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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使一切都变得极为糟糕,”戈林奇小姐抱怨说,“我的意思是,警察不断地进进出出。我想那是应该的,但是我们这儿不喜欢这样,尽管我得承认总警督戴维和沃德尔警佐看起来都非常值得尊敬。普普通通的服装,而且样式非常不错,不是人们在电影里看到的脚穿长靴身彼雨衣的那种。几乎像是我们中的一员。”
“呃——是的。”卡农·彭尼神父说。
“您去过医院吗?”戈林奇小姐问道。
“没有,”卡农先生说,“一个非常好心的人,非常好心的撒马利亚人——我想是个种植蔬菜和水果的农夫——把我救了回去,他的妻子照顾我直到恢复健康。我非常感激,非常感激。发现世界上还有人情味真是让人振奋。你不这样认为吗?”
戈林奇小姐说她认为这确实非常让人振奋。“可是,报纸上报道的犯罪案件却总在不断增多,”她接着说,“那些令人恐怖的年轻小伙子和姑娘们,他们抢劫银行、抢劫火车、袭击路人。”她抬眼看看说,“总警督戴维正从楼上下来。我想,他想和你谈谈。”
“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想跟我谈话,”卡农·彭尼神父困惑地说,“要知道,他已经去找过我了,”他说,“在查德明斯特。我想,他非常失望,因为我不能告诉他任何有用的东西。”
“您不能吗?”
卡农先生惆怅地摇摇头。
“我记不得了。事故发生在一个叫做贝德汉普顿的地方附近,而我一点都不明自我会在那儿于什么。总警督不停地问我为什么去那儿,可我不能答复他。非常奇怪,不是吗?他好像以为我曾驾车从一个火车站附近的某个地方开往一个教区的牧师住宅。”
“听上去这很有可能。”戈林奇小姐说。
“这根本不可能,”卡农·彭尼神父说,“我是说,我为什么要开着车在一个自己并不熟悉的地方转悠呢?”
总警督戴维已经走上前来。
“您来啦,卡农·彭尼神父,”他说,“感觉又正常了吗?”
“哦,现在感觉相当好。”卡农先生说,“不过还经常头痛。医生告诉我不要太累。可我好像还是想不起来我应该记得的事,医生说这些记忆可能永远都不会恢复。”
“嗯,”总警督戴维说,“只要有希望我们就不能放弃。”他带着卡农先生离开柜台。“我想让您试着做一个小试验,”他说,“您不介意帮我这个忙吧?”
3
总警督戴维打开十八号的房门时,马普尔小姐仍坐在靠窗的扶手椅里。
“今天街上人可真多,”她说,“比平常要多。”
“哦——这条路通向伯克利广场和谢泼德市场。”
“我指的不仅仅只是过路的人。那些干活的人——修路工,一辆电话维修车——送肉的餐车……几辆私人轿车
“我可以问问吗?您从中推断出什么来了?”
“我没说我推断出任何东西。”
“老爹”看了她一眼。然后他说道:
“我想让您帮我一个忙。”
“当然,所以我到了这儿。你想让我干什么?”
“我想让您一点不差地做一下十一月十九号晚上所做的事情。您正在熟睡,然后醒过来——可能是被奇怪的声音吵醒的。您把灯打开,看看时间,从床上起来,打开门然后往外看看。您能重复这些动作吗?”
“当然可以。”马普尔小姐说,她站起来走到床前。
“请稍等一会儿。”
总警督戴维走过去敲敲连着隔壁房间的墙。
“你得大声点,”马普尔小姐说,“这地方建造得非常不错。”
总警督的指关节使上双倍的力量。
“我告诉卡农·彭尼神父数到十,”他看着手表说,“现在,开始吧。”
马普尔小姐碰一下电灯,看看假想的时钟,起床,走到门前,开门,然后向外看看。在她右边,卡农·彭尼神父正离开他的房间向楼梯走去。他到了楼梯的顶端,开始沿楼梯往下走。马普尔小姐轻轻地倒吸了一口气,她转过身来。
“怎么样?”总警督戴维说。
“我那天晚上看到的人不可能是卡农·彭尼神父,”马普尔小姐说,“如果现在的这个人是卡农·彭尼神父的话。”
“我想你说过……”
“我知道,他看上去像卡农·彭尼神父。他的头发,他的衣服以及一切。但他走路的姿势不是一样的。我想……我想他肯定是一个更年轻的人。我很抱歉,非常抱歉误导了你,但那天晚上我看到的不是卡农·彭尼神父。对此我非常肯定。”
“您这次真的非常有把握吗,马普尔小姐?”
