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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哨音一般,疾如闪电,去势也比那两放快多了,只见如一线白影,以视觉难见的速度,直
射怪老人面门。
怪老人大叫:“不能再加多了!”
但不等他风凉话出口,铁胆已近面门,怪老人疾忙举拐一封,却意外地封了个空。原来
这最后一枚铁胆,不须碰到实物,遇力一阻即自行转弯,怪老人举拐一封,劲力指处,那枚
铁胆已绕了一个小圈,侧击怪老人左耳藏血。
怪老人不备,差点被这后来一胆击中,幸好他武功已到登峰造极地步,能够心随意动,
动在意先,劲风贯耳,自动一缩头,铁胆擦顶而过。
而且,尚有先前两枚铣胆,倏忽又到,忙挥拐震开,后一枚铁胆落空,又自行绕了回
来,直奔小腹气海打到。
怪老人武功再高,至此,也闹了个手忙脚乱,嘴中已不是轻松的谈笑,而是哇哇怪叫
了。
展白与婉儿已看得跟花缭乱,只见三道银芒,犹如三条灵蛇,围着怪老人周身盘绕,叮
叮!”金音,“啸啸”尖哨,交织成一片震慑心魄的声浪,加上“叮叮!”交鸣,火星银花
耀眼,倒形成一雷奇异的景象。
“神驴铁胆”见三枚铁胆,已将怪老头闹个手忙脚乱,不由负手而立,神情泰然地笑
道:“怎么老怪物!三丸齐飨,味道不错吧?”
怪老头大吼一声,双拐猛挥,金铁交鸣,闪闪银星交相迸射,把三枚铁胆震飞身外数
丈,倏地身形就地一仆。
等到三枚铁胆在半空绕了一个大圈子,绕转而回时,原地已不见了怪老头踪影,只有三
道银芒,空自半空统统。
“神驴跌胆”大感意外,楞了一会,才招手收回铁胆,怪老头突在他身后冷冷说道:
“三丸交飞,也挡不住我老人家‘闪影无影’身法,我老人家若不是自顾身份,此时出手,
你骑驴老鬼已早负伤多时了!”
“神驴铁胆”脸色一沉,葛地回身,反臂穿掌,缓缓向后撩去。
一股无形的柔劲激荡而出,如怒海狂涛一般,向身后卷去。
怪老头惊叫道:“雷音佛掌!”
惊叫声中,身形就地一仆,原地已然失去怪老头的踪迹。
强劲掌风,却卷向石台一侧高可入云的数株参天大松上去,只听惊天震地的一声响,挡
着掌风的一棵大松,已齐腰折断,轰轰地倒了下去,巨大树身砸在地上,枝溅叶飞,尘飞灰
扬,隆隆巨响之声,万山回应,历久不绝。
展白咋舌道:“好大的掌力!一个人能修炼到这种程度,的确使人不可思议……”
婉儿也点头道:“我爹门下食客,不少是武林中顶尖高手,素常见他们动武过招,比试
掌力,也从没有见过这么大的力道!”
“你父亲!”展白突然想到“摘星手”慕容涵,也是自己杀父仇人之一,不由问道:
“可是‘摘星手’慕容涵?”
婉儿白了他一眼,幽幽说道:“你明知道,还问什么?”
“那么,你为付么不随父姓慕容,”展白问道:“而要姓展呢?”
“你是当真善忘,还是故意装糊涂?”婉儿不高兴地说:“我不是早就告诉过你,我是
随母姓吗?”
“世上的人,通常都是随父姓,很少跟母姓。”展白仍不能释然于怀道:“婉儿姑娘,
你也许不是‘摘星手’的亲生女儿!”
婉儿脸色大变,怒道:“你不相信我!以为我会说谎吗?”
展白心中一阵难过,暗想:“婉儿是这么一个纯真善良的少女,且两次数了自己性命,
假如自已为报父仇,要去杀死她的父亲的时,她不知对自己该怎样的痛恨?……”
婉儿心中本来极爱展白,若不然她不会偷偷离家,吃苦冒险来找他了。
只是展白刚才问的话,使她过分难堪,才不客气地顶撞了展白两句,如今,见展自眉头
紧皱,沉吟不语,以为展白生她的气了,又老大不忍,忙道:展哥哥,你生我的气了吗?”
展白摇了摇头,长吁了一口气道:“我并没有生你的气,只是……哎呀!”
