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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声音高亢至不可思议之境时,戛然而止。
就在这一刹那,夕苦蓦然出手,本一直是与秦楼的“极乐无边”成相对恃状态的功力倏然变强,向秦楼直贯而来。
秦楼的舞步一下子变得缓慢了,而且是越来越慢,到后来,每跨出一步,或每改变一个姿势,都要付出巨大的努力!
而夕苦眼中暴戾之气越来越重!
终于,秦楼的左脚提起后,再也没有放下,她的身躯便以一种极为奇特的姿势静止在那儿!
此时,秦楼已感觉到一种从未承受过的压力!
这时,外面传来了密集的脚步声,显然有一批人飞速向这边靠近,而且人数不少!
夕苦心中一动,不由有些焦急,因为来者无论是谁,对他一定是不利的,如今他已是四面楚歌,各个方面的力量都欲置他于死地!
他心中有变,秦楼顿感压力大减,伺机反扑,夕苦竟不由自主退出二步。
夕苦心中一寒,暗忖如不尽快除去这女人,只怕一等悍敌赶至,那时自己又将陷于重重危险之中!
如此一想,终于咬牙作出决定、再以自己的寿命为代价,把自己的功力逼进一层。
他在心中疯狂地道:“即便我成了垂垂老翁,也要凭借无上功力闹他个鸡犬不留才死去!”
如此一想,他借助对“平天六术”的内功心法的超人领悟,以自己的深厚无比的内力为基础,将自己的精元内息提运到无以复加的绝境!
只听得脑中“轰”地一声响,仿佛有什么东西在他脑中突然炸开,在一瞬间,夕苦心凉如冰,他认定一定是自己太贪功冒进,以至于自取灭亡了!
没等他回过神来,便听得一声闷哼,秦楼已如断了线的风筝一般直飞出去。
夕苦大喜过望,得势不饶人,立即紧随而上,右掌倏出,比直拍秦楼前胸。
就在这时,秦楼的口倏然张开,一支血箭疾射而出,其疾其快,无与伦比,血箭极细,便如一支真正的剑一般直取夕苦咽喉!
这是秦楼的最后杀着。当她被对方可怕的内力击中后,凭着惊人的毅力,虽已是气息奄奄,但她仍能在生死系于一线之间的时候,想到这最后一招杀着。
夕苦的内力连同她自己残存的内力一同把这口热血喷出,其威力之大,可想而知。
夕苦已无可闪避!
他只好迅速举掌横挡!
“噗”地一声,血箭如同利剑一般,洞穿了他的右手,带走了一片血肉!
秦楼已砰然落于一个角落之中。
十指连心,何况是手掌?夕苦只觉刻骨铭心的剧痛从右手掌心传遍全身,这使他在短时间内,再也无法对秦楼下杀手。
他狠狠地咬着牙,用力一把扯下自己脸上的蒙巾,然后把右手掌心略略包扎一遍。
他的脸已因为难以忍受的剧痛变得有些扭曲!
就在这时,呼喝声中,“真吾厅”门口处已闪现十余个黑衣蒙面人,每一个人的身上都有斑斑血迹,显然是一路杀至的!
他们的目光落在夕苦脸上时,都惊骇欲绝。
因为此时的夕苦早已是鸡皮鹤发,无论是谁都可以看出他已是老朽之人!
难道这又是他的易容之术?每个人心中都升起了这样一个念头!
这时,众蒙面人身后闪出惟一的一个白衣人,当他目睹夕苦的变化后,也是吃惊不小。
目光一闪,他沉声道:“老贼身上的毒发作时辰已到,我等再逼一逼,必可使他体内之毒发作得更快!”
一声令下,十几个黑衣蒙面人如同扑食之鹰隼般向夕苦攻至。
夕苦心道:来得正好,我正要以你们的性命来为我二十年阳寿陪葬!他的内力虽然高得不可思议,但同时他也知道自己已是老态龙钟—这一点,从这些人的惊骇眼神也可以看出,所以,夕苦的心中非但没有欣喜,反而有极端的近乎疯狂的恨,他觉得只有杀够多多的人,才能找回心中失去的平衡。
心念方罢,他突然惊讶地听到了一个金属磨擦般的声音在说着与他心中想的一模一样的话。
而其他人则仿佛如同被施了定身法一般,震愕已极地望着他。
因为,这句话本就是他说出来的,而按理他应该已丧失了说话的能力才对!
