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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我,不会尖叫的。”
“还是要尖叫的。”
“不,并没有那样的余裕。我已经吓坏了,爬出房间,只会向大家招手。”
“嗯,这样更好。”本多雄一颌首,“这样更有感性,尖叫毕竟已是老调。”
“那,就依此好了,我们见到贵子招手后冲进来见到尸体。但是,接下来怎么办?”雨
宫征询意见似的望着每个人。
“叫着温子的名字跑近……”说着,由梨江摇摇头,“不,不会的,一定会因恐惧而不
敢接近。”
“这样较妥当。”田所义雄说,“所以接近尸体的乃是男人们。不是我自夸,我以前曾
在医院里打工过,见到尸体并不会有太大的拒斥,应该比任何人更快接近温子。”
“好吧!我就跟在你后面。”雨宫说。
“我也一样,我怕面对尸体。”本多接着。
久我和幸一句话也未说,茫然呆立房间中央。
田所义雄单膝跪在钢琴旁,做出正在观察虚构尸体的动作。
“首先是确定脉搏,察看是否已经死亡。但,现在就做出被人杀害的结论仍太早,因为
有可能是心脏病发作,或是从椅子跌下来,撞击到头部。”
“可是,脖子上勒着电线吧?见到这个,当然会认为是被人杀害,所以我才会吓破胆。
”中西贵子噘嘴,表示抗议。
“即使这样还是有必要确定的,因为有可能是你看花了眼。需要仔细调查脖子上的电线
勒痕后,才能够下结论——果然是被人杀害。”
“必须报警才行。”说着,本多雄一站起身来,但立刻双手手掌朝上,“很可能会有人
这样建议,但那是办不到之事,因为无法使用电话。”
“也就是说我们必须自行解决?”由梨江脸上浮现稍紧张的神色。
“如果是我,应该会这样问大家:是谁干的?凶手一定在我们这些人之中。”田所义雄
断言,说。
“不可能会有人回答的。”中西贵子说。
“那么只有靠推理了,首先是确定行凶时刻。”
“可能吗?”本多问。
“昨夜最后见到温子的人是谁?”田所问众人。
贵子怯怯的举手:“我想大概是我哩!我们两人一同练习弹钢琴,后来我先回房,时间
应该是十一时左右。”
“之后还有人见过温子吗?”
没有人回答。
田所颌首,重新面向贵子:“温子打算再弹奏多久呢?”
“这……她的确说要再练习约一小时左右。”
“一小时吗?这表示她打算弹奏到午夜十二时左右了。假定她又再弹奏一个小时,也只
是凌晨一时……行凶时刻应该是这段时间带吧!”
田所义雄以左手托住右肘,右手拇指和食指托住下领,似又想到什么般望着贵子:“你
离开这儿时,休息室、餐厅或走廊上有人吗?”
“没有人哩!所以我熄掉全部的灯,回自己房间。”
“之后至刚才起床为止,你没有和谁讲过话?”
“那还用问?”
“这么说,凶手是从自己房门缝隙监视游戏室……”田所交抱双臂,“确定贵子回房之
后再行凶了……或许贵子就是凶手吧!”
“不是我!”贵子杏眼圆睁。
田所漠视对方的态度,问其它人:“有人知道温子和贵子在这里弹钢琴吗?”
“我。”久我和幸回答,“就寝前我来过这里。”
“嘿,为什么?”田所的眼睛一亮。
“不为什么,我只是来看看游戏室到底是什么样子。”
“是呀!”贵子接腔。
“有问题!你不会是来确认温子是否在这儿吧?”
