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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二百六十九章 张家丑事
雪雁知道,邢夫人这是怕二房那边仗着管家的名义,过来贪了迎春的嫁妆,便答应下来,替邢夫人看着东西。那黄梨木则早早的叫人送去打家具,尺寸什么都是早就量得了的。
日子一天天过去,转眼就到了二月底,人面桃花该拆的墙面已拆完了,正在进行新的房间的隔断。而林府这边收到来信,张启声军中立功,被传回京,封为盛京步军副尉,这是个正五品官阶,对张启声这个年纪的人来说,可是少之又少。更何况张启声这次功劳挺大,直接带领小队击沉了敌方头目的船只,还生擒了海盗头目。
本来应该直接封个从三品或者四品官的,但又怕太招人嫉恨,皇帝便只给了个五品的官阶,但另赐了府邸和官袍却是按着正四品的待遇来给的。
这一下张启声回京后,成了炙手可热的人物,好些人家想给张启声说媒,却因张家早定下了亲,对方又是林如海的女儿,其他人不敢放肆,不过去试探下口风就回来了。
张启声回京之后,除了续任,再就是忙着过继之事了。他叔父张依山乃两江总督,通家住在扬州,但他们张家的祖屋却是在京城的。因张依山有皇命在身,自个又是武官,不可擅离职守。便派了张依山的夫人项氏上京,又有张家族长张依天见证,将此事办了。
项夫人上京时,还有一人跟着来了,那便是张依山的庶女张珏。那张珏知道自个家里同大伯家其实是远亲不是嫡亲的关系,又见那张启声长的英俊挺拔,不由就心生**,想嫁与张启声做妻子。可谁知家里要过继了张启声过来,偏生打乱了她的算盘。
她这次要跟着回京,项夫人还只当她是接受了张启声做哥哥收了心思,倒也安心了下来。
可谁知还未开祠堂行礼,那张珏便夜探张启声的房间。还只着了一身中衣,结果被张启声的小厮发现,闹将了起来。好在张启声当时不在家中,因至交好友庆贺他得了官职。在家摆酒席请他吃酒,张启声一时饮酒过度,烂醉如泥,便在好友家中住下。
这一岔开,张珏的小心思就没成功,不由惹出一堆风言风语来。要说那张珏与黛玉同岁,但稍小了几个月。如今还没及笄,但也离生辰不远了。这一闹出来,要是被外人知道了,岂不是坏了名声嫁不出去?
张家便不敢声张。只严令下人不许说嘴,府里府外但凡听到一丝谣言,当日院里所有知情之人,全部打死。
林家本不知道这事儿,只是张启声的生父张依云。怕日后张珏还不老实,等黛玉嫁过去后闹出事来,便提醒了林如海几句,要林如海嘱咐媳妇小心那家的妹妹。
林如海觉得这话里有话,立刻派人去打听,结果打听到跟着项夫人进京的几个奴才那里,隐约听说那张珏对张启声有不良之心。他这一下便恼火了。压着选期的日子,不跟张家商议了。
两家业已文定,文定是指男方聘礼送过,女方回礼也给了,由男方送来红绿书纸,女方再送回帖。作为凭证。这之后便要选期,选期之后才是送家具过去。而林如海压着不选期,这张家便尴尬了。
要说张启声年纪也不小了,他与黛玉第一次见面时已十三岁,那时黛玉不过才七岁。两人差了足足六岁。如今黛玉十五了,他已二十一岁。再不成亲,他不着急,家里人也急死了。
虽说张启声现在可以称是炙手可热,可他对黛玉一往情深,连妾都不肯纳,更别说退亲换人了。张启声回家之后得知是因为张珏的缘故,害的林家不肯选期,不由就恼了,一口咬定不肯过继,仍在自己家里迎亲。
雪雁从孟茶芳那儿听闻此事,也是唏嘘不已,叹了口气道:“我那时见过张家小姐一回,当时就觉得她不是什么好人。没想到竟真被她弄出这些幺蛾子来。”
孟茶芳皱眉道:“原我就觉得那张家不是门好亲事,家中又是武将,没得粗俗的很。我玉儿嫁过去了,只怕还习惯不了。可老爷偏不答应我退亲,只看好那张家。怪显得我这继母太多管闲事了些,如今看看,我说什么来着?”
