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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给了我们你的名字。”凯茨重复说道,“她说你可以把本周末发生的事情
讲清楚。”
“你想知道什么?”
“嗯,首先,哈希特先生,你能澄清一下你和克莱尔的关系吗?”
“什么关系?”
“你和库克·布伦夫人有着一种亲密关系吗?”
“克莱尔都说了什么?”
“我问的又不是克莱尔。”
蒂姆突然低下头,从烘烤箱中拽出什么东西来,然后抬起头,说道:“不错,
我们是很亲密。”
“你现在还和克莱尔·库克·布伦私通吗?”
“我说过我们一直很亲密。”
哈希特正看着自己做的饭。凯茨站起身来,一是为了看看他在干什么,二是为
了重新调整一下二人的高度。“这种事情还在继续吗,哈希姆先生?”
“我不知道。”他说。
蒂姆在一个八边形的盘子上叉着薄片肉,吃的像是沾着腌泡汁的小牛肉。他用
匙舀起由蘑菇碎块调制成的汁浇在肉片上,然后把碟子放在托盘上,转身走向凯茨。
碟子旁边紧挨着一小碗新鲜的沙拉。蒂姆走了过来,凯茨请他再为她把周末发生的
事情从头到尾描述一遍。蒂姆说,他很愿意,但得等他吃完饭。
汤姆给凯茨留的10分钟已经到了,她本想出去告诉探长一声,但又不想冒着寒
冷的晚风出去。这样等下去,汤姆可能会使自己变得紧张起来,但实际上他没有。
凯茨决定冒险试一试。如果汤姆前来敲门,凯茨可以直接向他报告,然后再对这位
讨厌的家伙态度亲切一点儿。蒂姆·哈希特好像在专心致志地吃他的肉。凯茨拉出
她的两用无线电话呼叫总局,当然她这么做只不过是做做样子而已,是专做给蒂姆
看的。电话接通后,凯茨证实她是弗拉德警探,一点儿没错。她仍在船屋这儿,和
她在一起的还有汤姆探长。哈希特听着她的话,但他竟然不动声色地吃他的饭。凯
茨注意到他的沙拉动都没动,肉只剩了一口,其余的都已吃光。
蒂姆用餐巾轻轻擦了擦嘴唇说:“我为本郡议会工作,就是在路易斯辛办事处,
克莱尔也在那儿的法律部门工作,我在公路部工作。克莱尔和我认识已经有5年了,
大多数时候我们都是朋友。我已经跟你讲过我们一直关系密切,但我否认我们之间
正在或已经发生了性关系。”
“告诉我本周末发生的事情。”凯茨说。
“克莱尔一定跟你讲了她经常在这个岛上练习跑步。她从南威克运动中心慢跑
到这里,然后再绕着环形公路。她是抄近路从停车场穿过来的。有时,她看见我屋
里的灯亮着,就会停下来,进来休息一会儿。我们可以喝杯咖啡,然后她再慢跑,
回到运动中心去,偶尔我会让她搭我的车回去。”
“那么这个周末呢?”
“我正要说到这儿。她丈夫狗屁不是。我们两个碰巧曾在同一个足球队踢球,
鱼狗足球俱乐部,但是时间一长我就受不了了。那天下午克莱尔和他大吵了一顿,
她出现在这里时,显得非常不安。我给她倒了杯茶,可她后来又要喝烈一点儿的酒。
最后,我们一起醉得不省人事。那是新年前夜,我独自一个人,她也是,我们彼此
互相照顾。”
“你们那天一起过夜了吗?”
“是的,都赶在一块儿了。但不是以你想像的那种方式。我们同床而眠,但没
发生过性关系。我们两个人都对性生活不感兴趣,况且当时都喝得酩酊大醉。”
“第二天又发生了什么事?”
“11点钟左右我起了床,出去散散步。我给克莱尔的丈夫打了电话,告诉他说
克莱尔在我这里。他知道我住哪儿。大约6个月前,克莱尔在岛上跑步时扭了脚脖子,
我帮她弄好了。当时她正一瘸一拐地经过这儿,我把她带进来,让她坐下,并给她
的丈夫打了电话。他来了,把她接了回去。
“我告诉他克莱尔和我在一起,他说他并不介意。他说他要离开一阵子出去走
走。他每年都如此。我告诉他我想克莱尔只是一时生气,做了一些疯狂的举动。他
在电话里胡扯了一通,用尽脏话大骂克莱尔。我只好等着他骂个够,然后我问他是
否想让我给克莱尔捎个话,他说告诉她一切都未改变,他们已经两清了。”
“那么,周六和周日两天呢?”
