〃那就是说要动手了?〃〃完全正确!〃〃很好,这也是一条路,留下二先生你,谷大公子便非出面不可!〃紫薇已开始挪步。
二先生手按剑柄。。。。。。宫燕秋的心抽得更紧,他想到紫薇那把杀人的利剪,二先生用的是长剑,所谓一寸长一寸强,剪刀虽利,能抵得过长剑么?二先生并非泛泛之辈,自己能坐视紫薇被毁在长剑之下么?话又说回头,如果紫薇没有三分三,便不敢上瓦岗,她敢约会谷大公子,必有所恃。
双方突然闪电般碰触在一起,寒芒乍闪中隐有金铁碰声之击;双方出手都极快,快得使人没转念的余地。
宫燕秋呼吸一窒,如果这一击是生死立判,现在已经判明了;他没有任何行动的余地,连出声阻止都来不及。
双方一触即分,分开得跟碰触一样快。
没有人倒下,但两人身上都见了红,竟然是势均力敌,不分上下,二先生伤在侧背,紫薇伤在左肩。
二先生栗声道:〃你用的是剪刀!〃紫薇双目圆睁,像要瞪出血来,脸皮子在抽动。
〃这剪刀下一步就会刺进你的心脏。〃〃区区的剑同样会刺进你的心脏。〃一条人影从庵门出现,缓步人场,是一个鬓发半灰的老头,手持拐杖,一袭既脏且皱的蓝布衫;像是打从穿上身就没脱下来洗过。
〃武林判官!〃宫燕秋几乎叫出声来。
二先生与紫薇双双转身,面对武林判官。
武林判官在距两人五六步之间停住,眯起一双眼,打量了二人几眼,摇摇头道:〃算了,别打了,人活着总是好的,何苦非要寻死不可呢?嗨!〃紫薇用爆炸般的声音道:〃老头,你又做生意来了,买主是谁?卖主是谁?〃二先生栗声道:〃职业凶手!〃武林判官拉开破罗嗓子道:〃人要生活总得有个职业,不能游手好闲。〃顿了顿又道:〃老夫不是做生意来的,正巧过路;生意人不见得都唯利是图,人总是有良心的,除了正式买卖之外;老夫一向仁慈,有机会救两条命,多少可以抵销一点生意上的罪孽。〃紫薇道:〃你老头到底是什么意思?〃武林判官道:〃做件好事!〃紫薇道:〃做什么好事?〃武林判官再次打量了两人一眼,慢条斯理地道:〃你两个为什么打架;老夫不管,只是有一点;你两个必须承认,你俩谁都有把握打发对手,但谁都没把握保命,换句话说,下一个回合;你俩会施展杀手要对方的命,结果将是两败俱亡,不否认吧?〃紫薇不加思索地道:〃我否认!〃二先生也接着道:〃区区也认为不然。〃宫燕秋暗中自忖:武林判官以杀人为业,阴狠残酷,他居然现身化解干戈,到底有什么企图?武林判官斜眼望着紫薇道:〃小姑娘,老夫身为武林判官,是判案的能手,绝不会有错失的,你找的对象不是他,万一不幸,合算么?〃说着,又转向二先生道:〃你效忠主子是不错,但是死了并不能解决问题,不嫌冤枉么?〃他说的还真有点道理。
紫薇默然。
二先生也默然。
武林判官又道:〃依老夫之见,你俩罢手了吧,要解决问题,无妨另起炉灶,老夫不碰上也就不会管。〃二先生低头想了想,归剑入鞘,他首先接受了武林判官的调解。
紫薇也不再开口,似乎也无异意。
武林判官喃喃自语道:〃总算做了件好事。〃他这句话到底是什么含意;谁也听不懂。
二先生像忽然想到什么似地;两眼直望着武林判官。
〃区区有句话要问。〃〃问吧!〃〃阁下何能能断定结果会两败俱亡?〃〃因为老夫看出你们各有致命的杀着。〃〃如果结果不是呢?〃〃一定是,绝对是。〃武林判官斩钉截铁地回答。
〃万一不是呢?〃〃没有万一,百分之百。〃〃有更令人信服的理由?〃紫薇凝眸在等下文。
这也是她心里的问题,说是功力相等,各有杀着,结果会是两败俱伤有其可能,若说是百分之百,便太武断了。
暗中的宫燕秋也在等下文。
武林判官冷凄凄地道:〃这道理非常简单,谁先倒下,老夫就帮谁,不是这等结果也会变成如此结果。〃〃的确是很简单,在他所说的情况下,制造两败俱亡的结果一点也不难,这种话令人听了真会发毛。
二先生双手一拱,迅速地出庵离去。
现在只剩下紫薇面对武林判官。
