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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或者又害怕所谓的“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才这样,反正不是什么好心。当然,这些事情是他眼下才想到的,至于在会议的当初,他也不得不承认自己是被太守的位置给蒙了心,一口气高兴的答应下来。这就现在看来是一个失算。尹赏总觉得,自己当初只看到了太守位置的风光,却忘记了这风光之后的麻烦。
“果然是一人计短,两人计长啊。”尹赏苦笑着。如果说处理这些事情的麻烦还是可以忍受的话,那一道道带着嘲讽意味的目光,却是让人很是难受了。尽管尹赏自己也知道,这样的目光很可能是对方正常的看法,很可能只是自己的心理在一边作怪,但他还是认为没有做错事情的自己是不应该承担这样的指着:“难道在那样的死地之下,我还要陪马遵同死吗?”想到这里尹赏又苦笑了一下——最近一个时期以来,苦笑似乎已经成了一个惯例,始终由太守这样的人表现出来。
“这样不行,我必须做出一些事情,让大家将这样的目光收回!”尹赏这样想着,心中已有了决定。做什么样的事情能让大家满意呢?那很简单的,自然是立功了。对于自己这样的投降者来说,只有通过立功,才能让自己在新的环境中站稳脚步,让自己取得别人的认可。
“立功,必须要立功才行啊。”尹赏想了想,却又头痛起来:已经决定了要立功,但立怎样的功呢?这确实是一个值得考虑的问题。尹赏思考半天,仔细的琢磨了一下唐军的作战任务,联系了一下自己的经历和自己如今的身份,再把握一下魏军的战术,他突然就想到了一个对唐军来说:失败则无害,成功则大利的计策来。
“伯约,你看我们把魏军的邪恶用心公开了如何?”尹赏知道唐军这边对姜维欣赏,于是,他直接找到了姜维提起了这件事情。他想通过和自己比较熟悉的姜维与对方的关系,让姜维去说这件事情。这似乎看起来是有一定风险的,但熟知姜维个性的他,却晓得这样的风险在姜维身上是绝对不存在的,姜维并不是一个会抢别人功劳的人。
“公开?为什么公开呢?有什么用?”突然被尹赏提起这样的事情姜维显得有些奇怪。
“公开是为了扰乱敌方的布置,降低我方进攻时所遭遇的抵抗。你想敌人决定用这种死守消耗的事情,只有太守、州牧、刺史这些高官知道,而底下的那些县令,那些大多数实际上与你们作战的人,他们并不知晓这些。他们之所以坚持着战斗下去,无非是因为上面的严令而已。就他们真实的心意来说,如果可以给他们一个选择的话,他们是断然不会选择这样的。因此,如果我们将他们只是作为一个弃子的事情公布出去,并暗中观察那些有心动摇的人,并配合上我们谍报人员对他们的家人进行解救的话,我想我们应该可以大大的减轻战场上的压力的。虽然这样的压力对我们的大军来说并不算什么,但不断的战斗却是会让我们与陛下大军的会合时间大大的被延长了,这对我们来说并不是一件好事,所以我认为能够让事情变得简单的事情还是要去做的。”尹赏这样向姜维解释道。
“也就是说,我让他们知道,他们应该知道的事情,而且还是大张旗鼓的?”姜维的眼睛一亮,顿时明白了尹赏的用意:“这样一来,长安的曹真和钟繇可就倒霉咯。我想下面对此计策心怀不满的人肯定很多,若是再牵扯到那些家族的种种,整个魏国的朝廷就要乱了。”姜维的眼光比尹赏要深远一些,他想到这些县令背后的势力在自己这边公开了一切之后,所做的反应——虽然县令只是小官,但这小官也不是随便什么人可以当的,背后没有一个家族支撑的话,只怕也是很难。既然是家族,那肯定就有家族的势力,即使那家族不能手眼通天,可在地方上闹将起来,却也够某些人受的了。
“嗯,就是这样没错!”尹赏肯定的点了点头,“你看呢?”他企盼的望着姜维。
