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俊少年神色大变!
倏地肋下一痛,一惊之下,强提一口真气,双足一点,向后倒飞!
他的腹部已添了一道伤口,虽然并不十分严重,但却足以让他又惊又怒!
蒙敏冷笑道:“给你一点小小的教训!”
俊少年脸色更为难看!本是俊朗的容貌终于变得有些狰狞了。
原来蒙敏见对方武功高过自己,心中暗急,好在她已看出对方对这只骨笛的安危似乎颇为在意,于是急中生智,突然说了一句“谁也别想得到这支骨笛”,对方一听此话,自然以为她要毁去骨苗,自然大惊!
与此同时,蒙敏已借着拧身的动作作掩饰,以脚尖暗中踩断了一根木棒,这木棒是对方碰裂的木器,被蒙敏踩断时,自然发出“啪”的一声,对方正是心惊之时,倏闻此声,虽然不够真切,但心慌意乱之下,又如何来得及细辨?
想必这骨笛对俊少年极为重要,所以当他认为蒙敏真的在情急之下毁去了骨笛的时候,心中大惊!
一惊之下,便被蒙敏乘虚而入!
俊少年神色颇为难看,他的声音甚至已因为愤怒而变得有些嘶哑了!
显然,他是一个极端自负的年轻人,这样的人在遭受挫折时格外沉不住气!
他的倜傥洒脱的风度顿去,代之而起的是无限杀机!
目光一寒,他的左手倏然在右手所持的扇子顶端一拍,右肘一沉疾抡!
一声尖锐的破空之声响起,他手中的扇子突然化作一条链子般的奇门兵器,链节便是扇子的扇骨,首尾相连,长度竟有四尺!
扇已成鞭链!
扇链挟浩然真力,疾射而出,如毒蛇般直取蒙敏咽喉!奇快、奇准!
蒙敏毫不犹豫,立即以骨笛迎去!她对骨笛并无爱惜之心!此笛除了与牧野静风的家门有关联,代表了牧野静风对其父牧野笛的一种怀念之外,并无其他更深远的意义!
情况紧急,除了以这种方式退敌,似乎再无其他方式可行!
扇链与骨笛疾然挨近!
让蒙敏吃惊不小的是对方这次竟然不再回避她的骨笛!
难道恼羞成怒之下,他为了取胜,已不再顾惜这管他一心欲得到的骨笛?
骨笛与扇链一接,扇链突然曲折叠回,链节已以惊人之速迅速缠在骨笛之上,瞬息之间,便如同为骨笛按上了一具枷锁!
而扇链的最后一节则闪电般划向蒙敏的手腕!
区区一把扇于,竟同时可作铁链、刀之用,端得诡异多变!
蒙敏只觉一股奇大无比的真力由对方的“扇链”直涌过来,骨笛已被这独特的“枷锁”
牢牢锁住,进不能攻,退不能守,手臂更是又麻又痛!
大惊之下,蒙敏只好撒手倒掠,否则极可能要遭受断腕之痛!
俊少年一声得意的长笑,扇链一抖,“枷锁”已然散开!
骨笛被它一带,便向俊少年这边飞来。
俊少年的另外一只手立即向骨笛抓去!
志在必得之时,倏觉身后有一股奇强的炙热掌力汹涌而至,直贯自己的手背,隐隐有风雷之声!
其功力之深厚着实骇人!
俊少年无需回头,便知来者是谁了!他沉哼一声:“血火老怪,你也管得太宽了!本少爷要让你后悔!”
口中说着,手上却不闲着,双足轻点之下,身形已倏然飘起!
但左手仍是疾然抓向骨笛!
就在他的手将要与骨笛相触的那一刹间,一道血红色的赤芒划空而出,直取他的左手!
心中一震,一个念头闪过:血火三味!
不错,这正是“血火”老怪神功“血火三味”中的第一味:赤血遍野!
无奈之下,俊少年的左手不得不疾然缩回!
否则,便是可怕的致命一击等着他!
骨笛在即将为他攫取时,竟又失之交臂!
攻袭俊少年身后的正是红衣老者血火老怪!他以自己的绝学“血火三味”,生生逼得俊少年放弃了即将到手的骨笛后,身形暴起,双掌翻飞纵横,疾袭俊少年!
