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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转到后面,雨水在她脸上淌着。这回借着手电的光她看见了一个大袋子,一
条灰色的毯子和一堆其它什么东西。
“彼得!”
她转过去看看警佐彼得坐在挡风玻璃后面,嘴形好像是“什么?”然后指指胸
口。萨伯车里的光把他照得亮亮的,她挥挥手,但他并没下车。她就走了过去,穿
过车侧面的电子窗对他说:“我们得进那辆卡车里去看看。”
“我鞋里有个钉子。”他说。她走开了。
最后,当她拿着一根钢条从卡车里出来时,他也从干爽的轿车里钻出来,抬头
看着雨,好像敢于再试一试似的。
“你干嘛呢?”他含含糊糊地说。
要看着他,凯茨就得盯着雨幕,她的眼睛很疼,就喊着:
“我想我们已经找到蒂姆了!”
彼得拿着撬,把它插入卡车货仓的门缝里并用力推。凯茨站在一码以外,拿着
他的手电,锁头结实得要命,门一动也没动。
“试试底下。”凯茨说,口腔里聚集了许多唾液。
“他妈的没用!”
“我来帮忙,争取把一角撬弯。”
梅森在门底部一角处把铁条弄得出响。门没动,上面包的铁皮却卷了过来。凯
茨把地上的手电滚向路边。她把手放到门下面,什么东西割了她一下。
“再来一次!”她喊道。
梅森又用力撬了一次,货仓门上出现了划痕。凯茨用力拉门的底边,梅森一边
使劲一边嘟囔:“他妈的……”
锁头断开时哪的一声,是金属断裂的声音。
梅森大叫:“成了!”凯茨被反弹到地上。
一辆车鸣着笛慢吞吞地开了过去。凯茨站起来,已经湿透了。她捡起手电,问:
“你能看见吗,彼得?”
警佐看不见。他拿过手电,朝地板上晃了晃。凯茨从他旁边上了车,里面有种
特殊的发霉的味道。一边前进,她一边晃动手电。突然她看见远处一端的内壁,立
刻倒吸了一口气,喊道:“彼得!”他挪了过来,黑暗消失了,但光线在颤抖。
“看在上帝的份上。”彼得说,“你看一眼吧!”
“好吧!好吧!”凯茨喊。她一把把毯子拽下来,只抓住一个角,就像弹簧一
样向后跳了回来。
她先看见的是衣服,看尸体前你总是先看见衣服,“噢,上帝!”她说。
但这一次没有尸体,没有血淋淋的场面。他们找到了蒂姆的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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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回到萨伯上,试着接通了控制台,她找穆尔。
“没劲。”杰克伊说,“我们已经派了一个警员守在他家周围,他一回来就能
联系上。”
“好的。”凯茨说,她想了一会,“我们在布赖顿跨过阿道的桥上,你能通知
局长吗?弄几辆车来?”
“布赖顿路,阿道桥,好了!”杰克伊说。
凯茨松了一口气。“好了!”她跟彼得说,“我们去跟那些夜班的工人聊聊。”
她下了车,走过头灯,来到驾驶舵一边钻了进去坐在司机后面。她拍拍彼得的
肩膀:“从右边的车道开上桥去,慢慢地开。”
“干嘛?”
“我想看看那些工人都在哪。”
“那些夜勤的人会收拾我们的,我们可是停在快车道上。”
“冒次险吧!”
“这么着急干吗,凯茨?你不能等到明天早上吗?”
“不能!”凯茨说。
“怎么他妈的不能?”
“帮你干什么,弗拉德?”
“找到皮克西·沃尔特斯。”凯茨说。
“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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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等一会也没多大妨碍,凯茨告诉他。
“比利·麦克林托克把偷来的东西都藏在桥里,对吧?”
“对。”
“他怎么会想出这个主意呢?你以前知道有的桥中间是空的吗?”
“从来没想到过。”
“比利为鱼狗队踢球,跟同兹和怀特在一起,他们都是县里的工程师,管理道
路和桥梁。可能是他们给比利出了这个主意,克莱尔·库克·布伦被囚禁时她认为
那是条船,我们也这么想。金属,油漆,铆钉。她说关她的那个地方在动。非常轻
微,所以我们认为那是条大船。小桥是固定的,彼得,但大桥是动的,像呼吸一样。”
“是我太迟钝还是怎么回事?”
