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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缓的钟声从远处传来和低语混在了一起,山治看看冷清的街道再看看表,八点整。停下脚步熄掉烟前后张望着等了好久,有辆出租车出现,他伸手拦下车上去。“去警局。”简短的交代完,他又补充道,“最近的。”“好的。”司机推下空车灯,回头打量了一下后排的山治笑起来,“这个时间去朋友有麻烦?”
“不是,只是去尽一下好公民的义务。”山治看着窗外滑动的夜景笑着回答,“运气不太好,搬到有事件发生的公寓,呵呵,被调查了说起来,出租好象很少。”车子很快开到繁华的路段,在熙熙攘攘的车流里放慢速度。
“别提了。不是好象,就是很少。晚上出车的人少了很多。”司机注意着路况接上话,“最近据说有很多失踪事件。‘很多’什么的,我周围是没有啦,不过传得厉害应该也不会假。但是你说几个人不见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搞得现在晚上生意很差,像刚才你上车的路段几乎没人走。太奇怪了,又不是出租车吃了他们。”
“嗯,只是害怕吧。”山治盯住窗外回应着司机的抱怨,“害怕无法解释的怪事也是无可厚非的。恐惧不是罪业,有时候胆小一点可以少很多麻烦。畏惧心对人这种脆弱的生物来说就是像壁虎断尾一样的自保手段。”
司机回头看山治一眼,讪笑起来:“这个有点太哲学了啊客人每天都有那么多抢劫凶杀,那个才可怕吧。失踪?自己跑掉躲起来也是失踪吧。说起来,不去搞好治安,调查公寓住户有什么意义啊真是的。”
这次山治笑笑没说话,司机安静的开了会车又开始念叨:“你会去配合调查也够怪的了。都说前因后果前因后果,什么事都有个先后,人已经不见了,还要调查后面才搬过去的人。那帮饭桶大概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调查了。”
“应该是为了我们的安全吧,毕竟那里有人失踪。不好意思,虽说车里应该禁烟”山治摇下车窗征询着司机的意见,“我可以抽烟吗?”
“啊没事,抽吧。”司机大声笑着自己先腾出手点了支烟,“哪有什么安全,要是传闻都是真的,那连**都失踪了啊,对了,就是你要去的那个地方,差不多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恐慌的。我是不信,认识的人都好好的。”
“人都心存侥幸,不在河边走的人觉得自己不会溺死,不住高楼的人觉得自己不会坠亡,每天和平生活的人当然也觉得抢劫凶杀和自己没什么关系。”山治点着烟转脸看着司机认真的说,“但是无缘无故失踪那种事就跟不知道类型的死法一样,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轮到的感觉,关键是‘不知道’。你不信,只是不知道而已。”
“被你这么一说有点毛毛的了。啊,到了。”司机把车靠边停下,回过身好奇的看着山治,“你是干什么的?”
“我是个牧师。就是那吗?”山治看了眼路边的建筑,把钱递给司机下车走到前窗,俯身一脸严肃,“多有智慧就多有烦愁,加增知识的就加增忧伤。有时候不知道并不是什么坏事,不过还是要注意安全,你如果失踪,就没人载我了”看到司机楞了下,他笑起来:“玩笑玩笑,有空去教堂找我,任何烦恼都可以听你诉说。不用找了,有机会再见。”
笑着挥挥手,山治转身一边走向路边的警局一边变戏法似的从衣襟里掏出个文件袋又开始自言自语起来:“还没下课吗,那就多等一会吧拜托啦,要是走丢了,找起来很麻烦的”靠近大门,他拉拉领子,拿掉烟丢进一旁的垃圾筒,举起文件袋遮住半个脸进门走向问讯台继续说:“对了,方便的话去旁听一下对啊,你不好奇吗?我很好奇哦哈哈,回家以后记得告诉我哦”
等站到问讯台前,山治的话语已经变成咳嗽声,在警员关切的眼神下又咳了几张,他放下文件袋露出脸温和的笑着:“不好意思,下了车突然吸进冷风。我是西边那个街区的新住户,昨天有两位警员来过我家,似乎少了点东西。”他展示着手里的东西顿了顿:“那个该去哪交?”
