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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哲瑞先生!」他叫道,「有人受伤吗?」
「伤得不重。奎西,出了什么事?」
「大厅里有一个人要见你。你一走,他就打电话来。一小时之后,他就自己来了。他好像非常沮丧的样子,哲瑞先生。」
「是谁呢?」
「他说他叫乔特。」
他们赶快走向大厅,这整个庄园忠实地模仿中古世纪的英国城堡,大厅的格局也如历史再现。就在远处,双手搁在背后的人物,正是留着胡子的不列颠博物馆馆长,他在雷恩刻意摆饰在大厅一端的悲剧面具下踱着方步。
三个人急切地走向他去。「乔特博士,」雷恩缓缓地说,「抱歉,让你久等了。出了一些料想不到的事……你的脸和那个面具一样悲凉啊!有什么麻烦呢?」
「料想不到的事?」乔特博士有些混怒,「那么你知道了?」他勉强对佩辛斯和罗威点点头。
「爆炸案?」
「爆炸案?什么爆炸案?老天,不是!我是说赛得拉博士。」
「赛得拉博士!」三人失声说。
「他失踪了。」
馆长靠在一张橡木桌子边,眼睛布满血丝。
「失踪?」佩辛斯皱起眉头,「怎么会?我们不是星期六才见到他的吗?高登。」
「就是。」馆长粗着嗓子说,「星期六早上他进来几分钟,好像很好的样子。他走前,我还请他星期天打电话到我家——就是昨天晚上——讨论一些关于博物馆的事。他说,好。然后就走了。」
「他没打电话?」雷恩低声问。
「没有。我试过他留宿的新尼卡,他不在那里。今天我等了他一整天,看他会不会传话过来。可是没有一点消息。」乔特博土耸起肩膀。「真——真是笨!他没说要离开什么的。我想也许他病了。今天下午就打了一次电话,旅馆的人说,从星期六早上开始就没见过他。」
罗威不以为然地说:「那不表示他星期六就失踪啊!」
「当然。可是很奇怪。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打电话报警还是……我想办法联络你的父亲,萨姆小姐,可是办公室里的小姐说……」馆长瘫在椅子上唉声叹气。
「首先是唐纳修,然后是艾尔斯博士,现在又是赛得拉。」佩辛斯悲戚地说,「这些人一个个失踪!简直,简直不像话!」
「除非赛得拉就是艾尔斯。」罗威指称。
乔特博士抓着头:「老天爷!」
佩辛斯皱着眉说:「我看这未必表示艾尔斯博士就是赛得拉,而是他拿到文件逃跑了。」
「亲爱的萨姆小姐,旅馆的人说,他所有的东西都还在房间里。我敢说这不像逃跑的人会做的事。你在说什么文件?」
雷恩看起来累坏了,他的眼睛下面有很深的眼袋,皮肤看起来像褶皱的羊皮纸。他疲倦地摇摇头:「这些揣测不会有结果。真是料想不到的发展……我唯一能建议的,就是想办法查查看赛得拉发生了什么事情。」
佩辛斯和罗威进城时,夜已经深了。他们把跑车停在新尼卡旅馆外面,下车去找经理。经过一些拖延,他们得到批准去看赛得拉博士的房间。房间内好像很整齐,英国式剪裁的衣服直挺挺地挂在衣橱里,五斗柜放着新洗的床单枕套,两个行李箱和三个袋子都没有打开过。经理好像很希望不要有警察插手管事,又瞄了一次佩辛斯的证件——当然这是巡官的东西——违心地容许搜查房间。
行李和衣服都一律是英国式的。有一些信件,邮戳盖着「伦敦」,收信人是「汉涅·赛得拉博士」,显然都是英国旧同事写来的。抽屉的护照签证没有问题,签证是签给汉涅·赛得拉博士,上面还有一张熟悉的照片。
「赛得拉,没错。」罗威痛苦地说,「我开始被这件事搞得很难过了。这里没有任何迹象暗示这个人想逃出国。」
「真烦!」佩辛斯呻吟着,「高登,带我回家,还有……还有吻我吧!」
第廿五章 谋杀