“不是,彼得,你很正常。人们从来不抬头往上看,这就是为什么敌人会埋伏
在树上。我们的街道都很陈旧了,对吗?建筑呢,二层,三层或更高,但我们见到
的只是比较新的那一点点,第一层楼,不锈钢和玻璃。我们把桥看成通行用的工具,
鸽子、老鼠和街上的孩子,他们把桥看成鸟窝,鼠洞和捉迷藏时的藏身之处。”
“那你是想说……”
“克莱尔·布伦就是被关在这儿,在这座桥里。”
他们以步行的速度向前开着。凯茨身体前倾,用电筒来回照着钢质路障中间的
地带,每20码就有一个长方形的出入孔盖,四角都成弧形。这些出入孔中间到处是
汽车上的废零件,螺钉,螺团,碎屑,甚至还有油漆罐和刷子。
她数到第十,十一,十二个盖时感觉有些晕车。这时他们来到一个出入孔前。
这个出入孔盖被漆成黄色,即便在手电的光下也显得很鲜艳,它被挪在一旁,
是生铁的,很重。旁边是一个里层盖,是较轻的合金,这个盖也被放在一边。
“停车!”凯茨呼吸急促地说。
他们下了车,往回走了5码,刚才那个黄色夹克衫就是在这闪了一下,黑夜中的
一抹银光和一双野兽般的眼睛。
他们翻过路障,两个人中间有一码的距离,就连这段距离上也布满了垃圾。她
听见彼得踩上了一个螺栓,在那儿骂骂咧咧的。
他们走了过去。彼得勇敢地走过去,用手电往里照着。
“圣母啊!”他边说边向后摔去,脸色苍白。
凯茨走过去。
彼得仰面躺在地上,好像需要感觉一下桥身的存在。
“看在上帝的份上,凯茨小心点!那不是空的,这个出入孔直接通向底层,通
向200英尺深的地方!”
她用手和膝盖向前爬行,将那些废零件都挪开。她爬到洞边,向里看去,她看
见的是海水,河水和一条长长的通道。
“我给搞糊涂了……”她说,一脸迷惑,“如果那个工人就是从这下去的,那……”
正在这时候他们听到突突的引擎的声音,那声音似乎来自未知世界,恐怖而令
人困惑。然后他们又听到火车头的咣咣声,钢轮走在钢轨上的声音。他们面面相觑,
各种恐怖的鬼怪形像都出现在他们的脑海里,似乎任何时候他们都可能会面对什么
怪物。
凯茨盯着彼得苍白的脸,“是从底下传来的!”他们感觉到它在滚动,那个东
西,火车,站车,反正都在他们下面运动,然后凯茨透过洞口看见了一些金属框架,
钢丝编成的地板,一架梯子,油漆罐,工具箱,之后她又看到一顶白色塑料帽子,
那件夹克衫和操纵引擎的人。她感到身上一阵凉意。
彼得看着她,还是有些惊讶,凯茨把手放在唇上,又拍拍自己的屁股,警佐仍
是一头雾水。但当她把手铐拿出来时,他点点头,把自己的也拿了出来。他俩从那
个工人的视力范围内走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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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脑袋冒了出来,洞口很窄,那个工人仔细挪着身体,上臂的肌肉在洞口四
周蹭来蹭去,他的双手一定还扶在梯子上,因为他的肩膀出来后,他还在向下看,
扭着身体把手臂和手也解脱出来。这时,两个侦探从他身后冲上来,一边一个把他
制服并铐上手铐。凯茨用手电朝他脸上照去,是丹尼尔·库克。
一丝绝望的神情在他脸上一闪而过,他挣扎着,想退回洞里去。侦探们向后拉
他的胳膊,他就像个被钉在地板上的臭虫似嚎起来。
“马上出来!”彼得说,“不然我们把你的胳膊持下来。
库克点点头。
“不,让他待在这儿!”凯茨小声说。
她移动了一下,让他能看清她。但她的手并没松劲,所以他还是很疼。
“下面是谁?”她直冲着他的脸喊。
“没人。”库克也叫着回答。
“皮克西·沃尔特斯在哪儿,你这杂种?”
