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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顺。
这刘备似乎被问住了,脸上的悲凄还未散去,眼睛通红的很,那滚滚的泪珠儿依旧在隐约有些乌青的眼眶中打转。他没有落泪,仿佛是强忍着,只以几分错愕几分忧伤的眼神看着鲁肃。这似泪非泪的模样像是无形的利刺一般直挺挺的窜入鲁肃的心扉,令他觉得自己似乎犯了天大的错误。
鲁肃是一个老实的君子,他怎么能受得住这样的眼神,当下却是低下头去,无言的认错并不敢再与刘备相视了。主公和公瑾的想法实在是有些错误啊。他如此想着。尽管他也明白失去的淮南就等于失去了自家北上的道路,可如此的步步紧逼,又是在人家居丧哀痛的时候,真是有些不应该了。在他看来就算要向刘备讨要淮南之地,也该稍过些时日才对,断不应该在现在就如此的。
看着刘备那伤痛的模样,鲁肃心中直有些不忍,他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始终发不出声音来。正自迟疑尴尬之间,突然一个反驳自己的声音响起:子敬兄好没道理。若说赤壁之战,我家主公也是将士用命并立向前的。曹操之下江南,独为我家主公乎?恐怕目视你江东的可能,要远远大于我家主公吧。三家会盟之成,本就是为了三家自己的利益,何谓曰东吴救了皇叔?况淮南之地非属东吴,以非属曹操,乃大汉疆土也,曹操昔日不过是窃居耳。既然是窃居,这无论是你东吴还是我这边,要想夺之不过是各凭手段罢了。更何况我家主公取淮南之时,汝家主公已退,其地其城皆我家主公麾下用力而为,何言我家主公只是安受其力哉。子敬兄所言,真有些强词夺理了。
一番义正词严,偏偏又有些挖苦的话,刺得鲁肃好生难受。他抬起头来遁声望去,却见说话之人却正是刘备手下那位极其年轻的军师,年未满二十的马谡马幼常。
幼常此言差矣。若单单将一事一事单独的拿出来考虑,似乎你说的并没有错。可将整个事情联系起来,幼常不觉得你所言的也是太过了吗?鲁肃反驳道。他是一个老实的人,但他也是一个聪明的人,对于激辩上的事情他很少做,却也不是完全没有做的能力。事实上聪明如他者,除了几个例外的,大都善于此事:赤壁之前,皇叔之兵败究竟是一个怎样的情形,你们都应该知道。东吴的水军与李使君的人马再其中出了多少力,皇叔也不应该否认的,故此三家分荆究竟皇叔是得多了还是得少了,平良心说皇叔应该也不会太欺侮世人。淮南之事,我东吴围城半载,调动了多少兵马于彼,天下人都看得。若非淮南之军尽集合肥,皇叔怎么能够那样迅速的袭取寿春?这其中的关键究竟如何,我想皇叔也不能否认我方的出力远较于皇叔之上吧。鲁肃条理明晰的说道,他并没有直白的指责刘备,只是将事情适可而止的点出来,让刘备自己去思考去想。他知道像刘备这样的人,爱惜名声如爱惜羽翼者是不太可能做出强违公理之事的。
马谡沉默了,他好像已经被鲁肃反驳的说不出话来。事实就是事实,他不可能靠怎样说瞎话来辩驳事实的存在。虽然他对此很不甘心,因为是他像自己的主公建议夺取淮南尔后伺机占领的徐州的计划,但面对鲁肃那大义凛然的指责,他却实在无法就这样将一切都甩开。因为与东吴的联盟还要继续,所以刘备一方即使要得罪东吴也不可能得罪的太过。换句话说,他们是不能够触及东吴之底线的。
唉话是这么说没有错,但也请子敬先生体谅一下我们如今的窘境吧。我军在未得淮南之前,所拥有的地方不过是南郡、南阳、西阳、汝南等地,在曹操的掠夺之下已是残破不堪,不足以应付我十万大军的修养。若无淮南可供粮草的话,只怕我这边的将士们真要死无葬身之地了。刘备哭丧着脸哀诉道。
这诚然是一个问题,但鲁肃还想说些什么,却被马谡给打断了。
子敬先生,不如这样吧。请你给我家主公做保就说,暂借淮南郡数年给我家主公养兵。一矣我家主公夺了新的的地方,便将这淮南之所归还东吴。马谡想了想如此建议道。
