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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江南数省一起协力,运来了大量的军备物资,开始准备收复澎湖列岛的战役。
风云十八芝一个接一个地来了,施瑄、杨天生、杨六、杨七、钟斌、李国助、李魁奇、洪旭、甘辉、何斌、郭怀一、陈衷纪等纷纷到来,然而到了最后,十八芝也没到齐,还差了一个叫刘香的人,迟迟没有出现。
一直等到战备物资都筹备齐全,整只舰队都准备好了出击时,刘香仍然没有到来,问别的十八芝成员,都说不知道刘香去哪了,最近已经很长时间见见过他。郑芝龙看到泉州港里停泊着两千艘战舰,取胜应该没有问题,只好宣布不等刘香了。
在熊文灿和伊云的主持下,五虎游击将军郑芝龙的舰队,于大萌历1561年,也就是后世称之为扬帆东海之年的冬季,从泉州码头誓师出发,开始了跨海收复澎湖列岛的战役……
两艘庞大无比的荷兰大帆船并排行驶着,一艘是郑芝龙的旗舰,另一艘是伊云的新旗舰,飞翔的河南人号。旁边是层层叠叠,数不清的海盗船,环卫着这两艘旗舰。
这一次伊云没有上郑芝龙的船,而是郑芝龙上了伊云的船,亲眼来看看他从荷兰人手里夺来的大舰。
这艘战舰在上一次的战役里,打得稀巴烂,但是经过大萌国能工巧匠的维修之后,又焕发出了新的生命力,船上的破板全都换了新的,不少地方还刷了漆,船上的大炮也经过重新修整,保留了一部份荷兰人造的炮,但也换上了一批大萌国产的火炮。要知道这可不是后世,在后世国产货就是质量不好的代名词,但在这个时代,大萌国的国产货才代表世界一流水平。
尤其是舰首炮,取掉了荷兰人的轻型弗郎机炮,换上了大萌国特制的青铜红衣大炮,重达一万斤,shè程超远,威力无穷,这mén大炮看得郑芝龙都有点流口水。
“郑将军,你也不必流口水!”伊云笑道:“这种大炮你以前没法nòng,但现在你是大萌国的武将了,大大方方走进兵械局,找那里的官员要一mén就行了,如果他不给,你叫他来找我,我拿皇上的手谕给他看。”
“哇?真的可以这样?”郑芝龙大喜过望,虽然他手上的海盗数量众多,舰船也极多,要nòng到弗郎机炮也并不困难,但是大萌国特制的万斤红衣大炮,他是没法nòng到的。他就相当于一个后世的富家翁,家里买了许多辆名牌轿车,但是想nòng个坦克来开开……怎么可能nòng得到?现在终于成了官方的武将,军队里的人,要nòng个坦克来过瘾就比较容易了。
郑芝龙忍不住就感叹了一下:“当海盗头子果然没有当官的爽啊,想要红衣大炮就能有红衣大炮……唉!”
郑芝龙感叹了两句,很快就发现了一个奇事,伊云船上的炮兵……全是nv人!
“咦?你船上的炮兵……怎么都是nv的?这些nv人会打pào么?”
“哈,别看不起n云笑道:“这些妹子全都是二阶炮兵呢……”他对着一名炮兵招了招手道:“妹子,给郑将军看看你的职业。”
那个妹子微微一笑,身上红光亮起,头顶上立即跳出了“炮兵”二字。
“咦?还真是二阶炮兵!太有意思了!”郑芝龙的口水又开始流了:“王爷,你到哪里nòng来这么多nv炮兵?要知道炮兵本来就是稀有职业,你一nòng就是一船五十个,还全是nv的……这个……给我也nòng些来玩玩。”
“nòng些来玩玩?”伊云大汗道:“你这人真不正经,别看她们是nv人,但她们是用来打仗的,怎么能用来玩?我还真没想到,你这人这么邪恶,前几天看你还很正经的啊。”
郑芝龙大汗道:“不是啦,这是海盗的江湖切口,nòng几mén炮玩玩,nòng只条船玩玩,nòng几个炮兵玩玩也是这个意思,我没有要拿nv人来玩的意思在里面。”
“那就别说这种让人误会的话嘛!”伊云摇头。
“好啦,别管那些旁支末节,王爷借给我几个炮兵,刚才给红衣大炮都这么慷慨,炮兵想必也不会吝啬的。”郑芝龙讨好道:“王爷喜欢什么?只管开口,我能nòng得来的,都给你nòng来。”
伊云默想了一下,从泉州行船到澎湖列岛,大约要用五六天,他每天可以制造三个炮兵,也就是说给郑芝龙制造十五个炮兵出来不成问题,那么送他十五个炮兵问题不大,这样做对自己有百利而无一害,因为这些炮兵造出来能立即投入到对荷兰人战役里去。
不过制造炮兵需要自己的家人才行,如果现在在陆地上,他可以去人口市场买,买来的奴仆都可以算家人,都是能转的,但是在茫茫大海上,怎么nòng人来?