〃阁下当这和事佬是有原因的吧?〃〃当然有。〃 ;忑·〃能说出来么?〃〃因为我们有渊源,老夫不能让这种情况发生。〃宫燕秋大为惊异,他跟紫薇有什么渊源?〃渊源?〃紫薇困惑地问,〃我们之间有何渊源?〃〃因为你是浪子的搭挡,老夫跟浪子有渊源,所以跟你也就是有了渊源,爱屋及乌,明白老夫的话么?〃宫燕秋突然迷糊起来,自己在南阳道上路见不平,杀了蒲青山的左右手天狗毕鹏,武林判官是受雇於蒲青山;要自己命的职业凶手,他竟然说跟自己有渊源?转念一想,明白过来,他受人雇杀可获重酬,定是利用紫薇而达到杀自己的目的。。。。。。'阁下是在说笑话么?〃紫薇撇了撇嘴。
'怎么是说笑话,老夫一向不喜欢说笑话!〃〃依我所知,阁下渴望做成杀浪子这票生意,现在居然说跟浪子有渊源,什么爱屋及乌,这种骗骗别人可以,对于我来说,连笑话都不像。〃〃小姑娘,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生意人讲究的是见风转舵,有时候宁可不赚;但绝不能蚀老本。〃〃阁下怕蚀本?〃〃生意人谁不怕?〃〃阁下的意思是放弃这票生意了?〃〃行有行规,生意人也有原则,话说到这里为止,老夫得走了。〃他可说走就走,真的大步出庵。
紫薇怔住原地,她当然不相信武林判官的话,但又猜不透对方的心思。
宫燕秋在考虑是否现身与紫薇见面。
紫薇抬头朝佛堂这边深深望了一眼,弹身离去。
宫燕秋想出声叫住她;口张开,没有发出声音,就这么一犹豫,紫薇的身形己消失。
宫燕秋长长吐了口气,转身出了杂物房,穿过静室,跨入佛堂,一看,呼吸为之停止,那神秘的中年妇人竟然长跪在蒲团上,轻声诵着佛号。
他不由地想起了〃推元反戕〃的惊人故事,跨开的脚生了根,迈不出去也收不回来。
中年妇人似乎没发觉宫燕秋的出现,诵念如故,一脸肃敬之色。
宫燕秋一时之间不知如何是好?〃啊!〃地一声惊叫,中年妇人扭转身瘫坐蒲团上,惊怖至极地望着宫燕秋,抖个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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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6
第五章 夜惊魂神功再现
宫燕秋傻了眼,这妇人是故意做作还是真的害怕?照理,这妇人如果是个普通女人,此地一再发生恐怖的流血事件,她应该早已远走高飞,为何还依恋不走?如果她与〃推元反戕〃有关,便是深藏不露的高手,至低限度;她应该阻止流血事件的发生。
〃大娘!〃宫燕秋定下神,跨进佛堂:〃想不到还会在此看到你;太好了,在下请教一件事……〃〃大侠,你……你要问什么?〃
〃上次夜里那自戕的汉子是怎么死的?〃宫燕秋故意发问,注意观察对方的反应,他有心揭开谜底。
〃上……上次……〃年妇人抖得更厉害,〃大侠,上次夜里,那坏人侵入庵里,要找……小师太……〃〃小师太不是遭凶杀了么?〃
〃是的,可是……那坏人不信,硬逼我说出小师太藏身之处,后来…后来……〃〃后来怎样?〃
〃院子里有人出声把他叫了出去,结果……结果我听到一声惨叫,便没了声音,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后来……大侠你就来了。〃宫燕秋由震惊变为困惑,他看不出这妇人有何种异样来说明他的猜测,看上去这妇人的确是个普通妇人。
〃大娘,那出声叫人的是男是女,什么样子?〃
〃不知道,我……当时快吓昏了。〃
〃大娘为什么还舍不得离开这可怕的地方?〃
〃因为……因为我没地方好去,没家、没亲人,孤零零一人;离开这里;只有讨饭一条路,我……大侠,你不会杀我这可怜的人吧?〃 〃大娘,你知道被杀的小师太是人妖么?〃
〃人妖!〃中年妇人瞪大眼,〃不!她们是好端端出家人。不是妖精。可怜;出家人遭这横祸,阿弥陀佛,佛祖为什么不保佑?〃院子里突然传来了脚步声。
