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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谢谢你了啊,今天还有昨天。”时一快速的继续说着,“不仅仅是今天的饭,还有你以前陪我,还有这么长时间的支持,真的很感谢。”
柳莲二仍是闭着眼睛的样子,时一看不出来他是什么表情,整个吃饭过程中,他都没再说一句话。
吃完饭,时一抢着去洗碗,柳莲二靠在厨房门口,这是时一第一次看到他那样悠闲的靠着,却显出和平时不一样的一种安然舒适。“阿柳,你没有事情吗?”小心翼翼地问道。
“没有。”柳莲二终于说话了,时一大舒一口气,刚刚的那种食不言的气氛可真不是可怕啊。
时一继续手中的动作,“不去找网球部的朋友们吗?”
柳莲二难得的厚脸皮一次,“我陪你。”
时一的心颤了一下,心中涌出的是无限的感动,只是,阿柳,你的温柔是会让人害怕的啊。
时一将厨房里的东西收拾好,两个人坐在小小的屋子里面,时一为两人倒了两杯白开水,相对而坐。
柳莲二静默,等着时一开口。
安田时一想了很多,想安田俊一,柳莲二,秋山芒,永井爷爷的很多事情,其实生活也很简单,生活里好像也就只有这几个人来来往往,她的脑子中回顾这么多年,时间过的真快啊,一瞬间就七年过去了。
“阿柳,我想和你谈谈。”
“好。”
“你知道我想谈什么吗?”
“可以猜到。”摊牌吗?柳莲二不由得有点紧张。
时一有点气馁,“阿柳啊,你是不是有点喜欢我?”应该是粉红少女的问话,却被安田时一搞的一点粉色泡泡都没有
“咳,”貌似有点太直接啊,柳莲二低咳一声,“不是。”
“啊,我就知道。”时一说不清楚心中是松了一口气还是失落,可是却能明白的感觉到,那种滋味可不是多么好。“我就说嘛,我这种人,怎么可能……”
“是喜欢,不是有点喜欢。”柳莲二脸色微红,别扭的别开了脸。
时一低下头,良久之后,“但是,我不值得呢。”
“为什么?”柳莲二很想知道,阻碍安田时一的到底是什么东西。当初是自己刚刚接触到这种感情,所以想法多少有点偏激,但是冷静下来想想,时一对自己的依赖,她无意识的表情,还有那么多次对自己的迁就,一定是出了什么问题。
“你了解我吗?你知道我曾经是个怎么样的人吗?你凭什么就将这种感情称为喜欢?”
“时一,我了解的,比你想象的多。”
时一的头低低地,她此刻脑中全部乱了,对柳莲二的感情吗?就连自己都不能肯定。昨天晚上那个未完成的吻,却是那样的清晰可闻。还有牵过的大而有力的手掌,可是,“阿柳,我曾经做过很多坏事。”
“每个人都会做坏事。”
“那如果我做的坏事是对你家的呢?”
柳莲二一愣,“你说的是什么事情?”
“我曾经……偷过你姐姐的东西。”从牙齿里挤出那句话,安田时一将衣襟抓的紧紧地,他会鄙视我吧,会从此看不起我,看低我,不会再有喜欢,都不会再有了。
“你是说我姐姐吗?那个项链?”
时一身体一颤,他知道,他已经知道了,仿佛一盆凉水浇下来,在这夏日的天气里却冷得发颤。
柳莲二哭笑不得,“你就是因为这个吗?”
“是啊,我是个坏人,我干了好多坏事,我伤害了好多人,爸爸妈妈,柳姐姐,还有俊一,还有你。这样的我,你还能喜欢吗?”
柳莲二站起身,走到时一旁边蹲下,唇边却带着弯起的弧度,“时一,怎么会这么想呢?那些曾经,都已经过去了,我喜欢的是现在这个时一,坚强的时一,温柔的时一,总是希望身边人幸福的时一,不要这么妄自菲薄下去了,你这是在鄙视我看人的水平吗?”
那温柔的语气,让安田时一有点委屈,“可是你应该讨厌我的,我不好,我还伤你的心。还有,我一点都不喜欢你呢,你还这样对我。”对我太好了,以至于我舍不得。
此刻的安田时一和柳莲二,都不再是平常的他们,一个平日里冷静自制,一个在生活里拼命隐藏,却在面对感情的时候变成了他们陌生的样子,将自己的心暴露在另一个人面前,告诉他心中最为直观的感受。
这样疑似在撒娇的安田时一带给柳莲二的是一种从未有多的感受,他笑出声,“时一,你这么说,难道不是想让我承认我不在乎,说我原谅你,然后你就可以心安理得了吗?”