作保,这怎么可以?虽然周瑜在来时明确提出自己可以用这么一个理由来给自己,来给刘备做一个台阶下,但鲁肃明白在眼下,自己是绝对不能答应的太过迅速的。于是,他犹豫起来。
怎么不可以?马谡的脸色微微的有些变了,话语也激昂起来:若是这样也不行的话,便是你们不通事理了!自我高皇帝斩蛇起义,开基立业,传至于今;不幸奸雄并起,各据一方;少不得天道好还,复归正统。我主人乃中山靖王之后,孝景皇帝玄孙,今皇上之叔,岂不可分茅裂土?况淮南之地虽说有你东吴的功劳,但却是我家主公亲自攻占的城池,有何不可占据的?汝主乃钱塘小吏之子,素无功德于朝廷;今倚势力,占据六郡八十一州,尚自贪心不足,而欲并吞汉土。刘氏天下,我主姓刘倒无分,汝主姓孙反要强争?且赤壁之战并淮南之战,我主多负勤劳,众将并皆用命,岂独是汝东吴之为?江南一破,休说二乔置于铜雀宫,虽公等家小,亦不能保。适来我主人不即答应者,以子敬乃高明之士,不待细说。何公不察之甚也!如今,我等已说只是暂借淮南一用,白底黑字又是明文书写,已是忍让多了。若是贵方连这等最后的条件都不答应,只恐怕真的要把我家主公给气坏了。到时十万大军旦戈而下江南,且不说你东吴究竟守也守不住,之说这贵我两方的争斗,却是给外人看了发笑。需知这曹操犹在北方,贵我两方以疆土而与曹操对峙,却是合着两利分则两败啊。
马谡的言辞还是非常犀利的,他半是说教,半是威胁的将事情说了这么一通,却是把鲁肃给卡在了那儿。鲁肃怔怔了半晌,似乎有些发愣了,良久之后才诺诺的问道:既然如此,我也只好担待一二了。不过皇叔说去了他地便归还淮南,不知这他地究竟在何处?
持强而淩弱者,乱世至理也。今北方的曹操虽败,但实力犹存,实不可以与其争风。西川刘璋暗弱,我家主公本欲取之,然道路不通是其一也,刘璋与主公同宗不可轻侮是其二也。故我家主公打算先收复荆州西北的房陵郡,而后由房陵郡而至东川,最终夺取东川。眼下,我便与子敬约定下来,若是我军收了东川,便把这淮南还于贵方。毕竟东川乃汉中天府之地,也是能够养的起我家主公的这些人马。马谡从容的说道。
那好吧!鲁肃无奈,只得听从马谡的意见。当下由刘备写得抵押书纸一封,又由那马谡也画了压,再加上他自己的画押,却以那民间当物抵押的规格完成了这么一通事宜,便由鲁肃将之收起。似乎心里还有些担忧,鲁肃便反复叮嘱刘备:某知皇叔乃仁义之人,且勿要相负我等啊。
那是自然。刘备连连点头。边上却又有马谡言语:一切还请子敬兄代为周旋一番。见了吴侯善言伸意,休生妄想。若不准我文书,我翻了面皮,连八十一州都夺了。今只要两家和气,休教曹贼笑话。当下刘备便令人摆宴席与鲁肃,与他好生欢畅一番,便应了鲁肃的辞意,将之送到江边,由江东的船接着,挥手告别,却因是各自都得到了心中的所想,皆是笑意连连。
当时,消息刘备与鲁肃会面而签下盟约的消息传到长沙,负责编撰《汉史》的庞德公命人在《汉史》的竹简上刻下这么一段:建安十五年三月初三,吴侯孙权遣使鲁肃赴荆州与刘备相谈淮南之事,最后以刘备实得淮南之地,吴侯虚得淮南之名而告终。因当是时,曹公犹在北方虎视,故无论是刘备还是孙权都不欲在淮南问题上纠缠太多。然而名实之不符,淮南之地的重要,却是始终成为东吴和刘备两边心中的一根利刺。
西川 第一章 美人计
潺潺江水滔滔东逝,却如那怎么也留不住的光阴一般,让凭空想象这一切人,不住的往其中寄托了无限的哀思。于早已过去的建安十四年相比,建安十五年的春天实在是平静的很,活跃于天下的几个诸侯们仿佛是互相之间都约好一番,各自收兵停战,仅维持着自去年年末定下战线不提。由于没有了战争,和平似乎又回到百姓的手中。面对总算可以平安耕种的一年之春,为了朝夕之食而劳作的人们,对于今年的收成总是抱有这不错的期望。他们是平头百姓,想到的东西和看到的东西都是很实在的。作为他们,却是怎么也不会想到,这份难得的和平,只是几个大势力互相之间的制约而形成一种无奈。尽管在表面上一切都平静了下来,但是这看上去几乎没有什么波涛的江水一般,一切的汹涌都是潜藏在底下的。