阳光普照,大火熄灭,烟雾随着夜色消散,只剩下烧焦的榆树,成堆的残骸俨如史前的小丘,焦黑的树木残留下来以见证昨晚的爆炸案。救火员和警察忙着挖掘废墟。一个黝黑安静的人,眼睛锐利,指挥整个作业。他好像特别着急要清除残骸,以便走下地窖看看里面的情景。
他们站在树林边看,温暖的晨风吹拂着他们的衣衫。鲍林冷眼看着工人。
「看到那个长鹰眼的家伙吗?他是爆破专家。我想既然插手管事了,就好办了吧!我要看看这怪事到底怎么发生的?」
「你是说他会在那堆垃圾里找到东西吗?」罗威问。
「这就是他来的目的。」
工人进展神速,没多久,就清除完遮盖在地上洞穴的残海他们一手转一手地把垃圾铲到三十英尺外的地方。等地窖清除得差不多,可以容身往下走时,那个静默的人就爬进洞内消失了。十分钟后他又出现了,四处张望着,好像在打量爆炸的范围,然后又消失了,这次他消失在树林间。等他回来,他又潜入地窖。第三次出现时,脸上带着安静满意的神情,他两手捧着乱七八糟的铁片、橡胶、玻璃、电线。
「怎么样?」鲍林问。
「老大,证据在此。」爆破专家轻松地说。他拿起一小片像时钟的仪器,「定时炸弹。」
「啊!」哲瑞·雷恩先生说。
「手法原始,自家制造。用时钟定时在六点钟,装着黄色炸药。」
同样的问题同时跃上佩辛斯、罗威、雷恩的嘴唇,然而是雷恩抢先问,「炸弹什么时候装上去的?」
「星期天晚上六点——如果昨天晚上六点钟爆炸的话。是个二十四小时的定时炸弹。」
「星期天六点钟。」佩辛斯慢慢地重复说,「那么就是星期天晚上,麦斯威尔被攻击之前就装上的!」
「看来你是对的,佩蒂。」罗威说,「如果放炸弹的人知道房子里有文件,他放炸弹的目的是要毁掉文件。那么就是他知道东西就在屋里,可是不知道到底在哪里。很难——」「爆炸的中心点就在地窖。」专家说着,朝烧焦的岩石吐了一口口水。
雷恩又「氨了一声。
「第二个访客,就是从小秘密橱匣拿出文件的人。」佩辛斯别有用心地看了一眼雷恩,「不可能就是放炸弹的人。这很明显。第二个访客知道文件的下落;放炸弹的人不知道,跟你说的一样,高登……」佩辛斯的话被一个粗糙的吼声打断。声音从在挖掘地窖废窟的工人那里传来。他们都转过身去。
「什么事?」鲍林叫着,一面快速跑过去。
三个人俯着身子像看什么似的,头都快碰到一起了。一个人转过头,脸色惨白,全身发抖。他好不容易发出声音:「老板,这,这里有一具尸体。从他的表情看来是,是谋杀。」
年轻人踩着黑色灰烬奔向屋基边缘。雷恩慢慢跟在后面,脸色苍白焦虑。
罗威看了一眼,粗鲁地把佩辛斯推开。「佩蒂,不好。」他声音沙哑,「你最好到那边的树下。这不,不太好。」
「哦。」佩辛斯说。她的鼻孔紧张地呼吸,一言不发地顺从他的要求。
男人们都睁大眼睛,出神地看着深洞。一个年轻红脸的警察,从地窖的一角爬出来,弯下腰,不停地发抖,开始呕吐……尸骸燃烧得很严重,简直不成人形——一条腿和一条胳膊可怕地不见了,衣服完全烧荆「你怎么知道他被谋杀?」雷恩严厉地问。
一个资格较老的警察,嘴唇变了形:「他还没有完全烧焦,我可以看到洞。」
「洞?」罗威差点呛倒。
那人不由得叹气:「三个洞。在他肚子上,干净利落。那些是子弹孔,先生,别忘了。」
三个小时之后,雷恩、鲍林警官、佩辛斯和年轻的罗威,沉默地坐在泰里镇检察官的办公室。一通电话催促人派一辆车子去,把尸体送到泰里镇验尸官的办公室。除了必须收拾残骸遗物之外的手续,鲍林下令一概不准任何人接触尸体。警员再度搜索衣物的残骸,希望找到钮扣,因为这可能提供指认被害人身份的线索。但是尸体遭到爆炸的震击,负责警员很快就放弃搜索。爆破专家愉快地说,尸体没有被炸成原子,真是奇迹。
他们坐在检察官的桌前,瞪着桌上的东西看。这是从死者身下取下来的唯一物件,可能可以用作线索。这是一只英国制的手表,便宜货,上面是一条皮带,想追寻来源是徒然浪费时间。表壳几乎都不见了,只残留一小片三角形的玻璃。制造手表的合成金属尽管表面灰黑,倒未受爆炸影响。有一件事情很奇怪。指针指的是十二点二十六分,表面有一道很深的砍痕,这砍痕砍到外面的表缘上。