安田时一一愣,结果恼羞成怒,一口咬在柳莲二的手上,柳莲二不呼疼,就只是那样看着她,继续说道,“所以你要给我补偿。”
时一这下真的恼了,把心一横,说出了最令她后悔的一句话,“我可以把你当作我生命中第二个重要的人,可是你能吗?”事后,安田时一对此时的表现表示,这绝对是冲动,绝对是。
柳莲二睁开眼睛,“你没试过为什么不可以?”
时一这下来劲儿了,冷哼,“试?你爸爸妈妈呢?你姐姐呢?不要让我知道他们白白养你了这么多年。”时一知道,这句话纯粹是胡搅蛮缠了,更是刻薄,这是这个时候她已经控制不住自己了。
而柳莲二又一次被梗的没话说,良久之后,突然想到什么,“那你的意思是我是你生命中第二个最重要的人吗?”
这下轮到安田时一瞠目结舌了,她指着柳莲二,呆愣了半天,然后唰的一下脸爆红。好像真的有点得意忘形了啊。
柳莲二露出奸计得逞的诡异笑容,心中更是充斥着从未有过的温柔,他看着时一红红的面颊,将她的手放在手心,“时一,以后不要再难过了,俊一在那边也会好好生活的,他永远都会是你的弟弟。”看到时一点头,柳莲二继续说道,“但是,以后你也不会是一个人,我会在这里,不要再难过了,因为我很讨厌难过时候的时一。你不是那种悲观的人,而且,你不会孤独,不会寂寞。所以,以后时一的生活里,会有柳莲二,好不好?”
时一的眼睛里聚满了水汽,她想说些什么,却什么都说不出来,这样优秀的人,这样美好的他,用那样宝贵的情感对着安田时一,她何其有幸,而他竟然用上了祈求的语气。“阿柳,傻瓜阿柳,大傻瓜阿柳。”
柳莲二微笑,时一,我不是傻瓜,而且,我已经得到了最好的东西。想起姐姐昨天最后说的话,安田时一这样的女生,她给自己筑了一层厚厚的壳儿,面对所有的攻击都坚强无比,最后只剩下自己默默舔舐伤口。只有细水长流的温暖,才能像阳光融掉坚冰一样,让人心甘情愿地脱下它,走出它的保护与阴影,重新站到有阳光普照也有风吹雨打的世界。姐姐说,莲二,去当那样的温暖吧。
怀中的少女泣不成声,终于不再是只能看着她大颗大颗地掉眼泪,柳莲二心中有说不出的满足,看着那长发披肩的少女,柳莲二学着时一抚弄俊一头发的模样,轻轻地揉了揉,手中是柔柔地触感,脸上是从未有过的灿烂的笑容,这样的柳莲二,谁又见过?
