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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触摸着安静熟睡的谈笑一号,先前的情绪全部平复下来,突然就叹了一口气。
而第二天晚上,谈笑居然没有回家。秦菜打他电话,提示关机。她坐在餐桌旁边,连山寨昆仑镜都不敢靠近她。而那个时候,林冰冰都已经换好睡衣了,正贴着黄瓜片做面膜。突然物业打电话过来。她匆匆下楼,远远就看见小区室外停车场停着一辆卡宴——这还是上次谈笑生日的时候秦菜送给谈笑的。
她心下微动,还是忍不住下了楼。果然是谈笑的车,他还在车里,喝得烂醉如泥。但他酒品很好,这时候趴在方向盘上,也不知道怎么停的车。保安拿着手电筒还等在一边:“林小姐,是你朋友吧?”
上次就是谈笑带林冰冰过来找的房子,这里小区不算高档,开卡宴的人几乎没有。他倒是记得这车。林冰冰连声道谢,央了他帮忙,一路把谈笑扶到自己屋子里。谈笑一身酒气,保安走后,林冰冰把他的外套脱了,又给喂了点白开水,就让他睡自己床上。
替他脱鞋的时候发现他小腿不知在哪里撞的,一片青紫,还好没肿。她赶忙拿了冰袋来帮他敷。
谈笑酒品是真的好,即使喝醉了也不说胡话。林冰冰给他敷完腿就让他在自己床上睡了,直到这时候,她才敢正眼端详这位上司。她不漂亮,她知道。但从她入职以来,几乎什么事都是谈笑手把手交的。他总是有办法应对所有的琐事,她虽然敬佩,却没敢存丝毫非份之想——这样的男人,排队也是轮不上她的。
而且他和大BOSS的关系,在办公室里一直就不是什么秘密。大BOSS办公室的休息间里,时常可以见到他的小物件。现实残忍,但如今黑灯瞎火,总不妨碍作一下白日梦的。她伸出手,摸摸谈笑的脸。
他时已三十好几,但皮肤特别好。也许是脾气好的缘故,一直给人以温和耐心的印象。这种人是不显老的,所以如今看起来正是真正的盛年。也难怪大BOSS会对他“常宠不衰”了。林冰冰用手捂着嘴笑了一下,随后目光下移——谈特助的身材是真的好哇,想必……功夫也不会差……
真的不能再想下去了,她起身出了房间,轻轻带上房门。
第二天,谈笑醒来时头痛欲裂。他这样的人,哪里醉过?这时候就显得异常难受。
林冰冰早早就端了清粥过来,屋子里他的毛巾、牙刷都已经准备齐了——她真的是个很贤淑的女人。在这个世道里,这样的女人已经很少了。谈笑略带歉意地在餐桌旁坐下:“昨晚多喝了点,不知道为什么居然到这里来了。”
林冰冰浅笑着把几样小菜摆上来,非常清淡,都是暖脾护肝的。谈笑就着白粥吃了一些,拿了外套就准备走。林冰冰自然也不留,一直送到门口。酒醒之后,还得面对现实。想想昨晚的事,谈笑第一次开始心情不好——果然上司,是不能当作家人的吧?
家人会犯错,但是上司,不管有理无理,上司总是对的。他开机,上面有一通来电提醒,只打过一通电话。
他回拨过去,秦菜接起来。她当然是不肯先开口的,谈笑放轻了声音:“昨晚多喝了一点,在……在外面住下了。现在准备去上班,或者你如果在家的话……我回家。”
果然还是要服软啊,为什么突然这么累呢?
那边秦菜的声音也听不出还生不生气,但她的意思表达得非常清禁:“把林冰冰调离星宿厅。”
谈笑当即皱了眉:“为什么?她工作表现一直很好,并没有犯什么错!”
秦菜没有说话,沉默,表明这不是商量。是呢,他不过是个助理而已,有什么资格要求上司和自己商量?
