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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块巨大的肥肉就在嘴边,可却吃不到,李璟很是有些郁闷。但如果不能将招远控制在手,李璟却并不愿意现在就去开采。在别人的地盘上挖金山,这是个很傻的举动。
金矿暂时不能开采,那便只能先开采自己地盘上的矿产了。
将各地的矿产堪探报告仔细的研究了之后,李璟召集了镇东军的文武议事。
李璟指了指地图上已经标好的几个地方,说道:“这几个地方分别是铅、锡、铜矿,我准备派人大量开采。然后铸钱!”
李璟现在兼任着铸钱使,可以公开铸钱,而且由于田令孜要坑他,所以直接把这几个官职承包给李璟了,每年除了交三百万贯的钱外,李璟不论是卖盐还是采矿或者是铸钱以及收茶税等,不论亏损还是赚钱,收入全是他的。有这样的机会,李璟怎么可能错过,现在李璟就打算要大规模的采矿和铸钱。
张宏有些犹豫的道:“铸钱亏本,不如铸成铜器出售?”
唐朝一直以来都存在着钱荒,伴随着钱荒的则是私铸钱帛泛滥。
钱荒是因为唐朝的铸钱量很少,天下九十九铸钱炉,每炉年铸钱三千余贯,一年天下铸钱三十余万贯。大唐这样一个大帝国,官方一年才铸钱三十多万贯,所铸的钱根本不够流通。官方铸钱少的原因有很多,主要的是早期铜矿等矿产都可以私采,因此大部份的铜矿都把握在私人的手中,铜价居高不下。而铸钱每炉需要工匠百余人,人工成本极高。第三个则是因为铜器极贵,许多人私下将铜钱熔掉,铸成铜器,如此获利两三倍之多。一边铸钱少,一边却大量的被镕掉铸铜器,钱自然越用越少。
而钱荒,又导致了私铸泛滥。
私钱和官方的钱不一样,基本上都是重量不足或者成色不足,以此谋利。私铸的盛行,导致劣币驱除良币,并使得币值不断下降,而物价不断上涨,市场经济秩序不断被破坏。
对付私铸,朝廷向来只有三招,一是收与禁,即朝廷用绢与米收恶钱毁掉,二是立下严格的律法禁止私铸,一经发现,都是从重判罚。第二招,就是发行大钱,所谓大钱就是以一当十,以一当二十,甚至直接发行铁钱,来打击私铸,不过这是一种两败俱伤的做法,最后的结果就是物价的不断飞涨,钱币的信用降到最低。这种方法几度使用,但最后都是失败。剩下的最后一招,就是铜禁。将铜矿的开采权收为官有,私人禁止开采,另一方面,也禁止铸造大件铜器,禁人无得以铜为器皿禁铸铜为浮屠、佛像、钟磐者蓄铜过若干斤者铸钱以为他物者皆罪死不赦。甚至一度规定,超过十贯以上的交易,必须用绢。
但是如今,朝廷钱荒的依然厉害,很多时候都是用绢布代替,甚至是以物易物,大宗商品交易,更是多使用飞钱代替流转。
李璟打算采矿铸钱,在张宏看来,那就是亏本的买卖,铸多少就亏多少,还不如直接采了铜铸铜器卖,那还是钱的几倍利润。
早在当初沙门镇也曾经一度钱荒,最后李璟不得不组建钱庄,发行钞票,在小范围内内部流通。这个办法,成效显著,很大范围改变了钱荒的困境。不过如今地盘渐大,治下人口越多。李璟也打算继续扩大钱庄经营范围,把钞票发行到整个登州和辽东的青泥城和卑沙城控制区。
不过要发行钞票,就得有足够的铜钱储备,不然一旦出现钞票兑换不出铜钱的情况,那钱庄的信用可就完蛋了。因此,李璟现在要扩大钱庄和钞票的发行量,就必须得增加铜钱储备。
不过铸钱亏本这个问题,李璟也是考虑了许久。
铸钱的成本主要就是两个,一个是材料,一个是人工。
铜钱的材料有三种,即铜、铅、锡。最早的开元通宝,三种材料的比例是铜78。14%,铅12。29%,锡7。21%。其中最重要的成本就是铜,唐朝的这两百多年里,铜钱的材料比例不断变化,铜的比重不断下降,铅和锡的比重不断上升,到了如今,朝廷所铸官钱大都还是开元通宝,但铜已经只有60。13%,铅却达到2**5%,锡也有12。32%。