一惊之下,他很快便明白过来了,这对他来说,已是第二次经历!
但对黑衣蒙面人来说,却是根本无法接受这样的现实,因为他们知道夕苦应该是失去语言能力的才对。既然这一点可以发生变故,那么,他身上伏有剧毒之事,会不会也有意外?
这样的念头一起,每个人的心中都泛起了一股寒意。
夕苦在对方一楞之下,已出手了!
他在心中道:“既然我身上隐有剧毒,必死无疑,倒不如多杀几人,我不能让他们在我死后拍手称快!“所以,他出手的招式奇狠,此时,也许天下再也没有一个人的武功可以与他相抗衡,何况这些蒙面人?
“真吾厅”内顿时惨叫声不绝于耳,血肉横飞!
重伤倒地的敏儿一直目睹着夕苦与秦楼惊世骇俗的一战,在双方凌厉得无以复加的功力的压迫下,本就已受了内伤的敏儿只觉气血翻涌,似乎随时都有可能窒息过去。她的一颗芳心一直为离她不远的牧野静风悬着,想要过去察看,却因为受无形劲力的压迫,而力不从心!
现在,机会终于来了,秦楼受了重伤,而夕苦的对手武功又减弱了,“真吾厅”内暗暗涌动的气流这时已稍稍平息,似乎“真吾厅”也顿时变得宽敞了不少。
敏儿这才得以调运已紊乱不堪的内息,内家真力在体内循环两周天后,她的脸色略略好转,也可以勉强行动了。
牧野静风静静地躺在地上,面如金纸!
敏儿跌跌撞撞地来到他的身边,紧张地俯下身来,用手试了试牧野静风的鼻息,若有若无,再为他把脉,也已微弱到近乎没有。
敏儿顿时泪如雨下!
因为她自知以她的力量,根本救不了牧野静风,而牧野静风已没有更多的时间可以等待。
此时,她最希望见到的就是司如水,她相信如果司如水在这儿,一定会有办法救牧野静风的!
她却不知道此时的司如水也是生死末谱卜!
从这批突然出现的蒙面人及秦楼,可以猜知一定有了惊人的变故,否则不会有这么多来历不明的人来此,却偏偏不见有十大门派的人!
这似乎是一个不样之兆!
但让她奇怪的是这些来历不明的人的攻击目标却都是夕苦,而不是她和牧野静风!
既然如此,蒙面人又为何要蒙面?这自称是为“巫师姐”报仇而来的女人又是谁?她的武功为何如此诡异?她为什么将夕苦称作“杨肖”?
这一切,都是难解之谜!
此时,但闻惨绝人寰的惨叫声此起彼伏,一个又一个的黑衣蒙面人倒下了。
虽然不知他们的身份来历,但无论如何他们都是活生生的人,在如此短暂的时间无法挽回无可回避地去面对死亡,目睹此景的敏儿仍有心惊肉跳之感!
何况,她也知道这些人一旦全被杀尽,下一个目标就是自己与牧野静风,而他们根本没有任何反抗的能力!
这是敏儿所绝不愿意看到的!
她只能眼睁睁地注视着战局的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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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二 章 叛门逆徒
而场上的局面根本毫无悬念可言,最后的结果注定是以所有的蒙面人的死亡而告终,只是这种死亡来临的时间不同而已!
这时,站着的只有夕苦及对方四个人而已!
夕苦的右腿闪电般踢出,一阵骨骼碎裂声响起,又有一人被踢得倒飞出去,身躯来不及倒地,已气绝身亡。
与此同时,夕苦身形闪掠之下,已如鬼魅过空,倏然已至另外一个蒙面人的身侧,从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拍出一掌!
一声极短促的惨呼声中,那人的刀已奇迹般地插进他自己的咽喉处,他的生命就此了结,倒下之时,如同一截朽木!
活着的只有一个黑衣蒙面人和武功相对高一些的白衣人!
这时,他们的心中无疑有了惶乱,但同时他们也知道面对杀红了眼的夕苦,只有厮杀到底!