突然是真的很累了。
“那么,请把我也调出星宿厅吧,先知大人。”
作者有话要说:
☆、借刀杀人
第二百零六章:借刀杀人
电话在沉默中被挂断,秦菜靠在床头,一夜未眠,想了很多事。比如为什么一定要调离林冰冰,比如为什么会对谈笑和她的关系这样介怀。她一路走来,长于农家,虽然清苦,却是最为简单快乐的时光。然后拜入白河门下,二人相依为命。亲情的伤痕,在师父的压榨填补之下,虽然失落却也不曾感觉到多少疼痛。
然后她认识了沙鹰和谈笑,沙鹰曾属意红姐,谈笑可算是她的第一个男人。三人行的日子虽然荒唐,但总算也遣散了不少孤单。随后,她认识了月苋,与白芨的关系尴尬而荒谬。与月苋的友谊虽然短暂,却终究也曾存在。
最后横刀夺白芨,将月苋推入白河怀中。为此她彻底葬送了这段薄如蝉翼的友谊,她不可惜。可惜的是同时也葬送了师徒二人继续相依为命的梦想。
然后是她的妈妈,为了强行留下她,犯下的错,让她承受的苦痛。一路走来,一路得到,一路失去。
她怕了。
所以毫不犹豫地放弃了谈笑一号腹中的小生命,所以才会对谈笑和林冰冰的事这样在意吗?
沙鹰经过秦菜房间的时候,就看到房门开着,她坐在床头,神游。他走过去将她抱进怀里,用力揉了揉她的头:“干嘛?”
秦菜仰起头,看了他半天才惨兮兮地道:“谈笑要调出星宿厅。”
沙鹰抿嘴点头:“他不和你玩了?”秦菜不说话,他埋头亲吻她的额头:“都这么大的人了,还闹别扭。我去跟他说。”
秦菜把脸贴在他胸口,半天才点头。沙鹰抽了口烟,突然喷她一脸,呛得她直咳,这才痞痞坏笑:“有什么话要转告的?”
秦菜憋了半天,服软的话也不好说。只得低得自己都觉得含糊地道:“不让他走。”
沙鹰微怔——她对谈笑,是真有感情啊。
中午,星宿厅。
谈笑打好了调离申请,正在收拾东西准备吃午饭,外面就来了个不速之客——守望者培训中心总教官到访。秦菜还是没有来星宿厅——这时候应果儿肚子已经很显了,正是需要好好照顾的时候。谈笑就对沙鹰的到访不怎么欢迎:“干嘛?”
沙鹰在他办公桌前坐下,正好林冰冰送了午餐进来。谈笑吃不惯外面的东西,平时都是自己做饭,特别是秦菜在的时候,他得给秦菜也准备好。这几天和秦菜闹别扭,饭自然是懒得做了。林冰冰发现叫的外卖他也不怎么吃,自己带饭的时候就多带一份。一到中午给他热热,还能赚份快餐钱。
这时候饭一端进来,沙鹰就觉得这伙食标准挺快的啊。他是个不知廉耻的,立刻就把饭、菜、汤的盒子端到面前,开始下筷了。谈笑就坐在桌前,默默地凝视他。他吃了几筷子,这才说正事:“菜菜说你想走?”
谈笑垂下眼帘,应了一声。沙鹰继续挑挑捡捡地吃饭:“当初为了讨好她,费了不少心思吧?”
谈笑微怔,突然就想起这些年。他不像沙鹰身有所长,更不像白芨手握重权。秦菜身边的人,只要他算是可有可无的。他这样的文职,在人间这样凭实力说话的地方,要谋一条出路谈何容易?于是一路小心翼翼,一路步步为营。他总算是达成了自己当初的所求。星宿厅的先知特助,人间A钻会员,当初怎么敢想?
可人心就是这么奇怪,得到之前百般钻营,得到之后方觉索然无味。为什么?就是因为他把自己的上司当作了家人?只有投入了感情,才会计较得失,才会奢求平等,才会觉得疲倦。
沙鹰将一块干扁鱼的刺吐出来:“如果你这一招只是欲擒故纵,那么谈笑,你成功了。”
谈笑长出一口气,索性把酸酸甜甜的冷面也递给他:“你不懂沙鹰,不是你想的那么回事。”
谈笑执意要走,秦菜接到他的调离申请的时候,当即撕得粉碎。
晚上,他回到天庐湾搬东西,秦菜在一旁冷冷地看。等到他把衣物收拾好,把钥匙交给桑骨泥人的时候,秦菜终于说了一句话:“你敢走,我把林冰冰杀了。”
所有人包括通阳子都看向她,这已经不是理智地在谈问题,这是耍赖了。谈笑却真的不敢走了,那时候秦菜的眼神,像当初杀通爷一样。这时候的她手里没有刀,可气势比刀锋凛冽。
他毫不怀疑地相信,现在的蓝愁,真的会这么做。这个女孩,已经变得非常可怕。
两个人的关系,就此陷入僵局。秦菜不会轻易去道歉,谈笑也第一次坚持己见。沙鹰都看得直摇头,随后他给秦菜提了建议:“燕小飞,虽然是燕重欢的徒弟,但个性单纯。以你之能,要收服他并不难。既然谈笑去意已决,不如……”秦菜转头望定他,他继续说下去,“让他带燕小飞几天,让燕小飞顶替星宿厅特助。日后若有必要,还可以他钳制燕重欢。”
他真的是真非常理智的男人,或许红姐死后,他的真心已经非常淡泊。如今和秦菜在一起,更像是幕僚,只讲策略,无视感情。秦菜不说话,他握住她的手,语声很轻,但是字字刺心:“玄术师的感情,也是讲究缘份的。缘来并肩老,缘去万事休。别强求。”
缘来并肩老,缘去万事休。强求二字,言者无数,听者亦众。然行者几何?
