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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地一声惊呼,枪尖已堪堪抵在刚刚一步跨入屋内的一个人的胸口上!
只有一寸之距!
若非亲见,谁会想到如此迅如奔雷的枪身竟可在间不容发的一瞬间凝如山岳?
枪下之人本已脱体而飞的魂魄这才重新归附躯体,他竟己是冷汗涔涔了。
宗逾一翻腕,长枪倏收,看了来者一眼,宗逾道:“我并不能保证每一次都能收发自如!
为何进来之前不先禀报一声?”
那人摸了一把汗,声音有些发颤:“属下收到从霸天城飞来的信鸽,心知事关重大,所以一时心急—一”
宗逾眼中精光暴闪,缓缓地道:“信上有何内容?”
那人恭声道:“属下怎敢私自拆阅?”他的神色毕恭毕敬,其实他的地位并不大低,是红袖级的人物,只比宗逾低一级而已。
宗逾听得此言,满意地点了点头,道:“紫无桑,除你之外,还有什么人知道此事?”
被称为紫无桑的人肯定地道:“属下一切都是按照你所吩咐的去做,自无他人知道。”
宗逾招手道:“将信给我吧。”
自从阴苍去向不明、生死未卜而“九无殿”塌陷后,死谷内再无人去注意接收霸天城的信鸽,知道这件事的人本就不多,而且他们都认为阴苍失踪后,范书一定会背信弃义,自然也不会再以信鸽与死谷联络了。
唯有宗逾不如此想,他暗中安置了心腹紫无桑在“九无殿”周围一带,暗中留意会不会有信鸽飞来。
现在看来,这一着棋总算没有白费。
宗逾展开信来,只见上边写道:“自与贵帮结盟以来,心中一直不敢忘了盟约,只是事有突变,成今日骑虎之势,不得已之苦衷不知能否谅解?近闻‘日剑’蒙悦、‘月刀’司狐将于近日来此,很是担忧。思量之余,特与贵帮相约,希望能在明日子时杀出,我必让属下弟子暗中接应,如此一来,必可有突袭之奇效,一旦突围而出,便如龙回大海,他日定有重振旗鼓之时,我心切切,盼能照做。”
宗逾阅罢,沉默片刻,复而大笑不止,良久方止,道:“如此雕虫小技,怎能蒙我?此乃天赐我良机,今夜必可取范书头颅!”
紫无桑惊异地道:“范书来信,应是心存善意,为何反要取他性命?”
宗逾冷笑道:“范书本是无信无义之人,如今我死谷局势危急,他焉能不知?既知这一点,便必然会反戈一击,明日他助我突围是假,企图暗中设下陷阱是真。我正可将计就计,答应他明日突围,而事实上却于今夜便暗袭他,他一门心思放在明日一战上,如何会想到祸起今夜?”
紫无桑恍然顿悟道:“高明至极,只是—一”
宗逾“嗯”了一声,道:“你还有何顾虑?”
紫无桑道:“万一他真的是有心助我死谷,若是如此而被杀,那岂不是有些可惜?”
宗逾阴沉地道:“即使他是真心助我死谷,我杀了他也不无好处。你莫忘了死人是不会说话的,你可以把任何罪名都推在死人身上。何况我还会再调查,以求万无一失。”
紫无桑心中不由有一股寒意泛起。
宗逾当机立断,立即着手拟写了一份回信,信中同意了范书的约定,并为了更好地蒙蔽范书,宗逾还就一些细节作了详细约定。
写毕,他将信交与紫无桑,让他立即飞鸽传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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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四 章 含恨而亡
傍晚,通过一些内线,宗逾已知晓明日围攻死谷的不少帮派,当然是霸天城主范书秘密飞鸽传书告之的,他已设法让死谷在明日子时突围,霸天城将在死谷属众安然通过“死亡大道”后再封锁他们的退路,已有几个帮派准备在死谷弟子离开老巢后,在外围围歼他们。
知道这一切时,宗逾心中最大的感觉不是愤怒,而是暗自欣喜。这些信息,恰好说明他最初的判断是准确的。
故宗逾一方面将这一切消息对全祖年、姬冷等人严密封锁,另一方面则在紧锣密鼓地布署今夜袭击“死亡大道”、斩杀范书之事。
为了求胜,他甚至走上了连阴苍也不轻易踏足的一步,那便是从旦乐生前挖掘的地下通道进攻。阴苍曾告诫过他手下这四员紫袖级大将,不到万不得已之时,不准启用这条通道。
只能在没有其他路可走的情况下,才能选择这一方法。
走此径极易收到奇袭的效果,也正因为如此,阴苍才不愿将它轻易派上用场,它只能用一次,并非万分紧急的关头绝不能露了此径,否则日后有更需要它的时候,就再也不可能凭此攻得对手措手不及了。
但宗逾太想胜出此战了,以至于在上面押了这么大的赌注,却不知他会不会血本无归?
