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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漆,从其中抽出信纸看了起来。随着眼睛不断的在信纸上少动,他很快就笑了起来,花白的胡子在颌下抖动着,爽然的笑声从他的口中发出:子龙可是帮了我的大忙啊。原本我还以为,此去攻打襄阳要好生的花一番手脚呢。呵呵,原来还可以这样。
笑过之后,他收起了已然看完内容的信纸,重新抬起头来面对着几位负责传信的信使:听你们的口音你们似乎都是幽燕那边的人?
是的!几个信使虽然并不清楚黄忠为什么突然提起这件事情,但见这位军中的老将问自己却还是迅速的做出的回答。
嗯,曹操那边也有很多幽燕一代的士兵,我想你们就这样伪装着过去不会有什么问题吧。黄忠微微的沉吟了一下,像是询问他们,又像是自言自语的说道。
这因为根本就不曾看过那封印信里的内容,几位信使自然不明白黄忠说得究竟是怎样的事情,他们突然听这位老将军说要让自己去曹军的军营,不由得错愕的迟疑起来。
这可是攻取襄阳的关键哦。若能成功的话,我想你们这个头功是跑不掉的,有没有兴趣来一把?黄忠微笑的望着面前的几人,略略的提醒他们:我军中可没有那些会讲北方话,又穿着曹军军服的人哦!这一切,我想你们子龙将军在派你们来的时候都已经算计好吧。他倒是心大的很,想让你们来分我的军功。
这从何说起啊?面对黄忠的言语,信使彻底的无语了。虽然地位的差距令他们只能在心中腹诽不已,而不敢反驳什么,但心中的郁闷和对事情的不了解,让他们总是那样的一头雾水。他们无奈的巴望着老将那展颜欢笑的脸,其中的疑惑已经化为了近乎于实质光芒灼热的在那充满沟壑的脸上烧灼。
呵呵,别这样瞪着我,我可没有糖给你们吃哦。因为心中实在是高兴的缘故,黄忠难得的当着大家的面开起玩笑来也不管眼下的场合是否何时。面对众人相询的目光,他乐呵呵的笑了一阵调足了他们的胃口之后,才开口解释这件事情的始末:其实事情是这样的
听了由黄忠转诉的有关赵云对攻取襄阳城的计划之后,众人都不禁有一种恍然大悟的感觉。原来是这样啊!他们想着转头看着几位身着曹军军服的信使:我才想赵云将军怎么还会如此的谨慎,居然在攻下江陵之后还让自己的信使穿着曹军的军服呢?原来,他早已就打好了要让他们去诈城的主意啊。唔!这件事倒是可行
当下众人议论一番,定下主意便各自行动去了。
时正是入暮时分,冬日的冷阳早早的将自己那并不显得怎样耀眼的身子偏西南而去了,只留下那一抹异常鲜艳的嫣红如血一般挂在天上。襄阳离江夏的赤壁战场已是够远的,并不能看到战场上那漫天的烟火。虽然赤壁的火很大,但这火似乎和襄阳没有任何的关系。曹操兵败的消息并没有传来,城里的人们自然也不清楚远在南边决战的王师究竟是出于一个怎样的情形。他们的消息远比那靠近赤壁的江陵要慢得太多了。
当然,城里的安逸并没有影响到负责襄阳城安全的曹军主将夏侯敦将军。作为曹操托以重任的亲族大将,这位拥有将自己受伤的眼睛生吞下腹的勇将眼下正为自己的主公曹操的安危担心着。昨夜东南边的红色实在是太过明显了,尽管城里那些大大小小的荆州官员们对此并不在意,反而以为那可能是三天预祝曹操成功而起的祥瑞,但夏侯敦却不这么认为,一股从心底猛然发出的心惊肉跳之感令他紧紧的皱起了眉头。这感觉来得如此的明显又是这样令他感到熟悉,使他不得不正视这被别人称为虚无缥缈的感觉来。这种感觉他至今为此感受到了三次,几乎每一次都有着不好的事情的发生第一次是在下邳攻吕布的时候,那一次他失去了自己右眼;第二次是今年年初讨伐刘备的时候,这次他是五万雄兵而来,几千残兵归去,本人也受了极重的伤休养了好长一段时间。
这都是教训啊。我可要小心了,若再出什么问题,恐怕夏侯敦不敢再想下去了,他实在担心自己镇守的襄阳城会出现什么问题。虽然这在外人看来是有些匪夷所思的杞人忧天,但就夏侯敦自己来说这却是不可不重视的。眼下的襄阳并不如表面这般安稳他如此认为。
