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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既然千方百计引其女凤舞前赴凌云窟,想必,凤舞那贱丫头手上必有找出大梵天遗体之法!看来,老夫一直观察了数十年的‘天一神气’,终于也可以如愿以偿,成为我的囊中物了!哈哈哈哈……”
什……么?原来快意老租亦早知大梵天“天一神气”的事?更对大一神气觊觎了数十年之久?他,也想以天一神气提升自己,成为“天下无敌”?
狂笑声中,快意老祖倏地又收敛笑容、沉着脸对周遭的数百门众厉声喝令:
“你们听着!立即知会其他们下:挑选逾千精英随老夫即日出发!老大此行誓要将凤舞那贱丫头活捉生擒!你们当中若有任何人误我大事,一律……”
“格杀勿论!”
好一句格杀勿沦!但快意老祖此言一出,一直站于其身畔的快意七子,当中的“银枪”和”金戟”立觉事态不妙,虽然战战兢兢,惟仍鼓起勇气,齐齐进言道:
“师……父,上次于玄塘江一役:你以穹天之血暗算无名,已为……一些江湖人垢病!今日……你又动用逾千门下,只为要对付……个女孩……凤舞,此等行径,恐怕更会被江湖人讪笑……”
快意老褪闻言,一张老脸遽地一片铁青,他冷酷反问:
“然而,你俩认为,为师该如何办,才不致被江湖人讪笑?”
银枪及金戟复战战兢兢的答:
“弟于……认为,以师父一派之尊,犯不着为捉一个女孩而毁了清誉……”
快意老祖斜目向二人一瞄,陡地自牙缝吐出两个字,道:
“是……”
“吗?”
两字乍出,他竟然同时出手,身如电快。一把已夺过银枪手里的长枪!”
“师……父?”银枪与金戟见状一愕,但他们势难料到这里震愕的表情,是他俩一生中最后的一个表情!只因为……
不知如何,蓦听“嗤刷”一声!快意老祖手上的长枪,竟已贯穿银枪胸膛,将他狠狠钉在地上!而快意老祖的爪,更同时攫着金戟的天灵,接着使劲一扭……
赫听“喀勒”一声!金戟的整个头竟被硬生生扭扯下来,死状恐怖已极!
想不到快意老祖二话不说,在举手投足间,竟已干脆干掉两名弟子!从今日始,快意七子将不能再唤作快意“七”子,而要易名为快意“五”子!
快意七子中的“虎剑”、“鹤笔”、“狼刀”及“蛇勾”见状,当场大骇!甚至场中所有徒众亦无不哗然!
他们哗然,非因为“银枪”及“金戴”的恐怖死状!而是因为快意老祖那颗对凤舞及天一神气“志在必得”的心!
快意老租目露凶光,横眼朝所有门下一扫,厉色道:
“你们,已统统看见了吧,为师早已有言在先,任何人若想阻我大事,一律格杀勿论!你们若想像银枪金戟这两个欺师灭祖的逆徒同样下场,就尽管上前!否则,就乖乖给为师预备今次——”
“捕凤之行!”
欺师灭祖,没料到银枪金戟对其师一片赤胆忠心,今日竟落得一个欺师灭祖的天大罪名!好一个卑鄙混账的快意老祖!
然而前车可鉴,一众门下慑于快意老租之威,统统噤若寒蝉,不敢有违……
只好纷纷转身离开,为这次擒凤之行准备而去!
正当快意老祖的所作所为,令所有“快意门”门下同感失望和震愕之际,在神州另一个角落,也有一颗极度震愕的——心!
小五的心!
小五真的无法置信,他似乎只是昏死了一夜,但当他苏醒之时,出现在其眼前的那幕情景,竟然是……?
触目所见,他原来早已被救回凤舞那片小屋之内,但叫小五震愕的,是他的身旁竟团团围着他曾送给凤舞的逾千壮丹,霎时间,他俨如睡在一张“花榻”之上!
而最教小五瞩目的,是一双——
灯笼!
一双写着“喜”字的大红灯笼,正高悬在他所睡的房门外!
啊……?
怎么会……这样的?
在这片小屋之内,到底是谁将有喜事?
“你,终于醒过来了?”
