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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哇,见鬼!咳咳咳!”索隆的手松开了,娜美掉进山治的手里,大声咳着攀住他的手指翻上来,“受不了了,受不了了我真的要离家出走啊混蛋们!听到”咒骂的抬头看向没了动静的两人,她楞住了:“没有啊,这、这,放开,放开他,快放开!”
灯似乎感染了慌乱,明暗闪烁着,几下刺耳的电流声过后突然熄灭,浴室里一时只有浑浊的水迹泛出昏暗晦败的光线。娜美试着扇动翅膀,摇晃着跃起又落下,只能抓住索隆的袖子狼狈的向上爬:“听到没有?谁听到没有?快分开,快分开。”
没人回应,娜美像被丢在公园的孩子,回头看看自己不能动弹的翅膀,抱住索隆的胳膊不动了,带着哭腔恼恨又焦急的骂起来:“我要宰了你们啊混蛋!我要走了!不想再看到你们了大混蛋!你们就在这里变成两堆灰好了!我不管了,我要走,我要回去!索隆,你再不停下我就不管你了,说真的,我说真的!”
仍旧无人理会,娜美喘着气抬头看去,塑像似的两人一动不动,只有道深色的液体像细线似的从山治脖子上慢慢向下滑。“啊啊啊啊!血、血流出来了痴呆!不要装没听到啊混蛋!”她狂吼着振作起来继续爬,“快点动一下混蛋们,要死了,要死了要死了,再不动要死了!”
索隆似乎听不到娜美的惨呼,只是像捕食猎物的野兽一样咬着山治的颈侧,而贴着墙的后者被粗鲁的按住脸分辨不出表情,两人保持着奇怪的姿势凝固着,无声无息。整间浴室在动的只有墙上缓慢下滑的水滴、拖着瘫软翅膀奋力在索隆胳膊上爬的娜美、还有山治身上那道已经渗进衣服的血线。
“索隆,对不起了,谁让你不动”娜美终于爬到索隆肩上,道完歉喘息好久,重重坐下大声念起来,“在你们一切的住处,无论是雀鸟的血是野兽的血,你们都不可吃。无论是谁吃血,那人”犹豫着看看山治,她垂下脑袋压低了声音:“那人必从民中剪除”
浴室的窗帘随着娜美的话音突然自动拉开,阳光在墙上水珠的折射下灌满了整个空间。山治立刻贴着墙滑到地上,从索隆掌中逃脱的脸显得平静安详像是睡着一样。“混蛋!”看到索隆站直身子眨着眼的茫然模样,娜美气愤的朝他脸上猛踢一脚,“你想吃了我们吗!饿到极点的时候你身边只有我们两个啊白痴!”
索隆还是一脸迷惑,看看娜美,迟缓的走到窗边拉上窗帘,转身死盯着山治:“什么时候回来的”
“宰了你!”又飞起一脚,还没解气的娜美用力拉住索隆的耳朵指向山治,“把他搞成这样,等他恢复了绝对会把你扒层皮啊白痴!还楞着干什么?!带他出去啊!”
索隆怔怔的听完,俯身刚拉起山治的胳膊,门铃突然响起来,娜美明显吓到了,脚下一滑直接掉到山治身上。“啊糟糕,谁啊真会挑时间。我现在根本就”她挣扎着站起来左右看着,最后盯住山治的脖子,“哦有了有了。”
小跑到山治肩上,娜美凑到新鲜的血迹旁小心翼翼的舔了下,认真的咂咂嘴:“嗯安全,那就借一点啦,山治,索隆会替我还的,就这么说定了。”又舔了下,她回头看看翅膀,扑了扑,平稳的升到了空中:“哦恢复了”
飞到索隆脸前又踢了他一脚,娜美变大踮起脚尖走出了浴室:“带他回房间,我去看看是谁来了。”朝一直努力响着门铃的大门方向走几步,她又回到浴室门口,朝盯着山治看的索隆压低声音恶狠狠的说:“你是索隆,索隆!把他弄干然后带到床上就行了,不能咬他,也别干跟他一样变态的事!”
交代完,娜美走到大门口定定神换上笑脸打开了门,看清站在外面的人之后笑容又僵住了,并且立刻用力摔上门,可是厚重的门像是撞到什么有弹性的东西又自动打开。“娜美。”达丝琪愉快的笑着,还招了招手,“我是来送外套的,山治忘了拿。”
“啊,哈哈,哈,好、好啊。”娜美紧张的退了步,伸手想推门,还没碰到又缩了回来,“放、放着就好了,哈哈哈,放着就好。”
“哦,好美”达丝琪没采纳娜美的意见,大方的走进来,关上门打量着房间,“真是出人意料的装饰为什么这么暗?”