“谁?”
“那个姑娘,她在哪儿?”
库克毗牙咧嘴地笑起来,她觉得恶心。他慢吞吞地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真是他妈的贱种!”凯茨朝他吐了一口唾沫。她站起来拉着他的胳膊朝他
身后跑去,跑到最远处时他叫唤起来。这时只听见一声断裂的声音,他带着哭腔嚷
着:“上帝啊,上帝啊!”
“把他拽出来!”凯茨说着,一边把她的手铐打开。她的手腕很疼,她想她可
能伤着了什么地方。
梅森把库克拖到地面上来。他的脑袋耷拉着,警性检查了一下说:“我想你可
能把他的肩膀弄脱臼了。”
“你不满吗?”凯茨说。
一辆过路车慢下来想看看怎么回事,上面有两个人,凯茨冲他们摆摆手。
“我得下去找找皮西克·沃尔特斯。”她说。
梅森把库克铐在路障上。他把凯茨的手铐取下来还给她。
“等等后援吧。我们说说话打发时间。”
“你听见库克说了?”凯茨说,“这下面没人。”
“所以我们等着就行了。”
“我不能。”凯茨想哭,“你不会明白的,下面的人可能会是我。”
警佐看看凯茨,很快说:“好吧,我来。”
“你永远也到不了那个平台上。”凯茨说。
“我闭着眼睛。”
“谢了!”她说,“不过不会有事的。”
她走到库克旁边,“下边是谁?”
“没人!”他说。她用手里简猛击他的臂膀。
“上帝!我说过了!那儿没人,他们已经去了——”
他突然住了口,凯茨抓住他的肩膀。他看来好像要晕过去了。
“他们去哪儿了,丹尼?”
他疼得发抖。凯茨举起电筒。
“纽黑文。”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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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茨把手电放在洞口边上,倒着进入洞口,滑到梯子上。她向后倾斜着身子,
目光经过自己的胸和脚看着钢丝地板,透过这层地板她能看见水面,落差至少有10
0英尺。她紧紧抓着电筒。最后一刹那她向彼得要他的电筒作备用,她也不知道是否
应该这样做。
她爬到洞穴的地板上,桥内壁从四周向她压迫过来,但在平台和墙之间有条2英
尺宽的沟,直接通向下面的河水。如果让彼得来,他一定一惊一乍的。他永远也做
不到这一点。
她走到边上,向下看看水面,又抬头看看钢板,这确实像条船,金属,铆钉。
在她面前甚至还有一扇4英尺高3英尺宽的门,用螺钉闩住了。
她想打开这扇门。但转念一想,如果库克用这个移动的笼子在桥下行动,无论
他从哪来,这条路都不会通。
她又转到引擎旁边,发动机还热着,散发着气味。上面有一个按钮,原来像是
红色的,后来被粗糙的手摸成金属的原色。她按了一下,它开始动起来,听着像个
小型拖拉机。
她用手电来回打量这台机器,上面有一个横杆,标着“E-W”。她想可能是指
“东—西”,就选定了“西”。她觉得震了一下,然后平台开始移动了,并发出咣
咣的声音。她对自己很满意,拿手电往墙上照去。
平台向西移动时墙向东运动。大多数地方的油漆看起来都很干,很旧,但没人
碰过。她知道外面正下着大雨,而她却在一个隐蔽的,干燥的,完全不同的世界里。
她仔细观察着,这个笼子移动得很慢,像一种动物悬在树上向前蠕动。铆钉,
铆钉,镶螺栓的门,门,铆钉……
她已经来到了河中间的平台上,现在她离刚才彼得和她看见的那个连接处已有
大约50或60码了,她很快向后望了一眼,看见那座桥,像一条有生命的蛇一样跨过
水面。
她转过去看了看没上锁的内壁,马上就明白了,伸出手把那个横杆拔到中间,
运动停止了,只剩下轻微的晃动,但这是桥身在上升。她坐下来。她已经做到了简
单的一步。
那里面不会是漆黑一片,她有手电,有两个呢。里面也不会太小,门是四乘三
英尺的,管道至少是十乘十英尺的,她轻‘声自语道:“那儿不黑,不会被关在里
面的。”
她俯过身去,咔嗒一声打开门闩,门闩打开时发出一种特别