雪雁也是摇头,若不是她当初瞧见了张启声与黛玉之间的“此时无声胜有声”,她也不乐意把黛玉嫁过去。可事到如今,男女双方一个“郎有情”一个“妾有意”,还拆散他们,就说不过去了。
“儿孙自有儿孙福,太太也别过于操心了,如今太太身子重了,这少思量才是正经道理。我觉着,干爹既然寻了这门亲事,自然不会亏着妹妹。就看张家的人怎么了,若是真的没法子,大不了不过继就是。”雪雁缓缓说着,突然门外进来个小丫鬟。
“太太,大小姐,张家派人送帖子来了。”
帖子递上来看,上面写着项夫人和柳夫人要上门拜访,问孟茶芳何时得闲能见。孟茶饭看了气得把帖子一丢,嘴里骂道:“还见什么见?还嫌不够乱吗?自个不弄干净门户,就巴巴的求了我们玉儿嫁过去,这是作贱人不是!”
雪雁知道这是因为怀孕,导致孟茶芳脾气时好时坏,忙软言劝道:“太太莫动气,谁家还没点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那贾府的二太太说过一句话,我觉得倒是不错,她说‘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太太琢磨一下,是不是这么回事?
“若说妹妹好,可妹妹从小也是孤苦无依长大的,若说我们林家好,可我们林家几代单传如今血脉单薄。若说干娘的娘家好,可太太知道那贾府是个什么模样。若是说太太的娘家好,可世家里头到底什么样子,太太也明白。这人活在世,总有好人坏人,再好的家族里头,也有那么一两颗老鼠屎,活生生坏了一锅粥。
“如今虽闹出这事儿来,但好在外头还没传开,趁着这机会,逼着张家把那作死的小娼妇早早嫁出去,让妹妹日后再无麻烦,才是正经的办法。不然换了别人家,虽没了这档子麻烦,也仍有其他的烦恼。太太想想,若是换了人家,别家觉得妹妹是退过亲的,日后给妹妹脸色看,妹妹那样软弱的人,受了气也不吱声,那时可怎么办才好?”
孟茶芳被这么一劝,倒也想明白过来,叹了口气,拉着雪雁的手道:“我这些日子,但凡看什么都不顺眼。若没有你在,只怕两家的关系真要弄僵了。好孩子,你是个极好的,无论玉儿或老爷,都极看重你。如今,连我也离不开你了,倒真真希望你是我自个的亲闺女才好。”
雪雁抿嘴笑着打趣道:“我才不信,太太如今是肚子里那个还没出来,等出来了,我就不得宠了。”
孟茶芳被雪雁逗乐了,戳着她的额头嗔道“淘气”,又叫人拿了帖子给张家回信,说是这些日子都得闲,她们想什么时候来都行。
雪雁又与孟茶芳说笑了一番,告辞回了落梅苑,才进屋就见黛玉坐立不安等在那儿,一碗茶拿在手上刮了又刮就是不喝。
雪雁噗呲一笑,打趣她道:“再刮我这碗可就不能用了,青花都被你刮没了。”
黛玉放了茶碗,急忙问道:“姐姐可是从太太那儿过来?”
雪雁假意不知黛玉心意,点头道:“太太才接了张家的帖子,气得不行,大骂张家那点子破事没弄干净也敢来招惹你,说是要退亲呢。”
黛玉急忙站了起来,眼中含泪说道:“万万不可,一女怎能嫁两家?我与他已文定,若是退亲,我便……便……再不活了!”
说到这儿,黛玉又伏在炕上呜呜的哭了起来,雪雁忙过去劝她:“我逗你的,太太请张家两位夫人来府里坐坐呢,并没有要退亲。好妹妹,别哭了,我不过试一试你,看你是否真的在意他。”
黛玉哭了半晌,终于止住了哭泣,起身擦了泪,含恨锤了雪雁一下:“怪没轻重的,这事儿你也好拿来说笑?差点害我恼了母亲,要去说理呢。”
雪雁笑道:“不试你一下,哪里知道你心已属他?你放心,既你心意已决,我自会助你一臂之力。那张珏以前便觉得她有些古怪,如今看来,我那时想的并没有错。”
黛玉垂首片刻,叹了口气道:“若她不是有着这层关系,即便是远亲,想嫁进来也不是不可。只是她原名义上是堂妹,如今又快成了亲兄妹,再没血缘,这名义上也是说不过去的。我虽有心容她,怎奈世间不容她。”
雪雁大惊,忙抓着她的胳膊道:“你傻了不成?放这样胡闹的女子进门,日后可有得你受!你怎般有这样的想法?不说别的,就算你想给吴公子纳妾收房,也得先问问吴公子的意思。别以为做个大度的女子就好,万一他不愿意,你还非给他收了房,岂不是弄巧成拙,日后他远了你,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正文、第二百七十章 自怨自艾
黛玉听了这话,犹豫了片刻,终于说了实话:“我本也不想,可我打小便知,这女子不可拈酸吃醋,男子要开枝散叶,为家族留够香火。我担心日后若是不给他纳妾收房,会有人说我心胸狭窄,容不下人。”
雪雁冷哼一声骂道:“有那吃饱了撑的管别人房里事儿的人,定是自个家里都弄不清楚的东西。你不说别的,看看我干娘你母亲,看看你干娘姜夫人,看看张公子她婶娘项夫人,哪一个是家里妻妾成群的?别看着贾府里头妾室众多,通房好些个,就以为那大户人家各个都是这样的。姜夫人原先教你了些什么?难不成都是这大度的理论?若真是如此,我倒要去问问她,为何要这般害我妹妹!”
