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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别瞎掰了你。”我说。
“没有啊,为了那个小子,你要跟我断绝兄弟关系,还说不是喜欢?”
“什么?”他居然又把阿涉弄去了。我实在太失望和无力了,我说:“我不去。”
“那倒是好。”电话那头穿来他的声音“打准点,那么大一个人,你们还打不中!”
听到这话,我的血液几乎倒流。“你在哪儿?”
他好像猜到我会这么说,我听到他笑了一声“在我家的篮球场。”
我以最快的速度冲了过去,看到阿涉被吊在篮框下面,脚将将能够到地。他的头已经垂了下去,有几个手下还在挨个往他身上掷篮球,李当在不远处像在看戏。我冲过去挡在他面前,正好一个球掷过来,疼得我倒吸一口气,手下慌忙赔不是,我急了,正愁没处发泄,
“抽自己嘴巴!”我对那个掷中我得手下说,他只能照做,眼巴巴看着我,希望我能喊听“我听不到声音!抽出声音来!”我继续发狠。因为,我看到了阿涉那奄奄一息的脸。那张脸已经被汗水浸透,长长的睫毛上,挂着的不知是汗水还是泪水。
“喝喝,你来的真快。”李当笑着走过来。
“李当!”我对着他喊“你还是不是人!你到底有完没完?!”
“别发火,这次可是他招我的。昨天,是他跑到警署把我告了,告我强奸未成年少年,哈哈哈……都不知道有没有这条法律他就告我!”他一下捏住阿涉的下巴,阿涉艰难地抬起头,目光涣散“你有种!不过,你太小看我了!这是你自找的,别怨别人。”
他想吐他,无奈没有力气,李当闪开了。对着旁边说:
“二当家都来了,还不放开他。”
手下立刻把他放了下来,他软软地靠着篮球架,我想扶他,被他甩开了。
“你真的越来越好玩了。”李当凑过去说“你应该开始听我的,不要再任性下去了。不然……”然后他突然对着阿涉的耳朵说了什么,阿涉睁大了眼睛,那里面是无尽的惊恐和愤懑,他只说出一个字
“不!”
“所以你要听我话呀。”李当说,我看到他的眼中露出一种征服的快感,还有一丝淫亵“我突然想要你了。把裤子脱了。”
我以为会听到阿涉骂他的声音,谁知,却看他,像个被输入程序的机器人,双手放到腰间,慢慢地解开了裤子……
5
我再也抑止不住,一下拉住阿涉的胳膊,不让他再继续下去,我对着李当说:“李当!你够了你!”
李当看着我,他从来没有用这种眼光看着我,好像是我抢了他至关重要的东西。
我感到阿涉在我的怀中挣扎,我不敢用力,他一下推开我,用着最后的力气说:
“你们到底要怎样?一个假意关心,一个一次又一次地羞辱!你们有种的,就杀了我!杀了我!”说着,他软软地靠在篮球架上滑了下去,躺倒在胶粒地面上。
我觉得揪心,觉得愤怒,觉得心痛,觉得痛心。李当啊李当,当年的那个善良的李当,哪里去了?
“李当,我突然想起,那次,大哥被老大修理的时候,你冲上前去要替他。老大问你为什么,你说,老大,你这么残忍,不配做我的老大!你是这么说的吧,李当?”
他眼睛看着阿涉,慢慢回答我说:“那个时候的李当,早就死了。”
“是么?那我的兄弟李当呢?”
“齐天!”他声音有些抖。
“也死了么?”我不能忍受他变成这样,我必须问到底。
“齐天,你永远是我的好兄弟!”他说
“那你为了兄弟,放过他吧?”
“好。”他咬了牙,只要他愿意离开,我没有问题。
“他现在晕了,自然离不开。”
“那好办。”他说。然后,他突然过去,把阿涉抱了起来,他身材很高大魁梧,抱着阿涉,丝毫不费力气。他大步走进屋子里去,我看到他上了楼。
我犹豫了一下,追了过去,我看到他把阿涉安置在一个床上,然后,他给小安打了电话。
小安不久就来了,阿涉在他诊治后不久,终于醒了过来。
他望着我们,目光黯然。
“记得我说的话么?”李当问他,他的眼神又惊栗了一下,然后说“你想怎么样?”
