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装了进去。
那伙人完全是早有预谋,不但把安排了人拦路,还安排了人去脱靴,更准备好了木匣。一连串的动作,安排的滴水不漏。很快,这群人捧着好个装着靴子的匣子就拥到了城门口。又有人抬出了一架梯子,然后将那个装着靴子的匣子钉起挂在了东城门上。
于琄光着一只赤脚,对此似乎有些麻木了,只是一个劲的催马车上路,连靴子都来不及换了。望着滚滚远去的马车,还有于琄那只一直在空中晃着的赤脚,李璟都有一种哭笑不得的感觉。
“这他娘的算是怎么回事?”
林威和张宏悄悄挤到了李璟的身边,正好听到他的低声咒骂,张宏忙解释道:“刚刚那是离任脱靴,脱下来的那只靴子就叫遗爱靴。这也是有原头的,宪宗皇帝年间,崔戎任华州刺史时,做了许多好事,在他离任时候,老百姓舍不得让他走,拦在路上,没想到了用力过猛,竟拉脱掉了他的官靴,老百姓如获至宝,称此靴为“遗爱靴。”
这本来只是一件意外之事,谁曾想后来传成了一件流传很广的故事。后来,一些为官时很有声望的官员离任时,有些百姓便也会主动上前脱靴。官员如果被脱靴,不但不能恼怒,还得高兴,因为只有极好官声的官员离任时才会有百姓来脱靴。不过,自崔戎到现在,被脱靴的官员也没几个。”
张宏最后一句的话外之音,却是在说于琄被脱靴并不符合脱靴最初的意义。李璟当然明白他背后想说的话,于琄今天这是被人彻底的暗算了。
这招狠啊,先是万民伞,接着又来一个拦路脱靴。这事情不用说,肯定少不了封彦卿的影子,就不定这后面连宋温都可能参与了。这是要捧杀于琄啊,棒杀不成,就来捧杀。不过越是如此,越说明封彦卿此人需要早除。
“准备的怎么样了?”李璟轻声问林威道。
“封彦卿就住在东城,他回城时直接沿着东西干道大街就行。大街上白天都是摆摊的商贩百姓,想要动手,很难。”林威说道,他们千算万算,都没有算到于琄会今天就走。原来李璟以为于琄应当会是明天离开,那么今天的宴会很可能会到天黑之后结束。那时封彦卿晚上回府,街道上没什么人。
“我们必须今天动手,张大新他们的死虽然没人知道,但这事掩盖不了几天。而且,刚刚封亮居然在酒中下毒,想要毒害刺史,我们不能再等,以免夜长梦多。想个办法,封彦卿难道就不会有其它安排了吗?”李璟不敢再拖,事情已经到了关健之时了。
“封彦卿一般情况下晚上很少外出,基本在府中。不过也有例外之时,我打听到封彦卿在城北的水城丹崖山上有一座别墅庄园,就在昭王的庄园不远处。那里住着的是封彦卿的母亲,还有他的一个新罗美妾以及和新罗妾所生的幼子,不过他平时很少去那,大部份情况下都是白天去,只有偶尔才晚上去住一两晚上。”
“他去丹崖山别居有什么规律没?”李璟心头一动问道,丹崖山并不在蓬莱城中,而是在城北的那座水师水寨围起来的北面临海之处。虽然蓬莱城与山寨造的极近,但中间还是有一段十里左右的距离。如果封彦卿去丹崖上,那这段路上就是最好的阻击之地。”
“他每月朔望之时,晚上都会去丹崖山别居看他母亲,然后在新罗妾那里过夜。”张宏突然道。
“你怎么知道?”李璟有些惊讶道。张宏嘿嘿笑了几下,一次酒后听一个弟兄说的,他就是蓬莱本地人,以前帮封家挑送东西去别居,见过封彦卿的那个新罗妾。那人念念不忘,上次酒后失言我听到了。”
“这事可不可靠?”林威问道,因为今天正好就是望日。正月初一是朔日,望日就是十五日。他们的运气很好,但就是不知道封彦卿每逢望朔日都会去丹崖山别居过夜的消息准不准确。
“不管那么多了。”李璟紧握着拳头,坚定的道:“马上安排小石头先带七八个弟兄把准备好的武器给带到蓬莱城到丹崖上的路上,让二哥也跟着去,把伏击的地点找好,我们等会找个合适的时机就马上过去。”
几人一起点头答应,各自散开。
