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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草道:“多谢别先生。”却不肯移步。
别之弃猜出她的心思,道:“姑娘放心,老夫一定尽力而为。实不相瞒,在姑娘未到药鼎山之前,已有人提前将此事告之老夫了,说姑娘与他甚有渊源,让老夫一定全力施为。”
小草一呆,暗忖道:“是谁暗中助我?”
查二上前道:“姐姐,请。”
小草怀着惴惴不安的心情,与查二一起退了出去,荆树走在最后,他将木门反手掩上后,便静静立于门前。
查二将小草领至一间半敞半闭的草庐中,为她端上茶点,小草哪有心思享用?
查二与她说什么,她一句也听不进去,只知胡乱地应对几句,查二见状,便自行缄口不语了。
山中极静,只有林涛鸟鸣,空气中飘浮着药草的独特香气。
小草心乱如麻。
朝阳渐升,山间水雾袅袅上升,远远望去,蔚为壮观。
约摸过了一个多时辰,荆树忽然匆匆而来,对小草道:“家师有事要与姑娘商议。”
小草急切地道:“白大哥是否已清醒过来了?”
荆树道:“在下亦不知其中详情如何。”
在推开那扇木门的一瞬间,过度的紧张使小草的眼中出现了短暂的空白,她强自定神,方渐渐恢复过来,但觉屋内仍是弥漫着那种辛辣的气息。
白辰依然静静地躺在那张木床上,只有他的头部露在被褥外面,脸色仍是苍白得让人心惊。
一种不祥的预感迅速掠过小草的心头,她的心立时紧缩了!她突然有些明白了,别之弃本是让她等待三个时辰,而今却仅过了一个多时辰,这是否预示着白辰已凶多吉少?
她的目光落在了别之弃身上,别之弃背负着双手,侧对着她,使她无法清楚地看清他的神情,小草只觉喉头干涩,想要开口,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别之弃缓缓地道:“姑娘贵姓?”
小草心中飞速转念:“是否白大哥已无恙?否则别先生怎会有心思问我姓氏?若是要问,在此之前就该问了。”心中转念,口中却道:“晚辈姓……墨。”
其实,对于自己的姓氏,她几乎已经渐渐淡忘了、因为在她未谙世事之时,父亲墨东风就已离她而去。不知为何,她母亲花轻尘不愿提及墨东风,若是小草问及,她亦不会如实相告,故直到白辰在水下洞穴中见到了墨东风的遗骸,她才真正明白父亲的死因。
别之弃嘿嘿一笑,道:“姓墨?很好,很好。”
说完转过身来,继续道:“据老夫所知,江南一带有一位姓墨的名医,具有起死回生的医术,听姑娘口音,应当是江南人,为何要舍近而求远?”说话时,别之弃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小草道:“晚辈未曾听说过此人。”
别之弃道:“是吗?此人可是非同寻常,老夫的能耐与他相比,只怕远有不及。”他的脸上有了极其复杂的表情,声音亦显得有些嘶哑,他几乎是一字一字地道:“此人名为墨—
—东——风,不知姑娘是否听说过?”
小草心中如被重锤一击,身躯大震,在极短的一瞬间,她脑中已飞速闪过无数念头,却又像什么也没有想,脑中一片空白。
别之弃继续道:“姑娘的脸色为何如此难看?”
虽是如此问,但他依旧是面无表情,并未显得如何惊讶。
小草顿时有所醒悟:他一定已知道墨东风就是我父亲!
但他为何不直截了当地相问?
小草略略犹豫了片刻,终于道:“实不相瞒,墨东风就是先父名讳,只是晚辈自幼丧父,亦不知父亲懂得医道。”
别之弃的目光死死盯着她,眼神奇怪至极,他近乎自语般地喃喃道:“你果然是墨东风、花轻尘的女儿!”小草见他神情异常,顿时察知他与父母之间必有非同寻常的关系。
别之弃忽然走出草庐内侧,那边有一条青色的幔布,将草庐隔开一个角落。别之弃伸手一拉,幔布被拉至—旁,其后赫然摆着一张供桌,桌上供着二块灵牌别之弃站在灵牌前,声音一改方才的冷漠,而变得无比温柔,他的声音很轻,却十分清晰,只听他道:“阿苗,你知不知道,害死你之人的女儿向我求医了,如果不是墨东风施下毒手,你一定还在与我一起种药,一起开开心心地过日子,对不对?如果你没有被墨东风所害,咱们的孩子也应该有她这么大了,对不对?阿苗,我明白你的心思,你一定不会让我替仇人的女儿治病,我听你的。
她说墨东风早已死了,这是恶有恶报,你在九泉之下,也该安心了……”
小草闻言如遭晴天霹雳,震愕莫名。
她绝不相信这一切是真的!
小草只觉一股热血“腾”地升起,她不顾一切地大声道:“别先生,我诚心诚意求你为白大哥治伤,你若肯答应,找自是万分感激,若是不肯答应,我亦音,应当是江南人,为何要舍近而求远?”说话时,别之弃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小苹道:“晚辈未曾听说过此人。”
别之弃道:“是吗?此人可是非同寻常,老夫的能耐与他相比,只怕远有不及。”他的脸上有了极其复杂的表情,声音亦显得有些嘶哑,他几乎是一字一字地道:“此人名为墨—
—东——风,不知姑娘是否听说过?”
小草心中如被重锤一击,身躯大震,在极短的一瞬间,她脑中已飞速闪过无数念头,却又像什么也没有想,脑中一片空白。
别之弃继续道:“姑娘的脸色为何如此难看?”