宫燕秋心中一动,挪到门边,一看,不由大出意外,做梦也想不到的意外,两眼登时直了,一颗心也随之跳荡起来。
院地中停了顶华丽的四人大轿,轿子后面并排站了八个纠纠的剑手,轿子旁边站着的竟然是春如儿。
婢子装束,掩不往春如儿超尘脱俗的美。
宫燕秋又一次领略这份美。
既然春如儿随轿,轿中坐的毫无疑问当然是谷大公子的三夫人,奇怪的是;她主婢怎会到普慈庵来,而且是在紫薇约会谷大公子之后?宫燕秋站在佛堂门里发了楞。
〃浪公子,你……怎么会在这里?〃春如儿满面惊异之色,盈盈向前挪了数步。
宫燕秋步出佛堂,落到院边。
院子里本来是群芳竟色,各色杂呈,但由于春如儿这一朵活生生的奇花出现,使所有群芳均有失色之感。
宫燕秋折步走向院中,心里在想:春如儿本来是被谷大公子硬逼去收小妾的;因三夫人的疵护,得以暂时保往身子。
假使三夫人在一年之内没有喜讯的话,春如儿便将成为四夫人,这到底算是暴殄天物,还是红颜薄命?可惜春如儿不是江湖女子,否则她的命运将会不同。
〃浪公子,为什么不说话呀?〃春如儿又靠近了些。
〃哦!〃宫燕秋收起了遐想的意念,正色道:〃轿子里是三夫人麽〃 〃是的!〃
〃怎会到此地来?〃
〃三夫人为了求子还愿,要在襄阳百里之内的庵堂寺庙烧遍愿香,补尽功德,所以就来了!〃目光朝佛堂一扫,又道:〃怎不见住持师太什么的……〃 〃庵里现在没住持,只有位大娘在管香火!〃宫燕秋边说边回头 ,佛堂里已失去了中年妇人的影子。
〃只要有人管就行。〃春如儿走向佛堂。
宫燕秋下意识地跟了进去。
格格轻响声中,佛龛下的座板梭开,中年妇人钻了出来;宫燕秋心一动,原来龛座中空,装的是活板,上次夜里中年妇人神密失踪,遍寻不见,想不到她藏身此中。
如此看来:她就未必与〃推元反戕〃有关了,她只是个普通的女人,算自己多疑。
〃小姐,你…〃中年妇人讪讪地开口。
〃我不是小姐,只是个丫头。〃
〃哦,姑娘!……〃
〃大娘!〃春如儿从绢帕里取出封银子,放在供桌上:〃我家三夫人的功德,请在佛前添油烧香,诵经祝祷,祈求菩萨保佑早生贵子。〃 〃阿弥陀佛!〃中年妇人急忙合什;〃菩萨一定会保佑的;姑娘要烧柱香么?〃 〃有劳大娘!〃中年妇人就佛前灯点燃了三柱香交给春如儿,春如儿接过插上香炉,然后跪拜下去,口里念念有词。
宫燕秋觉得有些奇怪,三夫人许愿求子,她自己不下轿;却由春如儿代为烧香,这算是那门子的规矩。
春如儿拜罢起身,向中年妇人道:〃大娘,偏劳了,我这就告辞。〃作了个小揖,转身向外走去。
宫燕秋跟进之后站在门边,春如儿在与他擦肩而过之时;用细如蚊叫的声音道:〃快救轿中人!〃话完,人已跨出门槛。
宫燕秋被这句突如其来的话惊得怔往,窒了一会;才回过味来,救轿中人,自己该没听错?声音虽小,但十分清晰,这是怎么回事,轿里坐的不是三夫人么?她是最得宠的妾房,为什么要求救?春如儿已快到轿前。
宫燕秋还呆在原地,他没有机会问,情况完全不明,如果采取行动,势必要与护轿的八名剑手起冲突。人家是谷府女眷,用什么作藉口?春如儿不会随口乱道。她说的必有道理,这是宫燕秋深信的。
四名精壮的轿夫己经就位。
春如儿回头望了一眼,这一眼使宫燕秋立即下了决心,大步走了出去,同时急中生智,他想到了一个藉口。
〃慢着!〃宫燕秋直趋轿前。
〃浪公子;什么事?〃春如儿惊声问。
八名剑手齐齐起了反应,挑眉瞪眼。
〃轿子里是三夫人?〃宫燕秋故意重问一遍。
〃是呀!刚才不是说过了?〃春如儿皱了皱眉头。
〃在下要见三夫人!〃
〃这……〃春如儿退了一步,眉头皱得更紧。
〃春姑娘,三夫人的病是在下诊治的,必须继续诊视;以明嘹所开方剂的药效,现在顺便……〃 八名武士之一大喝道:〃抬走!〃
宫燕秋抬头望去,只见八名武士全成了怒目金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