“周五我们又喝多了,我们从周四晚上一直没有真正地清醒过来,周六的情形
也差不多。我把我的一些衣服借给克莱尔穿,我们又出去了几个小时,但大部分时
间我们都呆在家里,吃饭、喝酒、到处闲逛。
“周日,我和她沿着小河一起跑步时,她跌倒了——不是掉进河里,潮已退去
——而是掉在了那片泥地里。她弄得一团糟,头发、脸、一衣服,全都沾着泥。原
本是很严重的事,但她看上去如此滑稽,我情不自禁大笑起来,足有5分钟,我实在
是控制不住自己。”
“然后你去了她家?”
“是的。”
“蒂姆,你真的很爱克莱尔,是不是?”
“你说什么?”
“我说你实际上很爱克莱尔。”
哈希特从碗里夹起一根生花椰菜问道:“你在说什么?”
“你与克莱尔,蒂姆,我谈的是你和克莱尔两个人的事。”
“我们只是朋友,我已和你说过了。”
“那么你为什么为她撒谎?”
“我没在说谎。”哈希特大口咬着蔬菜说,“我已把发生过的事原原本本地告
诉了你。”
“我知道。”凯茨假装友好地说,她停了停,然后又叹了口气,“可是你所谓
‘千真万确’的话和克莱尔所说的有点儿出入。”
“嗯,那么说有人弄错了。”哈希特说,“但那个人绝对不会是我,我很清楚
我在说什么。”他夹起一个胡萝卜条,像是把一件战利品举在她面前,“我知道我
在说什么。”他嘎吱嘎吱地咬着,眼睛直盯着凯茨说,“千真万确,警探。”
凯茨被这次谈话弄得精疲力尽。“既然是这样,我就走了,但我敢肯定我们还
会再谈的。我在哪儿可以找到你?”
我工作时间从早上八点半到下午五点半。大多数晚上都在家里,周三晚上我在
摩尔格兰足球俱乐部训练。”
凯茨伸出了手说:“我希望这是真的。”
“肯定是真的。”蒂姆说,“你完全可以相信我。”
51
当凯茨回到车上时,汤姆正坐在向后倾斜的驾驶座上打瞌睡。他双手交叉放在
脑后,格什温的曲子仍在播放着。凯茨打开了车门,他放下双手解释道:“弗拉德,
我眼睛是闭着的,我并没睡着。”
凯茨咔嗒一声系上了安全带,“啊,是F大调钢琴协奏曲!”
“我真高兴,这次我没有屏息。”麦金尼斯说。
车内温暖多了。麦金尼斯开动车子,绕着环形公路一直向左拐弯,车子渐渐地
消失在夜幕之中。当他把车开到船屋顶上稀稀落落晃动着的灯照不到的地方时,汤
姆问情况进展得如何,凯茨说:“真狡猾。”
“什么意思?”汤姆问道。
“哈希特叙述的故事和我们从克莱尔和她丈夫那儿听到的差异不太大,但还是
有不同之处。汤姆,我有充足的理由怀疑他们是否都在讲真话,他们会不会提前已
经设计好了?”
“那要真是如此呢?”
“探长,那我们就应该再套套他们三个人的话。”
“凯茨,为什么?你到底想了解些什么?”
“他们在对我们说谎,汤姆,我只是想知道其中的真相。为什么丈夫、妻子和
妻子的男友会这样勾结在一起?一点儿也讲不通。”
汤姆开车差不多上路了。“可能讲得通,也可能讲不通,凯茨,但是坚持一下,
这实在不能算是一次重要的审问。克莱尔·布伦出走了几天,然后又回来了。我们
为此事感到很恼火,感到不大对劲儿,所以我们一直在找他们谈话,我们对一切事
情仍持怀疑态度。在我看来,他们没做什么越轨的事。”
“甚至浪费警察办案时间也没错吗?“当他们又开上公路时,凯茨问道。
“这件事我拿不准!”麦金尼斯说,“既然已过了吃晚餐的时候,我们就免了
吧。我们不知道正在发生什么事,也不清楚什么事将会发生,但你不能只是因为他
们看起来似乎有点儿滑稽可笑而调查别人。”
“哎,汤姆,事情还是有点儿古怪。克莱尔说她掉进了阿道河,对吧?浑身沾
满了泥,蒂姆·哈希特说周六他借给了她几件衣服。如果说她全身是泥回的家,她
穿的是蒂姆的衣服还是她自己的?若是蒂姆的,那她自己的衣服是怎样处理的?她
是把它随身携带的,还是留在了哈希特的家里?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你问过哈希特没有?”