“不是的,只不过很遗憾,我无法证明。”久我和幸摊了摊双手。
“其它还有人知道吗?”田所问。
但是,没人应声。
田所点点头:“凶手不可能会说实话,除非像久我那样被人目睹。”
“也就是说,在目前的阶段没办法断定谁是凶手。”雨宫的语调似有一抹松了一口气的
感觉。
“如果那样简单能知道,这项游戏就毫无意义了,但,若采用消去法,也并非不可能,
至少有不在现场证明之人就可删除。”
“可是,凶行是发生在半夜,会有人有不在现场证明吗?”本多提出疑问。
其它人也轻轻颌首。
但,田所微笑,似有点洋洋自得:“我昨夜一直睡不着,听随身听的收音机广播至凌晨
二时左右,能够正确说出节目名称和内容。”
大概因为他自己是这样,才会提及不在现场证明之事吧,接着他讲出节目名称,以及应
邀参加节目的特别来宾姓名,并提及其对话内容。
“这样各位应该明白我并非凶手了。”田所志得意满的说。
但,久我和幸反驳了:“所谓的听收音机广播,若是一般的杀人事件或许有效,但是在
眼前的情况下却还是一大疑问。”他的语气虽然平静,却似另有所指。
“怎么说?”田所义雄露出敌意。
“第一是,你方才所说的内容是否正确无从确认查证,因为没有其它人收听该节目。”
“原来是这个?没错,目前在这儿是不可能,但是等下了山之后就可以证实了。”
“那必须能够平安下山才行。”
“你说什么?”
“凶手很有可能计划杀害所有人。但,这点暂且不提,重要的是第二点,凶行究竟需要
多少时间呢?悄悄潜入游戏室、自温子的背后偷袭……依我想象,只要有个十分钟就已足够
。”
包括田所义雄在内,所有人似皆在脑海中推测时间,视线凝视虚空,沉默不语。
“没错!”本多雄一额首,“十分钟即已足够。”这样一来,以听收音机节目作为不在
现场证明的证据,就必须记忆全部内容,而不得出现十分钟的空白了。事实上,即使如此也
不算完璧,因为节目中应该会播放歌曲,而一首歌曲约好几分钟,再加上插播广告之类,也
可能利用播放歌曲的时候行凶。
“原来如此,的确是有可能。亦即,凶行所需时间很短,则提及所谓的不在现场证明本
身就是无知之言了。”
可能“无知”两字令他不悦吧?田所眼神锐利的瞪视本多,但马上转头面对久我,微笑
,说:“你打算借此把我拖下水?”
“我并不想与你竞争什么。”久我和幸摇摇手。
“这一来又得从头再来了。”中西贵子说,“也就是还不明白我们几个人之中谁是凶手
。”
“且慢!若是实际的情况会如何呢?真的能认为凶手就在我们这些人之中吗?不能认为
尚有第三者存在?”雨宫京介边摇头边说。
“喂,雨宫,”田所不悦的嘴唇扭曲,“你刚刚不是才说过没有新出场的人物吗?这样
任意改变自己的立场论点可不太好。”
“那是指戏剧而言,但,我此刻听说的是实际遇上这种状况时一般相关之人的反应。”
“我也同意雨宫的意见哩!我觉得应该尽量避免去怀疑自己的同伴,就算心中不以为然
也一样。”由梨江说。
由于由梨江表示支持雨宫,让田所惊愕不已。
“不管只是形式上也好,是可能有歹徒自外面潜入。”本多雄一也说。
“喂,你们已经忘了吗?这里可是被雪封闭的山庄,谁会从别的地方潜入呢?”田所歪
着嘴,说。
“所以我才说是形式上呀!”
“可能性虽低,却也有查明的必要。”雨宫说。
“如何查明?”田所问。
“调查玄关或窗户是否能自由进出。如你所说,周遭被积雪覆盖,若有人侵入,应该会
留下脚印之类的痕迹。”
“可是事实上并无积雪。”田所搔搔后颈,“那该如何判断是否有脚印?难道随我们高
兴而决定?譬如,有某人潜入又逃走而留下脚印?”
“尽量不要提事实上的情况。”由梨江晓谕孩童般的温柔说着。
或许田所也自觉太不成熟,闭嘴了。
“凶手仍躲藏某处的可能性也存在,譬如这儿。”说着,本多雄一指着储藏室门,“这
儿到处有这类储藏空间,应该一一搜查。”
“那我们就分开进行搜查吧!”雨宫说,“不过如果单独行动,又可能事后遭人怀疑,
所以最好是两人一组行动。”
本多雄一表示没有异议。其它人也不反对。
接下来是讨论如何进行分组。结果以被认同是最公平的方式,利用撞球台上的九颗球以
桌巾裹住,每个人抽出一颗球,依球的号码顺序,由小至大每两人一组。
“决定好组别就开始搜查吧!完成后回休息室集合。”不知不觉间,雨宫京介已掌握了
主导权。
真的出现被害者角色令我很惊讶,因为我一直以为东乡阵平又会利用限时信或什么来给
予指示。
六个人之中,不,除了我,其它五个人之中一定潜伏着已接受过东乡指示的凶手角色吧
,这样的话,就不能不全力以赴了,因为扮演凶手角色之人事后绝对会向东乡报告其它人的
观点和行动。若只是因为不够认真的理由就被剔除于角色之外,可是没办法忍受的事,倒不
如就以半游戏半演戏的心情全力投入吧?
