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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了一只蜘蛛,等真正开始动的时候,敌人已经落入了层层罗网之中;我也坚信像是宇智波斑那种轻狂的家伙,摔下来一定凄惨无比,可现在他看起来才像是胜利者——还有,鹰久……”
他曾经在这个人身上寄托了多少希望。
现在就有多少失望。
“您打算怎么办?”
“还能怎么样。”青梧白他一眼,“我当年能把他捧上去,现在自然也能把他扯下来。还有那个宇智波泉奈……对了,你现在去……”
青梧的话音未落,有一个忍者慌张地冲进门来,眼底是止不住的惶恐:“大人,不好了,不好了……”
青梧敲了敲手杖:“我说过了,有事我等会儿会处理的。”
“不,不是这样的。”那忍者艰难地咽了一口唾沫,像是被掐住了脖子的鸭子,“宇智波泉奈……刚刚自己挖出了眼睛,自杀了……”
“什么——!!”这下,青梧心爱的樟木手杖再也没保住,被主人捏碎变成了木屑,溅了一地。
……
旬日之后,宇智波斑在家族中宣布了一条消息,斑因为过度使用万花筒写轮眼而导致了失明。其弟弟泉奈,为了保护宇智波而自愿献出了自己的眼睛。之后因为失血过多而不治身亡。
也正是在这条消息出现不久后,在极少数人猜测中的兄弟之争的说法,也很快消失得干干净净。诋毁宇智波斑的几个人在一夜之间,蒸发不见。表面上,宇智波已经接受了这一说法。
但私底下到底有多少人坚信着,宇智波斑谋杀了他的弟弟夺取了眼睛,就没有人知道了。不过,也正是因为这样的认知,宇智波上下气氛为之一清,斑的声望反而节节高涨。
在生存难以保证的忍者世界,铁血狠辣永远比温情更受到欢迎。
但是这样的事实,并未对几个当事人有任何正面影响。
起码对于水门是这样的。
金发的男人今天穿了一件雪白的和服,整个人都白净得几乎透明。虽然这件事情上,他顶多只能算上一个诱因,还是无关紧要的那种,但一连串发生的事情,还是让水门有了一种世界观被冲击的错乱感。
他不知道斑是怎么想的,但是他坚决不认为泉奈真的对斑包藏祸心。
这是水门自认为对人心的感知力,他坚信他在这方面不会出错——也许,水门也许早就忘了他的老师自来也曾经嘲笑过他把世界想象得太美好了。
这也是他站在这里的理由。
前段日子正是雨季,雨水丰腴。难得的晴天也显得格外珍贵,天空一碧如洗,空气中浮动着清亮的青草的味道。万物平和美好,连阳光都浮动着一种别致的晶莹感。
水门推开了门——这是个相当偏远的地方,最起码,寻常的宇智波族人是不会来到这里的。
但现在这个偏僻的地方有了额外的意义。
它是宇智波泉奈的暂住地,起码目前是这样的。
当日泉奈自挖双眼,意图自杀,却因为被发现的过早,手腕上的伤口并没有流出太多的鲜血,虽然性命垂危,但最后还是在神奇的医疗忍术下被救了回来。
虽然他活了过来,处境却并不比死去要好。斑接受了眼睛的移植手术,现在正被一大群医疗忍者监护着。而青梧自当是这个人真的死了,而剩下的知情人,也大多装作不知情,到最后反而只有水门过来探望他。
这也只能说是世事无常了。
屋子很小,在泉奈搬过来之前已经有人收拾过一遍,到也显得很别致。麻雀虽小,五脏俱全。水门还在门口看见了书架——里面当然不是普通的卷轴,而是被人别出心裁放进了竹简。这自然是有人心细如发地拿来给泉奈解闷的——水门啧啧称奇,就算是他,也不会注意到这样细微的地方。
泉奈坐在侧厅,水门进门的时候轻轻敲打过房檐,提醒里面的人有人来了。虽然他相信泉奈能够发现这一点,但这种提醒,实质上是某种意味上的礼貌。
绕过玄关,水门轻易地进入了房间内部。泉奈坐在垫子上,正细品着茶水。他的脸部被一条手掌宽的白布盖住,虽然水门心知这是为了挡住凹陷的双眼,但现在的泉奈真的很有几分传说中妖怪的样子。
泉奈听到水门发出的声音,摆了摆手,声音里到透出几分端正平和:“不过来坐坐么?”
