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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中一片萦乱,这苏眉,少有这样没有交待的事情发生。她是我的拍档,如果遇上什么特殊事件和案件,她都会第一时间通知我,像今晚那样自己失踪,毫无音讯的事情之前从来没有发生过,而且她不但忘了告诉我一声,甚至连自己没有完全恢复的身体都不在意。这样看来,这件事情一定很紧急,很重要。
罗熊猫还在手机那头“喂喂”地叫着:“顾小姐,你有兴趣加入我们吗?我们的研究结果一定会惊动全世界的……”
我用一盆冷水浇熄他的热情:“对不起,我对异形没有兴趣。”顺手合上手机。我并没有对他口出恶言,罗熊猫跟面前的陈涛不一样,他只是幼稚的天真和不识时务,跟陈涛的阴险不能并谈。
我将手机递给陈涛,陈涛伸出手来接,讪讪说:“我都说不关我们的事……”
我一缩手,陈涛接了空,愣愣地看着我。
我把他的手机在手里抛了抛,看得他心惊肉跳,我说:“那么你刚才要挟我的事情,凌氏家族已经知道了吗?”
陈涛看着我手里玩弄着的手机吞了口口水,字斟句酌地说:“凌霄死了的事情,他们一定已经知道了,但是跟顾小姐的关系,我就不知道他们知不知道了。”
我冷冷道:“但是你刚才说要把这件事情告诉他们。”
陈涛苦笑道:“顾小姐,其实医院里出了这样的事情,又有警察来过,就算我不说,凌氏也一定自己查得到。”
我一愣,他说的倒没有错。我突然紧张起来,难道凌氏家族的报复行动已经展开,但因为我还给警察询问,他们就先从我的拍档苏眉下手?
我顺手将手机扔回给陈涛,转头就走。心里在想假如苏眉真的落入凌氏之手,我该从哪些渠道入手去救人。
陈涛居然在我背后说了句:“顾小姐,还是跟我们合作吧。现在只有我们的研究可以证明顾小姐的清白,我们可以证明凌霄在今晚出事之前已经是一个半死的宿主。”
他不说这一句话我已经把这事抛在脑后了,现在他这样一说,我登时无名火起,“霍”地冲回来,真的想打他一顿。
就在我拳头挥起的一刹那,我的手机响了。
“城城,快回来!我有急事找你,这么晚了,你还在外面勾搭谁?”这懒洋洋口不择言的声音赫然来自苏眉。
这个电话适时救了陈涛。
当我回到家里的时候,苏眉正坐在沙发上等我,严格来说,她坐在被一堆行李簇拥着的沙发中央宛如河心孤岛的鲁宾逊一样姿态地等我。
她因为经过一场折腾,现在脸色还有点发白,但是精神看上去却好得很,我感觉至少比我的神色要舒展多了,她满目都是兴奋之色。
我还没有来得及问她为什么失踪,苏眉已经急匆匆地跟我说:“我现在要赶明天早上六点三十分的飞机,跟你说一声,最近我都没有时间回来打理事务所。”
我怪叫一声:“这当儿你打算撇下我去旅行?”
苏眉有点不好意思:“不是旅行,我要去办点事。嗯,要去找一个人,事出突然,我也是刚刚才知道他没有死掉,我必须去找他……”
她说得吞吞吐吐,不伦不类,但明显是下了决心,这个人似乎对她非常重要,使她不顾一切抛下事务所这摊子给我一个人负责。
我一摊手,长长叹了口气:“去吧,去吧,我并没有权力阻止你。但是你得作好心理准备,你要找的人没有死,但你回来的时候我也许已经死了。”
苏眉皱眉:“不用这么夸张吧。过去我也常常跑去尼泊尔拍照,那时又不见你要生要死。何况,现在有邵家兄弟帮你……”她朝我挤挤眼:“我是特意留给你的机会。”
我没好气:“我不是说这摊,事务再多也不会累死我,我总不会一个人接做不来的案子。我说的是另外一件事。”接着将给苏眉找病房,结果惹上一宗谋杀案,又跟陈涛等人打交道,最后还扯上凌氏家族的事情说了一遍。
苏眉起初不住看着墙上的钟,勉强耐着性子在听,后来越听越惊奇,眼睛越瞪越大,到听到“黑羚”家族的时候,她更是忍不住轻轻地抽冷气。
我苦笑道:“最近又开始走霉运,不知为了什么惹上这样一宗官司,还跟这样的家族沾上关系。”
苏眉皱起了眉头,这回她是替我担心,忽地一拍大腿:“俗话说:贫不与富斗,富不与官争。我们斗不过,可以躲啊。”
我奇怪地看着她。
她兴奋起来:“没错,你可以跟我一起逃走,顺便帮我找人。等事情告一段落,他们自然知道怀疑错人,那时再偷偷回来。没错没错,就这么办!‘黑羚’虽然财雄势大,但手爪未必能伸出到国外,何况在国外,我们有我们的朋友,无论如何总比在他们的势力范围之内好过得多。”
苏眉还是非常重视我这个朋友的,至少没有有异性没人性的把我扔下就走,我心里很感激,但又想起:“我们两个都不在,那侦探事务所不是要关门大吉?”
