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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营的喧嚣渐渐平静下来,营地开始沉寂。
他忍不住掀开一点帐帘往外看,外面黑漆漆一片,只有一些火把,值夜的巡逻守卫过去好久也没见回来。
李存璋突然坐起,然后将身下的毯子披在了身上。
我这是在做什么?一边披毯子,他一边却还不由的轻声低喃。
疯了!这真是疯了。
不论枫林山谷等他的那个人是谁,这都绝非好事。
如果那里等他的是李存进,那他就是背叛了李嗣昭,若被发现,可能姓命不保。
若那里等他的是李嗣昭,那他这一次,更加的是自投罗网。
如果那里等他的是晋王,会更糟糕。晋王选择这样的见面方式,只能说明一个问题,李嗣昭和李嗣源都背叛了晋王,或者晋王不再信任他们了。他去见晋王,就将卷入晋王重夺沙它权利的斗争中去。
李存璋披起毯子,又拿起了他的弯刀。
在李嗣昭与李嗣源之间做选择,这让他难以决断。或者说,他心里一直在期待着晋王的回归,也许这是一个陷阱,但只要有一线机会,他也愿意却,晋王也许正需要他。他对自己说,将弯刀藏在毯子中。
他仔细的观看着外面,一直等着那队巡逻的士兵过去之后,才潜入黑夜之中。他直等他们走远后才跟着快步冲过,他灵巧而又紧张的穿过一片营帐,来到马厩旁。
在那里,白天那个马夫正站在那里等候着他。
看到他到来,他微微而笑,那笑容,哪有半分老实巴交农夫的模样?
两匹战马已经备好了全套马鞍,“跟我来!”那个鸦儿军轻语一声,翻身上马,策马前行。这个时候,李存璋才发现,他选的都是两匹白马,而且马蹄上已经裹上了布。
越往营外走,夜色便越漆黑。
他心里充满着紧张,就如同十二岁第一次在战场上杀完人后,在那个**的女俘虏身上享受自己的**礼时一样的紧张。他不敢回头,生怕自己一回头就会跑回去。
那个黑鸦兵就在前面,一言不发。
抵达枫林山谷时,耳边已经是一片死寂。他拉紧了毯子,空气中充满着泥土和树叶的味道。他突然有些想笑,为自己身上的那件毯子,为他的藏头摭面。
希望等候他的是晋王!他暗暗祈祷。
翻身下马,走在山谷枫林之间,感受到枫叶拂过他的面颊。这会不会是一个圈套?会不会有弓箭手跳出来?直到这最后一刻,他的心里都还在充满着怀疑。
“存璋,我还以为你不来了。”
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李存璋猛的转身,一名男子从黑暗之中走出来。他身材魁梧高大,步履沉稳,昏暗的火把映照下,他穿着深灰色长袍,外面罩着一件带兠帽的斗篷。李存璋将火把举高了一点,火光照过,他看到了帽兜下那丑陋的疤痕,还有那熟悉的眼罩。他终于确认了就是他。“晋王!”他颤声道,心情激动万分,“真的是你吗?”
“是啊,存璋。”他走过来,李存璋可以闻到对方那熟悉的呼吸节奏,“是我,是不是以为我已经死了?”
李存璋连忙上前两步,单膝下跪,“拜见晋王。”
“起来吧。”李克用对李存璋的反应很满意,“我就知道你是可以相信的。”
“大人,若是益光将军知道大王回来了,一定会非常高兴的。我马上就回去通知大营,让他们前来迎接大王回营。”李存璋带着试探问道。
“不,我的行踪暂时还不能透露给任何人。”李克用拉住李存璋。
“嗣昭、嗣恩、嗣本都是你的义子,大营三万兵马,都是我们沙陀的勇士。而且对面的营地中,还有两万沙陀勇士,李存进也是你的义子。”李存璋道。
“没错,李嗣源和李嗣昭都是我的义子,可直谷关战后,他们却都急着跟李璟打的火热,一个抢着做雁门节度使,雁门郡王,沙陀大统领。一个抢着做大同节度使,大同郡王,沙陀大都督。我可知道的一清二楚,我还失踪下落不明,他们两个却已经跟李璟眉来眼去,不但接受李璟为他们请封的官爵,甚至还各自与李璟签定了协议。”
李克用说这些话时,脸色十分难看。
“为了打下易州,我前后两次率兵入河北大战,甚至因此差点战死。好不容易打下的易州,可是李嗣昭却儿卖爷田崽不心疼,直接就把易州送给了李璟。他倒是卖了一个好价钱,一个易州就换来了一个郡王爵位和一个节度使之位,这生意可真是会做。李嗣源也一样,我在蔚州失踪,他却不发一兵不座来救援,反迫不争待的与李璟谈判做生意。‘
“晋王,我觉得他们这只是权宜之计,绝不会置晋王生死于不顾的。”
“真的吗?”李克用冷着脸摇头,“醒醒吧,李嗣昭和李嗣源真的有你说的那么好?那李嗣源为何迫不急待的把我的女儿和儿子送去幽州?李嗣昭为何迫不急待的把易州送给李璟?那个时候,李璟起码还没有发现什么所谓的我的尸骨吧?两个逆贼!”