一个冷漠的声音翼地从小五门外响起,小五一听便认出这个声音是谁了……
是龙袖!
只见龙袖一面说,一面已步了进来!
“是……你?”小五骤见龙袖,微觉诧异;他在昏迷前曾见龙袖与凤舞一起前来救他,故猜想他俩一定是好朋友,但他从没想过,自己醒来后第一个看见的人竟是龙袖,凤舞她……到底去了哪里?
龙袖似已看穿小五心中的疑惑,但他看来没兴趣立时为小五解去疑惑,他只是淡然的道:
“小五,容我先自行介绍,我叫龙袖,是凤舞的好朋友!”
小五道:
“原来你唤作……龙袖?龙袖,那我实在要多谢你与凤舞一起前来救我!”
龙袖道:
“小五,毋庸言谢,其实,我陪伴凤舞前来救你,是我应该的!”
龙袖说这然话时,仿佛话中有话,但小五一时间竟没听出,他只是异常关心的问:
“是了!凤舞她……究竟去了哪儿?我的房内,为何会……放满这逾千壮丹?”
“还有,屋内……又何以会高挂两个大红灯笼?”
小五刚醒过来,第一件事便是关心凤舞,从未关心自己毒发后的安危处境;龙袖不禁斜斜一瞥小五,目光中竟像在为凤舞能够得到一个这样的男人,而暗暗感到欣慰。
然而,龙袖还是不动声色,他继续装作淡漠的答:
“小五,你真的想一道,为何你送给凤舞的逾千壮丹会在你的房内吗?很好!那我就坦白告诉你……”
“那逾千壮丹,其实是凤舞还给你的!她托我告诉你,她真的很感激你的错爱和好意,但她实在不能接受你送给她的逾千牡丹。”
“因为,她真正喜欢的,其实并不是你!而是……”
“我!”
天……!龙袖怎会……这样说?凤舞可从没说过喜欢他啊……
难道,凤舞于早前拜托龙袖相帮的事,便是要他为她欺骗小五?令小五对她死心?
小五简直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听见的都是真的吗,都是真的吗?
他不禁低呼:
“凤舞她……喜欢……你?”
龙袖冷静无比的道。
“小五,我和你一定也曾忖测,凤舞可能会喜欢你,因此她才会为你作那么多的牺牲,甚至为筹钱医你而不顾自己尊严?”
“但,希望你能明白,凤舞她本来就是一个相当重信重诺的难得女孩,她既应承救你,那即使豁尽她的一条命,也亦一定会如言办到!”
龙袖此言亦不无道理!小五亦深信,即使凤舞从来没有喜欢他,她也会守信为他作出任何牺牲,她就是这样一个独特女孩!
如今回想起来,过去一切,也可能只是他白己的一厢情愿罢了!他总溢为凤舞亦有点喜欢自己,所以才会决定离开凤舞,以免再连累她……
但眼前的事实再也明白不过,她,原来喜欢的只是“龙袖”……
一念至此,小五不禁低首,愧然沉吟道:
“是……的!凤舞向来仰慕的只是那个……神话无名,即命名她放弃追寻自己梦想中的无名,任她千选万选,也决不可能……喜欢我这个脸罩血膜的……丑作怪!”
“我还冒昧送她……逾千壮丹,令她……不知如何……是好,令她……难堪,难怪……
她……会将这逾千牡丹……归还……给我……”
他的声音听起来竟带着无限心碎苦涩的感觉,且还愈说愈低,终至微不可闻。
看米,小五虽一直为怕连累凤舞而屡欲离开,但当地此刻知道凤舞的真正心意后,失落之悄仍难禁油然而生。
毕竟,无论他的前身是否天下无敌的神话,他始终还是一个血肉砌成的“人”!
既然仍是“人”,便总有人的弱点!尤其在他已记不起自己是谁的时候……
龙袖看着小五刹那间为情颠倒的颓丧样子,心中也确实有点不忍,可是,他曾应承凤舞,一定会为她办成这件事,他唯有又故作漠然的道:
“所以、你想必亦已明白,如今挂在屋内的那两个大红灯笼是什么意思?”
小五一愣,随即于颓丧中抬起头来,一双眼睛睁得老大,似懂非懂的看着龙袖。
龙袖未侍他张口相问,已佯作欣然的续道:
“那双大红灯笼,正是为庆贺我和凤舞……”
“成!亲!而!挂!”