我还真是劳碌命啊。鲁肃叹息着。他今夜于船舱之中竟是睡不着觉,便只好命人于船舱之中点起了油灯,拿起了随身携带的书卷,来一个秉烛夜读起来。他本以为自己可以迅速的融入书中,好生的静下心来,却不想今夜真的是有些令人不解了。他自端起书卷以来却是心中的烦躁日盛。他自然是明白,这烦躁究竟是出于何处的:
相较于对刘备的理解,鲁肃对盘踞了江陵、荆南和交州,仅以而立之年便创下如此基业的年轻人实在是所知不多。虽然他也在来之前尽可能的阅读资料尽力的去了解他的种种,然而这一切似乎都只是临时抱佛脚,怎么也无法让鲁肃心安起来。他知道自己这次的事情实在是太过重要了。这既关系到江东和李晟两家之间的联盟,也关系到江东对这个淮南之地的战略布局。
江南如今是三家鼎立的局面。因为淮南的问题,江东对于刘备实在是有所图谋的。在这样的情况下,拉拢眼下作为第三势力存在的李晟一方就显得很有必要了。为了能够让李晟在今后江东与刘备的斗争中偏向江东一方,也为了解决掉自己主公那一直很头痛的一件事情,鲁肃便被打发往着长沙而来。当然他也不是一个人来的,除了他这个正使之外,还有一个副使吕范和几十个随行的军士。他们任务只有一个,那就是说服李晟与江东的联姻。
这是吴国太亲自定下的亲事,但作为男方的李晟那边并不知晓。本来按周瑜的安排是要以将仁公主以许配给刚刚丧偶之刘备的名义骗刘备来柴桑,将他软禁起来,并以此挟要刘备以淮南来换取其自由。本来只是暗地里的小动作罢了,哪想这计策还没发出,却不知被什么人传的整个柴桑城的人知晓,连一向疼爱女儿的吴国太也听说了这件事情。
当下,吴国太自然就不愿意起来,恼火的将孙权和周瑜找来大骂一通。一边是那周瑜把自己的女儿拿来使美人计,若以此害了刘备,却是要要让自己的女儿做望门寡的。虽说这个时候即使是真的寡妇也不愁嫁的,但其名声必然有些碍处,尤其是望门寡和美人计那更是令人联想到某些不好的方面。当然,这也只是恼火的一个方面罢了,而另一个方面则是有些嫌弃刘备。毕竟刘备虽然英豪,却也是五十过半的人了。用吴国太的阳光来看,其是与自己同辈的人。要把自己那儿如花似玉的女儿嫁给一个就年龄来做足以当他父亲的人,这做母亲的心里总是有几分不乐意吧。两厢考虑之下吴国太自然分外的不允许这计策的发生了。
本来事情也就到此为止,但对于吴国太来说却是还没结束的。若孙权不称提起自己妹妹的婚事还好,这一旦提起了,吴国太的心里不禁就有些挂念起来。仁公主的个性实在是刚强,又颇喜欢舞刀弄剑,虽然他长得十分漂亮,可是江东的小伙子们却十分害怕与她相会。
前几年的时候,孙权也不是没有想过为自己的妹妹寻一门亲事。当时他的目标,是瞅着自己的臣下和江东的那些名流大族之子弟的,然而对方一听说要嫁给自己的人居然是仁公主。当下却是连连摆手,道一句:我已经娶妻了。便飞也似的逃了。
知道这事情之所以没有结果的吴国太,在抱怨那些人太没眼光的同时,偶尔也曾说自己的女儿两句。但仁公主却是满不在乎的一甩头:我的丈夫必须是天下的大英雄才行。如这般碌碌之辈,怎么能放在我的眼里呢?于是,仁公主的婚事就这样被拖了下来。
眼见如今她已将近二十了,却依旧没有对象,这做母亲的吴国太不由得心急起来。此刻听得孙权闹起这样的事情,她在气恼的同时,也暗自下定了决心,是要给自己的女儿寻一门亲事了。
有了这个念头,那自然是好的,但以孙仁那高高在上的条件,想找一个门当户对的亲事却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尤其是吴国太这母亲还问过自家女儿,究竟要找什么样夫婿的时候。孙仁这位当事人依旧是大大咧咧的回答:我的夫婿必须是天下的大英雄才行。
面对如此坚定的回答,吴国太也没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