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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客行-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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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向那四条满面恐慌的大汉一挥,宽大的衣袖,飘飘落了下来,一面缓缓说道:公子走了,
你们还站在这里干什么?”四条大汉如获大赦,齐齐恭身答应一声,缓缓退出门外,转身匆
忙地走了。
  这间幽静清雅的橙室,便又恢复原来的清静,睡在床上的展白,暗中长长松了一口气,
但心中不安之意,却仍不能因之尽消。因为他此刻伤病方感稍愈,但体力未复,仍是虚弱无
比,对任何事的发生,他都没有应变之力,而他此刻的存身之地,却又是如此的不安定,他
自知随时都有遭受别人羞辱的危险,这是一个生性倔强高傲之人所最难以忍受的事。
  但无论如何,他对这黑衣女子,却是无比感激的,他嗫嚅着,不知道该说什么话,才能
够将自己心中的感激之情表达出来。
  哪知这黑衣女子突又长叹一声,似乎颇为忧郁地说道:“舍弟无知,不知做人之道,还
请相公原谅他的狂妄才好。”
  语声是那么忧郁,使得展白不禁为之想起那中年美妇,因为她们说话的声音,竟是如此
相似,而她忧郁的语声之中,却又含蕴着那么多的温柔,就像是宜人的春风一般,使得展白
心中因方才的屈辱而受到的创伤,都为之平复起来。
  他讷讷地并没有立刻回答,因为他知道自已此刻的处境,那“凌风公于”虽然狂妄,但
自已无论如何总是睡在人家的床上,应该请求原谅的,也该是自己而不是他呀!
  于是,他又暗中长叹一声,呆呆地望着这黑衣女子的背影,道:“小可飘泊孤零,一无
所成……唉,姑娘如此对待于我,已使小可感激不尽,若再说这样的话,那小可真是无地自
容了。”
  他前面所说的两句话,本是心中自怨自艾、自责自惭的感觉,说了两句,忽然觉得自己
在一个素不相识的女子面前,说出这种话来甚是不妥,便改变了语气,但心中却仍不禁暗暗
谴责着自己:“怎地我连话都不会说了!”
  哪知这黑衣女子听了他的话,却又幽幽长叹一声,喃喃低语着道:“孤零飘泊……孤零
飘泊又有什么不好?自由自在的,总比困于樊笼之中要好得多了吧。”语气中的自怨自艾之
意,竟似比展白还要浓厚十倍。
  展白不禁一楞,暗自时道,“她生于如此豪富之家,平日养尊处优,只要她说一句话,
便不知道会有多少人要争着去做,怎地言词之中却又如此哀伤幽怨?”
  他又想起那中年美妇的怨艾之色,似乎在这样华丽深沉的庭院中,每个人心里都有着心
事,而每个人的心事都是极不快活的,只是她们的心事究竟是什么,他却极难猜测出来而
已。
  他心中正在感慨丛生,却见这黑衣少女柳腰轻轻一摆,竞自缓缓转过身来,展白心头一
跳,不能自禁地将目光望向她面目之
  他的目光立刻凝结在她的面上了,几乎再也无法移动一下。
  他虽然拙于言词,却是极为聪慧之人,但是他此刻纵然用尽自已的智力思索,却也无法
想出任何词汇来形容自已眼中所见到的面容。
  使他无法了解的,却是这全身黑衣的女子,面上竞亦蒙了一方黑纱,将她的樱唇和鼻端
一齐掩住,但是黑纱上面所露出的春山黛眉,如水秋波,却是展白平生从未睹见的美丽,美
丽得将这方平凡的黑纱,都映成一片眩目而神秘的光采。
  她秋波淡淡向展白的身上一扫,眼波中那亮,像是残春中的阳光,使得展白心中一烫,
突然觉得天地间都变得温暖起来。
  这种感觉是展白平生未有过的,他虽然暗自镇摄着心神,想将自己目光收转,但是他的
目光却像是寂寞的游子突然寻得一个温暖的家室,留恋地停留在她面上,无法移动。
  两人目光相对,那黑衣女子突地垂下头击,良久方始抬头,目光都又和展白的遇在一
处。
  又是一阵无育的沉默。展白的目光渐渐明亮起来,却是这黑衣少女的目光渐渐黯淡,目
光中的忧郁之色,也越发重了,她突又柳腰一动,转过身去,头也不回地走向门边。
  展白心中一凛刹那之间,自责自惭之念又复大作,暗恨自已怎地如此孟浪,又暗恨自已
方才怎会生出那种奇异的感觉。
  哪知这少女走到门边,脚步突地一顿,轻轻叹了口气,道,“你晕过去了好多天,此刻
身子一定虚弱得很,等一会我叫人送些东西来——”语声微顿,又道:“但是你却用不着谢
我,这一切事都是有人托我做的,我不过是看他的面子而已。”语声未落,罗袖微拂,惊鸿
般掠了出去。
  她前面几句话说得本来温柔无比,但语声一顿之后,却立刻变成冷冰冰的语气,这前后
几句话让人听来,竞像不是一个人说的。
  展白目送她背影消失,却只觉室中仿佛飘散着她身上的淡淡幽香,眼前还浮着她阿娜的
身影,而最后的几句话,也仍然在耳边荡漾着,就又生像是一枝冰冷的箭,由他的耳中刺人
心里。
  于是他苦恼地拾起手来,扯动着自已头上的乱发,手臂虽仍痛苦,却抵不上他心中的痛
苦,“这女子虽然有恩于我,却与我毫无瓜葛,她是什么身份,我又是什么人,她如此对
我,已是极留情面的了,戮又何必为这种事苦恼?”
