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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饭开封十分钟,大家冲出去洗碗。自从我有了香烟,洗碗这种事早已经被常力包了,我坐在监房里面拿出一个白搪瓷杯子,抓了把天湖名茶,这也是开大帐开的,只卖这一种茶叶,但是很好喝。
宋刚马上提起热水瓶给我把茶叶泡上,弄得我就好像监房里面的老大一样,反倒是王胜现在已经没人拿他当回事了,开始半开玩笑地挖苦他了。
很快就关封了,电视机亮了,监房里面的电视机,开关自己是无法控制的,也不能调台,都在队部控制,现在七点钟,队部让我们看的是央视一套的新闻联播。在里面,看什么都新鲜,新闻联播也觉得好看,那里面的镜头毕竟也是外面自由的世界。
张斌在外面值班,当个内务大组长,除了不用干车间里面的劳役以外,其实也没啥其他的舒服之处。我们在车间里面劳累一天回来,可以在监房里面相对随便一些,他和小劳动两个却要在我们持完晚饭后把整个院子和大厕所打扫一遍,然后就在院子里面值班,一直要到九点钟晚点名的时候,老残队的夜值班犯上岗。
张斌趴在我们监房的窗口叫我,我凑了过去,张斌小声说:“总厂来人了,在队部,刚刚我听到两句,说是准备把咱这块黑板报拉到总厂去!”
我疑惑地问道:“老听你们说啥‘总厂’,这总厂到底是个啥?”
张斌瞪了我一眼道:“都来了快两个月了,总厂都不知道,就是岭南监狱机关所在地,设在一大队,离这里挺远的,要翻过那边的一座山。”
我说:“那又怎么样?”
张斌道:“怎么样?要是被总厂的人看上了,就不得了!有可能调我俩去总厂教员组!”
我靠!他居然恬不知耻地说什么“我俩”,整个黑板报从头到尾就是我一个人在弄,有他什么事啊!
我问道:“去总厂教员组有啥好处?”边说着我从里面的暗兜掏出一盒三五,递给他一支,他收了,但是在院子里他没法抽,只能先藏起来,我自己也点上一支,又掏出来两根大前门,回头扔给王胜,让他跟监房里面的同犯们过过瘾。
“能去总厂教员组,那你的官司就好吃了!”张斌旁边的王立山凑了过来,笑嘻嘻对我说道:“何生,给个巴头吧,俺去厕所抽口。”
我掏出一支大前门递给他,他低头哈腰地往厕所跑去。
我哼了一声道:“官司有啥好吃不好吃的,只要自己觉得适宜就行了,我现在觉得干这个烫工不错,我干得很顺手。”
“你干烫工,连监狱劳积都难拿!那个工种是戆督生活,是给车间里面的实在不了机器的人预备的,你还觉得挺好!你看看你们的宝宝,你干烫工就跟他一样了!”张斌对我说道。
我们两个一里一外地就站在窗户前聊着,我一根烟抽完了,张斌说:“看样子总厂的人还得等会再走,我不跟你聊了,我也去厕所打一枪去。”说完他让从厕所出来小劳动王立山帮他昌毛,他快速走到院子东头的那间大厕所去了。
王胜喊我道:“何生,你是黑山省的吧,快看,你们家上新闻联播了!”
我连忙回到自己的位置坐下,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抬头往电视屏幕上一看,差点把手里的茶缸掉在地上!屏幕上,大哥孟成龙一身西服笔挺地正在侃侃而谈,画外音说道:“黑山省著名企业家,天伦华星集团董事长孟成龙先生日前向洪涝灾区捐款一亿元人民币,成为我国第一位捐款过亿元的民营企业家”
我有些傻掉了,大哥现在一出手已经上亿了!而且还上了央视新闻联播,而他的生死兄弟,我、还有三哥却还在深牢大狱之中!大哥为什么不采取行动?有一个亿捐出去,干嘛不用这一个亿把我捞出去呐?!
也许,大哥已经把我们忘了。也许,我们的存在对现在的他而言,已经是个威胁。
王胜对我说道:“看看人家,一下子就捐款一个亿,哪来的那么多钱?”
