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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风听至这里不由眉头一皱,推敲道:
“那裘天既然处心积累要成为十派之首,难道他命门下带出的人,会是……?”
话未说完,那神秘人影仿佛早已猜知聂风想说的话,道:
“这位兄弟!你猜对了!不错!裘天要无名审判的,正是任保人也可审判、偏偏无名绝不该审的……”
“凤!”
“舞!”
天!果然不出聂风所料!十大派仍未有放过凤舞!无论凤舞如何在江湖消声匿迹,他们仍有本事将她挖出来秋后算帐!
“原来,十大门派亦早已风闻凤舞凄身于一条偏僻渔村之中,全身更已再无半分功力,所以他们很轻易已将她手到拿来!”
聂风关切的问:
“那,当时无名所见的凤舞,到底已变为怎样?”
神秘人答:
“其时的凤舞不但已满脸满身紫黑,且左臂亦已因救无名而断,她虽然因为曾将天一神气吞入喉头,而暂可延迟体内的天魂劲毒发,但看她那可怜兮兮的中毒样子,即使十大门派不杀她,她自己亦时日无多,距死不远!”
“其实,凤舞在乐山大佛膝上堕崖,仍能顽强不死,亦不能因为她曾将天一神气吞入喉头之故……”
“那……,凤舞既然已……重见无名,她……一定很……高兴了!”
神秘人又道:
“唉,劫后余生,恍如隔世,凤舞当然喜出望外了,一来是因为能重见自己想爱却不能爱的人,二来,亦因为见此刻的无名已脱下他那张血脸,回复一身神话色彩!这本来便是她一直的心愿,她终于亦履行自己承诺,将他治好了!”
“不过,凤舞再见无名,当然亦有隐忧,只因为十大派要无名审判她,一定不会是什么好事,所以当她发觉无名原来已无法认出她的时候,才放下心头大石!”
好一个凤舞!已经死到临头,还在担心无名若认出她,便会被她牵连……
聂风听罢为之一愕,道:
“哦……?无名……真的无法再……认出凤舞?他真的将她忘得……一干二净?!”
神秘人点头道:
“是的!当时的无名只是茫然看着凤舞,并未有即时认出她,只记得凤舞是那个他曾在玄塘江畔救的女孩而已……”
仅此而已?聂风心中当下为凤舞感到不值!
只因她曾为无名牺牲了那么多,此刻却只落得一身风尘,满脸满心落泊!
她一切也没有了,没有家,没有爱,更没有了生命中一个与她紧密相连的男人!
到头来在无名心中,亦只是落得一句……
仅?此?而?已?
聂风不禁问道。
“那,无名既然仅记得凤舞是那个他曾救的女孩,他又是否应承裘天审判她?”
“其实,那裘天到底要无名审判凤舞什么?”
神秘人答道:
“这正是裘天最绝之处!他对无名说,凤舞是恶魔大梵天之后,体内的魔血随时会发作而遗害人间,他们十大派已一致赞成处死凤舞,但因无名最近崛起武林,成为江湖人人仰望的传奇,故亦希望无名能与他们的意见一致,判凤舞这魔道余孽一死!”
“裘天这一着,其实早已算准无名绝不会像他们那样,判一个己毫无反抗力的女孩一死,因此,他其实是要逼无名与十大派公然作对,好让他们十大派要杀他这个人人赞颂的武林传奇,亦有个名正言顺的理由,不会被其他江湖人非议……”
聂风道:
“那,裘天是否达到目的?”
那神秘人苦笑道:
“这个当然了!即使无名已记不起凤舞,但他亦绝非那些拘于所谓正道的人。”
斯时的他听见裘天要求,当场面色一沉,正色道:
“我无名自出道至今,败亡在我剑下的人不计其数!这些人有该死的,也有无奈而死的,但总没有一个死得不明不白!”
‘但今日这个女孩并没做错什么,她唯一的错处,也许便是错生为你们鄙视的魔道之后!因此——’
‘你们要我赐这无辜女孩一死,我若真的如你们所愿,那我才是真真正正的——’‘邪魔外道!’
‘有时候,真正的恶并非存于猪狗之辈,而是存在于满口仁义的虚伪笑脸下!’好一句真正的恶原是藏于满口仁义的虚伪笑脸下!真是一语道破在场十大派的私心!
那个裘天更即时面色一变,老羞成怒地说:“若无名不赐这女孩一死,他就亲自将她就地正法!说着更已横剑挥出,怒斩凤舞……”
聂风一怔,问:
“什么?那裘天竟想将凤舞……就地正法?”
那神秘人道:
“嗯!不过,裘天这一剑最后还是未有劈下去,因为……”
“就在千钧一发间,无名竟以一道无形剑气,隔空轰断了他的剑!”
“啊?无名终于也为凤舞……出手了”
“不错!其实他在英雄大会甫见凤舞之时时,虽然始终无法记起她与他有何关连,但脑海总是对凤舞这女孩,隐隐有种异常微妙的感觉,好像与她极为熟悉,正因这股微妙感觉,他更决定不能让任何人——伤害她!”
聂风道:
“但……,英雄大会之上,十大派皆齐集,至少也该有千人吧?无名纵是武林神话、却竟然敢为保护一个女孩,而与十大门派冲突?”
那神秘人在帷后笑道:
“你这次猜错了!事实上,无名要面对的,根本不仅千人如此简单!裘天今次绝对有备而战!他,早已纠集了十大门派‘逾万门众’,包围整个山头!只要一个藉口,他们便要将无名这个日渐威协十大派的眼中钉连根拔起,要他——”
“永不超生!”
聂风闻言一怔:道:
“逾万……门众,那这一役,是否正是江湖流传已久、无名重挫十大门派、最后导致武林萧条那一战?”