“我还没想过要问他。”
“我们也没问过克莱尔·布伦衣服的事。”
“是的,我们没问!”凯茨突然嘘了一声,“我们没打听过那件她总是留在运
动中心的衣服。慢跑过后,她砰砰地脱掉她要换的衣服,那些衣服要是不在那儿的
话,她是什么时候取回的呢?”
他们开车驶向霍夫。麦金尼斯决定放弃这桩棘手的案子。
“凯茨,本案毫无结果,它会让你很挠头,肯定会使你心烦,可是你也不必再
在这件事儿上浪费任何时间了,诸如某个家伙为什么决定和他妻子的情人谈谈这类
事情,我们已经失去了兴趣,我想在我们开车赶回之前,最好把这件事丢在脑后。”
他们驱车转入因科曼街,漫长的一天终于结束了。说不清到底是什么原因,凯
茨总感到有点儿不舒服。二人要各回各的住地,她马上要回到她那空无一人的公寓
里,汤姆探长要回自己的家。这时凯茨才意识到她肚子里有多饿。“想不想到我那
里随便吃点儿什么?”凯茨问道。
“那得讲个条件。”汤姆说。
“什么条件?”
“今晚我要忘掉库克·布伦一家的事。”
凯茨情绪低落下来,“好的,头儿,只是我还有一个问题,问完我就闭嘴不再
提了。克莱尔·布伦在和丹尼尔·库克分居,他们分室而居,不在一起生活。克莱
尔·布伦大约一周一次把她们卧室刷成白色,她讨厌她的生活。我打赌她要是爱她
的丈夫,我就不当警察。她有一个情人,那么为什么她还和丹尼尔·库克呆在一起
呢?我不明白她为什么不搬出去。”
“这能算是一个问题吗?”汤姆问道。
“不能,但无论如何,请帮我分析一下。”
汤姆探长哼了哼,身子往前倾探,靠近正在行驶的车轮,他没看凯茨,而是注
视着前面沿街正向他们缓步走来的一对夫妇。“你是说女人内心总有一种巨大的动
力在促使她离开她的丈夫。如果她留下来继续和自己的丈夫生活下去的话,那么她
一定有一种相反的情感,另一种动力,强烈得足以压倒离开她丈夫的动力。这种力
量效果巨大。”
“汤姆,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情感呢?是恐惧吗?”
“可能是怜悯吧。”汤姆说,“或者是贪婪。”他耸耸肩,“或许是羞耻。”
“我不明白。”凯茨喃喃地说道,“克莱尔并不同情丹尼尔·库克。这些日子
里,我没发现她有什么觉得羞耻的地方,没看到她害怕什么或是渴望得到什么。我
真为她的控制力而震惊。”
探长打开车门,顿时一股寒气向车内袭来。“凯茨,你的意思是你不明白为什
么女人会贪心吗?”
“你说对了,探长先生!”凯茨大声说着钻出了汽车,然后砰地一声关上了车
门,麦金尼斯锁好了车门。还有许多事情是眼前这位年轻的警探所不知道的,包括
“女人为什么会贪心”之类的问题。他们穿过公路,向街口走去。“我不了解的事
情是很多,但我肯定知道一个人什么时候要喝醉酒!”凯茨心里的这最后一句话没
有说出口。
52
汤姆没呆多久,这期间他把一罐金枪鱼和凯茨匆忙做成的奶油酱搅拌在一起狼
吞虎咽下去,另外还喝了一杯勤地酒,外加他特别喜欢喝的苏格兰酒。喝完之后,
他变得有点儿愤世嫉俗,凯茨预感到他回家之后肯定还会豪饮一些威士忌。盘子里
的菜一扫而光,只剩下了浅黄褐色的油渍斑斑,到处杯盘狼藉。凯茨想起了汤姆那
昏暗的公寓,竟一时冲动,想要伸手抚摸一下他那指关节细窄的双手。
“弗拉德,多保重。”当凯茨关上门时汤姆说道。
瓦莱丽的电话响了12下,没人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