即使这样,笠原温子会是最先遇害的角色也太意外了,她有着不错的演技实力,这样早
就自舞台消失岂非可惜?不过,若是元村由梨江消失也令人困扰。
在雨宫建议下,我们搜查能自由进出之处所,其实不必雨宫说,像这样事我也早就考虑
到了,但是让他先过过领导者的瘾也无所谓,反正他很快就会自曝其短。
分组行动时我很希望能和由梨江同组,可是事与愿违,和我搭配的却是中西贵子。而,
由梨江居然和田所一组,难怪那家伙马上笑逐颜开,我和中西贵子搜查二楼的太平门。
贵子仍是刚起床的模样,连脸也没洗,当然更未化妆,白痴般的美丽消失了,只剩下单
纯的呆丑。
或许她忘了自己的外观是如此吧,还抓住我衣袖,说:“在这种时候,女孩子通常会害
怕的。” 一见如故推理版精品推介
“但,你也不能紧抓住我,我有可能是凶手啊,”
“你不是,因为你并非我们团员。”
“为何不是团员就非凶手?”
“因为所谓凶手的角色乃是唯一知道情节之人,换句话说就是东乡先生派来的间谍,那
么,绝对是东乡先生最亲信之人。”
“间谍是吗?”
这个名词用得很恰当,看来这位名叫贵子的女人表面上似很愚蠢,其实却极端精明。
“不过,这种看法未免太短视了些。”
“为什么?”
“因为推理剧中的凶手大多是令人意料之外的人物,所以东乡先生很可能为此才故意在
试演时录用我这位非团员的外人。”
“嗯,有道理,而且若是那样的话,我们这样单独在一起,我就有危险了。”她嘴里虽
这么讲,却不想放开我的衣袖。
“还有,我并无理由相信中西小姐你。”我说。
“啊!你的意思是说我是凶手?”
“或许吧!”
“嘻、嘻、嘻,是很可能。”中西贵子阴沉的笑了,之后拼命摇头,“不行,朋友刚死
,我不能开这种玩笑。”
太平门自内侧锁上,这意味着即使有人侵入,也不是由这儿外出。即使这样,我仍开锁
后,打开门,门外是楼梯间,从右侧楼梯能下达山庄后面。
门口摆放两双长统鞋,我们穿上走下楼梯。
“哇,好漂亮,”下楼梯后,外出,贵子忽然大声说。
眼前是广裹起伏的高原,远处为积雪的连绵峰峦。与我们被赋予的设定正好相反,最近
并没有下雪,但是,在人们无法进入之处,却仍保有几乎令人屏息的银色世界。
建筑物四周别说积雪,由于持续天晴,连半点湿濡皆无,只有在于沙地上留有许多白色
残块。
我沿着墙边往前走,前面竖放着绿色的大型板状物,我以为是什么,仔细一看才知道是
桌球台,而且是不太旧的球台,也没有被日晒雨淋过的感觉,搞不懂为何会放在这种地方。
就这样走着拐过墙角,却又慌忙踅回、躲起来。因为元村由梨江和田所义雄就在前面,
可能是从厨房门出来的吧!他们似未发现我。我想偷听他们在谈些什么,但是声音太低听不
见,只知道田所时而发出低级的笑声。
“你在干么?”不久,贵子走近。
“不,没什么。”我匆匆离开该处。
“对了,那是井吗?”贵子指着距建筑物不远处,问。
我们走近一看:“好像是。”
那是筒状的砖砌物,上面用木板覆盖,木板上以红色油漆写着:危险,请勿碰触,
“以前好像是使用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