此时的铸钱工艺,是先铸造锡制母钱,由砂制湿浇铸成型,相对于后世的砂型铸造来说,只是最初级的工艺。此时的官钱,每炉用铜两万一千二百一十斤,白锡三千七百九十斤,黑锡五百四十斤。每一贯钱的铜锡铅成本是750文,工匠钱不在其内。一炉铸钱三千三百贯,平均算下来,一个工匠每天可以铸钱367枚。
这样算下来,铸钱的铜铅材料钱,一贯要750文,一贯钱的人工钱又差不多要200文钱,如果再算上烧炭等,铸一千文钱,成本算下来其实已经都达到这个数了。
不过私钱则一贯钱的材料钱最多一半左右,铜料用的少,因此还有极大的利润,而且私钱锉磨加工也不精细,人工本钱也少了许多,因此比起官钱来,私钱有不少的利润。
“放心吧,我既然打算铸钱,就绝对不会亏本。”李璟笑着道。
“将军难道打算铸白钱?”张宏有些惊讶的问道。
白钱,因为锡和铅比重过多,而使整个钱呈现一种白色,被称之为白钱。白钱,也就是私钱恶钱的通称。张宏很自然的就想到,李璟是打算要铸那种恶钱了。
(未完待续)
第338章 镇军钱
李璟仔细的算了一笔帐,如果采用铜六铅二成半锡一成半的比例铸钱,那么材料成本就能降为每贯六百文。剩下的工匠人工成本,李璟也有了一个工艺改进,新的铸币将采用金属冶炼浇铸成型的方式制造。预先按照设计样式,采用手工制模,批量翻砂铸造,打磨制成;采用新型的砂型铸造工艺,铸币工匠的生产能力翻了近三倍,平均一天就能生产一贯钱。
如此,一贯钱材料成本六百文,工匠的工钱八十文左右,加上用炭等其它费用,一贯钱的成本控制在七百文以下,一贯钱至少赚三百文。
“如果真的能够这样,其实成本用不了七百文。”杜仲武眉毛挑了挑,有些兴奋的道:“我们现在采矿根本不要钱,而且税都不用交,需要的只是采矿的人工钱。”
张宏也一下子活跃起来:“炭钱也可以省下一半,这次不是堪探到好几个煤矿嘛,咱们可以用煤来代替木炭,又以节省下不少。”
“如果是这样,那铸钱还是有的赚的。”李振在一边也是笑道。
“那就先建一百个铸钱炉!”李璟直接道,既然要弄,那就弄大一些。原本一个铸钱炉一年能产三千三百贯钱,不过现在新工艺之后,一年产量能达到一万贯。一百个铸钱炉,一年就能铸一百万钱出来。如果铜铅锡自已开采,加上用煤取代炭,还有人工产量的增加,那除掉采矿和铸钱的人工成本,材料成本根本都不用支出。如此算下来,采矿和铸钱一体化,一年就能赚上近百万贯。
“我们上哪去找这么多采矿工人?”郭承安问。
按新工艺标准,一炉钱是一万贯,足足六万四千斤,就要三万八千多斤铜,一万六千斤铅,还要九千六百斤的锡。一百炉,那就要近四百万斤铜,和一百六十多万斤的铅,还要九十多万斤的锡。这可不是一个小数字,此时的采矿技术不高,需要这么多的铜锡铅,那么需要的采矿工人也将是一个巨大的数字。
另外还要开采煤矿,而且李璟先前又提出要开采铁矿,这些可都是需要大量人手的。如果再加上硫矿开采计划和石油的开采计划还有石灰岩开采计划,这算起来,需要的人力海量。
“用流民吧!”李璟想了想后,如果把这些采矿计划都启动,就是十万工人都能容纳的下来。而且用流民也是李璟考虑了好几天的结果。这些天来,登州的以工代赈弄的风风火火,周边的莱州和青州那边也都知道了,甚至更远的海州、密州、沠州等也都知道了。
登州因为有个港口,百姓们虽然受灾,可情况比起内地一些的百姓来还是要强上许多的。登州的百姓都过不下去了,那其它地方的更加严重了。
这些天来,登州刺史李璟向龙王借雨,还有龙王赐恩,以及李璟开仓放粮,以工代赈等消息传出,那些各地的饥民们闻听到现在登州的百姓个个都能有饭吃,早就红了眼。加上那些当地的官府和富户们,也也为这些越聚越多的饥民所恐惧,这个时候也是趁机在四处传播着登州这边的好处,说的登州仿佛是天下最后一块净土。
结果饥民们都认定,只要到了登州,那就再不用担心没有饭吃。
