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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通道。他们必须利用电眼看不到的死角,而死角的数量肯定没有摄像头多。起先他和冯·莫茨及施特拉三个人紧紧地挤在一起,站在一块半平方公尺大的铺着白色瓷砖的地上,这就是电眼看不见的可资利用的死角之一。
“尽量靠我近一些,”大卫一边小声说一边伸手去抓姑娘的手,“他们到处都安了摄像头。”
“是,头儿。”施特拉调皮地眨眨眼回答道。然而她的脸上此刻所呈现的开心的微笑,却并不能掩饰她紧张不安的心情。
大卫很理解她。他自己的心情并不比她好。最迟当他的脚跨进换班小屋门槛的那一瞬间,他参加这次行动之初所怀着的世界改良者的冒险兴趣便从他心里消失了。此刻他心里冒出了某种超过施特拉的紧张不安心情的情绪,这就是恐惧。他不仅仅是为他自身的生命安全感到担忧———这其实是他最不担忧的———而主要是为了施特拉,也为了冯·莫茨和他母亲的安全而感到担忧。
他们是他的父母,尽管他们之中的每个人都以其非常独特的方式严重地失去了理智。他暗地里梦想着找到他们,一直梦想了十八年之久。虽然失望是如此之大,虽然现实是如此可悲,但他也不愿意再失去他们。两个人中哪一个都不能失去!
他的父亲抽出宝剑,打算悄悄摸过通道,但是大卫伸手抓住他的肩膀把他拉住了。
“我们只要把布取走就可以了。”他小声说道。目光中所包含的恳求、央求式的劝告以及恐惧的分量各占三分之一。“我不希望她出事。”他这话所指的并非是施特拉,不过他却不必为了使他的父亲理解而说得更具体。
冯·莫茨看了大卫一眼,在他点头表示赞成之后。
鲁茨娅过去是而且永远都是他的母亲,不管她以前做过什么,都完全一样。要是她由于他的行为而有个三长两短,他是受不了的……
圣殿骑士的血 44(1)
这次竟然例外地不必为了雇佣兵和隐修会骑士们的所作所为而承担责任,确实不是什么坏事。因为这次该那个阿拉伯人为最新事件承担责任———当此人步履匆匆垂头丧气地消失在他姐姐的办公室里时,阿雷斯则等在走廊上认真地听着里面的动静。
阿雷斯也可以同舍里夫一起走进去。一方面,他真是巴不得亲眼看见这个头脑愚拙的家伙(他很快就喜欢上了愚拙脑袋这个昵称,打算以后一旦舍里夫又归他指挥之后,原则上就用这个称呼来喊这个阿拉伯人)挨鲁茨娅骂的场面的全部细节,还有随后定会呈现在舍里夫的———即使在其有生之年也显得如尸体般僵硬的———面孔上的苦恼表情,并且可以在一旁尽情地享受幸灾乐祸之趣。可主要的另一方面,阿雷斯觉得从对圣殿骑士城堡发动偷袭以来,根本不值得在离鲁茨娅最近的位置久待,即使比非靠近她不可的时间多待一秒钟也不值得。
冯·莫茨、他的儿子及其花容月貌的女朋友成功地闯进了德文纳庄园。对于他们的成功,佩剑大师并不觉得意外。自从舍里夫接管了隐修会的军事指挥权以来,一个天赋低于平均水平、配备了可以自由购买工具的入侵者得以闯进来,也算不上是一次战斗行动。鉴于这三个人如此狂妄自大的鲁莽行为,他倒是感到颇为着迷。他们怎能对自己能从几十个摄像头面前走过,进入灯光雪亮的走廊而不会被发现如此坚信不疑?大卫在他们这里作客毕竟很久了,完全明白这是不可能的呀。总之,他们的目的就是要以武力夺取并且霸占裹尸布———他们渴望得到这裹尸布,为此便坚定不移地踏上了夺取裹尸布的征程。两个孩子和一个思想摇摆不定的半老的圣殿骑士……他们完全是疯了!
