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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儿,雪雁心中哀叹,看来还是得请凤姐出手了。她在京城门路熟,要查这种消息,还是得她帮忙才行。换了林如海,进京也不到一年,想必还没凤姐的门路多。
训话不用太多,点到为止效果最好,雪雁冷哼一声叫人散了,又让人去叫各地送账本的过来。
送账本的也不都是掌柜的。有些掌柜的是因为老家在京城,趁着送账本的时间,回来过个年,所以才会亲自来。至于那些老家不在京城的,都是派着铺子里可靠的伙计送来。
雪雁让小红下去收了账本上来。又对底下道:“这些帐我一时半会也看不完,家里头不在京城的,住在这里这段时间,吃住费用由东家来给。看完了账,你们叫店家来跟我结账。其余家在京城的,各回各家,我看完会派人通知你们。去吧。”
一声去吧。底下的人皆行礼退下。雪雁这才回了房去,房里头,燕儿已经带着陌清陌瑾开始画格子做表格了。自打上回看账本以后,燕儿知道了雪雁看账的习惯,早就知道该做什么了。
雪雁上去看了看,笑着点点头道:“有那已经画好的。叫人报了填上去,填完了依各地的铺子装订好,再拿与我看。”
燕儿应了一声,叫了陌颜过来报数,陌行填字。小红打外头进来。问道:“长顺叔问小姐,今年过年那些活契的粗使丫鬟和厨娘们放几日假?”
雪雁想了想道:“统共放三日假,年二八祭祖,便叫她们二七晚上做好了饭就回去。二八,二九,三十这三日不用当差,所有厨娘和粗使丫鬟都放假。初一开始,轮流来当差,轮到正月十五日为止,十六日再正式上工。凡轮差的,有额外加班费,每人每日半吊钱。这事儿说给她们,让她们自个商量怎么轮差,若是商量不出来,我再来定。”
小红得了命下去报了,不一会时又来回报:“那些人说但凭主子安排,她们是不会分的。还有那王氏,说有事要回小姐。”
雪雁点头道:“叫王氏先上来。”
小红对外头叫了一声,那厨娘王氏便来到了门口,也不敢进屋,只在门口那儿站了,跪下给雪雁磕了个头道:“回小姐,头里小姐给我签了一年的契约,眼看过了年就要到了。不知小姐能不能再多签我几年?”
雪雁笑道:“我当是什么,原来是这个,你不说我倒忘了。既是你愿意再签,可能多签几年?”
王氏忙道:“那自然是再好不过的,给小姐当差是我们的福分。”
雪雁点头对小红道:“去叫里正来一趟,做个中人。”跟着又有燕儿丢了表格,去房里找了王氏以往的身契出来拿给雪雁,又另磨了墨出来备着。
雪雁看了眼身契道:“你这一年的活契,给的工钱是十五两一年,但那柳氏五年的合同,是十两银子一年。若你要签五年,便还得调成十两才好,免得让有所偏颇,你若答应,我便开始写了。”
王氏忙不迭答应了下来,虽少了五两银子,但主子们不在,她们每日的活计很少,主子要是在,又有不少的打赏。这样好的差事,到哪儿都寻不着。再说她家的小子也大了,姑娘也能出去做事了,经济也没那么紧张。
忙完了身契,里正也到了,做了中人按过了手印,雪雁就叫小红拿了身契去衙门备档。又另拿了张纸,把排班的人写了上去。
一切安排妥当,燕儿那边也正好誊完一个月的账,拿来给雪雁看了。雪雁在房里整整窝了七天,这才将所有账本看完。
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吴均瑜居然有那么多的铺子,可不是只有京城这一家铺子那么简单的。除了绣坊,另还有海产养殖,珍珠养殖,成衣铺子和书斋,就连制冰的冰窖都有好几个。
一通账看下来,大多都没什么问题,只独独那成衣铺子是亏损的。雪雁看账没发现什么不妥,便叫人把其余的账本都送了回去,将那成衣铺子的掌柜叫到家来询问。
那掌柜的年纪四十多岁左右,看上去倒还老实,当雪雁问到铺子里生意的时候,那掌柜的叹了口气道:“小姐是不知道啊,老朽跟少爷提了好多次,那地方成衣卖不出去,前后左右都是非富则贵的人家。人家的衣裳都是下人做的,又或者有奶奶太太们做的。哪里会到外头去买衣裳穿?可少爷就不听,非要开着那铺子,若是换门营生,说不准还好些。但少爷就是不换,我也是毫无办法。”
雪雁问道:“这铺子在哪儿?”
