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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邪天下-第4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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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假死的人就有被救活的可能,对不对?” 

  师一格缓缓点头——他又如何忍心摇头? 

  师一格道:“依五行之气而言,水族的武功属水,而墨门的武功属土,隔金克水,所以本门的‘无为大法’能克制水殇神功,但白公子体内另有药力,自然另当别论。” 

  其实人与天地宇宙一般,自身亦有阴阳五行,平时五行之气互克互生,和谐一统,一旦五行之气紊乱,彼盛此衰,则非病即亡。 

  小草一只手紧紧握着白辰的手,感觉到一片冰凉,如同她的心情。 

  师一格思忖了片刻,道:“白公子他服下药酒后,有何症状?” 

  小草道:“每当药性发作之时,他就觉得体内犹如烈焰焚烧,痛苦难当,我母亲必须把他体内的药性化去,否则他将极为危险。” 

  师一格沉吟道:“此药酒多半为五行之火,而本门武功属土,火生土,土克水……你母亲其实是以某种方式将属于五行之火的药性转生为五行之土,与墨门武功正好相符……” 

  小草脱口道:“不错,白大哥的武功本已被废,服了药酒后方逐步恢复的。” 

  师—格道:“无论白公子先前武功如何,就事实而言,如今他的武功已与本门武功无异,不但体内的功力与本门内功相同,而且,他似乎也习练过‘无为掌’。”顿了一顿,接着道: 

  “难道他体内的药酒药性并未悉数化去?” 

  小草担忧地看了看白辰,半晌方答道:“我娘说还需要再经历四次煎熬,那时他的功力将比原先高出数倍!” 

  师一格目光一跳,声音低沉地道:“恕我真言,你母亲此言只怕不实。若真的将他体内药酒药性化去,由火生土,也许他的功力的确会高出数倍,但前提条件是她必须具备与白公子可能会达到的内功修为相当的功力!” 

  小草记起母亲花轻尘生前曾说过她已无力再助白辰化解药酒的药性,如此看来,师一格所言多半属实,但这样一来,岂非等于说母亲明知白辰服下药酒后,最终将无人能化解,却仍让他去冒险?母亲这么做的目的,自然是为了惊心诀与冷心诀,但此举对白辰而言,岂非几近不择手段? 

  想到这一点,小草对白辰的情感中更添了一分愧疚,她心道:“白大哥是为求死谷而死,求死谷愧对于他,若他无法醒转,我定随他而去,也许那样我心中反而快慰些!” 

  师一格见小草突然不言不语,以为她因自己所说的话而绝望了,忙道:“白公子是为墨门而……而伤,我们绝不会对他置之不理,只要有一线希望,总要试—试的。” 

  小草已存了与白辰同死之心,心情反倒平静下来,她轻声道:“多谢师先生了。” 

  师一格见她神情平静,反而更为不安,想了想道:“南阳药痴别之弃乃天下名医,与师某算是…… 

  算是薄有交情,师某可与姑娘一道将白公子送到南阳药痴门下,也许可救活白公子。” 

  小草道:“此去南阳,恐怕有千里之遥吧?” 

  师一格尴尬一笑,不知该如何答复,原来他心中思忖白辰如此情景,已然毙命,只是见小草对白辰珍而惜之,此言他不忍说出而已,所谓的前去南阳求医,也只是为了安慰小草,即使白辰还存有一口气,又怎么经得起如此长途跋涉?他相信再过些时日,小草自然会冷静下来,正视现实,当然不会有心再去千里之外的南阳求医了。没想到小草突出此言,倒让师一格顿时大觉惭愧。 

  所幸小草接着又道:“路途虽然远些,却也无妨,只是要辛苦师先生了。” 

   

  感谢扫描的书友,破邪OCR、校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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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生机全无  
    
  
  小草在心中道:“我又如何不知白大哥多半无治?只是不尽心意,我又如何能心安?来到绝望之时,就不言绝望。待到绝望之时,就让自己与心一道死吧……”心中思绪联翩,对师一格的话反倒没有留意了。 

  师一格将随水筱笑同来的水族中人的尸体全部移入洞中,随后双掌同时猛击洞口,只击了两掌,便听得“轰”然一声,山洞便塌了下来,将十几人埋于其中。师一格又以计大修的刀在土质疏松处掘了四个墓坑,只见刀光闪掣迷离,沙土飞扬,四个墓坑仅用了半个时辰便掘好了。 

  安葬好求死谷的四人后,小草先在母亲的坟前恭恭敬敬地叩了九个响头,再向计大修、伏居、老郑的墓丘跪拜,她在心中默默地道:“在求死谷我是你们的小姐,可自此以后,求死谷已不复存在,你们可算是我的长辈了。” 

  然后,师一格抱着白辰与小草一同离开了山坳,雇了—辆马车,赶赴南阳。小草特地在马车后铺了厚厚一层稻草,上面覆以席子,再将白辰躺放其上。当马车驶动后,自始至终,她的手一直牵着白辰的手,注视白辰时的目光也是温柔而关切,如果有郁伤,那郁伤也是淡淡的,仿佛她已忘记了,忽视了此时的白辰已无声无息。 

  师一格不知该如何劝慰小草,甚至于他不知该不该劝慰小草。 

  中途留宿,客栈见他们要将白辰亦带入店中,无论如何不肯应允,一连问了几家客栈,纵是出数倍的房资,仍是无人肯收,当他们从第四家客栈退出时,那客栈索性将院门重重关上了,在关门声响起的同时,小草听到那掌柜说了一声:“带了个死人投店,真是晦气!” 