“呃,这个”娜美努力拉开距离悄悄后退着绕到沙发后,瞟了眼空荡荡的浴室,再看向紧闭的两扇卧室门,干笑着大声说,“睡觉啊,我们都在睡觉,你、你不知道吗?”
“哦。”达丝琪看了娜美一眼,轻笑声走到山治的卧室门口直接去抓门把手,“无意义的东西没必要知道。”
“哎?你”娜美忍住了满是轻蔑的眼神,却被达丝琪的举动激怒,气冲冲的赶过去,“你这是干什么,说了在睡觉!你”门还是开了,索隆无表情的脸出现在门后,然后门继续开大,还抓着门把的达丝琪被拖得朝里一步连忙又退出门口。“索隆。”娜美多少带点委屈的喊了声,“我说了你们在休息。可她连门都不敲。”
“我不记得邀请过你。”索隆把门推开,靠着门框冷冷的看着达丝琪,“还是说神让你来我家横冲直撞?”达丝琪默默的伸手把抓着的衣服递过去,他接下衣服看也不看朝后丢到床上:“谢谢,还有什么事?”
“圣血一旦堕落也会腐朽,邪恶的秽物在光明之下只会灰飞烟灭。”达丝琪转开脸看着挂在门上微微摆动的十字架,“与其就这样消失,为什么不索回纯净的血?”
“你这个”娜美突然变小,怒不可遏的朝达丝琪扑过去,结果被索隆伸手准确的抓住,呜呜的挣扎起来。“你们要被信仰所累是你们的事,与我们无关。”索隆把抓着娜美的手塞进口袋慢条斯理的说着,“我们想怎么存在、怎么消失,那都是我们的事。抱歉啊,我们就是这么卑微的东西,那么,还有什么事?”
“是吗”达丝琪转过视线盯住索隆沉默片刻,垂下眼睛叹息着小声说,“被迷惑了吗亵渎神和自身神圣的使命,被拖进罪恶的深渊被冰冷邪恶的气息迷惑了吗”
口袋里还被抓着的娜美又发出串痛苦难当的气愤闷吼,索隆像听到什么笑话似的低头笑起来,突然有双手出现在他胸前握到一起,原来山治从后面抱住他,把脑袋搁在他肩上朝达丝琪温柔的笑着:“有点担心这家伙,所以走得太匆忙,还麻烦你特意送过来,真是不好意思。”
“然后他说‘刚家里发生了点意外,现在没办法招待你,明天我会过去’什么的,那家伙就被打发走了。”娜美漫不经心的说着,注意力显然在茶几上,那上面摆着一块肮脏的布料,“我搞不清她的意图,要是有人说她只是一时兴起跑过来轻视我们,我也信天使不都是些傲慢的混蛋么?”
隔着茶几坐在沙发上的是罗宾,正拿着个不知哪来的十字架仔细看着,房间里安静片刻,她微笑着接上话:“他们如果听到你这么说多半会坐立难安吧,每个天使恐怕都谨记着路西法的坠落。可以在一夜之间抹杀十八五千亚述人,却不能在神面前抬头站着说起来,那些长着洁白翅膀的家伙其实比我们幸福不到哪里去。”
“你好象什么都信呢。”娜美看看罗宾,又盯住那块破布,“不怕吗?在这种地方,你们俗称的‘吸血鬼’的家,或者说,巢穴?”
“不。”罗宾放下十字架靠到沙发靠背上转脸看向窗外明亮的阳光,“我从小就能从人群中找出异类。可能是最初就是这样,所以并不会害怕。事实上这么久,我并没遇到过什么惊悚恐怖的事情,一直在伤害人类的始终只有人类,我遇到的只有这样而已。”
娜美不置可否的笑笑,伸直手看着自己的指甲:“我们家的两个让你很迷惑吧?”