苏眉没好气:“偏偏有你这么看不开的人,连命都没有了,还要事务所干什么?何况,事务所就是需要不时关一下门,才能显示主人的厉害,厉害到忙不过来呀!你看那些顶级富豪,谁是一年到头干到晚的?他们喜欢躲在私人小岛上度假,全世界的人找他们不着,急得团团转才凸现他们的重要性。”
一席话说得我哑口无言,只得苦笑道:“那么我总可以问一句,我们这是要到哪里去避难呢?”
苏眉笑眯眯地大声应我:“尼泊尔!”
我应声晕倒。
我是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有朝一日需要去到一个战争、动荡、寒冷、饥饿交织的地方去展开我的避难之旅。
第七章 神的侍者
这是我第一次到尼泊尔,踏足在加德满都的土地上,看着身边的三个人,一时有种非真实感。
苏眉之前已经来过来几次,这里可以说是她的地头,一下飞机,就领我们走上王宫大道,我好奇地从车窗往外张望,这里应该是加德满都最繁华的大街了吧,充满了阳光、汽车,行人、灰尘和汽车废气……还有印度的三级电影海报……
身边有人随口说:“这么多庙宇,有点像西藏。”说话的人是邵康柏。
随即有人否定:“不,像中原的大唐风范。”反对的人是邵康文。
忘了说一声,我毕竟还是不能做到像苏眉那样来去无牵挂,这侦探事务所是我的心血,是我的人生,是我的梦想……所以,我临行前致电邵康文,请他代为照应。谁知接电话的却是邵康柏,这机灵小子三言两语间套出我们会去尼泊尔,登时热烈响应。当我发现要解释清楚非常麻烦的时候,已经反对无门。
机场入闸前五分钟,邵康柏提着行李袋驾到,身后还跟着他老哥。
康柏向我挤眉弄眼:“想把烂摊子推给我,自己去旅行散心?门都没有。”
康文则微笑着说:“尼泊尔适合旅游,也适合冒险,之前已经期待很久。”
结果弄到一个避难之行好像阖家旅游。
不过不能否认,有他们两兄弟陪伴在侧,无论到了世界哪个角落,也是可以放心的,而且旅途绝对不会无聊。
现在我听到康文这么一说,开始认真打量那些接连从车窗掠过的庙宇。
加德满都素称“千寺之城”,果然五步一寺、十步一庙。方形的院落,尖耸的塔顶,特别是倾斜的多层重檐,这种建筑风格少见于印度、西藏,倒和我们的中原特色遥相呼应。
我不禁点头:“我同意康文的意见。”
康文微笑道:“玄奘的《大唐西域记》里描述:‘尼婆罗国’有巍峨的七层宝塔。这‘尼婆罗国’便是指尼泊尔,那时两国已经有往来。”
我素知康文渊博,却不知道他连这个都有研究,不禁肃然起敬。
康柏却耸耸肩:“就算宗教再兴盛,这里还是塞满了军人。我看他们也不知道自己需要哪个保护神。”他话里的“他们”指的是尼泊尔的人民。
苏眉闻言转回头来:“告诉你们一个故事:传说尼泊尔人民有一个精神上的保护神,而国王也是保护神,所以国王与那个保护神是绝对不可以碰面的。”
我们的车子在王宫大道上缓缓行驶,耳边不断听到寺庙内传出的六字真言歌曲:噢玛尼波迷哄……噢玛尼波迷哄……噢玛尼波迷哄……,我眼中看到的却是最繁华的路中心集中了大批的警察,还有国王雕像下围绕的军队。
我叹了口气。
随着我的叹气声消失,我们的车子骤然停了下来。运载我们的当地司机下车跟截停车子的军人说了两句话,又跳上车来,开始耐心等待。
苏眉操着不正统的当地语言跟那司机沟通。
过一阵她转头告诉我们:“我问他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不肯告诉我,只说麻烦很快就会过去,就像一阵风吹过一样快。”
我们的车子在大街上停了十来分钟,然后把我们载到旅店去。
这旅店环境还不错,价钱低得吓人,苏眉说她每次来都住这一间,然后嘱咐我们千万不要把衣物甚至鞋子拿出户外,一定会不见的。苏眉把我们安置在旅店,就开始她自己的寻人行动,至于我们怎样找节目,她说可以找当地导游,她不会负责。
