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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敢,免贵。在下复姓司马,单名一个懿字,字仲达,乃河东人士。司马懿从容的答道。
司马懿,字仲达,河东人?莫非是京兆尹司马防的二公子,人称司马八达的老二么?李晟脸上的神色微微一变,却是用略带惊疑的话语来掩盖了自己心中的惊涛骇浪:司马懿,司马宣王,晋朝根基的奠定者,诸葛亮的死对头?奇怪了,他不是曹操手下的重臣吗?怎么会来此做者使者的事情?若说这档子是对别人来说是一件重差,可对于司马懿来说只是一件被轻视的活。真是有古怪了?难道他这么一个人,真的如野史上所说的那样是到处跑得闹阴谋吗?那也不对啊,我记得曹操军中掌管阴谋情报这方面事情的是贾诩贾文和才是。李晟想着,脸上顿时阴晴不定起来。
正是在下。司马懿大大方方的应道。虽然他也觉得李晟脸上的表情颇有些古怪,令人难以琢磨,但长久以来养成的那种行作不惊的习惯还是令他依旧沉稳的端坐在那儿,面容平静的没有一丝异样。
仲达先生,出生极好,又有八达之贤名流传世间,想来在曹丞相之下极受重用吧。未知仲达先生所任何职,怎么会有闲功夫请旨来我这长沙偏远之地呢?李晟出言问道,这是他此刻最觉得奇怪的地方。
唉司马懿长叹一声,苦笑着说道:出生极好又怎样,有八达之名声又如何,我本就是不喜曹公之人,曹公对我也是并不待见。虽然他一直征召我入朝,其目的也不过是想利用我来笼络司马家罢了。在他看来我的样貌太过于阴翳,时常又流露出对于天子的同情,故他只是想把我养在一边做一个闲人罢了。如何能说是极受重用呢?出乎李晟这边所有人的意外,司马懿居然没有任何替曹操遮掩的意思,反而向李晟他们诉说起其对曹操的抱怨起来。这让李晟他们看的面面相视,感觉古怪的不知道究竟该说些什么才好。
仲达先生何出此言?我闻仲达先生在曹公府上任主簿,虽品级不高,却也算是曹公之下数得上的人物。如何能说曹公于先生并不待见呢?李晟并没有说话,只是偏头看了诸葛亮一眼,当下便由孔明接上了话题问道。
主簿确实是位低权重的职位,但我是主簿,却非丞相府的主簿,而是丞相府之下司马监的主簿。说得难听一些,我也只是一个养马的头头罢了。司马懿无奈的说道。
原来如此!李晟点头,略有些同情的说道:曹公任仲达先生为丞相府司马监主簿,实在是屈待了先生。以先生之大才,尽可以州牧而论,岂待一小小的司马监乎?想来丞相到如今也是有几乎后悔了,如此才会让先生担当使者,只待先生返回许昌之后另有重用吧。看着司马懿,李晟的心情总是很复杂,他知道司马懿有才,而且这才学决不再孔明之下,且如今又有投靠自己的意思,似乎只要自己稍稍的努力一下便可令他转投自己。可自己真的要用他吗?想起历史上司马懿于曹家之后所做的种种欺主行为,李晟不得不为自己的儿子考虑一番。司马懿诚然是大才,但这大才却需要雄主来用。而自己对他能作的比曹操更好?自己的儿子也能做得比曹操更好吗?对于曹操那么一个如大山一般耸立在天下诸侯面前的模样,天下诸侯敢直言不自己还在曹操之上的,却是一人也无。
也许吧。司马懿不置可否的说道。他是一个机警的人,对于李晟那强子忍着不显于面的那种种矛盾的情绪,他虽然不能完全猜着,但也能估算出五六分来。他不知道究竟是什么阻止着李晟现在就提出想留用自己的想法,但既然李晟都这样了,他不得不略有些失望的阻住了话头不再强求起来。也许我根本就不应该说这些的。这一刻他略有些心灰意冷了。这一次不管怎么说毕竟是他有史以来第一次在仕途上祈求着什么。他自认话已经说得够清楚了,可依旧是这样,他自然是心中难过。