附近几州的饥民现在拖家带口,正陆续的向登州进发,距离的近的,已经进入了登州境内。现在黄县和东牟县县令的公文已经拼命送来。一下子几千的饥民涌入,让他们有些不知所措。救济他们,可登州的粮食也是有数的。不救济,似乎又不好,因此最后只好把这棘手的问题都推到李璟这里来了。
李璟现在是愁这个问题,登州以工代赈,既是救济百姓,也是在为明年的恢复生产做准备。现在这些外来人涌入,让他们也去修水利等,并不太合适。
见死不救也不行,可如何救济也是个问题。
现在,正好把这些饥民招募去开矿,如此一来,既救济了百姓,还能解决了开矿的人工问题,甚至因为是饥民,连成本还可以降低一些。
郭承安有些担心的道:“只怕万一此例一开,到时各方灾民涌入,我们吃不消啊。”
现在黄县的牟东县与莱州接境这边,因为还没有得到李璟的回复,所以都在边境道路上设立了木栅墙,有两个营在边境驻守,拦截灾民。
李璟沉吟了片刻,郭承安的担心也不是没有道理,要是饥民们闻风而来,这确实也是一个大问题。不过想了想后,李璟还是道:“我们处于东海之滨,眼下只与莱州交境,其余三面是海。饥民就算要来,也不是那么容易过来的。再说,眼下我们正准备开矿,难民们就算来,倒也不必太过担心。大部份可以派到矿上去开矿,还可以抽一部份渔民等去捕鱼。现在我们的粮食还有不少,而且多样商品销售也很乐观,养一些难民我倒是不怕。人要是太多了,我们还可以把他们迁去辽东囤田开发。河南山东大旱,辽东可不旱,眼下正好可以赶种一季大豆,到入了秋,还能种一种冬麦。”
其它人见李璟已经有了主意,仔细的思考了一下,也觉得这样的安排还是可以的。眼下饥荒,正好可以趁这个机会弄一批人口。人口有时看起来是个累赘,但人口同时也是一镇强盛的表示。特别是辽东那边,青泥城和卑沙城所占据的地盘,有差不多两个登州大,可是开垦的土地却不多。正好迁移一批人过去囤田,或者放牧,哪怕一两年内见不到收益也不用怕的。
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李璟亲自带了人去了黄县与莱州的边境大路上,树起了招募榜文。公布登州的矿上正在招募工人,愿意去做工的不但一日三餐包食,而且还有一天五十文的工钱,一月外加给粮五斗。这个条件一公布,那些正聚集在边境上,因为先前镇东军阻拦而不得进入登州的饥民们,一个个眼睛全都放光了。
这些天镇东军不让他们入登州,但好歹也还每天放粥,每人一天能喝上两碗粥。可两碗粥哪吃的饱?现在竟然有这么好的条件,虽然许多人也知道矿上工作辛苦,但就冲着那每月五斗粮就得去了,更何况一天还包三餐,外加五十文钱。这样辛苦一点,不但自己能吃饱,就是一家人跟着去,做不了事,可节省点弄点野菜什么的,也能撑着过去了。
“我要去!”
“我去!”
“算上我一个!”
顿时,无数的人纷纷报名,有些甚至才十多岁的孩子都争相着报名。李璟让人登记姓名,然后直接让各个新安排的矿上的工头们领人。先挑出那些身体强壮年青的,然后他们的家眷可以一起带着,满一千人,就立即有工头们带着回矿上。整整一天下来,挑走了一万多强壮工人,连带着他们的家人,带走了五六万人。
可是还剩下了数万人,李璟看的也不由感叹,除了这些人,后面还源源不断的有一群群一伙伙的饥民正赶来。那些身体实在太弱的,李璟也不安排他们去矿上,去了也没用,便安排到各县的工地,还有那些工坊上去,能做什么就安排着做些什么。剩下的那些情况稍好一些的,拖家带口的那些,则准备送去辽东,让他们囤田。由官府先借给他们工具和口粮,让他们垦荒。
在莱州边境呆了十天,李璟便回了登州。十天的时间,大小三十多个矿上,已经招募了五万多矿工,算上他们的家人,已经多达十二三万的饥民安置到了矿上。另外留在登州的那些体弱的饥民也多达好几万,辽东那边送去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