“就是心甘情愿地跟我做那个事呀?”李当说。
阿涉紧闭着嘴巴,我看着他,不知道李当跟他说过什么。半晌,他突然笑了,我第一次见他那个样子笑,如寒风中的花。
我希望他骂他,我希望他断然拒绝他,可是,他口中,传出两个字“随便。”
小安不安地看着我们,李当对着我笑,我低下了头。也许,那残酷的折磨,让这个孩子,不再能有承受的能力了吧。
后来,我再见阿涉,他已经在李当的左右。虽然,神色比较淡然,但已经不会再和李当对立。只是静静地在他身边。李当曾经当着我的面跟他说,宝贝,我想上你。他就从容地走上楼去。李当笑着对我说,我先不陪你了。那一瞬,对阿涉,我有说不出地失望。也许,阿涉,打动我的,就是那份孤傲和倔强吧。
李当当着小安和我说起阿涉时,总是满脸色相,说他其实是个尤物。我从来不觉得,一个男人可以被叫做尤物。他说,那个小东西,现在温顺得很,从豹子变成了绵羊。
我及其不想再听他说这些,他却仍是滔滔不绝。
不过,我听到手下说,以前在李当在房子里‘忙’的时候,总能听到些淫秽的叫声,有李当的也有那些男孩的。不过,他们从来没有听到过阿涉的声音。他们说他不会叫床,不知道为什么老大还那么大的性欲。
甚至,他们几次看到李当完事后走出来,那个男孩还躺在床上,不知是睡了,还是晕了。
我开始发现事情不是那么简单。我想去问问阿涉,可是,我想起他说,我是假惺惺的怜悯。
就当是假惺惺吧。快到他家时,我看到他和他的弟弟小安,在街头公园里。小安坐着轮椅,阿涉坐在他身旁。
我慢慢走过去,在他们的背后,我坐了下来。我听到小安说
“哥哥,你是不是很累?”
“没有啊。”
“不是,你一定很累,你也很少对我笑了。以前,你来这儿喜欢画画儿,现在,也不画了。”
“哥哥现在不喜欢画画了。”
“为什么呀?”
“哥哥画不出漂亮的东西了。也画不出色彩,要画,只有灰色而已。”
“那哥哥可以画水墨画。”小安说。
“小安懂得真多?”阿涉拍拍他的头。
“哥哥不高兴,就画不出颜色吧?妈妈去世的时候,你也画不出来着。”
“……”
“哥哥。”小安的声音有些紧张“你怎么哭了?”
“哥哥没哭,只是眼睛里进了砂子。”
“哥哥骗人,电视里的人哭了就说进砂子的。”
“我不在电视里呀,所以是真的进了砂子。”
“哥哥半夜里,眼睛里也会进砂子吗?”
……
我呆立很久,阿涉啊,阿涉。你小小年纪,承受了多少伤悲?
6
我对阿涉,从一开始,可能仅仅是怜悯,或者说,不希望他成为证实我兄弟残忍得证据。我起初,是为了李当,他如果可以仁慈一些,我心里不会那么痛心。可是,看到阿涉的弟弟后,看到他那个残旧寥落的家以后,看到他无助的样子以后,甚至,听到他和他的弟弟小安的对话以后,我的心,站到了他这一边。他曾经是个与我毫不相关的男孩子,如今,他的言行举止都会影响我。我越希望他平安,就越挂念他。而每一次见到他,我的心都会不正常的悸动!
我当时,没有琢磨这是什么,至少,对一个男孩的爱,我是抗拒的!
“这是给那个小子买的。 看看怎么样?”李当给我指放在后座上的几个服装袋。
“哪个小子?你又看上谁了?”我拿过来,都是些名牌衣裤。
“阿涉呀!”他说“做我李当的人,是要体面些的。你看看他,每天穿着T恤仔裤,灰头土脸的,太丢我面子。”
他那种环境,怎么可能天天换新衣?还有,李当居然用心打扮起他,这让我很讶异。
“他可不一定会要。”
“我知道。所以,我一定要他穿!”
这个人,变得这么喜欢强迫人家做事吗?
后来,我一次也没见阿涉穿过,他还是身着他那简单廉价的穿着。他的皮肤比以前了,好像也瘦了很多。我没有从手下那里听说李当再对他怎样的消息,只是说,他经常会被李当弄回来,开始,李当关着房门,大家都知道他们在做什么,完事后,阿涉就会自己走出去,李当和他说什么,他也不理。后来,渐渐的李当不急着进房了,甚至让人摆了好多菜,叫他吃。他们说还听到李当吩咐厨房里要找些有营养的食品。
李当转性了?