夜深人静时分,宗逾让自己精心栽培挑选出来的三百人马分作两路向“死亡大道”进发,其中一路有一百人,由地下通道走,而另外二百人则由正道走。宗逾走的是正道,而地下通道中的人马则由紫无桑统领。
为了不被姬冷等人拦阻,他在已经出发的时候,才让人通报姬冷、亚姒,待姬冷想要拦截时也已迟了。
至于其他人,即使觉得宗逾此举有些冒失,但又有谁能够拦下他?
姬冷闻讯后,吃惊不小,他没想到宗逾竟将日间所说的话付诸实施了。沉吟片刻,他立即对身边的人道: “我等必须去接应宗护法!否则他便危险了!” 宗逾这一拨人马几乎是光明正大地向“死亡大道” 进发的。 他很清楚范书不可能不对这一带进行严密的监视,要想神不知鬼不觉地接近范书的人马,简直难比登天。
既然如此,倒不如让对方看个明白。范书对这二百号人一定不会太放在心上,毕竟他有一千多属众。再加上有白天的飞鸽传书,范书会以为宗逾已经中计,如今见宗逾的二百人马无遮无掩地向“死亡大道”进发,一时未必能明白宗逾的用意。
即使想到了,他们准备应付的是明日一战,仓促之下,难免慌乱!
宗逾不让部下有任何的停滞,同时也不允许加快速度!
看上去,他们此时所进行的不像是突袭,反而更像一次转移!
宗通的内心却并不像他的部署那样没有任何慌乱,他在焦虑地等待着。
在他们离霸天城士众踞守的地盘尚有二里远的地方,“死亡大道”的中段突然杀声震天响起!
那儿正是霸天城人马驻守的腹地!
宗逾心中一喜:“紫无桑已经攻进去了!”霸天城受到如此突然袭击,如何不阵脚大乱?
宗逾沉声道:“杀!”
二百人马便如离弦之箭般疾射向“死亡大道”!
果然不出宗逾所料,霸天城属众在受到紫无桑的突然袭击后急忙回头救援,而这时宗逾已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狂卷而来!
霸天城踞守“死亡大道”两段的人马顿时陷于腹背受敌的尴尬处境中!紫无桑所带的人马虽然只有百人,但在黑暗中自对方腹心地带突然发起攻击,其效果绝对可怕!
这一点,从霸天城属众与宗逾的人马几乎一触及溃便可以看出!
霸天城的抵抗是杂乱无章的!
宗逾的信心大增!几乎没费多少力气,他们便已长驱直入二里多路!
宗通忽然听到有人在黑暗中大呼:“死谷中人已突围而出,快让城主派人增援!”
更近的地方有一个嘶哑的声音道:“保护城主要紧!他XXXX的,这是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人马?”
忽地,离宗逾二里远的地方有一道火光冲天而起!
宗逾大喜过望!这正是他与紫无桑约好的信号,火光冲天而起的地方,必是范书所在之处。
暴喝一声,枪如怒电,寒光闪过之处,已洞穿一人的身躯!宗逾手中长枪一颤,对方身躯已如断了线的风筝般飞了出去,三名霸天城弟子闪避不及,竟被砸得晕死过去!
宗逾沉声喝道:“不要恋战,直接奔袭火光升起之处!”
这三百人是他手下精英,都是绿袖级以上的人物,听得此言,立即全力向火光冲天而起的地方强力冲杀过去!
宗逾一马当先,长枪神出鬼没,枪尖泛起了点点寒芒,其势如破竹!