“是的,”马普尔小姐说,“我很抱歉,”她又说,“误导了你。”
“您说的几乎是正确的。卡农·彭尼神父那天晚上的确回到了旅馆。没有人看到他走进来——但那没什么可奇怪的,因为他半夜后才进来的。他走上楼梯,打开隔壁他的房间的门,走了进去。他看到什么或接下来发生了什么我们就不得而知了,因为他不能或不愿意告诉我们。要是我们有什么方法使他想起来那该多好……”
“当然了,有个德语单词。”马普尔小姐说,似乎仍在沉思。
“什么样的德语单词?”
“哎呀,我一时想不起来,可是……”
有人敲了一下门。
“我可以进来吗?”卡农·彭尼神父说。他进来了,“还满意吗?”
“非常满意,”“老爹”说。“我刚才正跟马普尔小姐说呢——您认识马普尔小姐吧?”
“哦,是的,”卡农·彭尼神父说,对是不是认识她还有些拿不准。
“我刚才正跟马普尔小姐说我们是如何追踪您的行动的。您那天晚上半夜后回到旅馆。您上了楼,打开您房间的门然后走进去——”他停了停。
马普尔小姐发出一声惊叫。
“我想起那个德语单词是什么来了,”她说,“Doppelganger(德语.意为:面貌极为相似的人!——译注。)。”
卡农·彭尼神父也惊叫一声。“当然,”他说,“当然!我怎么会给忘了呢?要知道,你说得很对。看完电影‘杰里科之墙’,我就回到这儿,上了楼,我打开我房间的门,看到了——非常奇怪,我分明看到我自己正坐在一把朝向我的椅子里。正像你所说的,亲爱的女士,Doppelganger。真是太奇怪了!然后”——让我想想——”他仰起头,尽量思考。
“然后,”“老爹”说,“看到你,他们吓得三魂出窍——他们还以为你安安稳稳地呆在卢塞恩呢,于是有人往你头上砸了一下。”
第二十六章
总警督把卡农·彭尼神父送到出租车上,让他继续赶路去大英博物馆,而让马普尔安坐在大厅里。让她在那儿等上十分钟左右她会不会介意?马普尔小姐并没介意。她很高兴有这样的机会坐在那儿,看看四周,并进行思考。
伯特伦旅馆。这么多的记忆……过去和现在交织在一起。她想起了一句法语短语:Plus ca change,plus c'est lameme chose(法语.意为:变的越多,不变的越多。——译注。)她把词序颠倒过来。Plus c'est la memechose,plus ca change。怎么说都正确,她心里想。
她觉得悲哀——为伯特伦旅馆,也为她自己。她不知道总警督戴维下一步要她干什么。她从他身上感觉到一股就要有成果的兴奋。他的计划终于就要实现了。这是总警督戴维的“盟军登陆日”。
伯特伦的生活跟往常一样进行着。不,马普尔小姐发现,跟往常不一样。是有不同,但她还拿不准不同之处在哪,也许是因为不安?
“准备好了吗?”他和蔼地问道。
“你现在要带我去哪?”
“我们去拜访塞奇威克夫人。”
“她住在这儿?”
“对。与她女儿一起。”
马普尔小姐站起身。她向四周扫了一眼,喃喃地说道:“可怜的伯特伦。”
“您是什么意思——可怜的伯特伦?”
“我想,我是什么意思你心里很清楚。”
“嗯,从您的角度去看,也许我知道。”
“不得不摧毁一件艺术作品总是让人伤心的事情。”
“您把这地方称作艺术作品?”