安田时一感觉到了头上的动作,她抬起头以示警告,却在看到少年明亮灿烂的笑容的那一刻,没有了羞涩,没有了恼怒,没有了烦恼,更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什么担心,就只剩下心底的一片柔软,和眼睛里满溢的笑容。
两个人的脸上,同样的笑容灿烂。
青春,真好!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阿茜的地雷哦。。。MUA一个
文章已经一半了一半了啊,潜水的童鞋们都出来吧。。。瓶子好不容易能爬上网的说,都没有人安慰一下下么~~~
☆、第201428章
周一清晨,安田时一坐在座位上,柳莲二因为早训还没有回班,所以跟前的座位上是空的,只是,时一双手摸着脸颊,为什么这么烫呢?当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好了啊,但还是控制不住呢。
此时的立海大网球部,仁王雅治啧啧出声,“柳还真是心情好呢!”竟然难得的没有继续这几天的低气压,不得不说,立海大里最为纯情的人应该就是柳了,就连别的女生的情书都没有接过,唉,没想到败在安田时一手上,还败得如此的开心,真是的。
柳莲二认真地做着训练,却是以无比轻松的心态做完的,虽然仍是大家眼里的清冷公子,但是那神色中的轻松和愉悦却不容忽视。幸村精市和真田弦一郎对视一眼,都感受到了好友今天的不一样,但是心里也是祝愿,毕竟,那样低气压的柳莲二他们也不忍心看见。
安田时一纠结的坐在座位上,已经是柳莲二平日里回班的时间了,该怎样面对呢?果然不一会就看到那个挺拔的身影从门口进来了。时一打开书,装作认真看书的样子,眼睛余光扫着柳莲二。
看到这样的时一,柳莲二微微抬眉,但是,请原谅着首次谈恋爱的少年,心比往常跳的快了十次,这些,都是因为身边的这个女孩。
时一看到这样的柳莲二,心中也不知道是怎样一种感觉,有点崇拜呐,阿柳可以那样淡定地坐在这里,而自己却紧张地手足无措,真实的。在心里狠狠批评自己十次,时一合上书,终于正常了,一手抵着下巴,开始了一天一次的休养生息活动。
两个同为恋爱新手的年轻人,都用自己最为纯真的方式来对待感情,那最初的悸动,最后终将变成最为美好的回忆。
也许是因为羞涩,也许是因为尴尬和纠结,两个人一大早竟然没有说过一句话,午饭之前,柳莲二递给时一一张纸条,时一匆匆打开瞥了一眼,上面只有两个字,“天台。”
将脸转向窗户那边,时一看着天,大概可以想象到今天去的样子,大概又是打趣什么的吧,只是,有点紧张呐。
放学后,时一慢慢地磨蹭着,心里忐忑不安,总是觉得有点不舒服。昨天的最后,那种像是做梦一般的梦幻,实在是不适合她,而那种太过于热烈,太过于冲动的感情,更不是安田时一所能信奉的信条。
时一正在纠结中,突然胳膊上一股大力,“时一,走,去吃饭了。”
安田时一猛然睁大眼睛,看着面前出现的秋山芒,有一种失而复得的感觉,“阿芒,你……”
秋山芒用手刀打着时一的肩膀,“啊嘞,不是和好了吗和好了吗?安田时一你不要死不认账啊。”
“疼啊,”时一觉得,这个时候的自己才是真正的安田时一啊,“太暴力了你。”
“去吃饭了。”秋山芒拽着时一的胳膊,然后将她拖走,时一挣扎不开,也就随他去了。反正也没有答应不是吗?而且,时一鸵鸟地想到,这样的话,也该有更多的时间用来思考吧。
“时一,时一,你怎么了?”秋山芒在时一眼前画着圈,那一贯大大咧咧的脸上显示了从未有过的忧心,“发生什么事了?还是,俊一……”
“俊一已经被姑姑接走了。”时一吃了一口寿司,“周六已经离开了。”
秋山芒愣了一下,看着时一那平静的面孔,却突然觉得安田时一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那你……”
“其实也没什么的,”时一笑着说,“只是只剩下我一个人了而已。其实姑姑来我家的时候告诉了我爸爸的消息了。”
时一有心改变话题,秋山芒乐得配合,虽然心中还有很多忧心,但是,“叔叔已经要回来了吗?”
“没有,姑姑说他现在很开心,正在非洲旅行,生活也不怎么如意。”时一耸耸肩,“但是,我却发现我真的是高兴的呢,在听到他问我消息的那一刻。”也是在那一时刻,安田时一才真正意识到,即使是那样对父母无望的自己,也会因为他们的一句关心而兴奋异常,更何况,是那样渴望亲情的安田俊一呢。
“现在呢?”秋山芒抢了一个寿司,在时一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放在嘴里,“还难过吗?”
时一淡淡道,“很开心,然后就没有然后了,不过我很放心了呢。”
“那就好。”秋山芒终于结束了吃饭的过程,“作为朋友我只能说一句,做你喜欢的事,尽量开心。”
时一合上饭盒,“何谓幸福?所念者平安,睁眼有太阳,闭眼有梦想。这是我在书上看到的一句话,现在,也该是实践的时候了。”
此刻的时一,突然觉得自己得到了升华,浑身上下充满了干劲,“所以,我要去追求我想要的东西了。”
看到这样的时一,秋山芒终于放下心了,摸摸时一的头发,“不省心的孩子,以后要好好的啊。”
时一额头出现一个井字,“秋山芒,到底谁是不省心的孩子啊啊啊?”
秋山芒抱着饭盒就好,安田时一奋起直追,两个身影活跃在操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