那神秘人答道:
“正是!”
聂风势难料到,无名当年仅为救一个连他自己也无法记起的女孩凤舞,最后竟不惜重挫十大门派,导致武林萧条,原来冲冠一剑,亦只全为弱女无依……
那神秘人见聂风一片默然,不由问道:
“这位兄弟,你是否在置疑,无名竟为了一个凤舞而导致武林萧条,有点小题大造,其或不值?”
聂风连忙摇头道:
“不……!我并没这个意思!相反,我觉得即使十大派要就地正法的女孩并非凤舞,无名亦应该那样做!”
“只因大丈夫应有所为有所不为!若因恐防武林萧条而顺从十大派的意思,致枉杀任何无辜女孩,那就尽管让武林萧条好了!”
“反正若武林再多几个像十大派那样假仁假义的门派,更将会是一个令人失望的武林!与其如此,倒不如除掉这十大门派,让武林置诸死地:也许还有更大机会重生!”
那神秘人闻言当场拍手附和,道:
“说得好!想不到这位兄弟竟有无名当年的侠骨豪情,若武林有多些像你这样的豪情志士,准会是武林之福!”
聂风道:
“阁下这样说,反而令在下深感汗颜!无名敢为自己坚信没错的事‘以一敌万’,甚至与整个江湖对抗,其盖世豪情,我又怎能相比?”
“只是,在下还有一个疑问:江湖传闻,无名有三个忠心仆人一一龙王、鬼虎、凤舞!无名既然在这一役重挫十大门派,想必亦己救走凤舞!他和她,到底又是如何成为主仆的?”
那神秘人深深一笑,道:
“无名凤舞最后成为主仆,全因为一个人!”
“这个人就是……”
“龙袖!”
“龙……袖?”聂风一愣,“是的!无名将凤舞救回去后,终日都因自己对凤舞有种微妙感觉,而怀疑凤舞与他曾有紧密关连,更不时耿耿于怀,致令凤舞亦认为她若再继续留在他的身边,只会令他无比苦恼:于是为了他,又决定要再次离开她一直最仰慕的传奇……”
“不过她的命运,却给突然上门造访无名的龙袖改变了!”
“原来在凌云窟那一役,小五因以为凤舞已死,而陷于一片疯狂杀戮,混乱之间,他更将凤舞的断手遗失,最后还是龙袖心细如尘,暗暗捡回,并以快意门的一种独门寒冰,将凤舞的断手冰封,心想凤舞若然不死,他日或可再驳骨续筋……”
“而最后亦不出龙袖所料,凤舞果然未死,为了令她活得快乐,龙袖不惜登门送回凤舞断臂,并为凤舞向无名说了一个谎……”
“龙袖对无名说,他之所以会对凤舞有种微妙感觉,并非因为什么缘故,而是因为无名在失忆期间,曾收了凤舞为仆,而凤舞这个仆人为了护主,不但身中奇毒,更牺牲了——自己左臂!”
“至此,无名相信这是事实,更不惜耗用自己的无上功力,为凤舞驱走体内奇毒,还四出访寻名医,最后亦成功为凤舞驳回左臂……”
势难料到,无名凤舞这对关系错纵复杂的主仆,最后都因一个龙袖而得到个圆满结局,其实,若说凤舞是女中豪杰,那龙袖成人之美的深情,又何尝不是人中之杰?
凤舞和无名的故事说至这里,似已该到结局,聂风却还是有点惆然道:
“但,即使凤舞……能以仆人的身份守在她最敬仰的神话身边,她可是真的甘心?”
神秘人又叹道:
“人生许多时就是这样无奈,每个人也未必能过自己最喜欢的那种人生,最重要的还是能否在不圆满的人生中随遇而安,苦中寻乐。”
“对于凤舞来说,她本可因为天一神气而成为九天箭神,但最后却选择成为神话之仆,更从未有半分怨言,只因她已逐渐明白,命运安排救她的英雄,其实并非她自小例仰慕的无名,而是……”
“小五!”
“曾经最爱她、却又已经不再存在于世的小五!”
是的!聂风听罢亦深表认同!虽然他以前亦略有所闻,凤舞不但是无名之仆,最后更嫁给龙袖为妻,但听毕凤舞的故事后,他深信,在凤舞的芳心深处,除了无名与龙袖,一定还有第三个影子……
那个曾与她共度患难的小五影子……
一个与真正的无名截然不同的英雄……
凤舞无名的故事终于说毕,那个一直藏身帷帐后的神秘人影,此时亦浅笑一声道:
“好……了!关于案上这张血脸的故事,我已一一细说无遗,也该是……”
“我离开的时候了!”
此言乍出,聂风只听帷帐后传出“伏”的一声,他连忙冲进帐内一看,只见帐后有个小窗,那神秘人已淹没于窗外的漫无风雨中!
他到底也没看清楚这人是何方神圣!
然而,这人竟对凤舞自出世至今的一切际遇了如指掌,还会是谁?
一定会是一个曾经与凤舞最亲的人。
更极有可能会是一个不惜向陌生人诉说、亦要别人明白自己女儿苦衷的人……
可是,聂风纵然很想知道此人是谁,最后亦没有追出屋外.只因为他忽然感到一股了无生气的感觉!
他不由回头一望,只见一直在庄内暗角静听一切的步惊云,此刻面上竟是再无半点生气,他,仿佛已变为一个行尸走肉似的死人!
到底是什么令他变成如此?
是适才凤舞那令人唏嘘的往事?
还是因迷在步惊云心中,也有一份……
他很想记起、却始终无法记起的情?
到头来终于令他情死心死,俨如死人?
真正的死神……
即将回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