朝斜对面两扇紧闭的门看看,罗宾掩住嘴笑出了声:“不管怎么说我都只是个活了没几年的普通人,虽然觉得不对劲,但是又分辨不出到底是什么想稍微调查一下还是着了你们的道,如果没有别人提醒,我们估计不会再有什么交集了。”
“一直以来都有人能看出我,不过面对他们时再敏锐的人都只有纳闷的份。”娜美咧开嘴愉快的笑起来,“所以我现在很少露面。上次的事也不是特别针对什么,我们只想安静的待在这里。”
“你不怕阳光吗?”罗宾打量着被阳光照得明晃晃的房间和到处都有的十字架,“还有这些圣物抱歉,我只是有些好奇,他们有的血族会尽量避开这些。”
“阳光的话问题不大,只是夏天正午的太阳比较讨厌,因为很热啦。”娜美看向窗户轻描淡写的说着,“至于这些物件,小鬼才会害怕,那些只存在了几百年的小鬼多余的记忆就是他们的要害,什么爱啦约束啦信仰啦,都是自己难为自己。我不一样”停顿一下,她看向罗宾平静的说:“只有凶器才能让我害怕天使手里用来杀戮的武器。”
“说起来,那次中午的会面,山治看起来还真糟,我几乎都要把他归为什么未知的怪物了。”视线在那两扇门上游移一会,罗宾保持着笑容拿开茶几上的布,“我的那些朋友都无法辨认这个是什么,但是他们都感到很不快,一定要用裹尸布包起来才能靠近勉强才两眼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随着罗宾的动作,一小块似乎金属质地的薄片露了出来,娜美脸色变了变,捂住嘴向后靠住沙发闷声说:“唔,恭喜你,挂在身上恐怕绝对不会有什么异类接近你了。”
罗宾没有愉快的表现,盯着薄片看一会,不解的抬头看向娜美:“这是天使的武器?为什么会破裂?”
娜美脸色越发难看,用力摇摇头,挪到沙发另一边扇着脸前的空气:“是羽毛啦。你在哪找到的?好恶心唔”
“哎?看起来不像羽毛啊”罗宾干脆拈起薄片好奇的看着,“是在我同事失踪的地方发现的而且很重,这个”
“哈,还真有当**的同类。当初我们还以为是讹传。”娜美楞了下,闭上眼仰起脑袋枕住靠背慢慢的说,“是不是都这样我不知道,至少我见过的羽翼就是这样金色的,冷冰冰的,简直就像盔甲?啊不行不行,真的好恶心快把它收起来”
罗宾没说什么,把薄片放进肮脏的布里仔细团好叠成个小包摆回茶几上,拍了拍手才看向闭目养神的娜美:“我现在知道你们和那些事件无关,不过因为多少听说了点你们的事,朋友又对你们出现在这的目的做了很多推测,所以我冒昧的请问为什么要来这里?领土界限一般都是必须尊重的。”
“是啊,必须尊重的”喃喃重复了遍罗宾的话,又沉默好一会,娜美坐直身子很有精神的看向她,“当你发现你的时间所剩不多时,你会做什么?”
这个突兀的问题显然把罗宾难住了,她收起笑容认真想了很久,和娜美对视着略显无奈的摇了摇头:“抱歉,这个我从来没想过,所以突然要我思考真的很难给出答案。”
“我们家的那个啊想都没想就说‘走吧,去旅行’。”像是要安慰有点尴尬的罗宾,娜美甜甜的笑起来,“另一个也不知道说些有用的,还马上就同意了,‘那就去找有厉害家伙的地方’。我又没地方去,只好跟着他们一起走啊,真的很累啊,对我们来说旅行是比阳光圣物什么都有害的行为。”
“厉害家伙”罗宾思索着又看向那两扇门,“确实有传闻说有个怪家伙一直在挑衅领地的主人难道就是”
“挑衅?不不不,是挑战。要避开又麻烦又弱小的人类,要满足战斗的欲望,最重要的是要面对自己的呵呵,算了,总之”娜美突然站起来踩上沙发灵活的来回走动着,始终看着罗宾兴奋的说,“如果有人问我为什么会跟他们在一起,我可以毫不犹豫的说因为有存在的感觉,强烈得就像活着一样。”
“还在聊?”和客厅一墙之隔的卧室里,山治窝在床上小声问着,“说什么呢”
“没注意。”坐在床沿的索隆冷淡又简短的回答完,拨开山治身上一直裹到脸的毯子检查着,“实在不舒服我就让她离开。”
“别这样,没影响到我。”山治很不配合的又拉高毯子,还翻了个身挪到床那边,左右滚了滚裹紧毯子,“你精神好就出去陪陪她们,我没事。”
索隆扫视了圈空荡荡的房间,下床走到门边刚伸出手又停下,走回来绕到山治那边低头看着他:“是不是很糟?”
山治睁眼看看面无表情的索隆,闭上眼叹了口气,裹着毯子滚到床那边趴住不动,也没回答。索隆楞住了,呆站一会,贴着床走了几步,想到什么,看看在那边的山治,回到原位直接上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