孟德对这些人实在是太好了,而这些人却是辜负了孟德对他们信任。哼,居然还敢和南边的人来往,你们真的以为我什么也不清楚吗?若不是我手中的兵力有些不足,我早就把你们这些吃里爬外的家伙给拿下了。算什么东西嘛。一群软蛋而已。夏侯敦心情不好,一考虑起襄阳的事情便想到了那些刚刚投降曹操没几个月却又在城里趾高气昂的作威作福起来的降官身上。他觉得他们实在是太嚣张了,无论是说话还是接人待物,除了那些蒯家的人还好一些之外,其他的人都是狗屎,一个个都是把眼睛长到天上去了,就连那襄阳城里的另外一位守将文聘也是如此。
一想到文聘,夏侯敦又紧张起来。原因无他,只因为这文聘手里掌握的兵马实在太多了他足足控制了襄阳城三万守军里的两万,远比夏侯敦自己这区区的一万人要多上不少。如果万一他做起乱来,那可夏侯敦并不相信这些降官降将。在他看来这些不战而降之人,将自己原来主公的基业拱手送给他人之人,完全就是一群没有骨气的懦夫败类罢了,是根本不能给与他们任何信任的。
不过现在可是要把他们找来才行,襄阳得守兵当中降兵占了大多数,而文聘则是这些守兵的头头。在这个麻烦的时候最好是不要让他们离开自己的视线太远才行。心中的不安令夏侯敦盘算起来,他迅速的做出了决定:来人,去把文聘将军和蒯越、蒯良两位先生请到城楼上来,就说我有要事要与他们商议。
是!身边随侍的亲兵应了一声迅速的跑出门去了。他还来不及跑远,便看见自己的另一名同袍甩动的身下的两条腿急速的奔来,口中不住大喊:启禀将军江陵方面派出了紧急信使要求见将军。
奔来的这名亲随的嗓门已是够大了,人还没有到夏侯敦的跟前,但他的声音却已是传到了。江陵方面的信使?听到了亲随的高声,门里的夏侯敦显得十分惊讶。他心里的不安更加浓厚了。他清楚的知道这一次传来的绝不是什么好消息。因为好消息传播的绝对不会如此急切紧张。
说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夏侯敦的眉头紧紧的皱着,那遮住一只眇目的眼罩在那脸上肌肉的紧绷之下几乎要和他的鼻子碰在一起了。
将军很关注这件事情,他更能都已经猜到了一些事情的眉目!对于夏侯敦的这种表情,身边的亲随们并不陌生,他们都知道自己的这位将军每当遇上什么麻烦事情的时候都会露出这样的事情。嗯,麻烦的事情?难不成想到了这一点,众人的心一下子也都提了起来。
众人正适疑间,却见那亲兵面容悲戚魂不守舍的跪伏余地颤抖着声音说道:江陵的信使来报:主公赤壁兵败,敌军大兵已朝江陵而来。曹洪、曹仁将军出兵解救,却被敌军设伏于华容道口,如今正被围紧切。江陵城代理守将陈矫,特派信使数名来襄阳求救。
什么主公在赤壁败了?曹仁、曹洪又在华容道被伏击了?这怎么可能?敌军不应该有这么大能耐才对,你都确认了他们的身份了吗?夏侯敦听到这个惨报不由得大惊失色。清楚的知道自家主公曹操的大军是多么强大的他,怎么也不敢相信这个消息是真的。虽然在前头,他自己内心升起的征兆,已然让他有了不好的预感,可不好的预感就是这个吗?他怀疑着。
确确认了他他们有江陵的兵符!于夏侯敦那面露惊讶却还能保持话语连贯不同,在真正的确认了这事情很有可能是真的之后,亲兵的话语顿时颤抖的结巴起来,倒是和他现在冷汗狂流的紧张模样十分般配。
什么?居然还有江陵的兵符?那么这一切都是真的了?夏侯敦铁青着脸站起身来,心底的惊怒让他再也保持不了表面上的平静。
快把军使给我请来,我要好好的问他们一下这情况究竟是如何了!他大声的吼道,似乎不这样做就无法宣泄自己内心的难受。曹氏本为夏侯家子,因此曹操和夏侯惇虽然分属两个姓氏,但在血缘关系上却是极近,几乎算是同宗一脉。故夏侯家之人对于曹操可是极为忠心的,而这种忠心反过来也让曹操对夏侯家之人极为关爱偏坦。别的不说,只说曹操把自己所有两把宝剑之一的青虹,直接赐给仅仅算是夏侯家旁系子弟的夏侯恩,就明白这夏侯家是多么得曹操照看了。