展白说到这里,猛抬头见石台上两个老人拼斗已到了生死一发的危险关头,不由惊呼出
声。
婉儿也被他谅叫之声警觉,忙转头向石台上看去,只见两个老人,在台上犹如激怒的两
只雄鸡,互相瞪着绕圈子。
两个老人已不再是飘风闪电迅疾猛扑,而是屈身塌步,绕场缓缓走,但光芒如电的双
眼,一瞬不瞬地对望着,绕半天才互相猛然打出一掌,劲啸破空,声若雷鸣。
别看两个打得慢了,表面上没有刚才猛扑狠搏来得紧张热烈。
但展白与婉儿却是识货者,知道两个老人这种打法,是互相以中身真力硬拼,一点取巧
余地都没有,而且,每一招都可开碑裂石,稍一不慎,万无生理。
展白心切父仇,关心“神驴铁胆”的成败,父亲惨死的真象,只有他才知道得清楚,而
且自己武功太差,还要恳求他老人家收录,可以说自己能否报得父仇,全在此老身上。
假如这“神驴铁胆”败在怪老头手中,自己一切的希望都将成为泡影,因此,他紧张得
掌心都渗出冷汗来。
固然这失去双腿的怪老头,武功之高,也是尘世罕见,但展白却从未想到恳求做他的弟
子,一是看怪老头带着一身邪气,言行举止、武功路数均不像正派人士,再者,怪老头也不
会知道他父亲惨死的真像。
所以,两个老人虽然与展白都没有什么渊源,但展白却热切希望着“神驴铁胆”得胜。
婉儿却对两个老人的胜败漠不关心,她整个心灵已完全放在展白身上,见展白紧张得浑
身直抖,额上隐隐见汗,不由柔情万种地说道:“展哥哥,你何必这么紧张?他们两个人都
是老怪物,谁胜谁败,跟我们又有什么关系呢?”
展白却双服注定台上,对婉儿柔情蜜意的话,犹如末闻。忽然又把婉儿倚到他身上的娇
躯推开,纵身跃下地来,直向石台上纵去。
“展哥哥!去不得!”
婉儿惊呼出声,她叫展白不能去,自己却忍不住也纵下地来,飞身掠至台上。
此时,两个老人已不再围场绕走,而是相对而立,双掌遥遥相挫,内功真力不断从二老
掌心源源涌出,二老衣飘发扬,头上冒着蒸蒸热气,脚下部向青石地面深陷下去。
显见得二老已互相较上了真力,且到了危机一发,立见生死的关头。
“神驴铁胆”面色凝重,骑马蹲挡站好,须发皆立,双目怒睁,足下一双青缎团花双梁
福履,已然完全绽开,双脚已陷进坚硬无比的青石地面三寸深,显见吃力非常。
那怪老头的姿式却更怪,独木桩入地已有半截,双拐套在双肩上,拐尖撑在身后,也陷
进地面很深了,例像个三角架一般,支持了他的半藏身躯,无疑地这等于有三条腿,在站姿
上多了一条腿的便宜,而且不虞倦乏。
但他双掌平置胸前,双臂微微发抖,头上白气蒸腾,要比“神驴铁胆”浓厚得多,可见
也没有占到上风。
展白知道这种互拼内力的打法,最为危险不过,双方之中,任何一方功力转弱,略见不
济,立被对方真力震裂内腑五脏而死,就是双方功力相等,也得落个两败惧伤,同归于尽,
不由急道:“二位老前辈!有什么话不好商量,何必定要落个同归于尽?”
但两个老人已经拼上了,正在危机一发之际,哪有心情听展白之言?就是听到了,也无
暇回答。因此,仍然在那里咬牙硬拼。
展白心急起来,欺身前进,用意是想把两个老人分开……
展白刚往前走了两步,婉儿急把他拉住道:“展哥哥,过去不得!此时,他二人功力运
至顶峰,罡力四布,不等你走到他们身边,便要被震伤的!……”
展白挣脱婉几的手,说道:“总不能眼看着两位老人家就落个两败俱伤呀!”说着直向
二老身前闯去。
可是尚隔着有两丈远,展白便觉得身前有一般无形大力,把自己的身形阻住。
展白再迈步前闯,已是不能举步,心头微惊,但仍不死心,猛力向前一冲,只听“嘭”
的一声,不但未能前进,反而把展白倒震出数步,气翻血涌,双耳雷鸣,不由暗暗咋舌道:
“好厉害!”
婉儿超忙上前扶住,说道:“展哥哥,你伤着了没有?”