当下,再草草的和李晟他们聊了几句,便是依稀有些不舍的站起身来请辞了,口中一边说着告辞的话语,眼睛却一直瞧着李晟,其中的意味究竟如何,联想起前面他关于曹操的抱怨,即使是廖立这样对话语并不怎么敏感的人也能看得几分出来,更不要说对这些事情本就敏感的孔明、士元两人了。他们本也想看看李晟究竟怎么做的,等候李晟的挽留,但直到最后李晟也没有说出任何一句话语来,让他们在古怪之余又觉得有些惋惜。他们也是听说过司马懿的名声的,自然也觉得他是的一个大才。而如此的大才李晟居然不想留下,若非他们一贯清楚李晟的个性如何,只怕他们也不免要对李晟失望了。不能录用贤才的主君,终究还不是一个好主君。他们一向这么觉得。
带着深深的不满和微微的不舍,司马懿从太守府中出去了,廖立奉李晟之命送他,当下却也是一路无言。此刻太守府的大厅里只留下诸葛亮、庞统和李晟自己三人,却也是沉默着盘算今日的事情。对于曹操借天子之名发来的诏书,众人都明白许多,而对于司马懿那微微透露出来的投效之意和李晟自己对这份投效之意的冷淡,却令诸葛亮和庞统琢磨不已。
主公不喜这司马懿吗?等了许久,依旧见李晟没有开口意思,诸葛亮不由得出口相询道,他试图劝说李晟:虽然这司马懿的样貌确实有些古怪,形容也有几分阴翳,但其才华并不再我和士元之下。主公既然不以才貌取人而选了士元,那今日为何独独对司马懿而有所迟疑呢?若就此让司马懿返回曹操身边,对于我们固然是损失了一个大才,而对于曹操则是增加了一个大助,如此一减一加,我方的损失可不是损一那么简单的了。况以曹公之英明,眼下即便不待见司马懿,但日后未必不会重其才,到那时我们可就多了一个大敌啊。
唉仲达之才我固然晓得。但我观其神情,依稀有几分傲桀的模样,且城府颇深,唯恐其是阴险之人,纵然用得一时,久必为大患。且其之家族于曹操手下颇受恩宠,曹操之下又有贾诩这等专司阴谋离间之人,我怕这仲达此来乃是贾诩受命,乃图我等。李晟对司马懿的印象颇来源于后世的书籍,但这些事情却是不好直接和诸葛亮他们说得,因此他也只能从眼下自己对司马懿的感官上言语。只是这言语说出来,李晟自己都觉得有些太牵强了。
单从样貌就断定这人的为人如何?主公以前可不会这样说的哦。即便司马懿是真是傲桀难驯之辈,但主公难道没有将之驯服的勇气吗。我记得主公曾经说过的一句话:我不怕臣下有天大的野心,只怕他们没有能力。此话体现了主公胸怀的博大,此言犹在耳,主公怎么就容不下仲达?与曹操不同,主公有得是时间来驯服司马懿啊。对于李晟的理由,孔明重能够充分的给予反驳:就算司马懿是曹操派过来的卧底好了,只要他在主公手下,主公就有可能将他完全拉拢过来。如今我方的人才虽有所增加,但还是比不上曹操那边的众多啊。对于如此有意投靠我们的人,主公应该只有留错没有放错才是。
这李晟思索了半晌,心中的勇气被诸葛亮的一席话给激荡了起来:那我就收他吧。我就不信我会不如曹操。事实上,我要做得比曹操更好才是。
如此,我们明个儿就派人把仲达留下?庞统试探的建议道。
不,你们不要去留他。李晟轻轻的摇了摇头:因为我今夜就想亲自去拜访他,亲自把他给留下。李晟说着,一种强烈的自信从他的身上发出。他觉得这世上如果还有人可以让司马懿这样的既有野心,又有才华的人留下来真心投靠的话,那这个人只有自己了舍我其谁呢?他反问着自己,也是暗暗的给自己打气。
想做就做,这是李晟的个性之一。在草草的用过了晚餐之后,李晟便让自己的侍卫周力跟着自己一同去城西的客栈找司马懿了。
本来司马懿已经亮明了自己作为天使的身份,就是要被李晟派人接到长沙城的馆驿中去的。那是一个好地方,司马懿自己也知道,但他却在送自己过来的廖立提出这一点的时候拒绝了:搬过去有什么意思吗?我明天就要走了。他低沉着声音说道,其中的郁结之气,即使是傻子也也能轻而易举的感受出来。
不知道李晟的意思究竟是如何,廖立不敢多说什么。只是在司马懿的坚拒之下,也不再坚持自己的意见。只是在好生安抚了司马懿一番之后,回去向李晟复命了。正因为廖立曾经跟随着司马懿来过这里,给李晟报上了客栈所在的地址,所以李晟才能准确的找到这里,很是客气的请客栈的小二,给住在院落里的司马懿通报自己前来求见的消息。当然,为了不引起这客栈里里外外市井之人的混乱,李晟并没有直接说出自己的名字,而只是对那小二吩咐道:你就和里头那位司马官人说了,就说是他下午前去拜访的主人家过来回访了。说着,他又十分客气的塞了几个大子给那小二。