是这亲兵在夏侯惇的断喝之下,站起身来跌跌撞撞的出去了。不一会便带来了几个身形狼狈的大汉:这些人都穿着江南这边普通百姓的衣服,略显的有些紧绷的衣物牢牢的把握在他们肌肉上,让他们看上去就像是偷穿了小鬼衣服的大人一般好笑的紧。他们是北方人,这一点从他们大高达体型来看是无错的。在听得了他们的说话,并验证过了他们身上的兵符之后,他们的身份自也是特到了夏侯惇的认可。看着他们这一身狼狈的模样,夏侯惇不禁有些佩服起他们来他问过他们,知道他们是用了一日也得功夫从江陵狂奔而来。江陵至此四百五十里,一日也奔行这么久也确实不容易。夏侯惇对他们忠诚感到满意。
关于赤壁和江陵的事情,夏侯惇并不知晓。因此他只是听他们细细的诉说一通,然后才就其中的细节一点一点的盘问起来。虽然眼下的情形坏到了不能再坏的地步,但一向被人说成是鲁莽之勇将的夏侯惇此刻却没有一点鲁莽慌张的模样,相反他还像他那被人称为智将的兄长一般显现出几分沉稳的气度来。
事实的经过一点一点的被暴露出来,夏侯惇有的只是满腔的感慨和苦笑:在他看来主公曹操的失败无疑是失败在天时之上。冬日里居然吹起了东南大风,这不是老天在玩人,又是怎么回事?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谓然长叹一声之后,他迅速的把心思转到了如何解决眼下的困境之上。
围攻江陵城的大约有多少敌人?夏侯惇问道。
长沙之军两万有余。因曹仁、曹洪两位将军带兵前去救援主公,带走了江陵大部兵马使得,陈娇将军手下只有五千军丁可用,故而着急。军使虽然心下紧张,但却极力控制的将事情说得明白。
五千对两万,依靠江陵那种坚城应该能够守住几天吧。嗯,这样的时间倒是够用了。夏侯惇微微的一沉思,心中便有了决定:江陵之围不可不解,主公之危不可不救,我当亲率襄阳三万守军前去,一举将敌人歼灭。
是!对于夏侯敦的这个决定,众人自是没有任何异议的。作为他的亲兵,他们自然是跟着他的指挥行动了。
军队作为战争的机器很快的运转起来,所有人都忙碌着。不过作为襄阳城所有军事力量的拥有者,夏侯敦却有了难得的悠闲。组织军队准备开拨的事情由下面的人替他一一完成。在曹军这个已经有了严密的组织的军队里,很多事情是不必主将事事亲躬的。
当然如此的清闲并不等于什么都不做的无聊。事实上在这个无所事事的时刻,穿好了披挂的夏侯敦正独自坐在太守府大厅的堂上,默默的思考这一个问题:究竟是要把多少的襄阳降军给派去呢?这是一个令人难以决断的问题。
在夏侯敦的心中是默默的把原本属于自己这边的曹军和荆州新近归顺的降兵分开的,尽管表面上他都热情的称呼这两者为王师,但秉持了曹操那一贯的怀疑一切的观念和眼下镇守襄阳这事情的重要性,使得他不得不这样暗自的琢磨区分起来。这区分造成了眼下令他头痛的纠结所在,也成了他眼下最大的问题。
我军在襄阳的兵力只有一万这是一个事实。虽然这一万人绝对是精锐中的精锐,但人数毕竟太少了些并不足以同敌军相抗衡。如果只率这一万军南下解围是不成,而且把襄阳完全交给襄阳的降军掌管这也实在太不令人放心了。嗯,不管是蒯越还是文聘,这两个人总要带走一个才好。夏侯敦想了想,心中颇有些难以决断,究竟是带走文聘还是蒯越呢?
文聘是襄阳城降军的统将,有着多年防守襄阳的经验,说到对襄阳的防守上没有人比他更老练了。想来他应该是留守现一轮的最好人选,但是夏侯敦却不怎么愿意把他留下来。因为,他有一些前科:在追击刘备军的长阪坡上,文聘与敌人遭遇了,但似乎没有尽全力的就把敌人给放跑了。这虽然已经得到了曹操的谅解,但在一向以曹操的利益为最高利益的夏侯敦看来,这却是不能接受并值得提防的,尤其实在这样一个麻烦的时刻。
文聘有点问题,他会不会直接把城池献给对方呢?就他以往来说,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