伊云只好半实话半谎话地道:“郑将军,借你些炮兵倒是不难,我就曾经借给胡忠宪一大群炮兵,而且这些炮兵是我用炮兵的晋升之证临时从普通人转成的,但是我这人给别人nòng炮兵有个规矩,那些人必须得做我的家奴,不然我就不愿意对他们使用炮兵的晋升之证。”
“这个嘛,可以理解!”郑芝龙认真地道:“能把普通人转成炮兵的晋升之证,最少也值几万两银子,这么昂贵的东西不用在外人身上,我是能够理解的。”
“嘛,明白了就好!”伊云摊手道:“这茫茫大海,我到哪里nòng家奴?这个炮兵……不太好办呢。”
“这还不好办么?”郑芝龙大笑道:“我家奴无数,都随在船上呢,直接把他们送你不就行了……来人啊……”他转身对着自己的大船叫道:“给王爷送五十个家奴过来。”
“要nv的!”伊云补充了一句:“男仆人看着心里堵得慌!”
郑芝龙听了这话,翻了翻白眼,心中暗暗吐槽:刚才我说nòng几个nv炮兵玩玩,你还说我坏,结果你自己也不是好人嘛。
他对着自己的船又补充了一句:“不要家奴了,要丫鬟!”
“大哥,咱们随船带的丫鬟不到五十个啊,只有二十个。”郑芝虎在另一条船上大声回道。
伊云笑道:“二十个也就够了,不用太多,记得把卖身契也送给我。”
“行,没问题。”郑芝龙大声道:“送二十个丫鬟过来,卖身契都拿过来。”
“大哥,咱们的丫鬟都是……咳……抢来的……没有卖身契……”郑芝虎大汗。
郑芝龙:“……”
伊云:“……”
搞了半天,这家伙真不是好人啊!伊云大汗。
366、苦逼之国【2/2】
“抢女人来做丫鬟是不对的!”伊云很认真地教育道:“你现在是当官的人了,不能再像土匪一样行事,去把抢来的丫鬟叫过来,我给她们发点银子,遣散她们回老家。”
郑芝龙也觉得有点丢脸,自己已经是大萌国的官员了,虽然现在只是个不入流的游击,但是他有信心很快就抢到属于自己的地盘,琉球岛就是他的下一个目标,他打算被封为琉球总督呢,这抢女人来做丫鬟的事暴露出来,面子也有点挂不住。
“叫那些丫鬟过来,我会好好安排他们!”郑芝龙对着二弟郑芝虎大声训道:“以后不准抢女人来做丫鬟。”
“这个……明明是你抢的……”郑芝虎嘟哝了一句,不情不愿地进了船舱。
不一会儿,二十名丫鬟被送过来了。伊云随眼一看,就感觉有点怪怪的,这些女人似乎有点什么不对劲,但左看右看,又感觉不出来是哪里不对劲,反正就一句话,和伊云平时接触的女人不太一样,主要是气质不一样。
这群丫鬟走到伊云面前,一个个脑袋低垂,大气也不敢喘一口,恭敬地跪在了前面,排成一排,跪的姿势极为卑贱,双膝盖着地不说,脑袋也扣到了地面,整个人匍匐着。
伊云看到这个动作,突然恍然大悟,这个动作当初他在织田紫菜那里见过,这是扶桑人对着身份高贵的大名、武士才行了大礼。
“这些丫鬟,是扶桑来的?”伊云问道。
“没错,是扶桑女人!”郑芝龙尴尬地道:“我夫人是扶桑人,喜欢扶桑的丫鬟,所以我就弄了些扶桑女人来服侍她。”
原来郑芝龙年轻时曾经在扶桑混过很长一段时间,在扶桑九州岛学习剑术。结识福建华侨铁匠翁翊皇,这名铁匠虽然是个华人,却娶了扶桑田川家的寡妇,并且收养了妻子与前夫生的女儿。铁匠感觉郑芝龙为人不错,就把这个收养的女儿许给了郑芝龙,这个女儿随生父姓田川,就是后来有名的田川氏,或者被称为翁夫人。郑成功的亲生母亲。
他有点不好意思地道:“我已经兴刻地认识到抢女人是不对的。这就给她们钱,打发她们走……”
“慢着!”伊云突然嘿嘿一笑:“我还以为你抢的是大萌国的女人来做丫鬟,那样当然是不好的,所以才说你不对!但是嘛……抢别国的女人来玩玩,欺负一下。是没有问题的!咳咳!没有问题,完全没有问题。”