第68章 月黑风高杀人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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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西斜,终于坠于群山之中。
深秋之季,太阳一落山,天光便很快就要黑了。城外的官道上,做了一天买卖赶着关门前回家的,还有在外打柴、打猎、打渔、煤炭,做工、赶活的人也都趁着那点天光加快了脚步急急的赶路。
王武提前一步出了城,在蓬莱城与水寨之间的十里路上,最终把埋伏的地点选在了一道叫蛤蟆坡的地方。蛤蟆坡是这十里平坦地上唯一的一块山坡地。相传说这里曾经有一窝蛤蟆精在此盘踞,祸害一方。后来一位法力神通的神人路过这里,便施法将这些蛤蟆精全化成了石头。这片乱石土坡下面就是蓬莱城通往海边水寨的官道,官道的另一边则是一道宽不过十丈左右,入秋后水枯河浅只有及膝深的水流。
蛤蟆坡是王武找到的唯一一个适合埋伏的地方,也是最理想的伏击之地。左边乱石土坡正好藏人,右面的河流虽然不深,却也正好在伏击时可以阴缓对方逃跑。中间不过一丈多宽的官道,正是绝妙的伏击地点。选中了伏击地点,王重马上悄悄回到城北外找到小石头几人。
小石头他们已经把两大车的武器偷偷运到了此处,原来的计划是要在城里动手,他们还担心不知道想什么办法把车上那些长弓羽箭,长矛之类的武器给送进城去。现在王重说不用入城,而是到城外五里处的蛤蟆坡动手,这个消息太好了。
他们没有马上行动,而是又等了会,见到天又黑了许多,路上行人终于无踪之时,才开始往马车上又堆了一些草料掩盖,然后七八人都换成了一身普通的衣物向蛤蟆坡赶去。
李璟一直留在城里,一来是好多人找他说事,他确实离不开。二来他也不想离开太早,他故意站在显眼的地方来者不拒的东扯西聊,为的就是让别人看到他在此,这样他到时最后离开,别人就不太可能会想到他与刺杀之事有关。一边聊天,李璟一边一直关注着封彦卿叔侄。直到天渐黑,那些借着于琄离任而聚起来的文武官员们也大多吃够喝够聊够,面色耳赤,酒气扑面的互相告辞。本地的官员回府,附近军营的军官们也都回营。而下面县乡和其它州县远道而来的客人,则不约而同的选择了蓬莱城中那些官员富豪们所开设的一座座邸店之中。
封彦卿此时也终于和海州的一位官员谈完,叫上了封亮向外面走去。早在酒楼外等候的封家车夫,立即拉着马车赶了过来。封彦卿叔侄各上了自己的马车,在二十名家丁的护卫下远去。
李璟也连忙假装不胜酒力,摆脱了身边的一个龙山营的校尉的搭讪,由林威假装抚着离开。一离开酒楼拐过一个弯,李璟立即精神抖擞,毫无半点醉意的站直。
“封彦卿怎么没有往城北去而是去了城东封府?”李璟望着封家的马车,面有急色。
“可能是要去更衣沐浴之类的,我们还是按原计划进行吧。二郎已经派人过来,说已经选了蛤蟆坡,家伙都已经带过去了。”林威悄声说到,语气中也是充满着一股亢奋之情。
事到如此,李璟也只能祈求一切顺利,他和林威先是进了一条小巷,在那巷中早停好的一辆马车上各自将身上的衣物换了,换了一套十分普通的衣物。然后坐着马车,混在人群之中出了北门。
天地间最后一抹亮色已经消逝,四下一片昏暗,一轮圆月才刚刚升起,为夜幕带来了一片银色的微光。
放眼四周,周边一座座大小不一的土坡石头,在这夜色月光下,朦胧胧的还真极似一只只巨大的蛤蟆趴在路边上。这些土坡上也没有树木,只有一些低矮的灌木丛和杂草,不过人伏在其间却是最好的隐藏。
坡下的那条官道碎石土路,此时在月光下却是白的显眼。路的右边,小河川的水波粼粼,明亮有光。
李璟站在一座略高的土坡之上,正睁大着眼极目远眺,一直紧紧的盯着西面方向。只是此时已经月上柳梢头,但他等的人依然没有半点动静。