燕重欢再次见到燕小飞的时候,他和秦菜的关系仍无进展。燕重欢难免训了他一通,燕小飞涨红了脸并不争辩。他尊敬燕重欢,视如生父。燕重欢也知道,看来自己这个徒弟,真不是做这块的料。但是很快的,他便从燕小飞那里听说了天庐湾的事。
其实也是,谈笑是什么人?连通阳子那种阴阳怪气的个性,他都能成为其左右手,何况是秦菜?这样的人留在秦菜身边,燕小飞怎么上得去?
他拍拍燕小飞的肩膀:“你我既是师徒,师父又怎会允许旁人挡你路途。”
燕小飞不大明白,燕重欢突然勾唇一笑。他皮相也不赖,这一笑竟也黯淡了风月:“把谈笑最近的行踪报给师父,要非常小心,如有任何人起疑,立刻终止。”
燕小飞突然明白他要做什么:“师父,秦菜私生活非常混乱,那个男人对她而言绝对不单单是助理。您……”
燕重欢止住他的话:“师父不用你教。”
谈笑这几天很少去星宿厅。秦菜也没有多少时间管他——应果儿快要生产了。
应果儿是头胎,难免要小心些。别墅里虽然医生齐备,秦菜还是不时查看,就怕有人从中作梗。这时候还是要在星宿厅露个面,秦菜挺着大肚子,在陆少淮的陪同下去了一趟星宿厅。参加了人间高层的月会。会议结束正好是中午,陆少淮当然是要带她去吃饭的。路过谈笑的办公室,她难免留意了一眼。
然后她发现谈笑的午餐明显是自制的,堂堂先知,注意这等旁枝末节的小事,实在是有辱身份。但是她顾不上。她下意识去了林冰冰办公室,林冰冰用的是综合办公室,占左边第三个格子间。秦菜扫了一眼,立刻发现二人的午饭都出自一人之手,而且同一个咸鸭蛋被分成了两半,一人一半。
她的眼神让林冰冰有些忐忑,幸而陆少淮跟了过来,柔声问:“怎么了?”
秦菜语声平静:“没事。”
这两个字,是看着林冰冰说的。
下午,星宿厅还不到下班时间,秦菜就又返转。理智告诉她,这时候应该守着应果儿。如果应果儿这一胎有什么事,她前功尽弃。可是人要控制自己真的很难。她最终还是返回了这里。
进到特助室,谈笑正坐在电脑面前,虽然想要调走,但在没走之前,工作还是要继续的。他正在审核这个月的采购报表。见到秦菜,他神情职业却冷淡:“先知大人有什么交待吗?”
秦菜随手关门,把揣在肚子上的枕头扯出来往沙发上一扔,用力揪住谈笑衣领。谈笑习惯了她最近反复无常,他有一百种方法可以纾解她的情绪,却偏不肯给半级台阶——为什么一直以来都要我哄着你?时时刻刻、日日月月,我也会累的啊。他是真的去意已决了。
“我会调走林冰冰,并且不许你和她再联系。”她再次重申这个话题,谈笑很冷静,“她是我的朋友,你无权决定我们会不会再联系。我已经把辞呈转交了人事部,人间有规定,三次辞职之后,人事部会直接受理。”
对于人间的规定,他确实比秦菜了解得多。这次不是调离,他要走了。
秦菜不知道自己当时是不是面目狰狞,但她确实是气疯了:“谈笑,你想走,除非我死了,或者你死了!”
谈笑轻轻拨开她的手,目光中竟然隐现怜悯之色:“你已经不可理喻了,继续活在你一个人的世界里吧,先知。”
秦菜的反应,就是狠狠地揍了他一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