常力也说:“何生,这个老板不简单,出去要干,就抢这样的。”
我默默地掏出烟来,点上,电视里已经在播国际新闻了,可是刚刚大哥的那个很短暂的镜头,却深深烙在了我的脑子里,挥之不去。
第二天上午出工,我增专心致志地在熨烫着帽顶拼片,王胜喊我去上岗台,我看到了大队部的郝大站在上岗台边和值班队长刘指导在交谈着什么,老张中站在一边。
我走过去蹲下,刘指导对郝大说:“这个犯人就是何生,大学生。”
郝大看着我说道:“何生,想不想到大队教员组来?”
我抬头答道:“罪犯何生,坚决服从管理,听从队长安排!”
郝大说道:“就怕那么李中不放你啊,呵呵,李中昨夜值班,回家歇着去了,等他明天来,俺跟他要你,你先好好干着,别急,早晚会调你进教员组,大队教员组下个月就走两个,正却人手,大队决定从你们四队调一个、三队调一个。行,这个犯人不错,我印象很好。”
刘指导对我说:“何生,还不谢谢郝大,回去吧。”
我连忙说道:“谢谢郝大教育!谢谢刘指导教育!”说完起身回到工段去了。
正文 251。 第二五一章 进了老残队
黑板报的评比结果很快便出来了,我们四中队的黑板报获得五大队第一名,并且被拉到了总厂展览三天,在总厂评比中又获得了岭湖监狱十五个中队的第二名。
这下子,我何生就在五大队出名了。很快我便被调到了大队教员组,那天,赵队长当班,我正在二工段烫帽顶,有人喊我到上岗台,我看到老王中和赵队长在上岗台。
赵队长看到我过来了,对我说道:“何生,把你手头的生产工具叫到组长那里,快点,然后马上过来。”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就赶紧跑回到二工段,对王胜说:“队长让我交工具,我就领了一个电熨斗,来交给你了,我得赶紧过去,说是有事。”
“当心点!别乱讲话!”王胜在我身后说道。
赵队长对老王中说道:“王中,那我就带他过去了啊!”
赵队长对我说道:“走前面,回监房。”
我答道:“是!”便抬脚走出了车间的大门。
赵队长在我身后说道:“何生,我在这岭湖五大队十几年了,象你这样的,来了三个月不到就tiao教员组了,还从来没有过,咱这岭湖监狱就是个废品收购站,咋就来了你这么个宝贝!”
我一下子明白了,说道:“赵队长,你都意思是现在带我去大队教员组?”
“对,回去快点收拾下,行礼被褥个人物品全都带走。”赵队长打开了队部的门,从队部带我进了中队的院子,又打开了我们二组的监房门,我进去收拾起我的个人物品,赵队长又走到储藏室把门打开了。
我的两条前门还剩四盒,我想了想全都塞到了常力的储物箱里,一条三五还剩两盒,我藏到囚服的里面暗兜,刚刚弄好,赵队长就喊我:“何生!快点,后面储藏室开门了,赶紧的把你的彩条包拿走。”
我开始嫌我的手不够用了,夹着行李卷手拎着塑料水桶、塑料盆,里面装着洗漱用品和两个彩条包,我走得很艰难,那个赵队长对我说:“把彩条包给我,我帮你拎着。”
我连忙说:“谢谢赵队长,不用不用。”
我们从cao场的东侧向北走,那边依次是三队、二队、一队。我们一直朝一队走去,正走着,前面从一队的队部门里走出来一个队长和一个犯人。
那个犯人看到我们,赶紧跑过来,帮我拿过两个大彩条包,我一下子感到轻松好多。我说:“谢谢!谢谢!”
“谢啥!以后咱就是一家人了!叫我小广东,你是东北的吧,我们这里有个老东北,东北人好,走吧!”
我一下子对这个自称小广东的家伙有了好感,看上去他也就三十岁左右,很jing干的样子,走路有些微瘸的样子。
那个队长是个大个子,姓金,笑呵呵的样子,说道:“这就是何生啊,早就听说了,是个有钱的家伙!”
我靠,他只是知道钱!
走进了老残队的队部,金队长叫我蹲下,里面还有一个队长,韩中,看上去挺吓人的样子,他在和赵队长办理交接手续。
进队长让我把彩条包里面所有的东西都倒出来,包括被褥都打开仔细地检查,我蹲在一旁看着,小广东帮我把检查好的东西装进去,这时那个满脸横肉的韩队长说道:“乖乖!我地孩!这家伙是来坐牢的吗?大账上这么多钱,我地乖乖!比我们家的存款还多!”