  小草神色一变,脸色煞白如纸,她的眼中有一缕异芒闪动——那是森然杀机。 

  师一格忙道:“不若去买几床被褥,在车内将就渡过一夜。我们都是习武之人,这点苦还是无妨的。” 

  小草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忽道:“此去南阳还有多少行程?” 

  师一格道:“大概需要几天吧。”他心想难道你真的要将白公子送到南阳? 

  小草又道:“不知到了南阳后能否找到药痴前辈?” 

  师一格道:“药痴在南阳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找他很是容易,但要求他出手救人,却绝不容易。不过,以师某与他的交情,他定然会答应的。” 

  顿了顿,又补充道:“只是姑娘见到药痴时,万万不可将自己的真实身分告诉他。” 

  “这却是为何?”小草不解地道。 

  “因为……大概是同行相忌吧,求死谷奇药奇毒人尽皆知,他名为药痴,自是不甚愿意救求死谷的人。” 

  小草微微点头,道:“原来如此。”略略一顿,又道:“此时天色已不早,购买被褥的事,还要劳烦师先生。” 

  师一格道:“姑娘不必客气。”说完轻叹一声,接道:“若没有八十年前的那一场变故,论辈分,我应是你师兄,自不必太过见外。” 

  小草似乎欲再说什么,终是未曾开口。 

  师一格独自离开了,但店铺中却只有布匹,没有被褥,师一格索性去庄户人家打听有没有闲置的被褥。最终功夫不负有心人,当他回到停车之处时,怀中已抱了三床被褥。 

  当他刚欲招呼车夫时,立时怔立当场,但见马车早已不知去向,在原先停车之处站着一个瘦小汉子,师一格心中一沉,却听得那瘦小汉子尖着嗓门大声道:“是师先生么?你要找的姑娘离去了,她让小的转话给师先生,说多谢师先生鼎力相助,并说若能找到师先生所要的书,她会设法交给师先生的。” 

  师一格顿时明白过来,他知道小草所说的书就是“惊心诀”,只是为了不泄露墨门秘密,她才如此说的,他当然明白小草为何会不辞而别。 

  师一格将一小锭碎银给了那瘦小汉子,道了声:“有劳了!”就没有再说什么,眉头却深深皱起,似乎在担忧着什么,他的目光投向沉沉暮色,深深叹了一口气。 

  ※       ※       ※ 

  师一格亦向南阳而行,却未再遇见小草,想必小草是有意避开他,所选择的路径亦有异常人。 

  不知为何,师一格从不在客栈投宿,每到日落时分,他就在村前镇后寻找庙宇,在庙宇中度过一夜。 

  难道,他是为了避人耳目? 

  这一日,师一格在天黑前到达了一个不大的村庄,师一格暗暗留意,发现惟有村西有座古庙,他心道:“今夜惟有在此度过了。” 

  庙是独殿式的庙,门外已是杂草丛生,将通向庙中的石径掩没了大半。庙门上方悬着一块匾,早已积了厚厚一层尘埃,师一格仔细辨认,方认出是“龙王庙”三字,以石鼓文书所写,点笔圆滑,林茂自然。 

  师一格心道:“没想到在这儿还能见到大家之作。” 

  心里想着,轻叩庙门三记,他知道“龙王庙”向来不会有人居住,所以叩门之后,随随便便推开了虚掩着的庙门。 

  “吱吖”一声响,庙门应声而开,师一格刚要迈步而入,动作却忽然僵住了,因为庙中赫然另有两个年轻人正倚墙而坐,向他投来诧异的目光,靠内侧的年轻人身材高大,肩背长盒,其人甚为纯朴,纯朴得近乎天真无邪,他的肩上背着一只木盒,坐在他身侧的年轻人的脸色有些蜡黄,似乎大病未愈,但师一格一眼看出他的眼中精芒隐现,毫无病状,此人腰间配有一把剑。 

  师一格在短暂的犹豫后,终是没有退出,他向两个年轻人笑了笑,道:“兄弟错过投宿的店家,就想到在此打发一夜——不知是否会惊忧二位?” 

  那脸色蜡黄的年轻人打量了他几眼,眼中闪过一丝惊异之色,但一闪即逝,师一格却捕捉到了,心中不觉一动。 

  蜡黄年轻人颔首道:“我们也是路过此地,在此歇息一宿而已,怎敢提‘惊忧’二字?” 

  神情言语倒甚为谦和。 

  师一格心道:“他们虽然皆是武林中人,但武林中能认识我的人极少,只要留心一些,应无大碍。” 

  当下他反手掩上庙门,在庙中一侧倚墙而坐,目光扫视着庙中情形,但见供奉于案上的龙王木像竟是一个和蔼面善的老者,与常人想象中的威仪慑人的龙王爷截然不同。 

  师一格见那两个年轻人皆有警惕之色,为了免生误会,他索性缓缓闭上双眼。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隐隐传来“呼呼”风声。 

  “龙王庙”四周的杂草被吹得“簌簌”直响,师一格睁开眼来,此时天色已完全暗下来了,三人虽近在咫尺,但师一格仍无法看清那两个年轻人的脸容。 

  风声一阵紧似一阵,气息越来越沉闷,忽听得一直未开口,身材高大的年轻人道:“只怕要下一场雨了。” 

  话音未落,“沙沙”之声自远而近传来,先是细微难辨,到了近处,已颇有声势,旋即庙宇屋顶上响起了密集的落雨声,四周的滴水檐开始有水哗哗流下。 

  师一格心情反而松懈下来,暗忖道:“这等风雨之夜,多半不会再有人路过此地,要投身庙中。”心念未了,忽听得有马嘶声透过重重雨幕,传至庙中。 

  师一格双目倏然睁开,马嘶声后,一切恢复如旧,但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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