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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他是霸天城城主,一百个赌坊也不能与霸天城抗衡,何况范书给了赌坊台阶下,他补偿了赌坊五百两银子,只要赌坊与小水和缓!
如果赌坊掌柜这时还不见好就收,赌坊的掌柜就是傻子!
范书给小水的银两更多,比给赌坊的银两多出一倍。
一千两银子只怕连死人也可以医活了。
从此,小水便进了霸天城——那时范书刚刚成为霸天城城主。
范书看准小水的武功,那时虽然不高,但以后一定可以有很大的进步!
的确如此,范书把自己的武功暗中传给了小水,短短一两个月,小水的武功在霸天城已是出类拔萃了。
之后,范书又把由“平天六术”中学来的武功传给了小水,此时的小水,已绝对可以跻身顶尖高手之列。
连范书对他的进展之快都感到有些不可思议。
小水不足之处便在于他的内力,而他的长处便在于他的超乎常人的冷静,如果不是因为小水大重“孝道”,范书甚至不敢把小水留在自己的身边,大出色的人在自己身边有时也会成为一种压力或者说威胁。
但小水的“孝”让范书相信自己可以把握住小水,在范书看来,“孝”也是人性的弱点之一。
范书走向自己的书屋的时候,小水正静静地站在他的书屋的前庭,前庭的四周还摆放了一些花木,而小水便如已融入了花木中一般。
花木与小水都是静止的,如果说花木如画,那么小水看起来便像是画上画着的一个人。
直到范书走到小水身前不到七尺远的地方,小水才横跨出一步,拦在了范书的身前。
小水以平淡得近乎呆板的声音道:“今天城主要用什么样的菊花泡茶?”
很奇怪的问题。
范书道:“今天心情颇佳,便用双蝶菊。”
小水冷静的眼神中这才有了恭敬之色,他退出两步,倒立一旁,垂首道:“你真的是城主?”
范书对他的表现满意极了,范书笑道:“难道诚主也有假的么?”
小水很认真地道:“当然,连夕苦都可以有假的。”
范书很想开怀大笑,却又故意板着脸,道:“这样的话是可以随便乱说的吗?”
小水并不慌张——这一点便与孙密有很大的不同一—他道:“城主神色告诉我,此时说这几句话并没有什么不妥!”
范书看着他,说了句:“你很聪明”
然后便向他的书屋里走去。
小水又复归平静,如同画中的一个人般平静。
小水说得不错,连夕苦都会有假的,昨夜所发生的一切,不过是范书演给牧野笛看的一出戏而已,牧野笛所看到的夕苦,其实便是范书。
范书与夕苦一样会“平天六术”上的武功,所以牧野笛与夕苦之间的恩怨已大致了解,加上夜色掩护,牧野笛身子又虚弱,所以无法看出夕苦乃范书易容而成!
事实上,牧野笛与夕苦三十多年来,只是前几日在地下山庄见了一面,对他的容颜并不十分清楚,加上牧野笛对夕苦恨之入骨,乍见“夕苦”恨意大炽,根本未去顾及其他!
之后,牧野笛只能由声音去分辨,更吴无从发觉夕苦的假,他所听到的范书声音其实是由小水发出的,小水不但声音与范书极像,而且身材容貌也颇为神似。
这也是范书当初看中小水的原因之一。
小水已习得“平天六术”中的刀术,刀法不俗,因为不用真的对敌,而只需演一出戏给牧野笛“听”而已,所以能够与范书携手演一出好戏,骗过牧野笛。
至于范书受伤,号角声,院墙倒塌,暗器破空声都不过是为了加强“戏”的效果而已。
眼看着牧野笛悲痛欲绝的样子,范书忍不住想大笑一场!
范书一人在书房里坐下,整个霸天城范书最重要的就是两个地方,一是这间书房,还有另一处便是关押着武帝祖诰的地方。
范书偏爱这间书房倒不是因为他的名字当中有一个“书’字,而是因为他觉得身置书房之中,许多灵感便会源源而来,助他完成惊天动地之举!