李存璋说不出话来,不论是李嗣源把晋王的子女送去燕京,还是李嗣昭把易州交给李璟,这两件事情,都让李克用十分愤怒。哪怕有千万种这样做的理由,可这依然逃不过背叛的嫌疑。
“他们已经失去了我的信任!”李克用恨声道。“我要从这两个逆子手中夺回我的沙陀王国,存璋,我相信你的忠诚,你愿意助我夺回沙陀吗?”
“大王,我永远效忠于你,永远不会背叛于你。”李存璋谦卑的说,再次跪在他的面前起誓。
李克用再次伸手扶起他,对这个义子十分满意。以前他总看不起这个义子的优柔寡断,但现在,能力已经并不排在他看人的第一位,忠诚才是李克用最看重的。毫无疑问,李存璋的忠诚,已经经过了他暗中的诸多观察和考验。
“大人,你准备怎么做?要怎么样夺回沙陀?”
李克用抬起头,看了看天。“李嗣源和李嗣昭都有自己的心腹,我们现在要做的关键就是夺回军队的控制权。现在有一个不错的机会,五万沙陀兵马聚集于此,李嗣源远在云州,李嗣昭虽然在此,但我们可以慢慢观察接触军中的将领,发现可信者就带来与我相见。等到时机成熟时,我们可以突袭李嗣昭的营帐,然后我现身于诸军面前,我沙陀将士们必然会再次效忠于我。有这五万兵马,就算李嗣源控制着雁门、大同,又有何惧?”
说起他的计划时,李克用充满着自信。
虽然并没有十足的证据表明李嗣源和李嗣昭已经背叛了他,但李克用依然选择小心谨慎行事。
宁可错杀,绝不放过。
他绝不会给别人背叛他的机会,也绝不会让自己再面临先前那样的困境。
“真的要如此做吗?若是错怪了嗣昭、嗣源,那就彻底伤了他们的心了。”李存璋道。
“某最喜欢三国中的曹**,他有一句话说的很好,宁可我负天下人,不可天下人负我!。我是沙陀王,肩负着沙陀复兴重任。我们再容不得半点失败了,因此,如果我错罪了他们,也是无可奈何之事,因为,我们冒不起这个险了。若是他们背叛了某,而某却还相信他们,那不但是某的末曰,也是沙陀的末曰。”
“那大王现在安置在哪?我们现在可以回去吗?”
“某?某现在呆在一处安全隐密之地,至于你,你现在还不能跟我走。现在时机还不成熟,你得继续留在李嗣昭身边,盯着他。等到时机成熟,我会派米荣再通知你,等到那时,你为内应,帮我拿下李嗣昭这个逆贼。”
李存璋点点头,心中一阵复杂的感觉升起。一方面,他在为晋王的安全回归而高兴万分。但另一方面,他又敏锐的察觉到,这次回来的晋王已经不再是原来的那个晋王了。这不仅仅是因为如今的晋王脸上多了一道吓人的疤痕,还因为晋王的心态大变。他变的越发的猜忌,完全不信任李嗣源和李嗣昭二人了。
他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但心里最终还是决定紧跟着晋王一道。
“大王。”李存璋沉声道,“我回去后,是否可以悄悄拉拢一部份忠于大王的将领,并且向他们稍稍透露大王安全的消息?”他认真的道,“在军中,我也有不少可信的部下,若是大王同意我去联络,我有把握可以拉拢到一批可靠的人马,在关键的时候,能起到更大的作用。”
李克用沉吟了许久,“有些太冒险了,我还活着的消息一定得保密,不能让太多的人知道。你可以选择最为可信的心腹之人透露一点,但切忌得小心小心再小心。一会米荣跟着你回去,以后他就是你的马夫,若我有消息传递给你,会通过他。你若有消息要传给我,也通过他。除此之外,不能再经过任何人之手传递消息?”