问起李当,他说,他瘦成那个样子,丢我的面子。
小安医生耻笑他说,你现在补偿已然晚了。
李当说,我从没想过补偿谁。
我私下和小安讨论李当的急速转变,小安说,李当大概被那男孩打动了。
此言怎讲?
小安说,李当开始疯狂地和他上床,好几次阿涉半途就晕了,李当觉得他身子骨未免太差,有一次叫我去给他检查,我发现阿涉的身体很虚,他这么大的男孩子,不应该虚成那样。
后来,李当老是在学校找不到他,便叫兄弟们去查他下落,谁知道,发现他在一个餐厅打工,一个晚上要送20多个外卖。而且,他早上很早就去送报纸。还要往返家里照顾弟弟,和上课。李当有一次去学校找他,发现他坐在篮球场,眼神迷惘地看着篮球架。
从那个时候开始,李当就有点变了。你知道,李当也是他哥哥照顾大的,后来大哥惨死,李当才变得那么心狠手辣。
这是好事吧?至少,李当知道对他好了。
不过,阿涉似乎对李当总是没有什么表情,像个木偶。或者说,他对任何人都没有表情,他只对小安有七情六欲。我想,他以前,并不是这样的。也许,李当给他造成的心理上的伤害,是我们所不能预计的。所以,我开始担心,即使李当如此对待他,他的那些阴影该怎样消除?如果,他身边没有了小安,没有了精神上的支柱,他又会如何?
我很想接近他,可是,他一样抗拒我。他不和我们任何一个李当身边的人说话。李当有一次急了,大喊说:“你再装哑巴,小心你的弟弟!”
阿涉抬眼盯着他,果然说了话:“你也玩儿不出别的花样吧!”
我终于知道,李当一直拿阿涉的弟弟做威胁。这一点,我很痛恨!我和李当因此曾经大吵一架,我说你怎么连做人的原则也没了。李当说,达到目的就是最大的原则!
医生小安倒是有不同的看法,他说,李当这次有点玩儿真的。
我不认同。
他说,你见过李当身边的男孩呆在他身边超过一周么。
我说阿涉不一样,李当只是想羞辱他,因为他的爸爸是他的仇人。
他说,大圣,仔细观察,李当对阿涉眼神里,可不是仇恨哟。
我仔细观察了,心情不知怎么形容,怎么发现了李当眼中的爱怜之后,我怎么并没有松口气的感觉呢?我很不舒服,那种不舒服,居然,有点像,嫉妒!
7
我的双脚不由自主地朝着阿涉的方向去。他果然,坐在操场,看着同学打篮球。我慢慢走过去,坐在他身后,他竟没有发现我。他的眼睛望着操场一眨不眨,从侧面看,他的眼睫毛长长的,那眼里有种不属于他这个年龄的冷,没有七情六欲的冷。
“阿涉。”我叫了一声。他发了一下抖。回头看到是我,他慢慢说
“我今天不想去。”
“我不是替李当来的,也永远不会再替他来找你!”
他没理我,只是望着球场。
“为什么不去打球?”
“我……怕。”他隔了一会儿说。“我做梦的时候,有时会梦到一个个的篮球砸向我,我一点也不觉得疼,可是,我怕!我怕我自己,很怕!”
他怕什么?他怕的不是疼?他怕他自己什么呢。
“阿涉?怕什么?为什么怕自己?”
“我自己这个样子,让我很怕,我怕我已经灵魂出壳了。我脏得可怕,我下贱的可怕,我懦弱得可怕,活在这个世上,都很可怕!你知道么?”他扬起朦朦的眼睛,看着我。我的心如针刺一般。我用手握住他纤瘦的双肩,我感觉他在发抖。
“阿涉!别这样!对不起!对不起!”
“你说什么对不起?”他轻笑。
“是我带你去见的李当!”
他继续笑,然后忽然慢慢说“齐天哥,也许你是个好人。”
他那句齐天哥你是个好人,一直盘旋在我耳边,我一宿没有睡着觉,天亮之后,我做了个很大的决定!
我取出了我所有的积蓄!我要送阿涉和小安去一个李当势力范围所不能到达之处。
我为我自己的决定感到高兴,我跑到阿涉的家,疯狂地敲门。里面没有一丝生息。
我叫着“阿涉!”“小安!”
终于把隔壁地一个大个子叫了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