那掌柜的一说,雪雁愣住了,竟是京城的铺子?要说开在达官贵人居住的周围,自然是开食肆酒肆要好的多,怎么会开间成衣的铺子?
但吴均瑜的生意,她也不好直接插手,只点头道:“我知道了,等他回来,我会与他商议,你且回家好好过年吧。”
掌柜的走后,还剩三天时间,雪雁本想提早家去,却又被绑住了手脚,因为各处庄子上送供奉来了。
各式的干果菜蔬不提,还有那动物野味的,家里都快放不下了,雪雁选了一半好的,叫人送至林府,又叫人送了两对野鸡,两对野鸭子,两对天鹅,两对雪兔,两对獐子和一只紫貂到凤姐那儿去。
剩余的活物就留在府里,给下人们打牙祭用。至于还有四对紫貂,雪雁叫人将皮料处理下来,她留着有用。
吴均瑜的东西,雪雁用起来是一点不手软的,都未婚夫婿了,以后这些都是她的,她才不客气呢。再说吴均瑜又不在,这些东西这会子不处理,也全浪费了。
好容易家里的事儿都处理完了,雪雁又提早把过年的月钱和红包银子分装进荷包里,在离家的时候叫齐了下人,一个个发了下去。
小红和燕儿都是有的,因为是一等丫鬟,所以雪雁给的也格外大方。再说这两人跟雪雁曾经还是同事的身份,现在被她使唤,她怎么也得多给点好处。
于是当燕儿打开荷包一看,发现里头是一百的银票加五十两银锭的时候,还以为是雪雁给错了,巴巴的送了回来让雪雁收着。
雪雁笑得前俯后仰,又对她道:“这是你的月钱银子加过年利钱,没错的。”
燕儿一怔:“平日里月钱都是林家给着的,小姐怎么又给我一份?小红可有?”
雪雁点点头笑道:“你只管拿着,你二人本与我姐妹相称,如今委身于我,我又怎会亏待你们。虽干爹那养着你们,可我这边也不能少了你们的份,这里头有一百二十两是你们一年的月钱,一个月十两银子,统共十二个月。再有三十两,是过年的红利。今年我哥哥不在,我这里怕银子不够使,便给的不多。来年只怕还要再多些。”
小红也正要来还荷包呢,打帘子进来听到这话,不由笑了起来:“我这是攀上高枝儿了,多谢小姐赏赐,那我就拿着了。头里我看中一匹料子,贵的肉疼,今儿正好有钱,可以大大方方买下来了。”
正文、第二百五十一章 又出意外
小红都这般说了,燕儿也只得收了下来。三人收拾好了东西,便让人驾车一起回了林府去。
如今已是十二月二十日,外头正是热闹的时候,无论小商贩还是大买卖,都想着趁着再揽一批最后的客人。
因外头人太多了,雪雁便叫小红和书澈不要跟车,坐进车里头来。谁知行了一会,那赶车的老管家道:“小姐,前边是东市市坊,这会子人太多,马车只怕过不去。咱们绕道而行可好?”
雪雁皱了皱眉头,叫小红打帘子看了,小红轻声回道:“前头人山人海的,只怕真过不去。”
雪雁只得让老管家绕道而行,说实话这种时候最乱,她就怕路上出事儿,可如今不得不绕道走了。
路走到一半,突然马车停了,就听前头老管家又道:“小姐,前边有两辆马车撞上了,正吵着呢,这会子恐怕过不去,只能等等了。”
雪雁这心里不知为什么,就是七上八下的,眼皮子也直跳。燕儿偷偷掀了车帘一瞧,回头对雪雁道:“前头好像是薛家的马车和别人的撞了。”
雪雁一听就觉得不好,立刻就老管家掉头回去,可谁知道她们后头还有一辆车也停了下来,正好挡住了去路。
“小红,你现在下车,去找芸二爷,我们这里都是女子,不好出面,请他来调解一二,再去林府报信,让太太派车来接我。”雪雁当机立刻下令道。
小红嗳了一声,掀开帘子跳下车去。这帘子一掀,就被前头的人看到了车里的雪雁,两边人都咦了一声,往雪雁这辆车走来。
小红也聪明,下了车后顺着车厢往左边去了,装着要给雪雁买点心的样子,混到人群里就不见了。
雪雁正襟危坐。就听车外有男子的声音道:“车里可是林大小姐?”