阿雷斯也想到,看样子,这里存在着一种仿佛具有传染性的疯狂氛围,他倒要看看,他的姐姐会如何应对,舍里夫又将怎样打理他所承担的责任重大的任务———本来这应该是他的。这个阿拉伯人,如此漫不经心地安排大楼的警卫工作,以致这个没有了骑士团的圣殿骑士大师竟然毫不困难地闯了进来。而舍里夫这个家伙,非但没有立即动用所有归他统率的警卫力量来追猎这个从前使他姐姐怀了孕的畜牲,而只是限于设计,使这个入侵者无处可逃,无法像他们闯进来时那样简简单单地逃之夭夭———这样一来,这个奴仆最后便只能爬到他的女大师的脚下,任由她决定自己的生死去留。
佩剑大师本可以在他们刚走了几步之后就立即阻挡他们继续前进,然后把他们一个接一个地剁碎了拿去喂狗,但是他根本没有动手,因为舍里夫并未明确要求他这样做。对于这个愚拙脑袋的疏忽与决策失误,他默不作声又不无好意地认了。就让冯·莫茨和鲁茨娅的宝贝儿子———在其胡作非为受到某人的阻拦而停止之前———捣毁一些无关紧要的东西吧。一切失败都只能算在某人的账上,而此人此时此刻很可能正在嘴角流涎,谦卑而低声下气地向主子汇报呢。
实际上,舍里夫当然是并不谦卑也不低声下气的一个人。这个阿拉伯人对于一个代理指挥官的职位其实根本没有任何兴趣。他所想要的是鲁茨娅,这就是他那昏乱不堪的头脑里的全部思想,而他的姐姐却似乎根本没有察觉到这一点。阿雷斯颇有讽刺意味地想,说不定哪一天他真的能劝诱成功把她搞到手呢。当年任凭罗伯特·冯·莫茨同自己做出了一个孩子的人,现在也许已经处于神不守舍的状态之中了,反正这几天鲁茨娅已不能被视为精神正常的人。
“我们有客人来了。”他听见阿拉伯人在办公室里面说。
“我邀请了什么人吗?”鲁茨娅显然是惊恐不安地问道。
“这我们还不知道。”
当阿雷斯听见舍里夫讲出此类无耻的谎言,立即咬住自己的舌头,以免笑出声来。阿拉伯人在监控室里起码看见了成功地拍摄下来的入侵者的近镜头。
“但是后门却在片刻之间开关了两次。”舍里夫又说了一句,他竭力避免声音太小,同时又使人听得出他的谦恭之音。
“不。”鲁茨娅沉默片刻之后才开口说话的声音,听起来像是在说悄悄话一般。“他们不敢。对不对?”
最后这个字眼儿听起来像是请求。
阿雷斯悄悄地讽刺道,当然不是请求。我的亲姐姐哟,他与他的爹爹走在一起,只不过是要把自己的考试成绩告诉他。你的儿子哪会为了他的父亲而做原本准备为你做的事情呢。大卫的一半血统是圣克莱尔。这可能就是他具有几近于狂妄自大的勇气之缘由,也是他天生就具有毋庸置疑的善于耍刀弄剑的灵巧之缘由。但他也有一半属于冯·莫茨的后人———这使他头脑愚钝而易受他人摆布。
阿雷斯轻蔑地摇摇头,悠然自得地顺着走廊迈步走下去。他将杀死冯·莫茨,把宝剑和她的儿子给她送回去,因为这是惟一的治病良药。但是只要舍里夫没有要求他这样做,他是不会这样做的。
圣殿骑士的血 44(2)
但愿这样一来,他还可以给自己留点儿时间。为了这次令人难堪的意外事件而耗用的每一分钱,都将向鲁茨娅证明,要是与他阿雷斯商量一下,情况显然会好得多。
圣殿骑士的血 第七部分
圣殿骑士的血 45(1)
大卫不能肯定,他究竟应该把他们从一个死角跳到下一个死角的之字形前进法称为不知羞耻,还是称作简单得令人生疑更为恰当———反正他们按照这种之字形路线前进没有碰到任何意外。不管是那个笨拙的高个子霍根,还是其他滞留在大楼里面某处的无数警卫人员中的任何一个,都没有跳出来阻拦他们,更没有饥饿不堪的罗特魏尔警犬跟在他们身后汪汪狂吠。
在庄园的地下,有许多灯光雪亮的走廊与错综复杂的厅室相衔接,当他们通过其中一条后走廊快要到达那间宽敞的穹顶大厅之时,大卫停住脚步短暂地听了一会儿,同时将自己的食指搁在嘴巴上。他原以为自己能听见咳嗽的声音、喘息的声音、咕嘟咕嘟的响声,或者听见某种响声从敞开的房门里面传出来,这就可以证实他没有说出来的担心———担心他的舅舅和其他所有的隐修会骑士早就怀着幸灾乐祸的心情躲在虚掩着的狭窄旁门后面,不耐烦地等着他们进来了。但是四处静悄悄的,听不见任何声响。当大卫最后犹犹豫豫地将门推开时,他们亲眼所见的,不外乎就是一个为了保护圣人遗物只设置了微弱灯光照明的大房间———房间里面有两条细链子,将一个玻璃匣子悬吊在天花板上,玻璃匣子里面收藏着有可能改写历史的麻布片。