“我记住了。”李存璋道。
“还有,假如在李嗣昭的面前,或者其它将领面前时,你一定不能表现出任何知道我形踪的样子。千万记住,有任何一个闪失,也许我们的人头,就会被砍下扔在哪个不知名的树林里,给野狼啃噬。”
李存璋点点头,“明白。”
“记住,李嗣昭不再是你的义兄弟,他是一个**沙陀,背叛我的叛逆者。”
“知道。”
“还有,我们需要耐心等待。”
“我会的。”他保证,“可,也请晋王尽快。。。好吗?”
“我会的。”李克用点头,“现在,你该回去了,要不然时间一长,会引起人注意的。”
李存璋点点头,然后又转身,再次单膝下跪,“大王,我永远效忠于你,永远不会背叛你!”(未完待续。)
第816章 一夜婉转承欢
躺在温暖无比的天鹅绒被中,刘芸娘梦见李克用策马带着她在草原上奔驰,李嗣源和李嗣昭策马紧随在两侧。女儿虎妞躺在她的怀抱中,长子李落落背在背上。她的丈夫,没有了那项沉重的王冠,拿着牧鞭,带他一起在草原上放着牛羊。而当一天劳累结束之后,李克用躺在她的**,聆听着草原狼的对月嚎叫。
多么甜**!
甜**的事总是不会长久。
黎明无情的到来,晨曦如同利箭般穿透窗棂而下。
她浑身酸痛的醒来,孤独而又疲惫。
因为昨夜在李璟胯下婉转承欢,被他的索取无度而疲惫。因最终还是走出了这一步,上了李璟的床而内疚疲惫,因感觉背叛了丈夫而疲惫。
她只想痛哭一场,她不禁想,我只是想有人给我安慰,其实我并没有表面的那么坚强。我也只是一个女人,坚强的外表下,也有一颗脆弱的心,也想有一个可以依靠的宽厚的肩膀和温暖的胸膛。
丈夫死了,沙陀族大厦将倾,她太累了,她撑不下去了。
就这样吧,她转过头,身侧的**,李璟正在沉沉的甜睡着,此刻的他,就如同一个可爱的大男孩,根本难以与那个高高在上的秦王联系起来。她以前看到的是李璟威严而又睿智的一面,昨晚见识到的是李璟**却又温柔的一面。现在,她看到的是李璟可爱而又纯静的一面。
就是这个男人,让她想要有靠在他怀里的感觉,想要把身上的重担都交给他,因为她知道,这个男人愿意。
窗外,静谧无声。
但她却早醒了,也很敏锐的察知,在她的这个别院的外面,此时至少有着数以百计的侍卫在严密守卫着。
也就是说,现在已经有起码上百人知道了李璟昨晚在她的屋内过夜!
刘芸娘惟愿他们都不在,他们都是李璟忠心耿耿的护卫,她也相信他们不会轻易乱传什么。可她心里又隐隐的希望自己与李璟之间,只是纯粹的互相吸引,互相爱慕,希望这只是一份纯粹的感情,而非掺杂着太多的利益纠葛。在这份感情中,她不再是晋王妃,不是沙陀王李克用的遗孀,只是一个纯粹的小寡妇。而李克用也不是那个先夫的仇人,不再是天下最强的秦国王,只是一个英俊,温柔,善解人意的男子。
但是这些只是梦。
天亮之后,她清楚,她跨越了那一步,她和李璟之间也绝不可能再单纯的了了。
她摸索起衣服,发现手指比平曰里更加笨拙僵硬。**上有好多道淤清,都泛着青紫,那是昨夜李璟留下的痕迹。还有那对虽然已经哺育过一个女儿,但却越发的**挺拔的两团腻,无不在提醒着一切已经无法回到过去了。
李璟看起来那么的英俊温柔,可在**的时候,却又那么的勇猛,而且让她羞涩的回想起昨夜,满是那种种前所未有的羞人姿势和花样。比起已经死去的丈夫来,两者在这方面也充满了不同的风格。李克用办那事的时候,就如同他的外表和姓格一样,粗鲁,简单。成亲之后,他们之间也只用过一个姿势。而李璟却完全不同,外表文秀,可这方面却很**,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