“这是好事啊,我可不会就此食古不化的哦。”姜维笑笑点头答应下来:“请你稍待一下吧。我去把这件事情和幼常参军说说。只要他那边同意了,那马岱将军那儿也就没有任何问题了。”
“那就多谢了。”尹赏朝姜维拜了一拜,就这样去了。他没有再说什么,因为他知道姜维既然答应下来了,就一定会把事情做好。
之后的事情就简单了。一切就如尹赏所期待的那样,他的这个提议被通过了。马岱和马谡在他与姜维见面的第二天就接见了他,随之将这件事情交到他的手中,让他找人撰写这样的檄文,并以他的名义将之发表出去。由于白衣这个早就潜藏在整个关中大地的暗子的存在,尹赏这边刚把檄文交给马谡他们,三天之后,这檄文便在整个关中内外轰传开来。
一时间,几乎所有的县令,守军都看到这样的檄文,心中不由自主的慌张起来:他们有的相信了,便试图与白衣联系,备述自己想要投降的心意;有的则是将信将疑,一边整备兵马,一边则早早的开始撰写城下之和的约定;有的却是破罐子破摔的随便起来,在也不理会县城里种种俱是不约而同的相信了这檄文的大半,开始为自己的前程考虑了。
在这样的情况之下,在冀县休整了五天的凉州军团开始东晋。一开始因为不知道前面的情形究竟如何,他们倒还是按照正规的作战行军的方式来布置整个军团的行动,但他们开到离自己最近的上邽县的时候,却发现整个县城城门大开,那上邽县令正一脸心不甘情不愿的跪在了一边,城中却是一个守军也无。
“这又是怎么回事呢?”马谡很有些奇怪,他从姜维那边知道的消息是,上邽的这个县令是魏国的死忠分子,满脑子都是那些所谓“天命在大魏”的想法,他按道理是不应该投降的,可眼下这
尽管心中很有些不解,但马谡还是让人把这县令扶了起来,引军入城。而后问起这件事来,才晓得这么一个事情:这上邽县令确实是想顽抗到底的,可是他愿意这么做,他手下的人对此却是十分不愿,他们把他最喜欢的幼子给架了,来威胁他投降。对于这样的威胁,他实在一点办法也没有。他唯一可以依赖的守军,也在他决定守成的时候,一哄而散。这让他成了一个彻彻底底的孤寡之人。无奈之下,他只能这样答应下来——如此,便有了上面的事情。
“嘻嘻,看来终究是没有人愿意明白着送死啊。”马谡感叹着。他知道姜维和尹赏所献的那个计谋已经开始发挥出了他的作用。由此可以预料的是,接下来的战斗对于自己这边来说,将变得更加轻松。
第十卷 一统 第二十七章 通向长安之路
历史的某些重大事情,往往是由一些小人物的推动而产生的,这就一般的看法而言是一种偶然,但仔细思就其中的真实,却也会发现这样的偶然中其实也包含着某种必然的东西。就像尹赏处于想要在唐军中立足而向姜维、马岱等人进献的那个扰敌之计所引起的变故一般。在最终的结果没有看到之前,他们本身也不曾想到,这计策会产生怎样的后果,而在最后的结果出来之后,他们才诧然的发现,自己原来做下了如此大的事情。 一个单纯的立功想法,变成了引起曹魏关中大溃败的开始,这实在是所有人都想不到的。年轻的皇帝曹睿,自以为自己英明神武,对手中的某一片土地都有绝对的掌握权,能够得到他手下之人的百分之百拥护,能够让他们任意的为自己牺牲——这本来就是一种虚妄的想法,年轻的他似乎忘记了自己所继承的这个帝国并没有多少历史的底蕴存在,而他的核心也不在关中,而是在关东,尤其是关东的河南部分。松散的朝廷,无数由家族势力纠结而成的朝廷,在这样国家危难的时候能起到多少作用,在这一场变故中已经让所有人都看得明白了:无数的家族纷纷向更为强势的唐军献媚,这或许是早就有之的事情,但在唐军公开了魏军向用人命来拖延唐军的脚步,并用牺牲那些小家族的存在来换取“自家”关中的保存之后,这股献媚的风潮完全转变成了投降的风潮。他们都不愿意被白白的牺牲掉,尽管投降李唐这边,很有可能按照李唐规矩对自家的家产进行分割,从而削弱了自家实力,但这样的削弱和整个家族的灭亡相比却又显得没什么大不了,在“两相其害,取其轻”的情况下,很多人都做出了他们自己的选择。 “关中非曹魏之关中,乃大汉之关中尔。