隆……!
简直就像晴天霹雳!小五骤听这个消息,一时间竟听得呆住了!他无法置信的道:
“你……俩……要……成……亲:凤舞……她……已应承……嫁……你?”
龙袖以相当肯定的语气答:
“嗯!其实,我俩如今成亲,已是适当时候!”
“小五,你可知道,你为救凤舞而爆的潜在力量,不但击退那个持剑欲杀你的剑手,出乎意料,那肥潜在力量还同时将你体内的毒逼了出来!只要再待一个月,你脸上的血膜亦会自行剥落,那时你的伤会撤底痊愈!”
“难道你一点也感觉不到,你醒过来后,体内已再不如之前那样痛楚虚弱?”
这一点,小五倒是早有所觉:她的身躯,真的已不再痛楚!但他那会想到,他不再痛楚,只因凤舞已将他一半的天魂劲吸摄进自己体内;为了他,她宁愿代替他受那更痛上十倍的痛苦!
小五黯然一笑,道:
“所以,既然我的毒已经不药而愈,凤舞今后亦再不用为守信治我而操劳,她,终于可与你有情人终成眷属了?”
龙袖笑声点头答:
“正是!可是婚姻大事,还得看老人家的主张!凤舞如今已回凤箭庄见其老父,希望他能原谅她过去为你所作的忤逆,并代她向我师父快意老祖致歉,以求能化解我师与她所结的怨,好让两位老人家亲自主持我和她这场婚事;此事大概也须筹备一月,那时,相信你脸上那层血膜,亦早已脱落了……”
“但在这个月内,凤舞应该再难抽空见你,故此,她才会叫我留下,代她好好照顾你……”
龙袖此语犹未说毕,一直相当低沉的小五,竟霍地下床,更一字一字的对龙袖道:
“不用了!”
“龙袖!你不用再照顾我!”
“既然我的毒已撤底解除,凤舞已没责任再为我费神!”
“请你在再见凤舞之时,代小五向她说句多谢!只因为……”
“无论如何,我真的已累她太多!”
“如今她能得偿夙愿,与你成亲,我……真的……”
“为她感到高兴!”
小五说着,已大步走出房外,头也不回而去!
龙袖对于小五的突然离开,亦陡地感到一怔!但他很快便明白,何以小五会如此急于离开了!
缘于,过往小五身负穹天之血时,他已很想离开凤舞,不想再负累她!如今龙袖既说他已痊愈,他更没理由要再负累凤舞!甚至负累她将要嫁的男人,小五也是不想!
看着小五怀着满心的创伤,形单双影地独自离去,龙袖向来漠然的双目,亦不禁流露一丝欣赏之色,他忽然长长叹道。
“他,真的是一个与你同样难得的好汉子,你,其实不该放弃他,更不应这样令他伤心而去……”
你!
龙袖话中竟有一个“你”字,莫非在小五离开后,这片小屋之内,还有另一个人?
有的!
因为本已应该不在的“她”,其实还未离去。
凤舞,她原来一直藏身在屋顶之上,看看小五闻悉她欲嫁龙袖的反应,此刻小五一走,她亦“伏”的一声自顶上跃下!
但见此刻的地,一张脸竟已变为一片深紫色,显见在一夜之间,她在小五体内吸摄的一半天魂劲,已经撤底渗入其五脏六腑!
她无奈的回应龙袖道:
“可是,却使他此刻伤心,我还必须这样做的。”
“龙袖,你可别要忘记,他极可能会是无名!我实在不想他对我再泥足深陷下去,否则一月之后,即使我真的得到大梵天的天一神气,而尽解其天魂劲及穹天之血,他亦会因因复记忆而处于我和其爱妻的夹缝中,痛苦不堪……”
龙袖道:
“但,你也可别忘记,凡事总有例外!那个剑圣疯疯癫癫,他所说的未必一定就是事实!万一小五真的不是剑圣口中的无名,而只是另一个修为极高失忆剑手,那时,你便错失了一个真心真意喜欢你的好男人!而且……”
“我记得你曾告诉你,即命名小五的穹天之血及天魂劲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