监控室的人一定是在睡大觉,要不就是罢工了,否则无法解释,为何他们没有受到任何阻扰便顺利地到达了里面。尽管小心翼翼千方百计躲过摄像头的电眼,可是有几次却是无法躲避的———在这种情况下,大卫很清楚,他们必须赶快跨过摄像头的视野。不过,要是在通风口的格栅后面和天花板拼板之间的狭缝后,也装设了隐蔽的肉眼难以发现的许多摄像头,他也不会觉得意外。
在他的脑子里,有一个声音固执地小声提醒他,这是陷阱———虽然这个声音竭力以其特殊而强烈的方式压倒信心十足的欢呼声,但在亲眼目睹裹尸布时,他却不顾心里所产生的种种理智的疑虑而被这欢呼声陶醉了,因而便丧失了明辨真伪的能力。他的心跳开始加速,似乎他的心脏本来就已经这样疯狂地跳动了很久了。大卫右手使劲握着剑柄,以致他湿润而苍白的皮肤所包住的手指骨节明显地突出。这不仅仅是太容易了,而且也静得出奇。诚然可以肯定,这个穹顶的多功能场所,根本不可能是一个地下聚会大厅,这下面太静了,静得使人毛骨悚然。看起来,当通风井由于神经紧张而似乎屏住了呼吸之时,连老鼠都逃之夭夭了。惟一悄悄溜进来而没有被人发现的,正是他们。这肯定就是此处静得如此阴森恐怖的缘由。
施特拉察觉了大卫的紧张不安。大卫也感觉到了她不知所措的疑问目光,但他却不去正眼看她,只是无奈地咬住自己的下唇,跟着父亲朝前走———他的父亲蹑手蹑脚地从他的身旁走过,犹犹豫豫地走了几步,便走进了这个大厅。
“拉萨克拉桑东*。”圣殿骑士大师无比敬畏地喃喃说道。他慢慢后退,直到能够看见这整块古老麻布片的位置。然后他在自己胸前划十字,同时跪下。
大卫也再次定睛观看着这件源自古代的与种种传说交织在一起的遗物。在这块有微弱灯光从后面照亮的麻布上,基督的轮廓反射出某种给人留下不寻常的深刻印像,同时也是无比崇高的光芒。此时又有一阵独特的,并非很不舒服,但却令人不安的恐惧之感震撼他的后背。他的手臂上、腿上以及脖颈上的寒毛纷纷倒竖起来。仿佛在这块裹尸布上还留有救世主的一部份神秘灵光似的,这是他两千年前生存于世的一个明证,是一个比任何传言都更有分量的证据。
当人们把这块布盖在耶稣基督的遗体上时,他肯定是一丝不挂的。他身上的深色斑点证明,当他被残酷地钉到十字架上之前,被严酷的折磨过,不过这幅图像也证明,不管是令人发指的折磨还是侮辱,都没有能够磨灭他的尊严。这个满脸大胡子,长发及肩的男子,直至他为了全人类而献出生命之时,都保持着谦虚、亲切、和蔼,同时没有任何狂妄自大之气的自尊精神,并且使他的这类思想品德至今仍留驻在人们心里。在世界上任何地方,人们都不可能比面对这块布时,觉得自己离耶稣更近。
在好几秒钟时间里,大卫只能目不转睛地凝视着圣人的遗物。而后他才得以集中注意力去思考他们所面临的形势与他的计划。被人暗中监视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大卫想起自己的右手还拿着剑。他随身带着剑,并不是为了使越来越紧张的手有事可做,而是为了在遇到敌人的时候用它来进行自卫,但直到此时此刻他仍然不知道,敌方的战士究竟躲在何处。不过,这钢剑还可以为他发挥另外一个作用。
大卫没有预先警告便拔剑出鞘,只坚决地劈了一下,便将玻璃匣子砍烂了。他听见,当他的钢剑随着很难听的嗖的一声而从空中疾速划过时,圣殿骑士大师被这毁坏圣人遗物的大不敬行为吓得猛然大喊一声———犹如一个人受到窒息而发出的喊声,可是他父亲的这一声惊呼,却化作了一阵很远都能听见的令人觉得很不愉快的格格之声。当那些十分微小却很危险的闪闪发亮的玻璃碎片还没有撒落到石头地面上时,震耳欲聋的警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