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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菜哪能眼睁睁地看它偷自己的东西,当下举着那副画满符的枕巾,一下子罩下去!那东西在使劲儿乱滚,秦菜哪里肯放手,仍是将它裹在枕巾里。
谈笑一手摁开了灯。
灯光颇为刺眼,秦菜定睛一望,发现枕巾里……居然是一面镜子。擦,难怪脸会那么大!
这是面十分古拙的棱花铜镜,镜边十分光滑,显见是有人常常抚摸的缘故。镜身却光亮无比,秦菜不敢照自己的影子,大凡镜子都有点邪乎,可别被摄进去了出不来才好。
只是这面镜子到底是什么来历,为什么会跟她到这里?
秦菜想不通,倒是谈笑探头过来看了看:“是昆仑镜,怎么会在这里?”
秦菜精神一振:“你知道?快讲讲!”
谈笑隔着枕巾打量这块镜子,越看眉头皱得越紧:“是山寨的昆仑镜,一些地仙常常买来送给自己的弟子。也有识别身份的用途,你看看镜身,肯定有名号。”
秦菜左右找了找,只在镜子下面找到很小的两个字母——gx。两个人想了半天也想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最后秦菜一拍脑袋:“我觉得这肯定是两个字的缩写,难道是恭喜?!”
谈笑闭上嘴,看了她半天:“……你……真的是玄门中人?!”
秦菜瞪眼:“不要扯开话题,现在是说镜子的事,和我是不是玄门中人有毛线关系!”
谈笑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你不会不知道玄门四大天师是谁吧?”
秦菜一脸真诚:“我只知道四大天王!”
谈笑连叹气都懒得叹了——他服了:“玄门四大天师,是张道陵、许逊、萨守坚……和葛玄。()”
“gx……葛玄?!”秦菜终于有点懂了,但她还是想不明白,“这面镜子是葛玄的?”
谈笑面色越来越严肃——他听秦菜讲过那根桑树精的事:“葛天师道法已通玄,用不着这类法宝。”
秦菜觉得牙疼:“这尼玛……也就是说这个山寨昆仑镜,有可能是他送给他徒弟的。但是这个镜子,上次我见着的时候,它滚到那棵桑树精脚下就不见了。所以……那个桑树精,还很有可能是葛玄的徒弟?!”
惨了,这次恐怕白河都罩不住了。
但再一想,秦菜又挺直了腰板:“就算它是什么葛天师的徒弟又怎么样?它吸人精气,死有余辜!天子犯法还与庶民同罪了,姓葛的如果真的是个好神仙,也得感谢我吧?!”
谈笑面色凝重:“天师传人,一向看中心术……按理不应该出现这样的事。要么这镜子是桑树精杀人强夺的,要么……秦菜,你们亲眼看见它吸人精气了吗?”
秦菜顿时语塞。
如果那棵桑树不是凶手,她却已经请白芨把它烧了,怎么办?!
犹豫了许久,秦菜终于挥手:“你先出去吧,我想跟这面镜子谈谈。”
谈笑知道什么不该问,当下就起身走了。秦菜把那面镜子从枕巾里放出去,那面镜子立刻就又贴到墙上,变成了白光的颜色,只是有点灯光,不如黑暗里显眼。
秦菜心平气和地和它谈话:“你来做什么?”
镜子道行不够,只是开了灵性,这时候说话还奶声奶气:“你让人打伤了我主人,你是坏人!!”
秦菜努力让语调平和:“你主人是不是那根桑树精?!”
镜子瞪起眼睛:“我主人是桑树仙,要成正果的!!”
秦菜心里就是一沉:“砖厂的命案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会出现在砖厂保安室的墙上?”
镜子振振有词:“主人让我出来收作怪的阴魂,他那里阴气重哇,我当然就要去了!!要不是你那么凶巴巴地瞪我,后面的阴魂也不会又继续害人了!”
秦菜心潮翻腾:“这么说……那棵桑树不是吸人精气,而是镇压阴地亡魂的?”
糟了!
她当即打电话给白芨:“师叔,那棵桑树精还活着吗?”
白芨半夜三更被吵醒,十分不耐:“废话,让它活着我去干嘛?!”
秦菜语声焦急:“师叔,我们可能搞错了,那棵桑树说不定不是杀人凶手。左力魁说那里旧时候处置过许多死刑犯,恐怕这根桑树是镇压着下面的阴魂!”