得了钱财外快的小二自然十分高兴的去通报了。然而他欢欢喜喜的去,却是沮丧异常的回来:那位司马官人的小厮说他家主人正在沐浴当中,还请尊客少待。因为李晟给的钱够多,多到那小二即使收了也觉得有愧的地步,故他对于自己的无法成行,感到有些抱歉。
怎么在这个时候沐浴?李晟闻言不自觉的皱了皱眉头,心中先是觉得有些奇怪,随即便迅速的反应过来:司马懿这家伙并不是真的在沐浴。他所说的沐浴只是一个幌子,真正的他还在对自己下午所表现出的那种冷淡梗怀于胸呢。他用这个沐浴的理由,不过是想阻止自己与他会面。当然,如果自己有心,能够等得住,那自是可以最终见面。若自己不耐烦了,等不下去,那肯定他不会有丝毫惋惜的就此离开。主择臣,臣亦择主啊。李晟叹息了一声,却是在外边的大堂里寻了一个位置就在那儿坐下了。
时间无声无息的流逝,一刻钟、两刻钟、半个时辰、一个时辰,好在李晟来得早,店家此刻尚未打烊,大厅的座位也不是很急,再加上李晟自己的出手阔绰,自然也由得李晟如此。由于司马懿过了这么久都不曾出来,李晟越加确信自己的看法,他不是被什么事情拖着了,而是他故意如此。说不准,他就在那个地方看我等的行为表情呢。虽说这客栈是公共场所不太可能有如此的行为,但对李晟来说,似乎这有或没有都是一样的。
如此枯燥无味的等待,李晟也觉得有些难耐,他几次想起身便走,却又顾忌着司马懿这个人才,便也自是想想就算了。慢慢的,已是两个时辰过去,李晟依旧在枯坐着等待。街那边的明灯已经点亮起来了。李晟无聊,却也干起了数明灯的小孩子把戏来。因为顾忌自己的形象,他不曾明的数,但却也是对着那边的街道发呆,暗暗的在心底估量起来。
如此,又不知道过了多久,只听身后的门帘声起,随即便有一个甚是童稚的声音:这位先生,我家公子有请!李晟回过头来,却见那已是不知在什么时候睡着了的周力身边站定了一个模样清秀的小童儿正微笑的看着自己。
你家公子?便是复姓司马的吧!李晟还想再确定一番。
正是如此。那小童儿点头,随即侧过身去对李晟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李晟微微一笑,伸手拍醒了早已睡着的周力,径自跟随着那童子的步伐走进司马懿所在的院落。
客栈的院落自然比不上馆驿的高雅,但其间的摆设装饰显然是用心整治的,在朴素平淡之中隐约显出几分清雅来。经过一个假山堆砌的院子,便看见一溜三进客户平立在那儿。这便是司马懿定下的屋子了。此刻中间的房门大开着,油灯的光亮从里头透射出来,挥洒在门槛之外的空地上,清晨一圈波状的光影。司马懿就呆在房内,盘坐在一张案几的边上,背对着大门。他在看书,一手提着厚重的竹简,一手拎着似乎是装着什么液体的壶,就这么牛饮起来,不是很文雅,但也有些许豪爽之风。
仲达可真是潇洒啊。李晟放重了脚步走到司马懿的身后见他依旧不曾反应过来,不由得开口出声道。
不敢,我可是有劳使君久候了。听李晟如此说自己,司马懿的脸皮还真是厚得紧,他转过身来,对李晟一拱手,却是一本正经的说道。
没有什么候不候的问题,毕竟有些事情还是要考虑得清楚才行。天下乱世,君臣需得相和方有得契可言。若是用强,只怕却是面善心不忠了。李晟摆摆手微笑的说道。
不敢。司马懿客气了一下,随即便很直接的问李晟:使君能在外头等候我如此之久,其意思如何,我已经明白。只是我心中有一些疑惑,未知我下午与使君说时,使君不曾立刻答应,而到了那之后,却又眼巴巴的过来找我呢?如此的前后不一,可真是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