我看着她迅速消失的身影直叹气:“女人,女人。”我感慨得忘了自己也是她的同性。
我想去寺庙看看,康柏嫌闷,只有康文陪我。
在离酒店不远的一个藏传佛教寺庙,我看到了虔诚拜佛的人,寺庙上方有代表和平的鸽子盘旋飞舞,寺庙门前守着拿着枪支的军人,这三者凑在了一起。
大概是我脸上的神色过于悲天悯人,康文对我笑:“进去拜一下吧,感受一下他们的虔诚。只要精神上能安稳,外界的困苦就只变成是尘世必经的考验了。”
很唯心,但是我是宁愿接受的。
走进去,拜了宝相庄严的佛,却发现进来的拜佛的人并非都那么虔诚。有不少人拜完了起身就往侧门急匆匆的去了,好像那里有着什么吸引着他们,要比眼前的佛像更让人信服。
我忍不住找了一个长得跟中国人很像的人来用英语问,尼泊尔的人种很多样,其中长得最像中国人的是玛嘉族人,他们是最大的少数民族。
我的运气很好,这个玛嘉族的尼泊尔人会说英语,虽然带着浓重的当地口音,但还是借助手势的帮助让我们了解他的意思,他告诉我们,在侧门里面住着一位“神的使者”,那些信徒都是找他去占卜自己未来的事情。
我非常惊讶:“神的使者?那不就像是活佛么?还是耶稣?”
康文忍不住扯扯我的衣袖,得罪别人的宗教是很重的罪,而我这鲁莽分子却浑然不觉。
但对方居然大表赞同,说这位“神的使者”虽然年纪很轻,但对于过去未来却无一不懂,是具有大能的人,很有可能是活佛转世来打救世人。
正说着话的时候,我听到侧门里面传出一个女子声音,她说的是英文,牛津口音。
我大吃一惊:“这活佛是女的?”
不不,对方告诉我,活佛是男身,但是他跟信徒语言不通,所以有一位懂英文的助手来帮忙传达神谕。
居然有这么现代化的神使,随身还佩戴翻译。我立即大起疑心,问那玛嘉人:“神的使者占卜可收费?”
对方却一副我亵渎了他的神的模样,昂起下巴告诉我,神使的任务是让世人知道未来,替人们选择一条正确的道路,这是高尚的任务,并不是世上的金钱能交换的。
教训得我唯唯诺诺,紧接着对方却说,给神使供奉是当地的规矩,是一种表现对神的尊敬的供养,跟神谕是没有关系的。
听到这一句,我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说是不收费,其实不过是换个名目罢了。
玛嘉人被我笑得脸都黑了,康文连忙上前说了一番他也很尊重宗教,很敬重神使之内的客套话,才令那人的脸色缓和下来。
我却一直看着那有人不住进出的小小侧门,对里面的神使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等康文打发走了那个死脑筋的玛嘉人,我一扯他衣服:“来,我们去会会这神使。”
康文笑道:“何苦坏人衣食,也破坏了这里的人的精神寄托。”
我道:“我只是想去算算我这次旅行是否顺利。”把康文扯了进去。
侧门是很小,但一进室内,却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这是一间颇大的静室,约有三十平米宽阔,最里面自顶而下扯着落地的厚厚黄布幔,将空间隔成一大一小两格。那神使和翻译的女子想必就是在布幔的后面隐藏,而布幔前的大空间内放着十来张椅子,现在上面都坐满了前来求解的人。
侧门的右手边便是一个放在地上的巨大木箱,每一个求得解答的人都会从唯一的侧门离开,都会经过这个足有半人高的大木箱,都会虔诚地掏出钱币来投进木箱,然后膜拜。
我细声说:“这么大的箱子,要填满想来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