与此同时,他那宽大的红色衣衫又如同一团红云般卷出,所取方向正是骨笛!
他的用意很明显,要同时攻袭俊少年及抢夺骨笛!
不料三个人影同时由斜刺中抢身而出,不约而同地向红衣老者的红色衣衫扑去!
其中两人是俊少年的一对美婢,而另一个人自是蒙敏!
此时蒙敏本可以借俊少年被血火老怪困住之机脱身而走,但她却未作如此选择,因为她知道即使她能够冲出自己的房间之门,外面必会有其他人在等着她!
而且极可能是更高的高手!
所以,要想脱险,只能另谋他计!
潜意识告诉她既然骨笛对每个人都那么重要,那么只要占据了骨笛,无疑便等于为自己赢得了一个救生符!
所以,她没有借机夺门而出,而是要——借机夺回骨笛!
但她却又有意让自己的动作略略慢上一些。
因为她知道想夺得骨笛的人除了她之外,还有俊少年的一对美婢!
既然如此,何不把承受血火老怪惊人一击的压力推在她们身上?血火老怪对这骨笛似乎也十分在意,那么当有人要在他即将得到骨笛时出手拦阻,势必招来他的可怕杀着!
果然,当一对美婢飞身而上,向那骨笛抓去的时候,倏见血火老怪的身形一偏,身上的大红衣衫一声暴响,如同一把奇大的红刀般向二婢拦腰斩去!
无形劲气的气势惊人!
以衣为刀,竟有如此可怕的攻击力!
今夜的“笛风客栈”,果然是高手云集!
“叮当”几声脆响,两把软剑竟已被生生卷飞!
与此同时,两声闷哼响起,一片血雾弥漫开来!
两美婢竟已被血火老怪的红色衣衫所击伤,两人的胸前都已是一片赤红,显然伤得不轻!
而血火老怪的红衣在鲜血的染映下,更是赤红如火,似乎一团正在燃烧的火焰!
双婢的身躯不由自主地倒跌出去!
仅凭一袭红衫,便可一招之下击败两个身手不弱的人,血火老怪的武功已可跻身绝顶高手之列!
可为何在此之前,蒙敏从未听说过“血火老怪”这样的名号?
此时,蒙敏已无暇过多地考虑这个问题了,在“血火老怪”一招之下击退两婢的同时,她的身躯已如一抹淡烟般飘进,闪过那团“红云”,疾然抓向刚被“血火老怪”的衣角卷着的骨笛!
“嘶”地一声,蒙敏已把骨笛与一角布料同时抓在手中,并生生将“血火老怪”的衣衫撕下一块!
骨笛到手,立即暴退!
血火老怪此时身在空中,已与俊少年拼斗了十数招!蒙敏出击的时间拿捏得恰到好处,正好在对方刚击退二婢,一时尚不可能立即出手的时候抢先出手,结果血火老怪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蒙敏坐收渔翁之利,把骨笛夺去!
这时,两婢女已砰然落地!
蒙敏对她们的主人恨之入骨,心中对她们自然也甚为不喜。而蒙敏的性情与牧野静风又有些不同,不会如牧野静风那般仁厚,所以见两婢甫一落地,一时无力反抗,立即掠身而上,毫不客气地施以重手!
两婢女哼都没哼出一声,双双晕死过去!
俊少年虽然在蒙敏刚欲出手时便已发现了蒙敏的动机,奈何他已被血火老怪生生困住,应战已颇为困难,要想抽身,更是不容易!
所以,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双婢倒在地上!
他对两婢女是极为宠爱的,他们间的关系自然已超出一般的主仆关系。两婢女丽色不凡,更是风骚入骨,甚得他的欢心。此时眼见自己心爱的婢女双双倒地,如何不恨怒交加?
与此同时,血火老怪也是怪吼连连:“主母,笛子在你手中十分危险,不如将它交给老仆我!”
蒙敏不由一怔!
血火老怪的话显然是对她说的。
但她又怎会成了血火老怪的主母?在此以前,休说自己没有见过血火老怪,甚至连他的名字也是闻所未闻!
但世间又怎会有人自甘下贱,把与自己毫不相干的人称作主母,而把自己称作仆人?