黛玉忙拉住雪雁的衣袖,咬了咬唇道:“我是怕……怕我同母亲一样留不下子嗣……干娘她并不曾教我这些。”
雪雁气得恨不得打醒她,可看她那忍气吞声的样子又舍不得下手,终是叹了口气,摆了摆手道:“你回去罢,再不走,我得气死。”
黛玉红了眼眶,忙道歉:“我思量过甚,姐姐别恼我了。我不过是想着……”
“住嘴!”雪雁真的恼了,自己矫正了她没有十年也有八年了,又是潜移默化,又是替她找干娘,结果到头来,居然给偏成什么样了?
原先在书中,黛玉就是不在乎妾室的,要不然也不会开玩笑叫袭人“小嫂子”,雪雁就是怕黛玉嫁人后被那坏心眼的妾室拿捏,才故意牵线搭桥让姜夫人做了黛玉的干娘。
要知道那姜夫人家中也只有一女,可还拿捏的妾室不敢放肆,家中只有一妾,从不见她出来见客,极为规矩,妾室也没有留下子嗣。姜夫人照样也活的好好的。雪雁就是看中了这点,想尽了办法让姜夫人多教些黛玉一切闺阁之事。可谁知到,今儿黛玉还是能讲出这种话来,她怎么能不气?
“你但凡有你母亲一丝精明。我就是现下立刻死了,也能含笑九泉了。如今你说出这话来,是想气死我,气得你母亲九泉之下也不能瞑目吗?你且不提我为你如何保驾护航,只想想姜夫人如何待你,教了你些什么?你这一年回了家来,就将她往日的教诲都抛之脑后了?”雪雁真的是气着了,此次也不顾什么,指着黛玉骂了起来。
黛玉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哽咽着道:“姐姐可曾听我解释过?我又怎么不记得干娘的教诲?可各人皆有天命。我又何如跟姜夫人比?”
雪雁一拍桌子,怒对丫鬟们吼道:“都给我出去,除了燕儿,一个都别留在廊上!”
屋子里头站着春纤燕儿和书澈,被雪雁这么一吼。吓得什么都忘了,赶紧打帘子出去,又把廊上的栀子和茉莉支走,只留了燕儿一个守着。
人都走尽了,雪雁这才冷笑一声,轻声道:“你倒是说说,你凭什么说各人皆有天命。你又有哪里比其他女子差了?”
黛玉慢慢坐了下来,一字一句凄凉的说道:“原是母亲在临终前单独与我说的话,如今我也不瞒姐姐。母亲说过,林家没有子嗣,是她的不是,若不是她拈酸吃醋。也不会闹得如今我没了兄弟。本来我们家有一妾室,唤作白姨娘的,是我母亲的陪嫁。开了脸后,便怀上了身子。母亲妒她得了几日宠,怕她日后爬到自个头上。便偷偷叫人在她吃食里头下了药。
“几日之后白姨娘流了一男婴下来,母亲后怕不已,怕那白姨娘日后憎恨自己,害了皓哥儿的命,便命人下药毒死了她。谁知恶有恶报,皓哥儿没多久也没了。母亲终日哭泣,觉得自个害死了两个哥儿,而后看了几次大夫,她才知道自个宫寒,养孩子是极难的。
“母亲临死前交代我说,我打她肚子里头出来,自小便体弱多病,想来也是体寒的。女子体寒便不好生养,我日后只怕也是多病多灾的。叫我不可善妒,定要大度些,为夫家留后。莫要像她这般,折腾的两个哥儿都没了,到头来受苦的是我,无依无靠,要被人欺负。”
黛玉说完这些,雪雁终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