早就对着电脑查阅什么的警员安静的看了会,朝山治露出职业化的微笑:“是那栋二十层发生失踪事件的公寓?”山治也微笑着点点头,然后四下打量起来。“并没少什么东西啊,您的访问记录很完整。”又仔细看了会电脑,警员看回山治,“两人同住对吗?已经得到户主确认,这个是可行的。”
“户啊,是这样没错,不过今天又来了个朋友,而且我的档案并没有登记。”山治突然露出一副忍着笑的表情,左顾右盼的说着,“刚好有空,就来送一下。那么我该送去哪呢?就给你吗?”
“哦是这样,请稍等。”警员看着山治拿起电话低声交谈了几句挂掉,站起身指着楼梯口,“请从那里去上去,三楼刑侦处,有牌子指示的,如果找不到可以随便问一下。”
“刑侦处?”山治奇怪的看看手里的文件袋再看向警员,“这个不是应该去人口管理处吗”
“啊,抱歉,我没说清楚。刑侦处的负责人想见见您。”警员不动声色的笑着,“她说会帮您把这个处理好的。”
山治不再说话,扇着手里的袋子朝警员点点头,四下看着走向楼梯。晚上的警局空荡又安静,走上二楼,他放慢脚步打开袋子抽出张纸看着小声说起话来:“看起来我很受欢迎呢,还有负责人想见我这是什么啊?应该找个更象样点的身份啊啊,是,是是是注意安全哦。”
经过拐角,山治闭上嘴收好袋子,抬头看看指示牌,径直上了三楼走廊,在一道贴着张纸的门前站下拉拉衣服,轻敲了下门,里面立刻有女人的声音回应他:“请进。”他推开门,是个错落摆着几张办公桌的房间,最里窗边的桌后坐着个女人面带微笑的着看他:“抱歉,现在人手有点紧张,我也走不开,还让你特意跑一趟。”
山治露出惊愕的神情在门口呆站片刻才走进房间:“啊没想到有这么漂亮的负责人,我要是不上来才是损失。”
“呵呵,随便坐。”女人低头看着资料不紧不慢的说着,“你是山治?神职工作者罗罗诺亚。索隆教师”顿了顿,她看向已经走到桌前坐下的山治:“七天前的凌晨两点左右,你在哪里做什么?”
“七天前?”刚把袋子放到桌上的山治楞了下,不解的看着女人,“长官,那时我们还没搬过来,这个有什么问题吗?”
“妮可。罗宾,叫我罗宾就可以。”女人拿出张照片拍到桌上推到边缘,“你们住的那栋公寓有比较完善的保全系统,保安处、电梯、楼梯,还有各层的监控在零点以后只记录到了一位晚归的住户。但是”点了点照片,罗宾轻笑着说:“隔壁栋楼有个天文爱好者看到顶楼有两个人,照他的说法是,‘那两个人在月亮下衬得很好看,就随便拍了张’虽然很模糊,但是有邻居指正和新搬来的住户、也就是你们,很像。”
在罗宾说话的时候,山治一直盯着照片认真在看,听到问话,他抬头一脸的好笑:“不是我。”他看看之前放下的袋子:“对了,之前的住址也在这里,我想还是详细一点的好调查起来也方便。”
罗宾微皱一下眉,又恢复浅笑模样,拿回照片看了会,转脸看看墙上的钟,看回山治笑着说:“我想也是,完全没人看到你们,怎么会凭空在顶楼出现呢?那位先生也是很特别,显得很慌乱,反复说明明看到两个人,拍出来却只有一个。呵,怎么可能呢也许是知道你们要搬来的朋友?在我们上门调查的时候搞了个恶作剧?”
“约拿去到尼尼微劝告人们弃恶。”对罗宾的反问山治只是淡淡笑了笑,“我们搬过来主要是这里教堂的邀请,不会有什么朋友想要搞恶作剧,可能哪里出了差错,只要稍微调查一下就能搞清楚了。”
“差点忘了,你是个牧师。抱歉,我是个无神论者。”罗宾笑出声低头看了眼资料,收起照片轻松的说,“神谴约拿去尼尼微呼喊,但是他逃到了海上,于是神发怒在海里起狂风,同船的人就把他丢进了海里你为什么要把自己比成个被神罚的人?”