白芨语声淡然:“如果你找我就是说这些无聊的事的话,一分钟一百五十块谈话费。”
秦菜心急如焚:“师叔,我逮到一个镜子,谈笑说是仿制的昆仑镜,上面的标记有可能是葛玄葛天师的,也就是说,那根桑树有可能是葛天师的传人!”
白芨这才沉吟了片刻:“镜子在哪里?!”
秦菜在穿衣服:“在我这里!”
白芨淡然道:“带来见我。”
秦菜穿好衣服,那面山寨昆仑镜却怎么也不肯跟她走:“你这个该死的坏人,快放开我!”
秦菜只好再次用画符的枕巾罩住它:“我带你去见一个人,也许可以救你的主人!”
镜子将信将疑:“真的?!”
秦菜点头,镜子有点不好意思,白脸变成了红脸:“我主人是好妖,真的是要成仙的。它吃你是因为你们刨断了它的根,让它镇不住下面的阴魂。你别害它!”
秦菜连连点头:“得赶紧走,我怕时间久了我师叔也没办法。”
晚上出入不便,自然是谈笑开车。那面镜子话多得要死:“哼,想当初,我镜子跟随葛天师上天入地……”
它在那里唾沫横飞,秦菜听得敬畏不已,谈笑却忍不住笑了:“别吹牛了,就凭gx那个标记,你能出炉多久啊!”
镜子被戳破了面子,顿时恼羞成怒:“我再怎么也算是昆仑镜吧?!昆仑镜总够久的了吧?”
这下子连秦菜都逗乐了:“昆仑镜毕竟是神器啊,要是只有你这么一点本事……我就能理解为什么现在是人类的天下了!”
“啊啊啊啊啊!”镜子急得乱转,“卑微的人类,竟然敢看不起我!!”
秦菜和谈笑捧腹大笑,就这么说说笑笑,一直到天色大亮,才到白芨的住处。秦菜让谈笑在外面等,自己进了小区,很快找到了白芨报的楼层。
白芨开门在等她,一见面就直接问:“镜子呢?”
秦菜将枕巾连镜子一齐递给他,他连枕巾也没要,直接将那面棱花铜镜拎了出来:“你说你主人是葛玄的传人?那你肯定见过葛玄?知道他长什么样了?”
白芨一点一点,打听得十分细致。镜子以为他要救自己的主人,还是十分配合,一五一十都说得很详细。
白芨问了十几分钟,基本都已经清楚。那根桑树本也是普通的树,因为吸收了尸体的灵气开始有了灵识。后来就一直镇压着那块阴地和亡魂。
葛天师经过该处,为它的向善之心感动,收为弟子,赠山寨昆仑镜一面,助它收服亡魂。
这树平时不能走动,就靠着这面镜子把周围的亡魂吸引过来,镇压在脚下。而上次有阴魂溢出,镜子守了几日,仍是一个不查,让它害了人性命。
而第二夜它再次出来守株待兔的时候,左力魁请了秦菜过来助阵。它和秦菜打了个照面,还是不敢正面冲突,于是滚回了桑树脚下。
秦菜忐忑不安:“师叔,我们赶紧把那根桑树救回来吧。虽然它想吃我,但是终归也是为了避免亡魂害人。怎么说也是一片好意。”
白芨看了她一眼,左手拿着一个瓶子、右手拎着镜子来到厨房的水槽,二话不说,将瓶子里的东西泼在镜面上。
镜子惨叫一声,突然冒出一股白烟。秦菜怔了半天才反应过来:“师叔!!”
瓶子里的东西是黑狗血,黑狗血秽气最重,和人粪一样,是破坏法物、灵器最有效的东西。
秦菜将铜镜抢在手里,急急擦拭,然而镜子已经变成了普通的铜镜,再感觉不到灵力的气息。
白芨语声淡漠:“恒实砖厂所在的地方,本来就是极阴之地,一个树妖镇不住亡魂,反被激出邪性,也是常有的事,不足为怪。”
秦菜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师叔,你还不明白吗?它根本就不是……”
白芨直视她,语声坚定沉缓:“不是什么?你要去告诉葛玄,你杀了他的传人,为树妖抵命?”