小广东笑道:“大户呀,好好!咱们中队就缺大户!”
金队长说道:“人家可不是咱老残队的,人家是大队教员组的,别欺负人家啊!”
小广东道:“不会,他是东北人,谁敢欺负他!”
赵队长很快和韩中办完了罪犯交接手续,金队长对我的个人物品也检查完毕,我现在就成了五大队一中队的在押犯人了。
正文 252。 第二五二章 神经病犯
老残队进去也是个院子,一排平房,我跟在小广东的后面在廊下走过,来到八号监房门口,跟在后面的金队长过来将牢门打开,小广东帮我把散乱的东西都拿了进来。
我一进去,好家伙!里面什么味呀!
只听金队长说道:“姚阿毛!你又在搞什么?”我看到进门右侧的下铺当中的,也就是八号位,上面歪坐着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身上胡乱披着囚服,裤子上洒了一些快餐面的汤水。
“报告队长!姚阿毛有反动思想!他刚才骂人了!”里面九号位的一文质彬彬的个中年男子立正说道。
小广东说:“你闭嘴!你他ma的又犯病了!”
进门左边的一个小老头站了起来,声音洪亮地说道:“报告金队长,八号监组正在学习,一切正常!”
金队长说道:“正常就好!上面那个没发疯吧?”
那小老头答道:“没有,这两天白天一直睡觉,就是到了晚上,太闹人了!”
金队长看了呆站在屋里的我一眼道:“你睡十一号铺!”
十一号铺,就是右边当中的上铺,正好在姚阿毛的上面,里面上铺就是那个他们说的“疯子”正在埋头睡觉。
我连忙把东西放下,把被褥扔到姚阿毛的上铺,头上身上已经开始冒汗了。金队长说道:“徐怀斌,这个是四队调你们教员组的,人交给你了。”说完出去了,也没锁门。
小广东说:“东北,你叫啥名字?”
我说:“我叫何生,叫我生子就行!”说完我从里面的暗兜掏出三五烟递给小广东一支,又递给那个在一号位组长位置的小老头,叫徐怀斌的很jing神的一个老头。
徐怀斌正色道:“对不起,本人不吸烟!你就是何生?看过你的黑板报,很有创意!你现在快点整理好内务,这里是老残队,我们教员组三个人关押在老残队管理,我们的劳役受大队直接指派,但是日常管理和计分考核归老残队队部负责。”
我点头道:“好好!”
这时小广东已经跳上了十一号铺,帮我铺好了褥子床单。我把下面的内务箱打开,把吃的用的全部往里塞,最外面一层用叠得整整齐齐的囚服码好,白色铁杠一律冲外,最后,我把我的一只大号的不锈钢杯子放到前面窗台下面的一张破条桌上,上面摆满了瓶瓶罐罐的咸菜辣酱什么的。
小广东给我弄好了床铺跳了下来,我看他腿脚很好的样子,就说道:“小广东,你咋也进了老残队?”
我看了一眼他的xiong卡,上面的名字是:康承恩。
康承恩说道:“我,我两条腿都骨折了,就留在这里了,嗨,我的故事以后慢慢再讲,你这三五烟不错,你们队里进的?”
我笑了下道:“谁知道,我是新户头,不知道那么多!”说完我看了下,监房里面除了上面最后面的十二号铺一个埋头睡觉的犯人外,我的下铺是姚阿毛,一个八十三岁的老头子,他后面的九号位是个看上去jing神不大正常的中年犯人,叫张平,小广东在我对面的六号位,也是上铺,靠最里面。
我过去给姚阿毛递烟,姚阿毛呵呵笑着说:“我不抽烟了,我岁数大了。”
小广东说道:“别给他们!你这烟老贵了,给他们都浪费了,你以后进烟找我就行了,我是一队的小劳动。”
我问徐怀斌道:“组长,我们教员组有三个人,那个在哪里?”
徐怀斌道:“你是问陶大年吧,他赌博去了!”
“什么?赌博去了?”我有些疑惑地问道。
小广东笑着说:“咱老残队好多重病号、残疾的都不出工,几个爱玩的凑在一块,在隔壁九号监打扑克呐,赌香烟的,砸金花,等下别让陶大年知道你有烟,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