展白摇了摇头道:“不妨事……”
谁知展白话未说完,忽听两个老人各自大喝一声,惊天动地的一声大震,仿佛一个强大
的气爆,突然炸开,劲流激荡四豺,形成无数股小型龙旋风,四旋散开。
展白与婉儿站在三文开外,仍被那一巨大的力量,逼退数步,一个立足不稳,双双从二
丈余高的石台上跌了下来。好在二人站得远,二老掌力又不是向他二人发出,虽然被掌风余
力逼下台来,并未负伤,半空中二人略一提劲,足尖一点地面,又双双窜上台来。
二人不约而同窜上石台,再一看石台上的景象,把二人同时吓得一怔。
只见“神驴铁胆”董千里面色惨白,嘴角、白发都沾满了血迹,盘膝坐在地上,双眼紧
闭,似是已受了重伤。
再看那怪老头,下身木桩及撑在身后的双缀,一齐折断,半藏身躯坐在地上,也是双目
紧闭,面色姜黄,嘴角衣襟染满了鲜皿。
显见两个老人已同时负伤。
展白图前九步,走到“神驴铁胆”面前,急道:“董老前辈,您受了伤?”
“神驴铁胆”闭目不语,过了一会,才伸手从怀口:掏出几粒丸药,放进口中,格崩!
格崩!一阵咀嚼,咽了下去。
这才张眼,惨笑道:老怪物,你还活着吗?”
“放心!”怪老头也张开眼睛,惨笑道:你骑驴老儿不死,我老人家也决死不了!”说
着也从怀中掏出一包药粉吞下去。“唉!”
董千里长叹一声道:老怪物,你是我生平仅见的强敌!”
“彼此!彼此!”怪老头也道:“我老人家平生以打通天下无敌手自诩,没想到临死之
前碰到你,虽然我们都活不久啦,可是打得也过瘾,练武的人死在武功上,这才叫死得其
所!”
“可是,”董千里道:“我怎么对你这老怪物面生得紧,好像江湖道上从没有见过?你
到底叫什么名字?能否见告,也不枉我们互相拼死一场……”
怪老头哈哈大笑,但中气已没有受伤之前那么充足,笑完之后道:“亏你还叫‘神
驴’,难道你就没听说过‘神猴’之名吗?”
董千里“哦”了一声,似是恍然大悟道:“你就是十数年前南荒黎贡山‘神猴’铁凌
吗?”
“正是老夫!”怪老头道:“南猴北驴,虽然我们从未谋面,十数年前江湖道上的朋
友,早把我们老哥俩并列了!”
展白与婉儿听这怪老头就是十数年前名满天下的“神猴”铁凌,不由同时露出惊诧的神
色,因为“神猴”虽然十数年未现江湖,但他当年那些出神入化的轶事,却是武林中老一辈
的人物津津乐道的。
没想到这只闻其名、末见其面的传奇人物,竞在此时此地相遇。再一看怪者头长像,尖
嘴猴腮,双眼火红,还真像个猴子一样,虽感滑稽,却笑不出声来……
董千里忽然仰天大笑,相同的是笑声嘶哑,也失去了受伤之前的洪亮,笑罢说道:“十
数年早思一会,却因琐务缠身,始终未能如愿,没想到十数年之后,还是碰面,现在我们老
哥俩,可说是死而无憾了!”
“神猴”却双眼一瞪,面色凄然,说道:“临死之前,能与你‘神驴’一会,的确是慰
尽平生之愿,但不能说毫无遗憾!”
“神驴”董千里一悟道:“老夫年已近百,相信你的岁数也不比我小,像我们行道江
湖,在刀尖上打滚,能活到这个岁数已是不易,而且临死还死在互相慕名的老朋友手中,还
有什么遗憾之事?”
“神猴”铁凌黯然说道:“我没有你那么想得开,想想看,我们横尸荒郊,这两把骨
头,连个收尸的人也没有,死了死了,还要受兀鹰野兽凌辱,的确死而不安!”
“神驴”董千里也黯然道:“像我生前只图清闲,无儿无女,也没有收徒儿,这两根老
骨头,早就打定主意喂狗了,可是,听说你老猴子早年就收下两个弟子,难道你的两个弟子
还不会为你收尸吗?”听到提起他的弟子,“神猴”脸上变为恨毒,咬牙说道:不提两个孽
徒还罢了,提起两个孽徒,老夫恨不得生食其肉!喏!你看!”说着一指他断去的双腿道:
“残去双腿,害得我十数年不能重履江册,就是我的两个孽徒所赐!”这番话听得展白和婉
儿也义愤填膺,常言道:恩师如恩父。”世上竞还有如此狼心狗肺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