空荡荡的房间安静很久,山治才在窗外的风声里开了口:“神的使者也只个凡人,有愤怒有愚昧,只要虔诚改过,会得到救赎。”
罗宾不再言语,默默看了山治一会,笑着起身:“你身上烟味很大,这里不禁烟,请便。”倒了杯水放到桌上推给他,她推开窗坐下来继续说:“这个房间失踪过一位我的同事,所以我就把办公室搬到这来了。”山治表情没什么变化,摸出烟点上安静的听着。
“每次在案发现场看到尸体,我就会有个念头——不管做什么,都太晚了所以一连串失踪事件发生后我还很乐观。”罗宾在椅子上转了半圈背对着山治看向窗外,“这世上没有毫无踪迹的犯罪,就算是被分尸了也会有痕迹。但是那天我绝望了”山治抽着烟看了窗外的墨色天空一会,看向罗宾视线停在了她的脖子上。
“我们一前一后走进这房间时差不会超过一分钟。”罗宾轻声说着,转回来正对上山治的视线,微笑着,“他不见了。但并不是没有踪迹。我听到了他的呼救。”一句一句间隔明显的说完,她拉开抽屉拿出本书竖到桌上:“被什么神秘武器瞬间打成微粒。被什么动物一口吃掉。被什么人从窗户拖出去。这三条,我选最后一条。”
山治隔着烟雾看了眼那本书,垂下眼帘笑笑,再和罗宾对视一眼,又盯着她的脖子:“所以你们就怀疑能凭空出现在屋顶上的人?”
“不是我们,是我。”罗宾神情自若的把书放下翻开看起来,“所有的失踪事件都发生在夜间,各个阶层的人都有,非要说共同点的话就都是男性,还有总之,我总不能对手下说‘我怀疑是什么怪物捉走了失踪的人’吧。”
“警罗宾小姐,那张照片是误会,你可以调查。”似乎看够了,山治转开脸显得很无奈,“而且我不可能飞到屋顶上去,就算我能飞来飞去,也没理由要捉走你的同事你看,虽然能和你说话很愉快,但是我在这太久会耽误你的工作吧?而且你觉得一个牧师会是怪物吗”
“抱歉,我是无神论者。”罗宾微笑着说完,抬眼看看山治继续看书,“不过熟读圣经,看书多总不是坏事。职业并不代表什么,警(团灭三天修了一千多金啊)察里也有犯罪者。”
山治叹息着摸了摸脸:“这说法你已经认定我是捉走很多人的怪物了吗?”
“不,不然我怎么会单独跟你待在这里呢?”罗宾轻松的说完,合上书,扫视一下桌子,拿过山治带来的袋子抽出资料看起来,“这片管区里每个昼伏夜出的人我都在调查,不止是你和你的同居人。只是被调查之后还会主动跑过来的人你是第一个,感觉很亲切娜美测绘师?”
“就是搞测绘的,测量地形画平面图之类。”对突然改变的话题,山治悄悄松了口气,立刻接上话,“我今天来就是来交她的移交资料,突然说要过来,一时没找到地方住所以住在我们那,其他手续都是妥当的。”
“照片也都准备好了真漂亮。”仔细看着,罗宾笑了笑,“对你来说她是荆棘中的百合花?”
“不,不是的,只是朋友。”山治熄掉烟,也自然的笑起来,“你真的熟读了,这在信众之外很少遇见。”
“所以说职业并不代表什么。”把资料塞回袋子,罗宾靠到椅背上看着山治又换了话头,“既然你白天不用工作可以请你后天中午再来一趟吗?预报说后天是晴天,太阳很好,不会给出行造成不便好吗?”
山治的笑容凝固一瞬,笑得更灿烂:“好的,女士的要求很难拒绝呢。”
“嗯,那今天就先这样吧,占用你的时间万分抱歉。对了”罗宾把玩着袋子笑眯眯的说,“失踪人员的另一个共同点就是,对女性很不尊重当然,也包括我的那位同事。”
“为什么”山治离开警局走出老远,回头看看夜色里亮着灯的建筑,点上烟很是苦恼的再次自语起来,“要跟我说那些,我看起来很可疑吗啊对,照片那个该怎么处理呢你知道那人住哪吗哎?什么?哪?”
一脸诧异的前后张望着,山治看到马路对面步道上看着自己的索隆,松了口气,慢悠悠的横穿过去隔了几步站定上下打量他一阵,朝前抬抬下巴继续走,笑着裹紧外套:“如果你是来接我,就不要这样瞪我,你没发现自己周围的空气温度很低吧怎么样,上课还顺利吗?”
“作假见证的,不免受罚;吐出谎言的,也必灭亡”索隆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