水门笑了笑,坐在了泉奈的对面:“我以为那件事发生后,你的日子会很不好过呢。现在看来,倒是我多虑了。”
水门指的,自然是茶水。火之国不产茶,自然只能从邻近的茶之国运送。于是茶叶在火之国自然成为了奢侈品,某种意义上身份的炫耀。
“绪夜姨送过来的东西。”泉奈想了想又补充道,“这段日子我的事情让她操心很多。”泉奈的语气中充满了歉意。
和斑与绪夜之间的生硬不同,泉奈倒是和绪夜相处不错,泉奈对生母没有太多印象,也不会对绪夜生出排斥的情绪。
这个话题说完,两人又陷入了无话可说的地步。水门在路上本来是想了好多说辞安慰泉奈现在的处境的,但是情况出乎了他的预料,那些构思好的话,自然全部变成了废话。
这让水门略微有些郁闷。
倒是泉奈先开了口:“我哥哥他……现在怎么样了?”
水门张了张口。关于斑,他心底其实藏了一肚子的想法,但有些东西,是不可以让眼前的这个人担忧的:“眼球移植很顺利,一切都很好……倒是你,到底是怎么想的——我不信那些说辞,斑也不会信。别把大家都当做傻子。”
带眼罩的少年手一抖,手中的茶水倾倒在他的桌子上,泉奈手慌脚乱地去用手抹,但他显然忘记了手里还有茶杯——茶杯倒地,一地碎片。
泉奈迟疑地伸出手,最后也没有尝试把那些碎片建起了——他已经看不见了,声音显然无法告知他那些茶杯到底该如何捡起来。
水门叹了一口气,起身代替泉奈去做那些事情。他放弃了原先的那个问题:“泉奈,你恨宇智波吗?”
“恨?”泉奈口吻有些茫然,挡在眼前的白布遮盖了他脸上细微的表情变化,“我怎么会恨呢,我最喜欢的人,就是哥哥了,而哥哥最在乎的,就是宇智波了……”
“……”水门一时没有做声。
泉奈突然啃哧地笑起来,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水门你这句话可不应该这么问。要是别人,应该问我恨不恨斑猜对——叛变失败,自己挖眼,自杀失败,被软禁,最后还对外宣布了死讯,宇智波泉奈在这个世界上彻底不存在了……没有人比我,更应该恨他了……不是么?”
水门抿了抿唇,最后还是保持了沉默。
他和宇智波之间的代沟,大概比绕着五大国跑三四圈的距离还稍微深一点点。
“如果我说,我感激我哥哥,你信么?”
“我信。”水门平静地说,他的表情并没有和往常一样自信而愉快,而是一种空茫的,感同身受的悲哀。
在这个世界上,忍者为了不同的理由在战斗,有如同空景一样的生不由己,有如同斑一样把战斗当做自己存在的意义的,也有像是柱间这般在为梦想而奋斗的。
也有憎恨这个无序的世界的,比如泉奈,比如水门。只是两人选择了一条截然不同的道路。但即便是这样,水门和泉奈依然可以称为这个世界上最相似的人。他们都有为了理想献身的觉悟。
但泉奈不可以恨斑,也不可以恨宇智波。
从这个角度而言,泉奈还真不如直接在那场自杀中死去,还可以在斑的心里留下一个足够深刻的印象。如此想来,水门也不由有了几分感同身受之感——最起码,他也很希望自己在九尾之战中一干二净的死去:“抱歉,我不应该来这里,你就当做我没有来过吧……”
泉奈一动未动,似乎已经默认了水门的动作。
但泉奈的声音突然在水门背后响起。
“……我从我记事起,就和哥哥在一起。哥哥什么都好,努力,勤奋,而且强大。”随着叙述的继续,泉奈似乎再次回到了那段光阴,“一直跟随着,好像理所当然……是的,哥哥理所当然是一个宇智波,骄傲而强大。”
“后来么?我在绪夜姨身边,第一次看见了战乱,流血,每个人都声嘶力竭,好像和对方有着不共戴天之仇一样。我觉得很恐怖,但更多的是困惑,不过,接下来的日子我很忙,没时间去想那些有的没的。”泉奈指的自然是长达八年的火之国和土之国的胶着战。
“再后来么?我终于开启了万花筒写轮眼。万花筒写轮眼里的世界,和原来的完全不一样……”
“爸爸以前看到的世界,还有哥哥眼底的世界……多么脆弱,就像是这个茶杯。”泉奈的手往下伸,在还冒着湿气的地板上抚摸着,“一碰就碎。”
“呵,多么奇妙啊。”
“正因为毁坏是那么容易,所以想要努力保护的,才存在意义。”
水门被这句话震得一时说不出话来。而泉奈慢悠悠地问:“我之前的叛乱是不是很愚蠢,反正都有勇气,直接献眼不是更干脆吗?”