「这可奇怪了。」检察官有点儿年轻,眼神充满忧虑,「鲍林,你不是告诉我,尸体发现时,脸部朝下,戴这只手表的手臂压在肚子下面吗?」
「没错。」
「那么表壳上的这道刀痕不是爆炸留下的了。」
「还有别的。」佩辛斯说,「爆炸发生时是六点钟。如果手表因此停走的话,指针应该停在六点钟的方位,但实际上却不是。」
检察官赞赏地看着她:「对啊!说实话,我自己都没有想到。你说你是萨姆巡官的女儿,是吧?」
验尸官匆匆走进来——一个秃头的小个子,粉红的脸,温柔的下颚。「你们好,你们好!我猜你们想听好消息。我刚刚检查完乱七八糟的内部。」
「他是被谋杀的,对吗?」罗威急切地问。
「是的,没错。当然以尸体的状况很难下定论,不过按照我的意见,他的死亡时间已经超过三十六个小时,这样推算,他大概是星期天半夜死掉的。」
「星期天半夜!」佩辛斯瞪着罗威,他也瞪着她。哲瑞·雷恩先生摇动了一下。
「这样和手表上的时间大致吻合。」检察官下结论说,「十二点——二十——六分。这只表一定是在谋杀时停止的。他在星期一零点过二十六分被杀。」
秃头的小个子接着说:「他是从前面被射杀的,距离很近。三颗子弹。」他把三颗打烂变形的子弹丢在桌上,「关于表壳上的刀痕,手腕上也有一道砍得很深的刀痕。手腕上刀痕开始的地方,刚好是手表上刀痕停止的地方。」
罗威问,「换句话说,你认为同样一记刀痕同时砍在手腕和手表上了?」
「标准答案!」
「这就是我们的刀斧手了。」罗威的眼睛燃起愤怒的眼光,「或至少是用斧头的人……医生,这些刀痕可能是由小斧头砍的吗?」
「没错,不可能是刀子。凶器一定是刀刃很宽,有把手的。」
「这样就解决了,」鲍林说,「有人用斧头雕刻这只鸟,砍在他的手腕上,打烂他的手表,手表停了,并且伤到手腕。同时,我看是在打架时,用铅弹喂饱了他的肚子。」
「还有一件事。」医生从口袋里拿出一支包在卫生纸里的小钥匙,「鲍林,你的人刚刚拿来的。他们在尸体附近裤子的口袋里掏出来的。有人指认过了……」「麦斯威尔?」
「看管那房子的人?对,麦斯威尔指认这是前门原来的钥匙。」
「原来的!」两位年轻人不约而同地叫出来。
「奇怪。」鲍林说,「等一等!」他抓起检察官的电话,打到泰里镇的总局。他对某人简短地说了些话,然后放下话筒,说:「没错。我的手下告诉我说,这是艾尔斯博士的钥匙。那天晚上把麦斯威尔绑在车库里的蒙面人,拿走的是复制的。」
「这是唯一的原件?」佩辛斯喘着气说。
「麦斯威尔这么说的。」
「这样看来,就没有什么值得怀疑的了。」检察官满意地叹了口气,「尸体一定是艾尔斯博士。」
「真的?」雷恩喃喃说。
「你不认为吗?」
「亲爱的先生,一支钥匙不代表一个主人。然而,我想逻辑上也说得通。」
「嗯,我很忙。」法医说,「还有一件事。我想你们要死者的外表特征吧!五英尺十一英寸,淡黄色或金色头发,大概一百五十五磅左右,约在四十五岁到五十五岁之间。我找不到其他指认的标记。」
「赛得拉。」佩辛斯低声说。
「正中目标。」罗威不耐烦地说,「一个卷入这个案子的英国人赛得拉博士,星期六从他居住的纽约市旅馆失踪,这个描述刚好符合他,丝毫不差。」
「你不是说那个人吧!」鲍林吼了出来。
「我指的正是。同时身份的指认似乎也含糊不清。这个叫赛得拉的人,同时被指控为艾尔斯博士……」「那么就有答案啦!」鲍林满心希望,「别忘了,我们抬来抬去的尸体拥有艾尔斯博士的钥匙。如果赛得拉就是艾尔斯,那么万事就有圆满的答案了。」
「再多想一下,我又不太敢确定了。」罗威支吾地说,「其实真的有两种可能性,我们在这边搅和,因为我们分析得还不够透彻。第一个可能性就是赛得拉和艾尔斯是同一个人,就像你说的,鲍林先生。这种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