“当然。你也是这样认为的。”
“我明白您的意思了。”“老爹”承认说。
“就像是,如果边缘地带的地面接骨木长得太疯,你对它毫无办法——除了将它们都连根拔起。”
“我对花园了解不多。但要是把这比喻改成干腐病,那我同意。”
他们乘电梯上楼,经过一条过道,来到角落里塞奇威克夫人和她女儿住的一个套间。
总警督戴维敲敲门,有人说“进来”,于是他走进去,马普尔小姐跟在后面。
贝斯,塞奇威克坐在靠窗的一把高背椅上,膝上放着本书,但她却没看。
“又是你,总警督戴维。”她的视线经过他扫向马普尔小姐,看上去有点吃惊。
“这是马普尔小姐,”总警督戴维介绍说,“马普尔小姐——塞奇威克夫人。”
“我以前见过你,”贝斯·塞奇威克说,“有一天你和塞利纳·哈茨在一起,对吗?请坐,”她接着说,然后她又转向总警督戴维,“你有关于向埃尔韦拉开枪的人的消息吗?”
“没有你所称作的‘消息’。”
“我觉得你们不可能会有。在那样的大雾里,捕食的野兽出来四处逡巡,寻找独身行走的妇女。”
“有一定的道理,”“老爹”说,“你女儿怎么样?”
“哦,埃韦尔拉已恢复正常了。”
“她在这儿与你呆在一起吗?”
“是的。我给勒斯科姆上校——她的监护人——打了电话。他很高兴我愿意负责。”她突然大笑一声,“可爱的老家伙。他一直想促成一幕母女团圆。”
“他的目的可能达到了。”“老爹”说。
“哦,不,他没有。只是目前,是的,我觉得这是最好的办法。”她扭头望着窗外,变了腔调说:“听说你们逮捕了我的一个朋友——拉迪斯拉斯·马利诺斯基。以什么罪名?”
“不是逮捕,”总警督戴维纠正她的话,“他只是在协助我们进行调查。”
“我已经派我的律师去照看他了。”
“非常明智,”“老爹”赞许地说,“任何人,与警察有了点小麻烦时,找一个律师是很明智的做法。否则他们可能轻易说些不恰当的东西。”
“甚至完全无辜?”
“在这种情况下也许更加必要了。”“老爹”说。
“你真是愤世嫉俗,不是吗?你们向他都提了些什么问题?我可以问问吗?或者不可以?”
“一方面我们想确切地知道他在迈克尔·戈尔曼死的那天晚上的行动。”
贝斯·塞奇威克猛然在椅子上挺直了身子。
“你们竟荒谬地认为是拉迪斯拉斯向埃尔韦拉开的枪吗?他们甚至彼此互不相识。”
“可能是他干的。他的车子就在拐角附近。”
“胡说八道。”塞奇威克夫人粗鲁地说。
“那天晚上的枪击事件让你有多大的不安,塞奇威克夫人?”
她看上去微微有些吃惊。
“我的女儿死里逃生,我当然感到不安。你认为怎样?”
“我不是那意思。我的意思是,迈克尔·戈尔曼的死让你有多大的不安?”
“我为此感到非常难过。他是个勇士。”
“你认识他,是吗?”
“当然。他在这儿工作。”
“可是,你对他的了解不只这些,对吗?”
“你是什么意思?”
“得了,塞奇威克夫人,他是你丈夫,不是吗?”
有一阵子她没作答,但也没表现出任何烦乱和惊讶的迹象。
“你知道的很多,不是吗,总警督先生?”她叹口气靠到椅背上,“我已经有——让我想想——很多很多年没有见过他了。二十年——不只二十年。可是,有一天我往窗外一看,突然间认出了米基。”
“他认出你来了吗?”
“很奇怪的是我们都认出对方来了。”贝斯·塞奇威克说,“我们在一起只呆过一周左右的时间,然后我的家人就找到了我,给米基一笔钱让他走开,然后带着耻辱将我领回家。”
她叹口气。
“我跟他一起私奔的时候还非常年轻。我知道的很少,只是个满脑袋装着浪漫念头的傻姑娘。在我心目中他是个英雄,那是因为他骑马的样子。他不知道什么叫害怕,他英俊,开朗,还有爱尔兰人特有的能说会道!我真的认为是我跟着他一起私奔的!我怀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