如果有人说一个杀人不眨眼的人也喜爱看书,那相信的人肯定极少。
但范书的确是这样的一个人,他常常会翻阅古籍,当然,他的目的不是为了吟诗作文,而是因为他觉得许许多多的书中都记载了虚伪奸诈之事之人,当然,这一点不是每个人都能够从书中发掘出来的,而范书能做到。
从某种意义上说,他与古时的大奸大恶的人之间有心灵相通的感觉。
如果有人了解范书的真面目,那么当他见到范书手捧一卷书静坐于书屋之中,只怕会大吃一惊!
范书手捧书卷,专心致志地翻着,在这种时候,绝对不会有任何人来打扰他,小水必须绝刘保证这一点。
而小水无疑能够做到这一点,小水每次见范书时,都要上前盘查,看范书是不是货真价实的范书,这实在是尽责到迂腐的地步,但范书却很欣赏这一点。
为了配合小水,他甚至为小水想出一个方法,那便是一个月的每一天都用一种菊花来代表,每次见到范书,只需问范书饮用什么茶,便可以查出真伪。
范书一心算计别人,自然也必须一心防着别人的算计。
无疑,他这样活着并不轻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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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七 章 昼夜难分
没有人可以打扰范书,但并不代表没有东西可以打扰。
窗外忽然响起鸟儿振翅之声!
仿佛已入定了般的范书一听此声,几乎是一跃而起。
他有些迫不及待地打开窗户,一只银灰色的信鸽立即飞了进来。
信鸽所带来的消息让范书脸色倏变。
纸条上写着:牧野静风已离开地下山庄,正向霸天城而来!
字写得很乱,显然字写的人心情极为焦急不安!
更不安的是范书!
牧野静风竟然活了下来,而且是在他安排留下的人凿开石板之前离开了地下山庄,这如何不让范书震惊之极?
不知不觉中,手中的纸条已被他揉成了碎末。
而他的脸色越来越苍白,窗外的树影投在了他的脸上,使他的脸显得班斑驳驳,本是颇为俊朗的胜此时已是阴森可怖。
当牧野静风在纵横山庄突然出现时,留在那儿的二百名霸天城弟子顿时目瞪口呆,手足无措。
他们怎么也想没有想到牧野静风与敏/L能够在他们破开石板门之前离开地下山庄。
他们知道破开石门,牧野静风一样会离开地下山庄,但这一点早就在范书的意料之中,范书必有对策。
如今,牧野静风却比范书所预想的早出一天离开地下山庄,这势必会影响范书的布局。
霸天城黄旗旗主荣华顿时心中大乱。
牧野静风与敏儿能够这么快离开地下山庄,不仅霸天城众弟子惊讶,连牧野静风自己也有些意想不到。
原来,牧野静风与敏儿感受到凿石之人可能是霸天城弟子,而霸天城弟子此举又极可能对他们有所不利的时候,他们便急着要找到离开地下山庄的途径。
但牧野静风在此之前本已寻遍了地下山庄的角角落落,并没有结果,现在要想寻找出路自非易事。
但此时牧野静风的心情已不如原先那么浮躁。
敏儿与他找来灯笼,然后提着它在地下山庄中慢慢寻找,正如牧野静风所说,在地下山庄的确贮有粮食。
事实上除了没有阳光,没有花草树木之外,地下山庄与其他山庄并没有太多的区别。
可惜,他们始终没有能够找到离开地下山庄的途径。
一盏昏黄的灯,两个并肩而行的人,除了远处空洞的凿击石板的声音外,再无其他声音——这很容易让人心生。相依为命”的感觉。
在这种环境中,时间会变得很模糊,很难分清究竟是在白天,还是在黑夜。
也不知走了多久,敏儿渐渐地觉得很难再坚持了,牧野静风意外地练成了“有情剑法”,并凭借“有情剑法”化去了自己的邪戾之气,给了敏儿极大的鼓舞,后来牧野静风将自己体内浩瀚如海的真力泼入她的体内,便使她的伤势好了大半,但困乏却是难免的,这些日子以来,她太累?。
牧野静风察觉到敏儿显得有些吃力了,于是道:
“敏儿,不如我们歇歇吧,也许脱身机会是可遇不可求的。”
顿了顿,他又道:“不如我带你去看一看我曾住过的地方。”
敏儿对牧野静风曾经被软禁过的地方自然颇感兴趣。
牧野静风所居住的是一间不起眼的小石屋,但如果站在小石屋的门口,便可看到在石屋的四周散布着数间小屋,像是把牧野静风的石屋囚于当中一般。
步入石屋,首先感觉到的便是一股霉味,大约是有一段日子没人居住的缘故吧。
敏儿用灯笼照了照,发现这石屋与普普通的屋子没有什么不同,有桌有床有椅,与她所想的恐怖景象全然不同,她的脸上不由有了惊讶之色。
牧野静风仿佛知道她的心思一般,道:“夕苦从来没有给我上枷锁之类的囚具,他锁住的是我的灵魂,而这种枷锁比真铁椅与真铁枷锁更为难以挣脱!”