  他虽然暗中如此思讨,但不知怎地,心里却仍然放不下此事。
  他似乎觉得世上所有人对他的轻蔑,都比不上这黑衣女子对他的冷淡更令他难受,一面
又不禁暗暗寻思:“她说:看他的面子,‘他’又是谁呢?怎地会将这种事托她做,而她也
答应了?那么,他们之间……”他痛苦地扯动自已的头发…。·
  门外忽地轻咳一声,悄然走入一个青农小婢,手里捧着一只碧玉茶盘,盘上放着一只碧
玉盖碗,袅袅婷婷地走到展白身前,莲足轻错,微一裣衽,轻轻道:“请公子用汤!”说
着,纤手动处,已将盖碗掀开。
  展白只觉满室清香扑面而来,心中还未及多作思索,这青衣小婢便又将盖碗捧到他面
前,一面又从盘中取了个碧玉汤匙,一匙匙地将碗中参溺,喂入展白嘴里。
  展白茫然吃完了它,神气蓦觉一旺,但心里却更感难受,自已此刻真有如在接受着别人
的施舍一样,而施舍自己的对象,却完全是为着另一个人的面子,而自己竞连此人是谁都不
知道。
  一想到这里,他便恨不得将方才吃下去的东西全部吐出来。目光转处,却见门口又有人
影微微一闪,接着便有一声轻脆的娇笑从门外传来,四周的静寂,似乎全都被它划开。
  但展白此刻的心情,却是极不适宜承受这种笑声的。
  他厌恶地皱了皱眉头,只见门外又已悄然走进一个阿娜的身影,手里竟又是端着一个青
玉茶盘,盘上又是一只青玉盖碗。这身材阿娜的妙龄少女,一手端着茶盘,一手扶着纤腰,
莲步依依,体态婚婶,像是柳丝似的,被微笑吹了进来。
  展白此刻转过头去,这少女轻轻一笑,柔声阿道:“公子,你可要吃些东西?呀——你
已有好多天没有吃东西了哩。”
  她说话的声音这么娇柔,每句话的尾音都拖得长长的,就像是月夜之下远方飘来的青玉
萧声,箫声虽止,余音却久久不歇。
  但是这娇柔的语声听进展白的耳里,他紧皱着的双眉,却皱得更深了,他甚至觉得这娇
柔的语声只不过是用来揶揄讥笑自己——“公子……好多天没有吃东西了。”他不由暗
“哼”一声,忖道:“施舍,又是施舍!”于是他大声叫了起来:端出去,端出去.”
  这妙龄少女脚步巳停在他的床前,此刻不禁为之一征,道:‘你这是干什么?”语声竟
仍然是娇柔的.