他的心里不由暗暗着急,要杀封颜卿叔侄今天是最好的机会。天时,地利都有了。今天正好是望日,一轮明月当空,伏击起来连火把也不用打,也不用担心对方会借着夜色逃脱。而且还有蛤蟆坡这样好的伏击地点,两相加起来,只要对方出现,成功率极大。可一旦错过今天这次机会,下次还想找个如今天这样的机会出营可就难了。
阵阵夜风吹过,带着湿寒的气息扑面而来,起雾了。
时间渐渐过去,李璟的一颗心也越悬越高,最后渐渐有些失望和不耐烦起来。
在他的身后,一个个的土坡后面,还掩藏着三十余人,这些都是李璟和林威、林武、王重,还有小石头他们各自所挑选带来的信的过的兄弟。对于这些人,李璟来前已经承诺,回去后每人赏赐二十匹绢,事成还有三十匹绢,如果表现出众,更有重赏。这些人全都是左一都的,而且绝大多数都是左一队的。他们不但是李璟的部下,更还全是文登县清宁乡的,还是李璟的同乡。
“四哥,要不我再亲自跑城下看看?”林威见李璟渐有些沉不住气,忙出声道。李璟想了想,最后还是摇了摇头。他手摩挲着犀角弓,心情慢慢平复下来。“城门肯定已经关了,不过封亮要是会来关了城门也拦不住他。他如果不来,你再去也不没用。再说,我们都已经派了三拔人前去打探了,还是静待消息吧。”
李璟此时身上披着的却不是王老村长送给他的那套山文甲,而是那天夺自封亮的那套朱漆赤色山文甲,加凤翅兜鍪。老村长送他的那套甲虽是家传,可毕竟保养不善,而且在材料打造上与封亮的那套名家出手的铠甲不论是外观上,还是质量上还是略显不足的。李璟并不在意铠甲的外形有多美观,但却不会忽视封亮那套甲更高的防御力。那套铠甲腹部被李璟的箭损伤过,不过军中匠人早已经修补过。山文字甲早大的优势就是他的错编甲条,修补之后根本看不出半点痕迹,甚至那处比原来的防御还好。套上这套铠甲,披上腥红色的长丝绸披风,李璟显得越加英武。
七尺长剑已经出鞘插在了土坡上,腰间还挂着一把横刀,腿上也还绑着一把三寸匕首。此外,夺自封亮的那把精良手弩也已经放在一边。李璟自己那把家传的犀角弓此时也已经将弓弦接上,面前还插着三种各二十支箭。
在他的左右,是林威、王重等,他们都按刀肃立,一手持长朔、长殳。就连张宏,也提了一把两斤重的横刀,出了鞘握在手中。更后面,是小石头他们在内的足足二十个人。此时他们也人人佩带横刀,身穿鳞甲,背弓持矛。
除了这些人,另外在前面几十步远的土坡后面,则是曾经为神策军骑兵军官的王武所选的十个略通骑射的十个兄弟。他们的旁边还卧着十一匹战马。这支小队,就是李璟计划中的第二队。一旦伏击开始,他们并不立即投入,而是将等李璟他们先伏击打乱了封家的护卫队后,再由他们骑马冲击和追杀,保证绝不会有一个漏网。
包括李璟在内,参与这次伏击的人数共达三十七人。不过就是到了此时,除了李璟、林威、林武、王重、张宏五个军官外,就只有小石头八个知道具体内情的。其它的二十四人,其实只是模糊知道他们要随着李将头干一件大事,但是具体是什么大事他们并不知道。知道的是,李校尉能挑上他们,那是看的起他们,而且五十匹绢的重赏也让他们根本没有拒绝的念头。更何况,反正带头的是李校尉,李校尉不但是他们的顶头上司,而且还又是同乡。并且,李校尉还是刺史的门生,不管怎么说,跟着他总不会错的。
虽然夜里的霜雾打在身上,有些阴冷刺骨,可一想起回去后就能有五十匹绢,每个人的心里就都火热起来。甚至在李璟心里煎急等待的这个时间里,他们却更多的在想着有了这笔大钱后,是应该先买些白米麦子,还是说去西城的那楼子里也吃一回花酒,见识下这些看一眼就让人走不动道的女子。
月亮越升越高,可依然还是没有半分动静。李璟长叹一口气,对林威道:“看来姓封的今天是不会来了,大家收拾家伙回营吧。现在回营虽然晚了点,还是能勉强解释的,再晚,可就不好圆场了。”
“再等等吧。”林威有些不甘心的道,他心里更担心的是这次一下子拉出来几十号人马,却没办成事,难不保不会有人无意透露此事。到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