“……”
“忍者就是握在手中的武器,刺向敌人,保护自己。只是钢猛易折,再锐利的武器,也有在战斗中毁灭的一日。青梧有句话说得对,哥哥那样的人,总有一天会消亡在战场上——但这又有什么意义呢?”
“在哥哥之前,战争连绵无尽;而在他消亡之后,这样的情况也不会有所改善——这样无穷无尽的延续,积累了无尽的尸骨,但斑怎么可以在里面?——他可是宇智波斑啊!”
他是宇智波斑。
没有任何存在可以替代他的一丝一毫。
如果这样的战斗毫无意义。
如果宇智波多年坚持的荣耀在历史的洪流中连尘埃都算不上。
那么,凭什么,要让一个独一无二绝无仅有的人,为此奉献出生命中的所有?
“我想给我哥哥,未来的平静和安详。但是我失败了,哥哥给了我渴求已久的平静和安详的生活。我感激我哥哥,这就是宇智波泉奈对这些事情的全部看法。”
泉奈给这件事情下了定义。良久,他才听见水门的声音:先是茶杯被端起的响动,微风拂面,接着是水被咽下的咕噜声。
水门举茶,遥敬泉奈:“遗憾么?”
泉奈笑起来,嘴角的弧度又温柔又腼腆,是斑一贯印象中的泉奈:“怎么会……我还记得呢?小时候,哥哥说过,最喜欢泉奈了。”
“……”水门无言,只是最后,脚步声渐远。
泉奈笑笑,从垫子上站起来,只是,他突然撞到了一个人。
那人扶住了泉奈,但泉奈整个人都绷起来了,他不能相信自己居然被人如此接近而不自知:“谁?”
那声音有点迟疑,也几分叹息之意:“你可以叫我藤知。”
……
水门返回斑的处所的时候,天色已晚,他也不明白自己怎么会在路上耽搁那么长时间,更不明白斑和泉奈的结局怎么会是这样。
夜色悠长,路途上,草丛中,点点萤火飘飞。如果可以的话,水门倒是很想带斑来看看这样的景色——那个男人有着几乎变态的骄傲感,越是发生了大事,就越是强撑着,不发一词,生怕别人看见他的任何软弱。
死小鬼啊……
性格真是越来越不讨人喜欢了。
水门低低地感叹,却丝毫没有察觉到,自己的评论和多年前自来也吐槽他的话完全如出一辙。
走进房门,无视躲在阴影中保护者的那些窥探的目光。水门很快就来到斑的窗前。宇智波斑睡得很香甜,月光把他有些尖的下巴涂上了一层柔和的莹白色。
水门无意吵醒他,这些日子,破烂事已经够多了,斑太累了。
但他依然忍不住摸了摸宇智波斑额前的那些跳脱的头发,这些头发就和它们的主人一样,又尖锐又笔直。水门突然就觉得心底难受得够呛:“斑,你一定要活下去。”
水门在泉奈那里,想告诉泉奈却最后没有说出口的,就是斑眼睛的移植,出现了轻微的排斥反应。也许别人还能乐观,但是水门曾经在卡卡西和带土的一事上,充分了解到写轮眼的移植是非常难,也非常危险。
他无法想象,如果斑再度出事,事情会变得怎么样。
为什么最后会变成这个样子呢?水门第一次发现他惯有的习惯和信念都在这个古老的年代碰了壁。奉为行动指标的火之意志,对宇智波完全没有作用……谁能告诉他,他到底该怎么做?
该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