  展白暗叹一声,心中突又觉得有些歉愧,无论如何,人家对自已总是一番好意,自已如
此相待,岂非太过无礼。不禁说道:“多谢姑娘的好意,不过——你还是端出去好了。”他
语气虽巳和缓得多,但头却仍未转回,只希望自已回过头来的时候,房中又只有自己一个
人,那么,他便能静静地思索一下。哪知道少女却又娇笑一声,道:“你不想吃东西就算
了,干吗这么凶呀!人家费了好多心思,全心全意地帮了你这一次忙,你……你现在却要叫
人家出去。”
  这几句话说得展白为之一怔,回过头来,只见站在自己床前的少女,一身锦衣,云鬓高
挽,神态虽然娇俏之中,却又流露出一种清雅高贵之气。
  这少女秋波一转,瞬也不瞬地凝注在他脸上,突又娇笑道:“说真的,你对我这么凶,
真是不应该了,你知不知道,我为了帮你的忙,惹了多少麻烦?你呀……你真是不知好
歹。”
  纤腰一扭,将手中的玉盘,放到展白床头的小几之上,自己的身躯,却轻轻坐到展白床
侧,接着道:“来,我喂你吃东西,你要是生了气,尽管气,可别把自己气坏了,饿坏了肚
子,那我可不答应!”展白呆呆地望着这少女,心里更加迷惑,他不用费心思索,便知道自
己和这少女根本连面都未见过,但这少女此刻对自己说起话来,却像是多年知交似的,既关
怀又亲热,“她还帮过我的忙?”但帮的是什么忙,展白却完全不知道。
  一阵阵淡谈的幽香,随着窗外吹入的微风,吹进他的鼻端,他只觉这少女坐得越来越
近,一张娇甜凑到自己眼前,他对这少女虽无恶感,但她这种肆元忌惮的大胆作风,却又使
他心屈泛起一种厌恶的感觉。
  他一脸正色,沉声说道:“在下与姑娘素昧平生,始娘如果真的有恩于在下,在下日后
必有以报答姑娘,但在下此刻并不想吃东西;再者男女独处一室,也该稍避瓜田李下之嫌,
请姑娘还是留意些的好。”
  哪知这少女坐在床侧,一手支着床沿,一手支着下额,一双明目,却望在屋顶上,生像
根本没有听到他的话似的。
  等到展白的话说完,她方自缓缓垂下头来,眼角斜斜一瞟,却又立刻收回目光,望在自
己的一双纤纤莲足上,低语道:“真的有恩于在下,真的,在下……”掩口噗嗤一笑,眼波
流转,瞟了展白一眼:“难道你认为是假的吗?”玉手轻抬,一只春葱般的手指,笔直地指
到展白面前:“告诉你,要不是我,你呀……你尽就被人抬出去了。”语声轻柔娇脆,配合
着她的眼波和动作,令人看来,只觉她举手抬目之间,都含蕴着万千种风情仪态,生像是她
虽然在骂人,可是被骂的人却仍然有福了。
  展白呆呆地望着她,一时之间,也不知自已心里是什么滋味,一面暗中思忖:“如此说
来,刚才那黑衣少女之来,便是受她所托了……”心念一转:“那么她是谁呢?难道她也是
那凌风公子的姐妹不成?”仔细一看,这,脱略形迹,虽和那黑衣少女的艳如桃李,冷若冰
霜,以及那“凌风公子”的狂妄高傲,冷酷无情,大不相同,但眉目之间,却和他们有几分
相似之处。他无法了解这兄妹三人的生性怎会有如此的差异,一面部又不禁大为同情那中年
美妇,试想有着这样三个儿女的母亲,对其身心的负担,又该是多么沉重哩!
  他虽然曾经听过“武林四公子”的声名,但对江湖中这声名极响的四位“公子”的家
世,却只有一个极为模糊的印象面已,仅知道这四人家世俱都显赫无比,武功的师承,更是
来历,不凡,是以甚至在一眼瞥见“安乐公子”时,都不能很快地想出此人究竟是什么身份
的。
  他沉思半晌,思路越来越远,直到这少女又自一笑,问道:“我说的话你听到没有?”
他才想起自己还没有回答人家的话。
  “但是,我该如何来回答她的话呢?”他不禁又在踌躇:“感激?”这在一个倔强的人来
说,那是一种多么难以表达的情感啊1他一面寻找着自己的答话,一面却又暗暗忖道:“她
妈妈救了我,她哥哥要赶出去,她姐姐替我解了围,却是受她所托,但我又根本不认得她。
唉——这其中究竟是怎么回事?他们本是一家人,但彼此的关系,为什么如此复杂呢?”
  他本就异常紊乱的思潮,此刻更是紊乱不堪,竞连一句该说的话都说不出来,方自定了
定神,哪知身侧突地响起一个其冷彻骨的声音,一宇一宇地说道:她说的话你听到没有?”
  展白心头一凛,转目望去,却见床测不知何时多了一个身材颀长的人影,一身槛楼的衣
衫,一头蓬松的乱发,额下的胡须,更是乱得惊人,与这庭院中的一切都不大相称,只有那
一双利如闪电的眼睛,正在瞬也不瞬地望着自己,目中的寒意,比语气还重三分。
  这突来的怪人,这突来的问话,使得展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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