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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老二点着头,唔了一声道:“声音一样可以改变,你们两个的声音,我听听都差不
多!”
这话未免偏向后来的田有禄了,他说话的声音就不对,难道贾总管会听不出来?
后来的田有禄道:“总管,此人假冒属下,不是易了容,就是戴着面具,请总管裁
夺!”
原来的田有禄道:“真金不怕火,总管请只管验看。”
贾老二道:“这办法不错,来,你走上来,先让我看看。”
原来的田有禄闻言走上两步,说道:“总管请看,属下既没戴面具,也没易容,真假一
看便知。”
“你不用多说。”贾老二伸出一根指头,在原来的田有禄脸上,从上往下,重重捺了下
去,接着瞪起两颗鼠目,仔细瞧了一眼,突然重哼一声,挥手就是一个巴掌,打在他的脸
上。
这一记巴掌打得不轻,原来的田有禄被打得眼冒金星,脸颊上火辣辣生痛,一手捂着
脸,心头极感委屈,叫道:“总管,属下哪里惹你老生气了?”
贾老二反手又是“啪”的一声,打在他右颊上,哼道:“你要知道我为什么打你吗?”
原来的田有禄两颊都被打红了,但可不敢叫屈,一面说道:“属下不知道。”
“你很会做作。”贾老二冷笑着,回头朝章通道:“给他镜子,让他自己瞧瞧!”
章通答应一声,从身边取出一面手掌大的镜子,朝原来的田有禄递了过来,冷声道:
“拿去。”
原来的田有禄不知自己脸上怎么了?”伸手接过镜子,朝脸上照着看去。
这一看,连他自己都不敢相信,刚才被贾总管手指捺过之处,有一条较白的痕迹,皮肤
颜色显然有着不同,一眼就可以看得出来,好像自己脸上真的易了容,如今被揩拭去了一
般!
这下直把原来的田有禄惊骇得不知所云,急忙叫道:“总管”
贾老二不让他多说,哼道:“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原来的田有禄心里有屈难伸,嘶声道:“总管,属下是真的,真正的田有禄!”
贾老二忽然笑了,说道:“你真是到死不悟,就因为你是真正的田有禄,所以该死!”
抬手一指朝他心窝点来!
原来的田有禄哪里想闪避得开,应指倒下。
章通忽然娇笑一声道:“贾总管,真有你的!”
她是柳飞絮!
辛有恒(蓝如凤)也笑了起来,说道:“贾总管这手指鹿为马,真是唱做俱佳!”
贾老二从身边取出化骨丹,挑着弹到田有禄身上,才耸着肩,嘻的笑道:“这二位新
来,(指扮徐锦章的汪友谅,扮田有禄的陆其琛,他们是闻天声门下弟子)要小老儿把他们
身世来历说上一遍,小老儿也说不清,不如就让他们自己来说的好。”
接着又朝扮徐锦章的汪友谅,扮田有禄的陆其深两人说道:“再就是变音术,刚才小老
儿已和两位解说得很详细。如今再让两位听听他们两人的声音,学起来就容易得多,方才他
们说的每一句话,二位都听清楚了?”
汪友谅、陆其深连忙抱着拳异口同声说道:“他说的话,属下都记住了。”
“那好!”贾老二点着头,从怀中取出酒瓶,喝了一口,说道:“时间已晚,大家快去
休息了。”
闻天声六个门下,除了大弟子陆其琛改扮田有禄,三弟子汪友谅改扮徐锦章,还有二弟
子崔家麒,改扮成帐房何守成,四弟子马成龙、五弟子万全、六弟子梁子丹,都改扮成在书
房伺候的庄丁。
这一来,云龙山庄就等于从对方的控制中易了手,现在已经全部可以由己方控制了。
闻天声从地室回来,刚刚睡下,房门外就起了剥喙之声!
闻天声披衣跨下木床,间道:“是什么人?”
只听贾老二轻声道:“是小老儿。”
闻天声一声是贾老二的声音,心知有事,急忙过去打开房门。
贾老二一下钻了进来,耸耸肩道:“你老已经睡了,小老儿打扰了。”
闻天声道:“贾总管这时候来,一定是有事了,快请坐。”
“嘻嘻!”贾老二笑着道:“马陵先生说得一点不错,这时候三更多了,不是急事,小
老儿怎敢来打扰你老清梦?”