蒙敏顿时糊涂了,饶是她冰雪聪明,一时仍是无法明白一切!
莫非是血火老怪认错人了?
于是蒙敏大声道:“我不是你的主母,至于这笛子,虽然对我并无多大用处,但我却也不会轻易交给你的!”
言罢,她便静立于屋子一隅,似乎一心要坐山观虎斗,等待俊少年与血火老怪拼个你死我活!
俊少年眼见数十招过去,自己根本无法占得任何先机,不由暗暗著急,手中“扇链”攻势更猛!
蒙敏忽道:“既然你称我为主母,这小子对我大是不敬,你便替我将他杀了!”
“是!主母!”血火老怪应得真切而认真!
蒙敏顿时有些哭笑不得!
但无论如何,她对这轻薄无礼的少年的确颇为痛恨,若血火老怪真的能替她杀了他,倒也不是件坏事!
血火老怪的攻势突然一紧!
俊少年神色一变,只觉对方掌影过处,便有炙热之气流扑面而来,更有无形压力让他感到呼吸困顿,极为不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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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六 章 蟾蜍毒衣
血火老怪的功力在他之上!
数招之下,“砰”地一声,血火老怪已击中俊少年前胸一掌!
“啊”地一声痛哼!却是两人口中同时响起!俊少年如此痛呼,倒在情理之中,而血火老怪为何在伤了对方之后,反而痛呼?
但见血火老怪急速后掠,翻掌一看,只见他的掌心处已有一个小孔,由那小孔中渗出的血竟是紫黑色!
显然,他已被对方身上暗藏的毒物所伤!
血火老怪咬牙道:“我道为何连你这样不上道的后辈小子也敢来此,原来你已得到了你老爹的‘蟾蜍衣’!”
蒙敏心中道:“‘蟾蜍衣’又是何物?这些人我一个不识,但他们之间却似是相熟得很,倒也奇怪!”
俊少年冷笑道:“你已中了我独门之毒,若没有解药,必会在半个时辰内经脉尽爆而死!
若想活命,便将这女人手中的骨笛夺来奉送给我!本少爷一时高兴,也许会把解药给你!”
血火老怪老脸变了变,复又哑声笑道:“我血火老怪什么时候怕死过?何况要让我对主母有不义之举,岂非更是痴心妄想?就算我在半个时辰后会毒发身亡,也要在这半个时辰之内取你小命!”
俊少年没有想到对方虽已年迈,却仍如此强悍,不由一惊。但见血火老怪的双目已微赤,心中更是惧意陡增,心知对方必是要不惜毒素侵心为代价,发出“血火三味”中的第二味:
血火连天!
他自知自己应付对方的第一味“赤血遍野”已是颇为困难,若是对方再出第二式,那必将是一种灭顶之灾!
不由自主地把目光向身后扫去,显然是要寻找退路!
对于一个高手来说,临阵之时心生退意,那便等于给对手一个乘势而进的机会!
血火老怪不可能不知道这一点!
但就在他即将出手的那一瞬间,忽听得一声:“慢!”
却是蒙敏的声音!
只见她的身形一晃,已闪在血火老怪与俊少年之间,道:“老伯,你先将体内之毒逼出,我代你挡上一阵!”
俊少年与血火老怪同时一惊,均感到很是意外!
蒙敏之所以作出这样的决定,是因为她看出血火老怪的确是在一心护着她——虽然她尚不明白他为什厶要这么做;同时,她也知道血火老怪如果在中毒之后,再向对方出手,即使能胜,那他自己也可能会付出极为惨重的代价!
血火老怪一旦有了什么不测,那么蒙敏就必须独自一人面对所有的攻击!
权衡之下,她选择了为血火老怪守护,让血火老怪逼出体内的毒素!要想拒敌,必须利用血火老怪!
血火老怪一怔之下,忙道:“主母,那你岂不是很危险?”
蒙敏对“主母”这样的称呼感到很不自在、很别扭,但她还是道:“一时半刻他还奈何不了我!何况他不知道这骨笛的惊世力量,竟让我的骨笛击中,这便等于在他身上埋下了一个后患,一个无法摆脱的后患!”
她所说的当然是假话,其实她并不知道这骨笛会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