前边金铁交鸣之声密如骤雨,不时有人发出令人心惊的惨叫声!
这种声音在宗逾听来,不啻于世间最美妙的音乐!他只觉得热血贲张,一种豪情冲荡着他全身的四肢百骸!
宗逾一声长啸,枪身在地上一点,人已如冲天之鹏般掠空而起,在空中划出一道惊人的弧线!
凌空陡折,便如滑翔的鸟儿一般向前飘射出去!
直至十几大开外,方在一幢木楼的一角再一借力,如此几个起落,宗逾终于看见了他最想见的人!
霸天城城主范书!
此时,范书正身陷紫无桑十几名死谷高手的包围之中,而另外的数十名死谷弟子则在外围拼死抵挡,以便留下足够多的时间让紫无桑等人杀了范书。
范书的身边只有四五个人在竭力抵挡,他的形势已相当危险,但死谷众人却迟迟不能将他击倒。
而外围已有越来越多的霸天城弟子压上,死谷数十人的圈子眼看难以支撑!
一旦这道人墙被冲开,若再想杀掉范书可谓是难比登天!
宗逾怎能放过这样的大好机会?
一声长啸,人枪合一,他便如一个黑色的幽灵般射向范书!
在宗逾落地的一瞬间,四周的刀剑相击之声,呼喝厮杀声一下子全部消失了!
如此惊变,已近乎诡异!在一刹那,宗逾甚至怀疑他自己的耳朵是否聋了!要不然,为何所有的声音会突然消失得无影无踪?
不对!不是所有的声音!因为远处依旧有厮杀声!
消失的只是他身边的声音!
宗逾只觉自己的心在一个劲地在下沉!
就在这时,他听见了范书的朗笑声,那是一种得意的笑声。然后,字逾发现方才还激战不己的双方突然全都罢手了,所有的人全围在自己的四周!
莫非,是紫无桑背叛了自己?
宗逾猛地转身,骇然发现自己方才所看到的人根本不是真正的紫无桑,这只不过是一个与紫无桑体形很相像且身着他的服饰的人罢了!
宗逾似乎听到了自己心中在滴血的声音,他的心几乎收作了一团!双目赤红,如欲择人而噬!
他终于明白自己已经中了范书的圈套!
范书微笑着向他走了过来,轻笑道:“你方才想找的紫无桑,我已经替你杀了。他的骨头太软,我没用多少手段,他就把自己所知道的一切全告诉我了,这样的人,别说你想杀他,连我也不例外了。”
宗逾恨得牙痒痒,他嘶声道:“紫无桑所领的一百号人,为何这般快便覆灭了?甚至连一点响声都没有便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范书微笑道:“那条通道我早已知晓,所以即使再来一百个人,也是易如杀鸡宰羊,我不妨直截了当地告诉你,我准备要利用这条通道进攻你们死谷一一这大概是你们所未曾想到的吧?”
宗逾心中一动,暗忖道:“他将这个计划告诉我,是不是又在耍什么诡计骗我?”
范书仿佛能将他心里看得一清二楚,道:“我之所以把这事告诉你.是因为你今日已不可能活着回到死谷中了。而死人是世间最沉默的人,他什么也不会说的。”
宗逾冷笑道:“范书,你以为就凭你们这些人,也想留住我?在我宗逾眼中,你们便如草芥一般!”
话虽如此说,但他心中却明白今日局势已是岌岌可危,对方既然早有准备,这说明方才他们的节节败退,不过是蒙骗他们的手段而已。其目的不言而喻,就是要让宗逾一人贪功冒进。
宗逾果然犯下了这样致命的错误。此时,他带来的二百人马,一定是在苦苦厮杀——而这种厮杀几乎便等于一种垂死挣扎!
想到这一点,宗逾的内心如何不隐隐作痛?
也许,只有取了范书的性命,才能力挽狂澜!
宗逾相信他自己的武功一定在范书之上!
当下,他暗一咬牙,双足一错,人已掠空而起,漫天枪影也随之绽现于夜空之中!
声势骇人,万点枪影似乎要将夜空刺得粉碎!
但没有任何人拦阻!
这多少有些出乎宗逾的预料!他本以为在他没有接近范书之前,范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