雪雁听那声音耳熟,还没想出是谁来,又有一人道:“车里可是林大妹妹,在下薛蟠。碍了林大妹妹回府多有不是,还请林大妹妹见谅。”
雪雁一个激灵,想起那第一个声音是谁的了,可不就是天香楼老板祝渊吗?这两人绝对是认识的,还故意撞车争吵,只怕是设的陷阱了。
只是这样一来,雪雁就知道这内鬼是谁了,这能把自己一步一步带进陷阱里,除了赶车的老管家,就再没别人了。只恨她并不是三头六臂。也没有什么金手指能听到人心声,如今知道的太晚了!
雪雁朝燕儿看了一眼,燕儿会意朝外头道:“原来是薛家的大爷,既是亲戚,还请薛大爷行个方便。让我们小姐先过去。”
“这……并不是我们不想让开,只是我们这马车撞在一起,一时缠上了挪动不得。”薛蟠在外回道。
雪雁皱眉,这明显是狡辩,若是缠上了,只管把车拆了就是。不过是一辆马车,凭外头这两人的身份还怕造不起一辆新车吗?
燕儿急忙回头轻声问:“小姐。如今怎么办?”
雪雁摇了摇头:“坐在车上,等!”这是最无奈的办法,也是最好的办法了。如今只能以不变应万变,晾他们也不敢掀帘子上车来,雪雁背后的靠山可是林家。
外头祝渊果然道:“车里狭窄气闷,小姐若是愿意。旁边就是我的铺子,小姐可以去铺子里头坐一坐。等这边处理好了,我再去请小姐。”
雪雁摇了摇头,燕儿马上对外头道:“不必了,还请两位哥儿自行去前头解决马车的事儿。免得让后头等得太久。”
祝渊又笑道:“是了是了,是我们糊涂。只是这天寒地冻的,车里坐久了只怕要冻着,还请小姐挪步铺子里头,我请人烫上热酒,给小姐暖暖婶子。”
雪雁皱眉看向燕儿,朝外头努了努下巴,燕儿从没搭过这种茬,一时有些胆怯,却仍状着胆子朝外骂道:“好生无理的东西,凭你是什么东西也敢叫我们小姐下车。恁地放肆,谁要去你铺子里头坐?叫你快些去将车挪开,你竟口里答应仍站在这里三番五次的纠缠。不知廉耻不知礼仪的东西,难怪得你不懂规矩,一个小商贾也想攀高枝儿,做你的青天白日梦!”
祝渊是没想到一个丫鬟有这般大胆,敢开口骂他,说实话是他出来见的世面太少。原先他过来也是待在和尚庙里,整天睁眼闭眼就是和尚光头,张口闭口就是阿弥陀佛。就算他还俗了出来,也没与正经达官贵人家的小姐打过交道,哪里就知道这么多规矩了。
他是命好,穿过来就不愁吃喝,又有大把旧部想利用他复立。所以一时把他拱到高处,有些看不清现实了。再者他身边巴结他的那些人家,虽是些有钱有爵的人,但也都是上不了台面的东西,他哪里懂古代的这些该避讳的事情?虽然薛蟠也有提醒他,可他只当是薛蟠怕事不敢惹林家,没当回事。
如今被一个小丫头这样骂了一通,他心中一股无名之火腾的窜上脑门,上前便要伸手去掀帘子。
薛蟠吓了个脸色苍白,赶紧一把拖住他往后扯,嘴里在祝渊耳边劝道:“早叫你不可用这法子,你只不听。如今那丫头就算骂的再难听,你也不可去掀人家的车帘。”
祝渊被薛蟠拖至前头自己的马车前,就听薛蟠又道:“这林大妹妹身边有两个丫鬟,那一个方才下车去了,只怕是回去送信去了。我早说过你有什么只管以她哥哥好友的身份,正正经经的请了她出来说就是了。何必想这个法子,这大家闺秀哪里有当街抛头露面的道理。如今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也不一定能请得了她出来。”
祝渊一脸铁青,双拳紧握,咬牙切齿的道:“她是个什么东西,也敢在我面前拿乔,我得不到的东西,谁也别想得到,我定要她后悔今天做的事儿!”
薛蟠又劝了几句,就见打西边奔来一匹快马,来人下了马来,上前对薛蟠拱手作揖道:“原来是薛大爷,芸儿这厢有礼了。”
薛蟠忙上前笑道:“你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