夕苦冷哼一声,身形微旋,未见他如何动作,黑衣蒙面人便突然凭空飞起,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推离了地面!
夕苦的右脚在地上一踏一勾,地面上的一柄弯刀划出一道惊人光弧,挟刺耳之破空声直取身在空中的黑衣蒙面人!
对方心知不妙,但他的四肢似乎被无形之力牢牢困住了一般,根本无法作任何反抗,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把弯刀深深地插进他的腹部。
他听到了长刀饮血的声音,感觉到刀刃进入肌肤时的那种揪心之凉意!
夕苦竟是凭空封住了他的几处大穴,以致于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死亡逼进他的过程!
夕苦与惟一活着的白衣人正面相对!
白衣人的眼中开始有了惧意!
但他的身躯仍然如枪杆般挺直,他的手依旧紧紧地握着他的刀!
无论如何,至少他是一个真正的江湖中人,可以勇敢地面对迫在眉睫的死亡!
夕苦的眼中闪过了一抹类似于猫戏老鼠一般的冷酷的笑意。
他清楚地知道这些人的来历,这些人无疑是范书的属下,因为除了范书之外,没有任何人有机会在他的身上下毒!
他猜得不错,这些人便是范书的三十六个紫衣少年。在范书成为霸天城城主之后,他极为倚重这三十六个紫衣少年,因为他相信年轻人的血就是要热一些,所以年轻人更容易被很好地利用!
他甚至不惜把他自己得到的“平天刀术”的武学经典中的刀法传授了一部分给他们,这一手显然很有结果,否则三十六个紫衣少年不可能这么快便将闯入地下山庄的所有十大门派的弟子全部杀害,而他们自己还有十几个人活下来。
何况这其中还有几个人是叶飞飞与秦月夜杀得,所以三十六个紫衣少年的武功已在十大门派众弟子之上。
可惜他们终是没能躲过夕苦的杀戳!
而白衣人则是被范书视为心腹的孙密,范书对孙密相当信任,总是把他用在关键处!
如今,孙密也必须面对死亡。
夕苦的双眼像是怕光一般微微眯起,而这时孙密全身的肌肉绷得紧紧的,就像一张拉得满满的弓!
他从没有面对过夕苦这般可怕的绝世高手,与夕苦对阵,已超越了他力所能及的范围。
按理,此刻夕苦身上所中的毒应该开始发作了。但夕苦的脸色除了涌动着的可怖杀机,再也没有别的表情!
孙密以一种绝望的心情在等待着,等待着夕苦真的毒发身亡。
而事实上,当他听到本应不能开口说话的夕苦突然说出话来的时候,他已感觉到不妙!
但除了消极被动地等待外,他还能有别的选择么?
夕苦双目倏然睁开!
他的身形便如不可捉摸的鬼魅般闪出。
几乎便在同时,孙密的刀已狂削而出,刀光如漫天飞扬的雪花,整个“真吾厅”内部都为这纵横交错如网的刀风所充斥!
他知道自己的机会不多,所以一出手便使出了他生平的绝学,他的刀法自是他的同伴所不能比的,刀芒翻飞处,夕苦的身形已被置于其中!
一声怪笑,夕苦脚步一错,已平贴于地上疾滑出去,不但闪过了直削他颈部的刀,而且左掌并指如刀,
飞速划向孙密的左肋!
如被扫中,自是开膛剖腹!
孙密神色一变,堪堪拧身让过,夕苦已将右手迅疾扣向他握刀的手心脉门!
这是再普通不过的擒拿手,只要是江湖中人,哪怕只有三脚猫的工夫也能使出!
但却极少可能把擒拿手使得如此快,如此准!孙密刚刚醒过神来,还未来得及作出任何反应,便觉身子一阵酥麻,大惊之下,已再也使不出半分力!
而他手中的刀已“当啷”一声落于地上!
但死亡却并没有如他想象的那样接踵而至,这让孙密很是意外!
当他的目光扫向“真吾厅”的门口处的时候,立即明白夕苦为什么没有杀他了!
在“真吾厅”的门口处,无声无息地出现了两个人。
一个是范书,另一个是牧野笛,他们并肩而立,显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