说到这儿,他的胜上有了痛苦的表情,事隔这么久,而且夕苦已死,他仍是不能淡忘那段可怕的日子。
牧野静风支起一扇窗户,望着外边,缓缓地道:“那时候,从这儿望出去,皆是如同地下幽灵般游戈的地下山庄的人,夕苦营建这地下山庄可谓是煞费苦心,只是他行事过于谨慎,不但在二十多年前便以假死骗过我爹以及卓英雄诸人,而且之后他一直不敢大张旗鼓地如阴苍那样做黑道巨枭,否则他的势力绝不会在青城山一战后,便这样土崩瓦解,只剩他一人了。”
敏儿道:“大约一个人的精力总是有限的,阴苍能在死谷形成那般可怕的势力,他的武功却不可能能达到夕苦这样的境界了。”
牧野静风点了点头,道:“还有一种可能便是夕苦过于相信他自己的武功及智谋了,他以为只要靠他自己的力量,便可以得到他想要的。”
敏儿道:“奇怪的是夕苦为什么会在青城山一战而返回地下山庄,这与情理颇不相符,难道真的如夕苦他自己所说的那样,这一切皆是范书的操纵结果!”
牧野静风沉吟了片刻,只说了一句道:“范书的确是一个不简单的人。”言罢,便复归沉默。
一阵倦意向敏儿袭来,不一会儿,她已在牧野静风曾睡过的床上沉沉睡去。
后来她是被一种很温馨的清香所吸引而醒过来的。
醒过来时,仍是难分白天黑夜,睁开眼时,首先看到的是牧野静风手中捧着一大碗热气腾腾的热粥。
敏儿惊讶得说不出话来,她无论,何也没有想到会在这种地方见到让人心感亲切的热粥。
热粥总是容易让人想到家的温馨,尤其是对飘荡于江湖中的人来说,更是如此。
牧野静风道:“这是我这一辈子第一次生火做饭,只有你才配喝第一口。”
敏儿忍不住笑了,接过那碗热粥,道:“为什么是生平第一次做饭?”
牧野静风道:“因为我一直与我师祖生活在大山中,在步入江湖之前,从来吃过饭——
对了,大约小时候我与爹娘在一起的时候,是吃过的,但我已记不清了。”
敏儿心中便有一种异样的感觉,心想:也不知他在大山中生活的那么多年是怎么过的,那岂不很艰苦?
牧野静风兴致勃勃地道:“原来烧一碗粥并不太难,只要生起火,把水与米倒进去便行了。”
敏儿道:“是在伙房里烧的么?”
牧野静风点头道:“自然是的!”说到这儿,不知为何,他的脸上有了一种异样的表情,但一闪即没了。
但这却没有逃过敏儿的目光,她便道:“你一定还有什么事瞒着我?”
牧野静风惊讶地看了她一眼,沉默片刻,方道:“我生火的时候,发现烟在山庄内盘旋,所以……所以地下山庄的确没有出口了,否则,烟应该由出口处飘散开才对。’ 敏儿不以为然地道:“难道先前地下山庄的人都是让烟雾滞留在地下山庄内的不成?”
牧野静风道:“伙房与‘真吾厅’很近,伙房的烟本是有一条通道与‘真吾厅’的那条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