旁边的人一起大汗,这王爷,转风头转得真快,一看这些女人是扶桑女人,态度顿时就变了个样。
这时朱清清清清在旁边似懂非懂地拍了拍手。她才被伊云教育一顿什么国家利益人民利益的,于是大声道:“我懂了,抓别国的女人来,没有伤害本国人民,反而造福了本国人民,所以这样的做法是正义的。”
“哈哈,你这傻女人也终于开窍了。”伊云笑着拍了拍她的头道:“说得好。这是正义的,完全没问题。”
伊云笑嘻嘻地道:“这些丫鬟我就收下了。打打骂骂啥的都可以随意,无所谓啦,反正不是咱大萌国的人,既然不是本国的人,那就不要把她们当chéngrén。”
郑芝龙:“……”
不过问题又来了,这些女人拿来使唤是可以,要把她们升级炮兵,伊云又不肯了,哪有把别国的女人拿来升级的道理?他正在犹豫……一个跪着的丫鬟突然开口了,她说的居然是非常标准的大萌语,而不是扶桑语:“王爷……请您不要把我当成扶桑人看待,婢子向往天朝的文化,自愿加入大萌国,不再做扶桑人了。”
“哦?”伊云这倒是来了兴趣:“说说,为什么!说得好,我就把你当自己人看,说得不好,就不当人看。”
那女人得了伊云的许可,胆子略大,跪在地,头也不抬地道:“咱们那里穷啊……田地里种出来的庄稼,八成的收入要交给大名,只有两成可以留给自己……我家以前一年到头只能吃菜汤,连米饭都吃不,至于糖块肉包什么的,简直是见都没有见过……但是自从来了大萌国,给田川夫人做婢女,我的生活过得比扶桑大名的夫人还要好,天天都有米饭吃,偶尔有肉,还可以吃到一些甜甜的糕点……我是真的不想回去了!”
这女人开口,旁边跪着的婢女们一起应和:“是的,我们也是一样!”
这个婢女没有说谎,这时代的扶桑,其实非常非常的穷。老百姓吃的根本不是人吃的东西,大名们也是难得吃一回好的。在扶桑那破地方,能吃一碗白米饭,吃几根咸菜萝卜,那就是很了不起的生活了。一个糖块在扶桑就是非常高级的货,那些有名的大名享受一块糖都得心疼好久,担心自己这个月的支出会不会超标。
也许有的朋不相信,但实情就是如此,扶桑有许多大名都搞过节食的活动,以提倡大家要节省,著名的羽柴秀吉,在做长滨城主的时候,身为一个城主,也经常吃不饱饭,史和扶桑的民间传说里都有记录:秀吉家里没吃的,他又收养了一堆孩子贱岳七本枪,为了保证正在发育期的孩子们身体长好,秀吉经常不吃饭,饿得在老婆的怀里哭。
说得难听点,这个时代的扶桑,就是一个苦逼国家,极度苦逼!而正是因为人家苦逼,所以战斗力很强,侵略xìng也很强。自古以来,越是苦逼的地方越是出战争狂人。例如大草原的游牧民族,就是典型的苦逼民族,打得中原数个王朝都心惊胆战,只有大明朝开国皇帝朱元璋不怕,打得元朝玩完儿退回了草原,而别的皇dìdū被游牧民族给欺负。
这又应了一句老话,穷山恶水出刁民,这话有水平,你不服都不行。你说为什么朱元璋不怕刁民呢?因为朱元璋更穷,他是放牛娃出身,全家饿死,死得就剩他一个,要比苦逼程度,朱元璋这个可怜的熊孩子比游牧民更苦,所以他才是刁中之刁的超级刁民!
有人说,朱元璋的儿子朱棣也不怕蒙古呢!为什么我不提?因为他接手了朱元璋留给他的家当,不然未必就是蒙元刁民的对手,所以我就不拿他出来说事儿了。
又扯远了,还是回故事来!
那扶桑来的丫鬟从一个苦逼之国,到了花花世界般的大萌国,从苦逼得饭都吃不起的生活,到了偶尔还有糖和肉吃的生活,岂肯回去?她早已经将自己当成了大萌国的人,所以才苦学了一口标准的大萌语。
伊云听了她一番说话,倒是有点相信她的诚意,这美好生活谁不向往啊?苦逼之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