今汉虽被曹魏所篡,但其婿尚在,并以继承天命而立唐国,挥师北伐,实为天幸。我等关中父老当念大汉四百年之余恩,迎接唐军而入,逐曹魏等贼子逆臣,以顺天意。”不知什么时候,这么一个说法在关中流传着。就平心而言,这样的说法实在是站不住脚跟的:李晟是大汉的女婿,而曹丕还是大汉的国舅,大家都是一般的亲戚,却没有谁比谁更亲一点的说法。以此来拉关系这不是糊弄人又是什么呢?就一般而言是没有人会去相信这个的。但,眼下却是不同。在大家为了自己的利益迫切的希望能够投降李唐的情况下,这样的说法却是让所有人都有了一个光明正大的理由,而且还是在大义上的理由,为了这个理由,他们都忽略了曹操是昔日汉帝之岳父,曹丕是汉帝的妻舅的事情,也忽略曹操也是李晟的岳父,曹丕也是李晟的妻舅的存在。一时间他们忘记了许多,又记起了许多,只是对于曹魏方面来说,他们忘记的都是对自己有利的事情,记起来的都是对自己不利的事情,在李唐的强势面前,一切都显得如此势利。 临渭降了,清水降了,隅糜也降了,马岱所统帅的凉州军团,在一路县城皆望风而降的情况下势如破竹的前进着不过半个月的功夫便将自己的兵锋抵于雍城之下,直接威胁到了王双所防守之陈仓的后路。沿途几个县城,近百个坞堡居然没有阻挡马岱大军半步,令他长驱直入而至此,这让王双在焦头烂额的同时,也感到了害怕。原本他凭借着陈仓来应对李晟本人的十万大军就已经够头痛了,此刻却又加上自己背后马岱的二十几万人马,不是更令他郁闷了嘛。几乎和所有魏国的守城官员一样,在得到了马岱大军出现的消息之后,王双也不得不面对这么一个问题:“如何应对唐军火炮的奇袭。”——马岱急进于此,这固然有县城皆尽投降的原因,但火炮的威力在其中所起的作用也是不小。就王双自己这儿得到的消息来说,唐军火炮已经被传到了一个神乎其神的地步。王双自己也知道这其中肯定有夸张的地方,但对方究竟把这一切夸张到怎样的地步王双并不清楚。 于是,连应对正面的敌人攻击都觉得自己兵力很有些不足的王双稍稍的迟疑了一下,并没有迅速的派出兵马直接迎击身后的马岱军。他并不清楚马岱因为连续的赶路,已不得不把火炮等重装备抛弃在后的事情。由此而多给了马岱一天的时间。在这一天的时间里,马岱的大军将雍县给包围了,并等到了从后方调上来的一部分炮兵。终于得以在陈仓的王双反应不过来的时候,对雍县发动了进攻。 根本就没有做什么防御准备,也不曾加固城墙的雍县根本就挡不住马岱半天的攻击。大炮一响,雍县城破,县令与县尉死于乱军之中,一如马岱攻破西县一般,原本为陈仓而准备的大批粮草物资皆尽归属了马岱。 物资被夺对王双来说实在是很糟糕的事情,但相较于后路被断而言,这物资的事情却又显得不怎么重要了。尽管它们都是由雍县被攻破而引起的问题,但利害程度却不一样。为此王双特地写了一份求援信派人交给大都督曹真,请他尽快的派大军前来救援。 “陈仓兵只三万,而敌近十倍于我,后路又被断绝粮草虽可支付一年,但人却应付不了那么长的时间,若都督再不发兵,只怕陈仓县将化为飞灰,数万大军将因此而死于一旦,绝无幸免的可能”看着这一封显然是写得情真意切的信,曹真的眼睛不禁有些湿润,若是让他自己选择的话,他肯定会“冲动”的去选择救援王双。毕竟,他和郭淮一般都是关中方面少有的大将,千军易辟,一将难求,曹真可不愿意就此失去他们呢。但,不得擅自出击,必须坐等李晟大军攻到长安城下的严令,却让他无法动弹一步。当然,以他的身份,自是可以不管这样的严令而自行其是的,但这样做的后果却是会让自己被同属一城的钟繇给参上一本。“这到底合不合算呢?”曹真盘算着这一点,心中颇有些犹豫。作为魏国有数的三朝重臣,钟繇虽然一直都地方,可他在皇帝心中的地位似乎还比自己要高上许多。这一次关中作战的计划就是他制定的,而皇帝拍自己来执行这计划却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