“急事”这两个字听得闻天声一怔,急忙问道:“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那倒不是。”贾老二慢条斯理的道:“小老儿回到房里,发现了一张纸条。”
闻天声道:“那是什么纸条?”
贾老二忽然压低声音说道:“是上面传下来的密令。”
“上面?”闻天声问道:“他们到底是什么人?”
“这个你老暂且不用问。”贾老二神秘兮兮笑了笑,从怀中取出一个寸许长的细竹筒,
从里面倒出一个小纸卷,说道:“你老看了就知道了。”
闻天声打开纸团,只见写着两行小字:“通知徐少华、以剑换人,有蓝如凤、柳飞絮为
人质,可怂勇向白骨门索取秋水寒。”
下面盖着一颗很小的朱红铃记,刻的是“司徒”二字。
闻夭声张目道:“要咱们去向白骨门索剑?这怎么成?”
他已经知道柳飞絮、蓝如凤已经没事了,何况白骨门取去的只是一支秋水寒的仿制品,
自然用不着去和白骨门结怨了。
贾老二道:“嘻嘻,白骨门也没什么了不起,咱们怕他什么来着?”
闻天声道:“咱们犯得着吗?”
“当然犯得着!”贾老二道:“少庄主本来就说过要找他们算帐去的,让他们知道云龙
山庄不是好欺侮的,岂不正好?”
闻天声看了他一眼,一手捻须,说道:“总管的意思,咱们真的要去?”
贾老二道:“自然非去不可。”
闻天声道:“贾总管必有高见,闻某愿闻其详。”
“小老儿还没想到有什么高见。”贾老二耸耸肩道:“只有一点,对方要咱们去向白骨
门索剑,其中必有企图,咱们不妨将计就计,相机行事,至于细节,那只好临时随机应变
了。”
闻天声攒攒眉道:“总管有没有考虑到白骨门高手甚多,江湖上出名难惹,这一来,云
龙山庄岂不树下了强敌?”
“照说这是他们先来惹云龙山庄的。”贾老二理直气壮的道:“他们既然招惹咱们在
先,咱们就是招惹了他们,也是白骨门理亏在先。
嘻嘻,小老儿说过,若要云龙山庄在江湖上扬名立万,最有效的办法就是找个最难惹的
人斗斗,白骨门自然是最理想不过的了。”
闻天声自从知道他是黄山不醉翁的唯一门人,对他就一、直十分信任,他当然不会真的
想当云龙山庄总管来的。
云龙山庄总管也不是了不起的头衔,他可能是衔不醉翁之命来协助云龙山庄的。因为不
醉翁和徐少华的曾祖父、祖父,有着两代交谊。
闻天声当然听得出来,贾老二的口气,好像是极力主张去找白骨门索还秋水寒。
试想白骨门取去的只是一支赝品,贾老二何以要如此坚持?道理只有一个,他心里必然
另有计较,只是没说出来而已!
闻天声想到这里,心里笑了,一面故作沉吟,说道:“贾总管认为可行,兄弟自然不好
坚持反对,不过咱们即使要去找白骨门,最好能谋定而动?”
“这有什么好谋的?”贾老二双手一摊,说道:“谋让人家去谋,咱们只要随机行事就
好了。”
闻天声想道:“你果然早就胸有成竹了!”
一面点头道:“好吧,明天咱们和少华商量之后,再作决定。”
“嘻嘻!”贾老二笑了笑道:“马陵先生既然同意小老儿的建议,小老儿就得去准备准
备,也好先把人手安排安排,你老睡吧!”
转身匆匆而去。
第二天一早,闻天声和徐少华、史琬、丁药师祖孙正在一起用早点的时候,贾老二就匆
匆走了进来。
他手中拿着一张字条,笑嘻嘻的说道:“少庄主,咱们又有活干了!”
史琬道:“你说什么?”
贾老二陪着笑道:“有人向咱们下书,要咱们去向白骨门把剑要回来,再以剑易人,才
能释放柳姑娘、蓝公子。”
史琬问道:“是什么人写来的信?”
“不知道。”贾老二道:“信上并没有署名。”
史琬问道:“信呢?”