虽是如此间,但他依旧是面无表情,并未显得如何惊讶。
小草顿时有所醒悟:他一定已知道墨东风就是我父亲!
但他为何不直截了当地相问?
小草略略犹豫了片刻,终于道:“实不相瞒,墨东风就是先父名讳,只是晚辈自幼丧父,亦不知父亲懂得医道。”
别之弃的目光死死盯着她,眼神奇怪巨极,他近乎自语般地喃喃道:“你果然是墨东风、花轻尘的女儿!”小草见他神情异常,顿时察知他与父母之间必有非同寻常的关系。
别之弃忽然走出草庐内侧,那边有一条青色的幔布,将草庐隔开一个角落。别之弃伸手一拉,幔布被拉至一旁,其后赫然摆着一张供桌,桌上供着二块灵牌。
别之弃站在灵牌前,声音一改方才的冷漠,而变得无比温柔,他的声音很轻,却十分清晰,只听他道:“阿苗,你知不知道,害死你之人的女儿向我求医了,如果不是墨东风施下毒手,你一定还在与我一起种药,一起开开心心地过日子,对不对?如果你没有被墨东风所害,咱们的孩子也应该有她这么大了,对不对?阿苗,我明白你的心思,你一定不会让我替仇人的女儿治病,我听你的。她说墨东风早已死了,这是恶有恶报,你在九泉之下,也该安心了……”
小草闻言如遭晴天霹雳,震愕莫名。
她绝不相信这一切是真的!
小草只觉一股热血“腾”地升起,她不顾一切地大声道:“别先生,我诚心诚意求你为白大哥治伤,你若肯答应,我自是万分感澈,若是不肯答应,我亦不敢勉强。但你怎能辱及我父亲?我父亲绝不会是那种人的!”
自她懂事起,就未见过父亲墨东风,在她的印象中,父亲应是位高大、和蔼可亲、疼她爱她的人,甚至,从某种意义上说,父亲在她心目中的地位,比母亲花轻尘更神圣不可侵犯。
究其原因,是因为她对母亲已有所了解,由于种种原因使花轻尘性情冷僻,这使得她在小草的心目中是不完美的,甚至有明显缺陷的,而墨东风对小草而言,却是完全凭藉想象,而想象的自是远比现实更完美。而今,突然有人将她心目中的父亲的形象完全否定,小草心中的愤怒、失望、悲伤之情可想而知。
别之弃霍然转身,但见他五官扭曲,极为恼怒,以至面目显得有些狰狞可怖,他凄厉无比地长笑一声,笑声让人不忍多听。
别之弃声冷齿寒地道:“你知道我的妻子是怎样被害的吗?她是在身怀七个月的身孕时被你父亲墨东风暗中下毒而死的!我为了救妻子,冒着真气可能逆岔的危险,结果终回天乏术,而自己因为内家真力逆岔而功力尽废,如果不是我师弟及时赶到,我亦性命难保!这必然也是你父亲施展毒计的一部分,以他用毒的手段,我妻子绝不可能在服下毒药之后,还能拖延半个多时辰!墨东风那恶贼是想一箭双雕!”
他状如疯狂,忽又大笑几声,接着道:“我相信今日不但墨东风遭到了报应,花轻尘也定是未逃过劫难,否则若是他们知道你来向我别之弃求医,又怎么可能会同意?真是报应不爽啊,报应不爽!”
小草的脸色变得极为苍白,无论别之弃所言是真是假,他也绝不可能出手救白辰了。小草本已惊惶绝望的心此时更是如坠深渊。
别之弃咬牙切齿地道:“这十几年来,我日日夜夜无不想着为妻子报仇,只是我功力尽废,心有余而力不足,没想到墨东风仍是难逃天道……”
小草仰首长吸了一口气,声音出奇地冷静:“够了!先父与别先生或许真有怨仇,只是我不知情而已,日后我自会查个水落石出。我本欲告诉别先生,这位白大哥与我墨家无亲无故,该不该救他跟先父与别先生的仇隙并无关系,现在看来,此举已大可不必,如今别先生有了一泄心头之怨恨的良机,又怎会错过?若别先生所言属实,他日我自会代父领罪,今日我却不想在此受不明不白的羞辱!”
别之弃勃然色变,沉声道:“南支的人永远是如此狂妄!可笑师弟却一直主张南北两支言归于好,说不定他早已知道你是南支的人,却有意向我隐瞒,好不糊涂!若非我从这小于身上查出惟有你们南支才会有的药,只怕还被蒙在鼓里!”
小草听得“南支”二字,心中有所触动,想到莫非别之弃亦是墨门中人?只是此时她心情复杂至极,根本不愿再对此事细加思忖,只觉满腔悲恨无处渲泄,难以抑止的冲动使她脱口道:“别先生一面之辞,我绝难轻易苟同,至于是否狂妄,也轮不到别先生教训!告辞了。”
别之弃神色大变。
他森然道:“你道此处就由得你从容来去么?”
小草心中早已绝望,绝望之人既不会有所顾忌,亦不会有所畏惧。
她冷冷一笑,上前将白辰小心抱起,径自向门外走去。
别之弃嘶声道:“荆树,留下她!”
荆树自别之弃与小草说话后,一直在门外全神留意,听得此言,立即闪身立于门外,挡在小草面前,道:“姑娘请留步!”
小草由他的动作立即看出对方竟然身怀武学,但却毫不畏惧,反而怒焰更炽,不退反进,仍是径直前行。
荆树道了一声:“得罪了!”
右手骈指如剑,向小草肩部疾点而去,动作极为快捷,果然有不俗的武学修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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