秦菜还没想好,但她仍摇头——一个树妖尚知道镇守一方,不应该是这种下场的。
白芨语声冰冷:“做事长点脑子。”
作者有话要说:哎,你们又懒洋洋地不冒泡了,朕该拿你们这群磨人的小妖精怎么办……
☆、67
第六十七章:4月19日A章
秦菜知道自己不长脑子,如果是在从前,可能白芨这么一说话,她就不敢开口了。但是现在,她必须要争取一下:“要多少钱你才肯救它?”
白芨微怔:“滚!”
秦菜不滚:“二十万?三十万?四十万?”
白芨不怒反笑:“你能给得起多少?!”
秦菜咬着牙:“你至少先报个价。”
白芨在沙发上坐下来,沉思许久,倒真是议价的模样了:“要救它倒也不是没有办法,但需要灵气极强的东西,到今天午时,它必神魂俱灭,只怕来不及。”
秦菜脑子一热:“一百万!!只要救它,我给你一百万!”
白芨与她对视:“不分期。”
秦菜皱着眉头:“不分期!”
白芨迅速拎上一个黑色的小皮箱:“你去找你们线长,线下叛徒行刑之后会留下灵气最重的东西以作炼制法宝的材料。问他买!”
秦菜一怔,跟随白芨出门,白芨已经按下电梯按钮:“买完之后速度到恒实砖厂,那里阴气重,桑树精树身被毁之后,魂魄能够借助阴气留存一阵,我可以替它另塑法身。”
秦菜这才明白,为什么那枚镜子半夜三更会潜进她的房间偷那卷人皮。正深思间,白芨喝了一声:“愣着干什么?快去!!”
秦菜握着那枚灵力尽消的镜子,赶紧进了电梯。
待出了小区,谈笑已经等急了:“怎么样?”
秦菜上车,白芨已经开着他的suv走了。秦菜急急吩咐:“回天庐湾,我要去拿红姐那卷皮!”
谈笑面色严肃:“干什么?”
秦菜来不及和他多说,只是急急催促他开车。车速很快,好在白芨住的地方离恒实砖厂不是很远,应该来得及。
到了天庐湾,秦菜找出那卷皮,它依然在呼吸,似乎睡得极香的模样。
谈笑忍不住提醒她:“这卷皮很贵重,如果卖给玄门中人,不会低于六十万!”
我擦!!秦菜搂着那个装着人皮的画筒——从来不知道自己这么有钱过!
但是六十万再贵重,也总没有一条命重要吧?毕竟钱还可以挣,命丢了却是活不过来的。
秦菜立场坚定:“走吧。”
恒实砖厂,白芨早已经在了。这会儿天都已经大亮了,他在砖厂用来看守砖垛的铁皮房里,周围摆满了香蜡,地上还撒着纸钱。
尽管是白天,秦菜走进阳光照不到的地方还是觉得阴冷。那根桑树已经被烧成了焦黑的木碳,这时候还冒着烟。
看来那块镜子说得不错,这里确实是极凶之地,在桑树精镇不住这里的时候,即使白天也让人背脊发凉。
她拿出那卷皮,白芨都是眼前一亮:“你们线长很舍得嘛。”
秦菜心想是我舍得好不好,请你还得花一百万!!
白芨虽说对旁事不热心,但一旦收钱的买卖,他还是很靠谱的。小心翼翼地取出那卷皮,他拿出一个漆黑的小罐,又倒了半碟菜油,在皮上画了张不知道什么符。
“摘些新鲜的树枝,最好也用桑树吧。”白芨吩咐。
秦菜让谈笑在旁边守着,自己赶紧去办,不一会儿就抱着一捆桑树枝回来。
谈笑这时候就明白秦菜的意图了,他想不通:“你拿出这卷皮,就为了救它?!”
秦菜不敢说——不止这卷皮,还有师叔的手工费……tat
谈笑已经在数落她了:“蓝愁,这么做有意思吗?有意思吗?”
秦菜不说话,白芨反应冷淡:“要吵架出去吵。”
他一开口,谈笑也不敢再说什么,只是脸色仍十分不好。秦菜顾不得这么多,反正先弄活一个算一个。
白芨命谈笑去桑树脚下找没被他的符火烧到的黑泥,用菜油调和。他再画了符油符,随手一烧,符纸就变成了一根通红的绣花针。他用针刺破自己手腕,以血为线,将桑树枝放在人皮里,于是桑枝为骨、黑泥为肉,他用这些捏了个泥人,然后披上人皮缝合起来,这一番费时甚久。
一直到中午了,还是谈笑想得周到,出去端了一盆砂锅驴肉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