贾老二道:“就在这里。”
他把手中拿着的字条递了过去。
史琬低头看去,只见写着:
“徐少庄主伟鉴:柳飞絮、蓝如风两人,现在本帮手中,阁下唯一办法,就是去向白骨
门索回秋水寒,再以剑易人,希勿自误。”
下面果然并无具名。
史琬看得哼了一声道:“这还得了,这帮人觊觎秋水寒,要咱们以剑易人,那帮人觊觎
秋水寒,也要咱们以剑易人,他们把咱们云龙山庄当成什么人了?”
徐少华急忙从史琬手中取过纸条,送到师傅面前。
闻天声看了一眼,心知这封信乃是贾老二写的,一面含笑道:“少华,你看过之后,咱
们再作计较。”
徐少华看完,又传给了丁药师祖孙。
闻天声道:“贾总管,你也坐下来。”
“是,是。”贾老二在下首一张木椅上坐下,伸着脖子朝史琬陪笑道:“史公子,你话
是不错,咱们先撇开这帮人要咱们以剑易人这档事儿不谈。
单说白骨门劫持丁药师,要咱们以剑易人,已经欺人太甚,就因为有白骨门的例子在
先、所以这帮人也依样葫芦,要咱们以剑易人。
始作俑者,就是白骨门,不给他们一个教训,还以为咱们云龙山庄好欺侮的,再说,给
白骨门一个教训,也等于给这帮人一个教训,看他们还敢不敢再向云龙山庄下书,以剑易
人?”
这番话,可是打蛇打在七寸里,正好合乎史琬的心意,闻言连连点头道:“你说得对,
不给白骨门一个教训,真把咱们云龙山庄看扁了!”
丁药师望望闻天声,说道:“马陵先生,老朽有一句话,不知该不该说?”
闻天声含笑道:“药师这话就见外了,坐在这里的人,都是自己人,有什么该不该的?
者哥有什么意见,只管请说。”
丁药师道:“老朽那就直言了,据老朽所知,白骨神君白灵君年逾九旬,号称当今武林
三大奇人之一,武功高不可测。
九大门派不敢对白骨门如何,就是因为不敢得罪白骨神君,行走江湖,就和做官一样,
孔夫子说的不得罪于巨室,徐少庄主年事正轻,能不招惹他们,总是以不招惹为宜。”
“丁药师说的句句都是金玉良言,没错!”贾老二上身朝前微俯,说道:“但这件事可
是白渭,门先招惹我们的,再说,人家要咱们拿秋水寒去换柳姑娘、蓝公子,咱们总得先把
剑要回来才成。”
他忽然裂嘴笑了笑,又道:“既然理屈在彼,小老儿保证白灵君不会出面的,只要白老
儿不出面,咱们就用不着担心,嘻嘻,招惹招惹又有何妨?”
接着又道:“丁药师只管放心,这件事儿,虽是小老儿出的主意,闻三老爷昨晚就同意
了,小老儿一清早已经调派兵马,全安排好了,只等着起程。
丁药师若是不放心的话,最好请令祖孙也一起去,你老的名义,就是当咱们军医,不知
你老意下如何?”
丁药师心中暗道:“马陵先生也是老江湖了,难道会不知道白骨门声势浩大,凭这几个
人,敢去招惹白骨门,那是十分之一的胜算上没有。但自己这条老命是人家用秋水寒换来
的,贾总管说出口来了,自己能不去吗?”
一念及此,立即抬目说道:“贾总管认为老朽祖孙可以随行,老朽自极愿意。”
“那就好!”贾老二耸耸肩笑道:“等大家用过早点,咱们就可以起程了。”
史琬道:“贾总管,你人手如何安排的?”
贾老二道:“这里交给徐锦章全权处理,咱们一行人的名单是闻三老爷当主帅、小老儿
的军师、丁药师的军医、丁姑娘的助理。
少庄主担任先锋、你史公子担任副先锋、胡老四、余老六、王老八、壬老十随行,就是
这样了。”
史琬道:“你当军师?那真是狗头军师!哦,对了,咱们既是行军,就得有军令,对
不?”
贾老二连连点头道:“是,是。”
“那好!”史琬又道:“军中不准喝酒,喝酒就是触犯军令”
“我的小姑奶奶,你别为难小老儿了。”贾老二连连拱手道:“小老儿一天十二个时
辰,只要有一个时辰没喝酒,全身就泄了气,坐在马上就会一个倒栽葱跌下来,还能指挥大
军,杀敌致果?
嘻嘻,老实说,这一场要建大功、立大业,就得叫人多抬几坛酒同行,小老儿一个人就
可以以一胜十,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